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剧本(1—5)
家庭可以带给你幸福
也可以带给你痛苦
多少代的人生,莫不如此
离婚是短暂简单的
但消弥带来的伤害与阴影
却是复杂和长久的
多少人的人生,莫不如此 ————题记
人物表
罗 健 男 43岁 中心医院神经外科医生
方 琴 女 38岁 中学教师,罗健妻子
马丽宁 女 42岁 合资企业白领,罗健前妻
罗时涛 男 63岁 退休工程师,罗健父亲
洪 霞 女 60岁 退休干部,罗时涛妻子
严龙飞 男 42岁 中心医院病理科医生,罗健好友
金沙沙 女 40岁 中心医院神经外科医生
罗西南 女 16岁 罗健女儿
田小萌 女 16岁 方琴女儿
王中立 男 45岁 合资企业职员,方琴男友
严 松 男 15岁 严龙飞儿子
王 红 女 38岁 银行职员,严龙飞妻子
杜小欧 女 35岁 洪霞女儿
宋英华 女 42岁 中学教师,马丽宁女友,方琴同事
吉尔佩 女 35岁 罗时涛“私生女”
吉 德 男 60岁 吉尔佩父亲
薄 学 男 18岁 罗西南男友
罗老太 女 80岁 罗时涛母亲
二 弟 男 50岁 罗时涛弟弟
小 娟 女 19岁 罗时涛家保姆
刘 义 男 28岁 中心医院神经外科医生
侯一飞 男 35岁 中心医院神经外科医生
老 冯 男 60岁 退休人员,罗时涛,洪霞朋友
小 齐 女 20岁 中心医院神经外科护士
护士长 女 47岁 中心医院神经外科护士长
胡院长 男 53岁 中心医院院长
四 哥 男 75岁 退休工人,洪霞前夫哥哥
老 王 男 55岁 患者家属
老 贺 男 40岁 农民,罗健的患者
贺大嫂 女 38岁 农民,老贺妻子
第一集
1,夜,病房走廊,内。
深长如隧道似的走廊里,阒无一人,只有天花板上一盏盏顶灯投射下来柔和的灯光,一切显得寂静而安宁。
镜头向前推进,至走廊近拐弯处。
(画外音):有隐约的说话声及女人鞋跟敲击地面咯咯的脚步声。
值班医生金沙沙同护士小齐拐过墙角出现在镜头里,她们脚步匆匆地向我们走来。
金沙沙(目光直视前方,口齿清晰地问道):17床出现抽搐是什么时间?
(金沙沙,一位看上去朝气敏捷,外型洋气的女性)
小齐(凝神稍想了一下):大约在十点二十左右,我刚关好病房大门,那边家属就开始喊我。
金沙沙抬腕看了看手表,没说什么。
二人向深长走廊走去的背影。
2,夜,病室,内。
氧气湿化瓶内的水泡在咝咝向上急速翻滚着。
金沙沙俯身于病人床前在听诊。
一位中年男子神志昏然地躺在病床上,病人家属站在床旁焦急地注视着。
金沙沙从衣兜里取出手电筒做瞳孔及足底反射检查。
小齐及病人家属站在一旁注视着。
金沙沙仔细阅读着吊瓶上的卡片。
金沙沙(对小齐吩咐道):加大输液量,同时加大输氧量,然后你到值班室来。
小齐答应着。
金沙沙向门口走去。
3,夜,医生办公室,内。
金沙沙在翻看病志。
小齐走了进来,她来到水池前洗手。
金沙沙(抬起头):这个17床现在情况很不好,他又是罗大夫关照过的病人,我想,现在你给罗大夫挂个电话把情况说一下。
小齐:行,我这就挂。
金沙沙(站起身拿过听诊器缠挽着):外三还有个脑疝患者,我过去看看,等会儿罗大夫来了你打电话给我。
小齐(边拽过电话机边笑着):哎,我怎么发现一到你班上,事儿特别多呀?
