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南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罗健:你怎么不睡觉?罗西南:我要上厕所,爸,你怎么和咱学校方老师在一起走呢?
罗健(楞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我给她女儿看过病,今天碰上了聊了聊,你快回去睡觉吧,省得明天上课犯困。
罗西南打着哈欠走进卫生间。
罗健靠在桌边若有所思。
15,日,罗时涛家客厅,内。
罗时涛受端一把紫砂壶走进。
罗时涛来到音响前将一只唱碟装了进去。
罗时涛来到沙发前坐下喝茶,待京剧唱腔响起,他眯缝起眼睛手击膝盖跟着唱和起来。
门铃响起,罗时涛起身
跻拉着鞋向门口走去。
16,日,罗时涛家大门,内。
罗时涛将门打开,见洪霞站在门外。
罗时涛:没想到你能来。
洪霞(矜持的笑了笑):怎么,不欢迎吗?
罗时涛笑了,他一把拉过洪霞进到门里。
洪霞巧妙的脱离开罗时涛身体,径自向里面走去。
罗时涛看了一眼洪霞背影,将门锁好进屋。
17,日,罗时涛家客厅,内。
罗时涛来到洪霞坐的沙发附近。
罗时涛:你站起来一下好吗?
洪霞(站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罗时涛:干什么?欣赏欣赏我老爱人呀,哎,你知道吗你今天穿的这条裙子特好看。
洪霞又坐了回去。
罗时涛就势倚到洪霞身边沙发扶手上坐下。
罗时涛将脸贴到洪霞头发上。
罗时涛(边嗅边说道):好香呀,是茉莉味的,真好闻。
罗时涛欲揽洪霞入怀。
洪霞起身到了另一只沙发上坐下。
罗时涛不快的看了洪霞一眼,他自己也坐了下来点起香烟抽了起来。
罗时涛(吐出一口烟后):你怎么啦?有点反常。
洪霞:多年以前,你是不是有个私生女?
罗时涛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又抽起烟来。
洪霞也沉默着。
罗时涛: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洪霞:你的老同志说的。
罗时涛:不对吧,应该是你先问的,然后人家才说的吧?
洪霞没词了。
罗时涛:而且你这种问还是带有调查性质的,因为我单位老同志们没谁知道我和你处对象了。
洪霞:调查调查不可以吗?
罗时涛:你都已经调查完了还问我这话有什么意义?
洪霞:是呀,我若是不细细心,指不定这私生女的事还要瞒到几时呢。
罗时涛:请你说话注意点,一口一个私生女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洪霞:哎,你这人真不讲理,那怎么是我说的呢?是人家说的啊。
罗时涛:那好,既然人家说什么你信什么那你怎么不继续去问他,还来问我干什么?
洪霞:你不讲理。
罗时涛(用手指着对方):那你就是虚伪,好家伙,这一面,你转过脸来和我笑脸相迎亲热有加,另一面,转过脸去就立马换个表情代之以一肚子的怀疑加不信任,一想起这些我浑身不得劲。
洪霞:就算我是两面派那也比道德败坏强。
罗时涛:话既然说道这份上,咱已经俩没什么好谈的了,你走吧。
洪霞忽地站起身就向外走。
罗时涛:先等等,我明人不做暗事,怎么着也不能让你空来白回去呀,告诉你,所谓的私生女是这么回事,你听好了,你听完再走也不迟。
18,日,飞机机舱,内。
马丽宁坐在舷窗旁向外观望着。
19,日,罗时涛家客厅,内。
罗时涛:1967年6月9日晚上8点多钟,我骑车下班途中路过一片小树林,见一包裹放在不远出,有婴儿啼哭声传出,我下车打开包裹见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出于人道我将孩子抱到了当时称作人保组的附近派出所,没想到我的一举一动都被藏在暗初孩子的母亲看到了,那女人终于忍受不了思女心切,当天夜里来到派出所自首要要回孩子,派出所让那女人供出孩子父亲是谁,糟糕的是孩子的父亲因右派问题正在不知道的地方改造,无法核实女人说的话是否属实,于是派出所人找到我单位审问我和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最后以我无产阶级警惕性不强对我进行了批评教育,我也写了书面检讨才算做了了结。
洪霞:就这些?
