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一直锁定在寝室楼的大门口,看到汪洋出来,她快步地迎上去。
出了什么事吗,让她那么着急?
“跟我走。”她说得很急,拉着汪洋的手臂,拖着她就向外走。
汪洋被她这样的举动弄得糊涂了,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丁宁回头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汪洋,狠皱眉:“去看他啊!去看看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谁?”汪洋淡淡地吐出了她的疑问。
“谁?”丁宁重复着她的言语,而后夸张地干笑了两声,“还会有谁。这个世界上除了华非,谁还会那么傻?!”
“怎么了?”汪洋平静依然。这样的汪洋,这样的表情,让丁宁实在是气不过。
她生气地在那里低吼:“怎么了?!他把自己泡在酒里!这几天一直是这个样子!!”
喝酒?华非这几天一直在喝酒吗?汪洋低下头来,没有说话。
丁宁看着她,皱眉:“拜托你去看看他,好吗?我怎么劝都没有用!我不想看到他这样子。”丁宁的语气缓和了,她柔声和汪洋说着。
汪洋抬头看她,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其它,只是对华非的担心。
“你去看看他,好不好?”丁宁依旧在那里说着,她的眼眸中流露着的甚至是乞求。
汪洋望着她的眸子,一时无语。
“汪洋,你究竟预备要怎么样?真的要看着华非这样吗?”丁宁紧盯着汪洋,她在寻求她要的答案?
汪洋皱起眉,她看着丁宁:“他会好的。”她轻声说。
“如果不会呢?”丁宁小声地说着,她幽幽然地叹了口气。
不会?汪洋在心里重复着这个词眼。
“他真的很喜欢你。不是因为得不到而去喜欢,而是因为喜欢,单纯只是因为喜欢你。”丁宁说着,眼中刻画着很深刻的伤痕。她轻轻地说,汪洋静静地听。汪洋是第一次听到丁宁那么好脾气地和她说话。因为华非的缘故,丁宁和她说话,往往只是一种质问,责问。
“即便真的不喜欢,也请你现在去看看他,是敷衍一下也没有关系啊!”丁宁伸出胳膊去拉汪洋的手。
汪洋看看丁宁拉她的那只手臂,而后看丁宁:“对不起。我不能。”
愣了片刻之后,丁宁很是不解地盯着汪洋:“为什么?”
沉默了许久之后,汪洋开了口:“因为知道他是真的喜欢,所以我不能出现。对不起,丁宁。”汪洋说完,转身向寝室楼里走。
丁宁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她是什么意思?
因为知道他是真的喜欢,所以不能出现。华非应该忘掉她的,应该死命地忘掉她。
他应该选择丁宁。
华非,自己,丁宁,这算不算是一种错位?
汪洋觉得自己今天真的不对。倘若是先前,她或许连理都不会去理会,可是今天她居然心里一紧。
看到丁宁的时候,她真的觉得,爱情,突然又牵动起她的心绪来。
汪洋你这是怎么了?
她站在寝室门口,没有进去。
身体贴着墙,冰冷。但是,她依旧觉得自己的脑袋热得发烫。
自从依稀感受到父亲对母亲依旧有着的关心开始,自从从母亲的脸庞上看到她对父亲依然的爱的时候开始,汪洋觉得自己筑的那道墙在点点瓦解。
不想承认,却像事实一样牢固。
汪洋闭上眼睛。
她错了吗?是她错了吗?
21天
是段砚定的位子。
今天人真的很多。
汪洋的学校夹杂在一片高档住宅区中,这里是上海最出名的上等区。
学校边上是装修得各有特色的饭店,有西餐馆,也有中餐馆,单单是火锅店就有不下十家。平日里就生意兴隆,更别说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还好段砚定了位子,否则今天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这家店氛围很好,像极了那家市中心区域里的——森林里的精灵——就是让汪洋和段砚认识的火锅店。
雅雅的灯光投射在桌上,让食物也生动起来。
汪洋一直静静地坐在一角,没有说话。
段砚坐在她身边。
桌子是圆的。大家把它围了起来。
吃火锅就该是这样的感觉。
在她回到寝室之后,室友们都问她怎么了,她们都看到了她和丁宁。段砚没有任何疑问。
她没有回答室友的疑问,只说没有什么,便和他们一起出来吃饭了。
“不要光看不吃。”段砚说着,往她的小碗里加了一筷子生菜,绿油油的,很鲜亮。
汪洋抬手,握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她看见室友们吃得很欢腾,自己也像是被她们感染了一样,开始有了点食欲。她不是不想吃,只是很久很久没有和那么多人围坐在一起吃饭了,不太习惯。
“汪洋,年糕!大概是你的家属为你加进锅里的。”鼎点加着一块年糕放在汪洋的小碗里,笑着说道,“物归原主。”
汪洋看看鼎点:“谢谢。”
“不客气。哎呀,什么嘛!大家都那么熟了,一个屋檐下同住了那么久了,别那么礼貌好不好?随便一点啦!”鼎点很爽气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