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段砚……
天上的云 飞向哪里
怎么可以 不留一丝痕迹
我多想忘记 曾那么爱你
等待某天 一切都云淡风清
天涯尽头 我寂寞飞行
没事,真的没事,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只是眼泪滑落出眼眶,只是眼泪烙印在脸颊,只是眼泪熨烫在地面。
没事,真的没事,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可为什么——
在花丛中,哭泣得立不起身来?
段砚……
妈妈,我要去德国。
21天
人生有的时候真的很奇特,因为一句话,整个人生或许不再会像曾经想象中的那样。
汪洋的人生,因为那句——妈妈,我要去德国——而改变。
时间过得飞快,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
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等待汪洋的是——德国。
一切依旧如此有条不紊,每个节日,都有段砚的礼物——向日葵。
汪洋脸颊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往鼎点的小碟子里放了一筷子她喜欢的“肉食”:“今天怎么没胃口了呢?是不是菜不合胃口啊?”
鼎点重重地叹了口气,才抬头看汪洋:“这可是分手宴席,你让我怎么吃得下去?比让我应付英语阅读还难受!”她这么说,汪洋不知道如何回应了,她看看坐在鼎点身畔的严澍,求救。
严澍很了解地勾起帅哥笑容,伸手想拍拍鼎点的肩膀。
“别碰我!你这个坏人!”
鼎点恶狠狠地冲严澍嚷着,让严澍一下子摸不到头脑。
“我怎么就变成坏人了呢?”严澍哭笑不得,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鼎点嘟起了嘴,说起来:“如果不是千禧年的时候你非要拖着段砚出来玩,段砚就不会碰到汪洋,那么,现在汪洋也不用去什么德国,和我分开了!”断了断,又说,“而且,你这个坏家伙,居然还不告诉汪洋段砚在德国的地址!”
明白了她的理由,严澍只静静地笑,看看汪洋:“对不起,汪洋。可是,段砚走的时候我答应过他,我是不能说的,也绝对不会说。”
“可是,你不说的话,汪洋就要满德国地瞎找了呀!”鼎点气鼓鼓地嘟囔。
汪洋的笑容里充满了理解,很理解这男人之间的诺言,她举起手边的酒杯,冲严澍举杯:“我应该谢谢你,严澍。”
“谢他?”鼎点觉得想不通,疑惑地望着他俩,看着严澍很礼貌地举杯回礼,“干嘛要谢他?”
“谢谢你在千禧年的时候,把段砚带出来,带到我的面前。虽然,因为认识了他,我现在要远离父母,还有朋友。”汪洋看了鼎点一眼,继续说,“可是,如果不是段砚,我的生命中或许不会有向日葵。”汪洋说完,喝了口酒。
严澍会心一笑:“这样说来,我也应该谢谢你。”他饶有意味地看了看身畔的鼎点,笑得很帅气。
鼎点脸一红,而后红红的脸颊上浮上了开心的笑容:“饿了,饿了。我要开动咯!”
要走的总是要走的,该离开的还是逃不掉离开的时刻。
“别那么伤心嘛!我不过是去念书而已。”汪洋抱了抱正在哭泣的母亲,“妈妈,我爱您和爸爸,我会想你们的。”
父亲很温柔地搂着母亲,冲汪洋慈爱地笑着:“父母不在身边,一切自己小心,照顾好自己。等手头的工作忙完了,我和你妈妈会去看德国看你的。”
汪洋点点头,而后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鼎点和严澍。
鼎点沉了沉气,良久之后才开口:“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不吃不喝,攒钱,假期的时候飞去德国看你。”她说得很郑重的样子,那模样很是可爱。
汪洋笑了起来:“还是我飞回来看你吧!你不吃不喝,严澍肯定会找我拼命的。”
严澍走近她俩,抚了抚鼎点的脑袋:“傻瓜,不用那么伤感!暑假里我去柏林看爷爷奶奶,顺带捎上你,你马上又可以见到汪洋了。”
鼎点一听,先是眼睛放光,而后没好气地斜眼看严澍:“什么叫‘顺带捎上’啊?”
严澍帅帅地笑了:“反正你早晚要见我爷爷奶奶的啊!”
鼎点故作生气地嘟嘟嘴:“我为什么要去见你的爷爷奶奶啊?我又没跟你怎么怎么样。”
严澍不吃她这一套,露出聪明的笑容:“那好啊!那你就慢慢攒钱。唉!”严澍大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哪年可以飞去柏林哦!”
“严澍!”鼎点抿着嘴,恨恨地瞪着严澍。
“鼎点,别理严澍,也不用不吃不喝的,叔叔我是你去德国的坚强后盾。只要你说一声,要去德国,费用叔叔全包。”汪洋的父亲这样说道。这在鼎点看来,简直是她的大恩人啊!
“这可是叔叔自己说的,可不能抵赖的。在场各位都得给鼎点我证明哦!”鼎点笑着开玩笑说。
这一来,把大家都逗乐了。
鼎点走近汪洋,和汪洋拥抱了一下:“汪洋,祝你好运!”
“我给你的那个‘锦囊’里是我爷爷奶奶在柏林的住址,我跟他们联络过了,他们会以十二分的热情欢迎你的。汪洋,一路顺风。”严澍在一旁静静地笑着对汪洋说,“下次,我们柏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