罗时涛:对,就这些,你还需要什么?
洪霞:你倒是早说不就完了吗,另外,又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呢?
罗时涛:你可以去派人调查呀,这是你的强项啊。
洪霞:我发现你这人竟先看别人身上的不是,你怎么就不能先检查检查自己呢,你也不想想,哪个女人听到这样的事情能不在意?
罗时涛:我这人就这脾气,我不会也不想伪装自己迁就别人。
洪霞:既然你这么宝贝自己不肯受一丁点委屈,我看最适合你的生活只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罗时涛:一个人生活我也不是没过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洪霞:我想我明白了你的意思,那好,再见吧。(旋即转身离去)
罗时涛坐在那里抽着烟。
20,日,机场候机大厅,内。
王中立站在接站人群中,他抬腕看了看手表
有乘客从出口处走出,马丽宁轻车简从地也在其中。
王中立与马丽宁见面夸张的拥抱起来。
王中立:走了能有一个月?
马丽宁:还差两天整一个月。
王中立与马丽宁向候机大厅外走去。
王中立:这次回来能待几天?
马丽宁:能待半个月吧,然后我得尽快赶回去,那边还有个订货会等着我回去呢。
王中立:今晚我代表公司,在陶然居给你接风洗尘。
马丽宁(笑了):那就谢谢啦。
王中立(右手做了个手势):公司车停那边了。
二人拐向另一方向走去。
21,傍晚,手术室,内。
罗健同其它医生护士在实施手术。
罗健边操作边吩咐道:做好准备,马上开始缝合。(扭过头去对手术台下护士)盐水还够不够?
护士:足够,还有1000cc。
罗健:好,拿过来备用。
22,傍晚,医生值班室,内。
罗健坐在办公桌前喝着咖啡。
罗健扭回头继续操作。
刘义在更衣柜前换衣服。
刘义(从镜子里看着罗健):到点儿下班了,你不走啦。
罗健:我等会儿,十一床刚下台,待会儿我得过去看看。
刘义(边打领带边摇着头):罗健,你手上的活儿和你的敬业精神我是服,另外我发现,做医生的到了你这个年令段,开始出现明显的两极分化,一部分变得非常地出类拨萃,另一部分则变得又懒又混账,误人误事,真应了古人那句话,庸医杀人不用刀。
罗健(反问道):那你呢,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刘义(穿戴整齐来到罗健面前):你是我师付,当然我向你学习了,但是,如果我发现我不适合做医生了,我就转行,别做一个披着白大褂的狼或猪,该干啥干啥去。
罗健(拎过听诊器站起身):你们这代人比起我们最明显的特点是务实,这实际上是一种进步。
23,夜,饭店,内。
马丽宁,王中立同一桌子男男女女在推杯换盏地聚餐。
马丽宁起身来到室外拨打手机。
马丽宁:罗健,我回来了,可我没带家门钥匙,晚上你在家等我好吗?…我这会儿和公司一帮子人吃饭呢…那好了,晚上见。
24,夜,罗健家卧室,内。
罗健躺在床上看书。
25,夜,罗健家客厅,内。
墙上时针当当敲起,已是夜里十点钟了。
从卧室走出, 罗健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来到门口处穿上外衣和运动鞋拉开门走了出去。
26,夜,饭店,外。
马丽宁,王中立同一群男女走出饭店大门。
王中立(对马丽宁):走,上车,我送你回去。
27,夜,轿车,内。
王中立驾驶着汽车,马丽宁坐在边座上。
王中立(扭头看了一眼马丽宁):你知不知道,你走之后有人想你。
马丽宁: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王中立:那么,你想知道什么?
