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集)
第三集
在安在天考阿炳期间,金鲁生在阿炳家对门的小店里了解到阿炳的“家史”。“断手
”告诉他:25年前的一个夜晚,这个院子曾接待过一支部队,他们深夜来凌晨走,这里人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哪方部队。但是谁都知道,他们中肯定有一人让裁缝家的女儿受了委屈或者欺骗。十个月后,裁缝家没有婚嫁的女儿无法改变地做了痛苦的母亲,她就是阿炳妈。她是村上公认的最好的裁缝,同时也是全村公认的最可怜的女人,一辈子跟自己又瞎又傻的儿子相依为命,从没有真正笑过。在她重叠着悲伤和无奈的脸上,我们看到了命运对一个人夜以继日的打击和磨难。还没有50岁,但她更像一个年过70的老妪。靠着一门祖传的手艺,母子俩基本做到了衣食无忧,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说到底,阿炳并没有父亲,他是个私生子。
在阿炳家,就在安在天准备离去时,有人抱着一个小男孩又来“考” 阿炳了。孩子才一岁多,还不会说什么话,只会跟人喊个叔叔阿姨什么的。从穿戴上看,不像村里人,说的也是普通话。来人把孩子丢在阿炳面前,一边引导孩子喊“阿炳叔叔”,一边要阿炳“耳测”他是谁家的孩子。孩子鹦鹉学舌地喊过一声“阿炳叔叔”后,阿炳就用一种没有丝毫犹豫的语调一口气这样说道:
“这是陆水根家老三关林的孩子,是个男孩。关林出去已经9年零2个月又12天了,出去后回来过4次,最近一次是前年的端午节,是带着他老婆回来的。他老婆跟我说过话,我记住的,是个北方人。这孩子的声音像他妈,很干净,有点硬。”
三爸告诉安在天,他们乌镇是方圆几十里出名的大村庄,有300多户人家,大大小小近2000人,村里人没有谁能够把全村人都有名有姓、有家有户地指认出来。惟独阿炳,不管大人小孩,不管你在村里还是在外地生活,只要你是这村子的人,父辈在这里生活或者生活过,然后你只要跟他说上几句话,他听声音就可以知道你是哪家的,父母是谁,兄弟姐妹几个,排行老几,你家里出过什么事情等等,反正你一家子的大小情况,他都能如数家珍地报说出来。
安在天惊诧不已,他相信,这个又傻又瞎的阿炳无疑是个怪人,是个有惊人听力和记忆力的奇才,当然就是他要找的人。村里没电话。当晚,安在天和金鲁生赶回镇里,给701首长铁院长通电话,把阿炳的情况作了汇报。铁院长同意安在天把阿炳带回来。
次日清晨,安、金两人又来到村庄,准备带走阿炳。
因为耳朵太灵敏的缘故,每当夜深人静,别人都安然入睡了,而阿炳却常被村子里“寂静的声音”折磨得夜不能寐。为了能睡好觉,他晚上都去村子外的桑园里过夜,直到中午才回来。每天他都要拣一小捆桑树杆带回家。这是他们母子俩每天烧饭必需的柴火,也是儿子能为母亲惟一效的劳。
特务“灰长衫”捷足先登,他冒充是安在天的朋友,想故伎重演带走阿炳。结果刚好被安、金他们的不期而来,乱了手脚,杀人不成,反被金杀了。
眼看阿炳要被带走,“灰长衫”的同伙在村子里又制造谣言,说安在天是坏人,他带走阿炳是要挖他的眼睛和身体的器官,给前线受伤的战士治病。村里人本来就对安在天带走阿炳疑虑很深,于是蜂拥去码头拦截……
第四集
群众赶到码头时,安在天他们已经离开,算是躲过麻烦。三爸为了帮他们逃脱而致残。
安在天等人一路艰辛,因为时刻都有特务在他们身边,危险在他们身边,赶回上海。安、金两人开始认真分析:为什么他们的行动老是被特务跟踪?想来想去,想到了电话上。事实上,上海电信局总机有特务,他们只要挂长途电话,特务都在监听!
症结找到了,对策也有了。从此,安在天他们再也不与701联系,乘专车秘密离开上海。经过三十几个小时的昼夜兼程,一行人终于安全抵达701。
尽管铁院长,包括华主任,对安在天带回来的人存在生理缺陷早有心理准备,但当阿炳站在他们面前时,还是感到难以接受的失落。由于旅途中造成的脏乱,以及心情过度紧张导致的面部肌肉瘫痪,再加上他病眼本身有的丑陋,阿炳当时的样子惨不忍睹,可以说要有多邋遢就有多邋遢,要有多落魄就有多落魄,要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简直不堪入目。对安在天来说,他最担心阿炳在老家神奇有余的耳朵,到“701”后变得不灵了。所以,事先他再三交代,到时间——等首长们来看他时——一定要给他们“露一手”。结果弄巧成拙,来的人,不管谁开腔说话,也不管你是不是在跟他说,阿炳都当作在“考”他。于是正常的谈话根本无法继续下去,只听他左右开弓地在“应试”,口无遮拦,叫人看来,完全是个傻瓜!
铁院长按捺不住愤怒,向安在天大发雷霆。
院子里突然传来两只狗叫声,阿炳一下子屏声静气的,用心地倾听着,以至两只耳朵都因为用力而在隐隐而动。不一会儿,他憨憨一笑,说:“我敢说,外面的两只狗都是母狗,其中一只是老母狗,少说有七八岁了,另一只是这老母狗下的崽,大概还不到两岁。”
就这样,阿炳凭听力识别出狗的性别和血缘,博取了铁院长的惊喜,从而扭转了局面,夸安在天“确实带回来了一个活宝。”
与此同时,镇上的一个理发店老板老哈非常可疑,他是这一带潜伏特务的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