公元2002年秋天,雨水较多。我接受郑凯南的要求,答应将小说《牛虻》改写为电视连续剧。书中情节一时想不起来,但初读词书时的感觉却喷涌而出,猛地将我带回到那心情苦涩和爱不释手的滋味中:信仰和宗教,亲情和背叛,友谊和误会,爱情和拒绝……那时真羡慕他们在反抗和斗争压力下产生的幸福及痛苦,岂不知我们后来的经历远比他们更复杂。文革中我甚至被卷入一个冤案,被错判死刑。在等待执行的日子里,我一遍又一遍地背诵亚瑟最后给琼玛的信,相信太阳出来时,一切就都要结束,“杂耍就要收场了”。
我找遍北京西单、王府井两个图书大厦和三联书店。那里充盈着世界名著的各种版本,但就是没有《牛虻》。问服务员,都说是卖完了。我暗暗感到欣慰。
公元1966年前,伏尼契的小说《牛虻》在中国几代青少年的精神生活中都占有举足轻重的分量,是那个以革命为最高理想的年代里的许多正值成长期的年轻人必读的文学读物。今天还会是这样吗?
网上,青年读者们仍然在热切地关心和讨论着亚瑟和牛虻,以今天的眼光品味着那个单纯少年和浑身布满疤痕的男人的精神和爱情。
公元1897年,英国女作家伏尼契的小说《牛虻》出版。它深刻影响过以《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作者尼.阿.奥斯特洛夫斯基为代表的几代俄国革命党人。我们从保尔·科察金身上不难发现牛虻的影子。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苏联将《牛虻》搬上电影银幕,并很快在中国上映。它对当时的我们影响是震撼性的。
……
原著的精神和故事,个人的感受和回忆,今天读者的欣赏和批判构成了我的电视剧剧本的审美构架。我希冀找到这本在世界文学史上并不显眼的文学著作的灵魂,找到它出版百多年来感动我们的地方。
信仰、友谊、爱情和忠诚——无论我们是否困惑过,无论我们用什么方法去体现——始终不渝!
无论活着还是死去,我都是一只活蹦乱跳的牛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