马丽宁:我想知道我走了一个月,我老公为什么一次电话也没打给我。
王中立: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句话对你没兴趣了。
马丽宁: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
王中立:能喝半斤白酒吧。
28,夜,罗家,外。
罗健在住宅楼附近慢慢走着。
29,夜,大街,外。
一辆轿车沿路边缓缓停下。
王中立,马丽宁从车里下来,一同向楼口走去。
30,夜,罗健家,外。
王中立:用不用送你上楼。
马丽宁:不用,我自己敢走。
罗健向这面走来。
马丽宁(对王中立):开车回去注意点,再见。
王中立:你等等…
马丽宁收住脚看着他。
王中立(上前抱住了马丽宁):你能不能别总对我不即不离的好不好?
罗健停住脚向这面看着。
马丽宁(挣脱开王中立):中立,我不愿意这样。
王中立:怎么,你对我没好感?
马丽宁:有好感,但不意味着可以随便。
王中立沉默地站立一会儿,转身走了。
这一切都被罗健看在了眼里,罗健站在原处目送王中立离去。
31,夜,罗健家,外。
马丽宁站在门前在按门铃。
罗健走上楼梯。
马丽宁(笑着):原来是你,吓我一跳。
罗健冷着脸来到门前用钥匙打开门。
32,夜,罗健家客厅,内。
罗健走了进来,将手中钥匙啪地摔到沙发上,然后脱下外衣。
马丽宁跟随其后,她悄然观察着罗健。
罗健重重坐到沙发上,沉默地逼视着马丽宁。
马丽宁沉不住气了,她将脸一扭,眼望别处对峙着。
罗健:不说话你以为就可以打发了事儿吗?
马丽宁:谁说我不说话?再说我干嘛要不说话呢,你究竟想问什么?你问吧。
罗健:你和那个王中立什么关系?
马丽宁:同事加朋友。
马丽宁盯视着罗健,她在谨慎地防守着。
罗健:朋友?怕是你的男朋友吧。
马丽宁:现代女性有个男朋友算什么事儿,再说是他一厢情愿的,我有什么办法。(不屑地笑了一下)
罗健被激怒了,他呼地站了起来。
罗健:你别这么无耻好不好?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你若是不给他可能,我就不信(用手指了指窗外)他敢对你这样。
马丽宁:你的意思是我勾引男人了呗?
罗健:你是不是作风严谨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马丽宁,撇家舍业地你当女强人我可以忍了,但是,你这样不清不白当我的媳妇,你不觉得卑鄙吗?我告诉你,休想!
马丽宁:你不要望风捕影血口喷人。
罗健:有本事的敢做也敢说,再不咱就来个天衣无缝,别等着露馅儿了再去左遮右挡的,如果你没那本事就请放老实点儿,怎么,你是兴做不兴说了?
马丽宁(气极了的随手抓起一只茶杯摔到地上):罗健,…你说话太损了。
罗健(冷冷地看着马丽宁和一地碎片):泼妇一个,和你这样的人过日子真是没劲。
马丽宁:和谁过有劲你找谁去,和我过没劲你就离你就走哇,你走,有本事的你现在就走(伸手指着大门)
罗健(呼地站了起来,):告诉你这种日子我过够了,西南今年十七岁了,我们吵了不少于十七年,一想到我这一生可能这么别别扭扭地过了一辈子,真是可怕。
马丽宁无言以对。
罗健(穿上外衣):不用找我,我没事儿。(拉开门走了出去)
马丽宁愣愣地站在突然静寂下来的屋子里,少顷,她回过神儿似的坐到了沙发上,两眼直直地望着虚空,一副疲惫又茫然的样子。
33,夜,大街,外。
空旷寂廖的大街上,罗健匆匆行走着,夜风不时拂起他的头发。
34,夜,医生办公室,内。
金沙沙正在写病志。
罗健拉开门走了进来。
金沙沙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罗健。
罗健(边打招呼边来到自己桌前):今天你执班?不是侯一飞的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