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不在吗?”她问道。
“你的女儿失踪了!”汪博霍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很不满地看着妻子,“你是怎么作母亲的?!女儿失踪了那么多天,你都干什么去了?!”他冲妻子发着火,在那里吼着。
从担心女儿的心思中回神,杨清听到丈夫冲她吼叫着,她也不甘示弱地大声说起来:
“她不是你的女儿?!”说完,她嘲讽地冷笑起来,“是啊!自从你有了那个狐狸精之后,早就跟我还有女儿划清了界限了。只有那个她生的才是你的骨肉!你的家人!”
“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汪博的眉锁得更紧了。
“汪博,不是我变了,是你的心变了。你不用找什么借口!”
……
这或许是汪洋经常看到的一幕。
“因为,我不相信爱情。”
段砚想起了汪洋的言语,他往门口走,却止住了脚步。
是他送给汪洋的向日葵,依旧很挺拔,没有枯萎的痕迹。它们站在水晶玻璃的大花瓶中,看的见瓶中的水,清澈透明。
段砚静静地走进去。
汪洋的房间,简单、安静,却也很冷。外面依旧充斥着吵架的声响,
书桌上仰躺着一本摊开的随写本。
爱情总是会被风化的,因为,无论如何,这个世界上都不可能没有风的存在。
汪洋的字清晰地烙印在上面。
这是她什么时候留下的?很久以前,还是现在?父母婚姻的失败给她带来的创痕到底有多深刻?让她在应该快乐的生活充满了伤痛?
段砚不由皱眉,她究竟带着这样一颗受创的心去了哪里?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书桌上,像册,记录着许多许多曾经的美好,至少对与汪洋而言是这样的,她小的时候真的很可爱,笑起来真的灿烂极了,好像是洋娃娃一样。温馨的全家福,三张幸福的笑脸。
段砚翻过一页又一页,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又翻过一页,段砚看到黑白色的老照片。
“你知道西藏吗?”
“我父母是在那里认识的,上山下乡的时候。”
“那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地方呢,可以让人那么轻易地许诺着天长地久?换了个地方,曾经的感情就会变质。”
“是被父母骗大的。他们总是说着那些他们在西藏的爱情神话,结果最先背弃这样美妙神话的居然是他们自己。”
“那个地方骗着人们去相信天长地久,却没有神力去保护这种长久。”
……
“西藏!她去西藏了!”
段砚的声音打断了外面的争吵声。
21天
是很久没有翻开像册,很久没有看到他们曾经的相片了。
西藏。他们爱情的发源地,现在正安静地躺在他们的旧相片上,躺在他们良久没有开启的记忆盒子里。
那广袤无垠的高原,那几可触天的高原,那他们曾经共在的高原。
雪山、羊群,棉絮一样的云彩,蜿蜒的河流,一切的一切,都跳脱出尘封的记忆。
他们曾经最爱和女儿讲述西藏的一切,讲述他们在西藏的故事。
可现在……
汪洋真的在那里吗?她去那里,是寻找她的梦?
“我长大了,也要去西藏!”
很小的时侯,汪洋信誓旦旦的言语。
杨清站起身:“我要去西藏,我要去找我的女儿。”她的脸颊上挂着泪痕。
“我去定机票。”汪博说着,提起了几上的电话机。
“一张就可以了。我一个人去。”
杨清的话让汪博的动作定格在那里,良久之后,汪博一边拨着号码,一边说道:“我和你一起去。我们一起去。”
21天
鼎点看看严澍,说了她很想说的一句话,“我觉得你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请我吃这顿饭,你的心情不太好哦!”她的话伴随着她聪明的笑容。
她说完,继续低头吃饭。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天生的演员,可惜,现在看来,不是。他的心情的确不好。这种不好的心情是从昨天晚上蔓延过来的。他是第一次知道为什么段砚的身体会那么弱,而且他还知道这个朋友,他最好的朋友就要在十多天之后离开,最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是他居然现在才知道,段砚居然现在才想到告诉他。但是如果不是段砚妈妈说漏了嘴,如果不是他看到了段砚的签证的话,或许到现在为止,他依旧是一个被蒙在谷里的人。突然意识到最好的朋友要离开了,他的心情怎么会好?跷了一上午的课,来调节自己的心情,随便叫了辆TAXI,随便开到哪里都无所谓,司机便把他送到了这里,他便又叩了她们寝室的门,她便来给他开门了,还是等了半天,她依旧是在睡觉做梦的时候被他吵醒了。
幽幽然地吐了口气,他握起餐桌上的杯子,喝了口饮料。
21天
飞机缓缓升空,心,像失重一样压在躯体上。
这是第几次和他一起乘坐飞机?很久没有和他一起坐着飞机了。上一次,他这样坐在她的身畔坐飞机到遥远的地方去,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杨清微微扭头,很认真地看着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