金沙沙(走到门口,回过头来露出一副调皮的样子):谁说不是呢,我也觉得,我呀劳碌命呗。(扮了一个鬼脸离去)
4,夜,罗健家卧室,内。
落地窗帘只拉上了一半,清幽的月光如薄雾散射进来,黑漆漆的屋子里隐约可见罗健夫妇在熟睡。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与午夜静谧的环境里显得分外刺耳。
可见一只手在摸索着找向电话机。
马丽宁(伸手拿起电话,睡意朦胧地):喂…谁呀…在…稍等…
咔嗒一声,台灯亮了,罗健翻身坐了起来,他从马丽宁手中接过话筒。
(罗健,身材结实,肤色黝黑,楞角分明的脸上有一双细长而明亮的眼睛,一派沉稳干练的气质)
罗健:喂, 是我,罗健,说吧,怎么回事…
马丽宁皱着眉头重又躺了回去。
罗健看在眼里,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用报纸挡住了台灯光亮。
罗健:…好,先维持药量,我马上就过去。
罗健翻身下床,从椅子上拿过衣服,回身关上台灯,轻轻地向屋门走去。
5,夜,罗健家客厅,内。
罗健拿起手表带了起来。
罗健拉开几个抽屉找着什么。
不巧,一只空可乐瓶被碰倒掉到了地板上,光朗朗滚了起来。
罗健将其拾起丢到了沙发上。
卧室门开了,马丽宁身穿真丝睡袍一脸不快地走了出来,她皱着眉头看了看罗健,来到沙发前坐下。
(马丽宁,身材高挑,发式摩登,衣着讲究,说话神情棱厉)
罗健(边穿衬衣边说道):对不起欧,把你吵醒了。
马丽宁长出一口气,面色不悦地样子。
马丽宁:总是道歉有什么用?这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唉,看来呀,我这辈子连睡眠的自由都没有了。
罗健看了看马丽宁,没说什么,来到橱柜前拉开抽屉翻找起来。
马丽宁白了罗健一眼。
马丽宁:我说你烦不烦人哪,不痛快快走人,磨蹭个什么?
罗健也有些急了:吵吵什么吵吵,我在找休息室钥匙,处理完患者你让我站着睡呀?
马丽宁(大为不悦地):谁让你站着睡了?我发现你这人特自私,不懂得关心别人,深更半夜搅得别人睡不着不说,还一副又臭又硬的德行。
罗健咣地推上抽屉。
罗健:不找了。
罗健来到衣架前摘下外衣,将目光转向马丽宁。
罗健:你去问问那些外科医生的妻子们,她们哪家不这样? 坦白地讲无论哪个女人,嫁给了外科医生不但得理解这些还得接受这些,没办法,这是职业问题。
马丽宁:当初嫁人我真是选错了对象。
罗健(在穿外衣):现在若是反悔也还来得及嘛, 你,外资白领加上还算年轻美貌,再找一个只能比我强不会比我差的。
马丽宁(忽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还不用讽刺我,谁离了谁都一样活,这年头谁怕谁呀。
罗健拿起皮包,转身来到门前欲拉开门出去。
马丽宁快步来到罗健跟前一把扯住罗健外衣衣袋。
马丽宁:你等会儿。
罗健奋力往回拽着衣服,厉声喝道:你干什么你。
只听哧拉一声,衣袋口被扯开了。
二人均楞住了,互相看着对方。
马丽宁:我是想让你站住,我来给你找钥匙。
罗健冷冷地看着马丽宁。
罗健:不用,多谢了。
罗健说罢,猛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由于力量太大,门上挂者的中国结被震得掉了下来。
马丽宁猛地一转身,气恼地将脚下的一只拖鞋踢出老远。
拖鞋所至处,是一双女孩的脚。
女儿罗西南身穿睡衣站在卧室门口看着马丽宁。
6,夜,街头,外。
安静寂寥的街头,只有汽车偶尔驶过。
罗健见一出租车自远处驶来,来到路中间扬起手臂招呼着。
出租车驶来停下。
罗健坐进车内,车驶离。
7,夜,罗健家客厅,内。
罗西南站在原处用手抹着眼泪。
马丽宁将手搭向女儿肩头。
马丽宁:乖女儿,回去睡吧,没什么,别担心,啊?
罗西南(猛的将马丽宁手抖掉,爆发似的冲她喊到):睡什么睡?你说说还怎么睡啊?
母女对视着。
马丽宁(咬着嘴唇沉吟了一下):我和你爸这样…也不是一天半天了,你怎么还这么过敏呢?
罗西南:是我过敏吗?妈,你说说谁家像咱家你们大半夜的就吵个没完?还好意思问我呢,你好好问问你自己吧。
罗西南愤怒地一转身进了卧室,随后将门砰地关上。
马丽宁楞楞地对着门,一时不知怎么是好。
马丽宁上前欲敲门的样子,她转念想了想停下手,来到沙发前坐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8,夜,医生办公室,内。
罗健在穿白大衣。
金沙沙(站在罗健身旁汇报着):患者目前深度昏迷,半小时之前出现的抽搐有所缓解,但右侧瞳孔0。5cm小于左侧,光反应迟钝。
罗健:先去看看患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9,夜,病房走廊,内。
罗健手拿听诊器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金沙沙紧随其后跟着。
罗健,金沙沙拐进一间病室。
10,夜,病室,内。
罗健在给患者做听诊检查。
罗健在给患者做神经系统检查。
金沙沙,小齐及患者妻站在一边注视着。
罗健(站起身来对患者妻):病人情况很不好,恐怕得需要做再一次的手术,请你考虑一下。
患者妻:什么时候做呢?
罗健:要做就得马上做,时间晚了恐怕来不及了。
患者妻捂着脸哭了起来。
罗健扶着患者妻来到椅子前坐下。
罗健:大姐,你不要太紧张,镇静一下好吗?
患者妻边哭边点着头。
罗健:如果你们家属同意的话,需要在手术单上签字,另外你要相信我们做医生的,我们会全力以赴抢救患者的,这是医生的责任。
患者妻点着头。
罗健(对金沙沙):马上做脑部照影确定诊断,然后通知手术室作好手术准备。
金沙沙点头后,同小齐迅速离开。
11,夜,罗健家客厅,内。
马丽宁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沉思着。
12,夜,手术室,内。
无影灯下,罗健站在手术台前显微镜下,同金沙沙等人正紧张地进行手术。
13,夜,海平线,外。
东方发白,云层在缓缓移动。
14,日,医生办公室,内。
罗健,金沙沙从外面走入。
罗健来到水池前洗了两把脸,然后仰起脸活动起疲惫的颈肩来。
金沙沙(一边冲调着咖啡一边瞟着罗健):真不好意思,大半夜的把你惊动来了。
罗健:像17床这种情况,不马上手术他今晚恐怕都过不去。
金沙沙(眼含羡慕的神情):真了不起… 罗健,知道吗,你有一双堪称奇妙的手。
罗健:可别这么说我呦,我这人接受批评可以,听别人表扬,不好意思。
罗健脱下白大衣换上自己外衣。
金沙沙莞而一笑。
金沙沙将一杯咖啡端到罗健桌上。
金沙沙:喝一杯,解解乏。
罗健来到桌前端起咖啡喝了起来。
金沙沙发现了罗健衣服破绽处。
金沙沙: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罗健探询似的看着金沙沙:怎么了?
金沙沙: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罗健:没有啊。(起身)
罗健来到窗口将窗子推开。
罗健(回过身来看着金沙沙):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神道呢?
金沙沙:是你的口袋开口替你说话了。
罗健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罗健:这是一不小心叫桌角给挂的 。
金沙沙(微笑着说道):你当谁没见过桌子怎的?怎么,你家桌子还是刀子做的不成?行了你吧,你撒谎的水平可真不够选手呀。
罗健憨憨的笑着。
金沙沙:怎么,又和马丽宁吵起来了?
罗健沉默着。
金沙沙(莞而一笑):在这种事情上男人的沉默意味着什么呢?
罗健:那还用说吗?意味着有口难言呗(快步来到桌子前坐下,拉开抽屉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