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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电视剧《明天我不是羔羊》第一集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3月02日21:50 新浪娱乐

  1.山区 空镜

  山峦叠嶂云山雾罩,翠绿的梯田层层环绕,水田相印一副秀美的农村风景画。

  2.山林中,日 (石秋果 女伴们)

  “哈哈哈!”欢笑声。几个农家女孩在山林中嬉戏。

  石秋果背着箩筐手里拿着一束兰花,面带笑容地走来,太阳光在她身上形成了一道光圈包裹着她,使她显得格外美丽。

  女伴:“秋果,上哪去?”

  石秋果:“我上山摘草莓!”

  女伴笑:“小心被狼吃了!”

  另一女伴:“秋果这么好看,狼才不舍得吃她呢!”众人笑声。

  石秋果没有理会伙伴们的取笑,继续向山上走去。

  3.现代化的高速公路,日 (高雁翎)

  远景,连绵的群山,蜿蜒的城际高速公路,在自然和工业化之间寻找着美的平衡。刺眼的阳光,呼啸而过的重型卡车。

  高雁翎驾驶着豪华轿车,开着车窗让风和噪音一起涌进车来。透过车前窗看出去,缓慢移动的开阔景致,可以让常居城市的人一扫胸中的郁闷。高雁翎是归国华商,他穿着浅米色的休闲夹克,一幅志得意满的神色。一份标有《供货商资料》的文件夹放在高雁翎身边的副驾驶座位上。高雁翎按动按钮,车窗的玻璃徐徐合上,噪音马上就被隔离在外,,此时,我们才听到他车载台的铃声。

  高雁翎拿起话筒,用国语说道:“喂,你好----?”

  电话里陶莺的声音(画外):“是我。”

  高雁翎笑:“陶莺,你终于来电话了,我以为你还在生气呢……”

  4.五星级酒店大堂,日 ( 陶莺)

  一双美腿,优雅地走着……,陶莺一副时尚的打扮,肩挂着精致小包,拿着手机说话:“当然生气了,旧账未清,新账又欠,今天你出去,又不跟我说,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别人都羡慕我们,以为我们要结婚了,实际上,只有我自己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呢……

  5.现代高速公路,日 (高雁翎)

  高雁翎:“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当然要自己跑一趟,别人去我怎么放心呢?

  陶莺(电话里):那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对我也不放心吗?……

  6.五星级酒店走廊,日 (陶莺)

  陶莺边走边气鼓鼓地:你明明是担心供货商的资料被人知道,它比我重要,毛皮业务在奥兰的业务里面只是九牛一毛-----。

  7.现代高速公路,日 (高雁翎)

  高雁翎:“你怎么还闹小孩子脾气呢?你知道奥兰是靠毛皮起家的,是我们的传统经营项目,业务量再小也不能放弃,关乎奥兰的传统我当然要重视,供货商的资料我从来都是随身带的,这不是信任不信任你的问题-----。

  8.五星级酒店另一走廊,日 (陶莺)

  陶莺感觉出高的不悦,转变了口气:我当然知道它的重要了,我只是担心你自己长途跋涉太辛苦了!何况那么偏僻的地方,我是担心你的安全,(转换口气)一路辛苦了,还顺利吧!”

  9.现代高速公路,日 (高雁翎)

  高雁翎:“很顺利,我已经看到高速公路的出口了,按这个速度,我中午之前可以到。”高雁翎弯头看看窗外,前面是高速公路的出口。

  10.五星级酒店高级雪茄吧,日 (陶莺、姜渔舟)

  陶莺已经来到高级雪茄吧包房的长沙发前,把小包扔在沙发的一边,坐下(陶莺边做边说):

  陶莺:“是大山庄(或现场的路牌标志)高速收费站吗?“

  高雁翎(画外):“是的,我要缴费了,待会儿再挂,再见!”

  陶莺紧接:“开车小心,再见!”陶莺说完挂上电话,镜头拉开,茶几上放着手机、烟灰缸、雪茄和一大杯洋酒。陶莺对面坐着姜渔舟。姜渔舟靠在长沙发上,手里拿着点燃的短枝雪茄,关注地看着陶莺。

  陶莺突然紧张地看看四周,对姜渔舟说:“这里安全?”

  姜渔舟:“放心,这雪茄吧白天几乎没人。”

  陶莺叹了口气。

  姜渔舟:“莺莺,他对你都腋着藏着,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想想,你跟他几年,你认识他几个供应商,你知道他几条供货渠道?奥兰永远都不会是你的……莺莺,不要再天真了,不要犹豫了……高雁翎眼里只有钱,你对他这样,他可没把你……”

  陶莺不耐烦地:“,又来了,你说够了没有?”

  姜渔舟马上打住话头,看着陶莺。

  陶莺缓口气,低声道:“我在帮你!”

  姜渔舟:“我知道,他地车到哪里了?”

  陶莺背着身子:“是刚到大山庄高速收费站。”陶莺刚说完,姜渔舟的手机响了。

  11.高速公路收费站出口,日 (高雁翎)

  高雁翎驾着车离开大山庄高速收费站朝出口方向驶去。这时停在收费站一旁的一辆车慢慢启动,跟在高雁翎车的后面。

  12.五星级酒店高级雪茄吧,日 (-陶莺、姜渔舟)

  姜渔舟这时拿着手机在雪茄吧的阳台前说话,只见他满意地点头,说:“好的,好的,记住,眼睛给我睁大点儿,不要让他跑了。还有,不要留下任何线索,(回头看看陶莺,故意大声地)我只要供货商资料,听懂了吗?好----(又低声)----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和我联系了,再见。”

  姜渔舟说完挂掉手机,回到沙发坐下。他拎起手机天线,将手机对准了洋酒杯的杯口。(特写)姜渔舟慢慢松手,手机从手上滑落,泡在了洋酒里。手机摇动,鼓了几个水泡后就停在了杯子低端。

  陶莺出神地看着杯子里的手机。

  姜渔舟:“好了,一切就绪。从现在开始,大家都不知道结果,一切听天由命,这有多公平。”

  陶莺担心地看着姜渔舟,警觉地说:“你这是干吗?”

  姜渔舟笑笑:“这是我的决心,也是为了保护你呀!”

  陶莺:“你手下的人能把握吗,我跟你说了,可不要把事闹大了。”

  姜渔舟吸了口烟:“我做事,担心是多余的,我向手下地人交代了很清楚,想办法趁高雁翎不注意时,把供货商资料拿到手。”

  13.山区的偏僻公路,日 (高雁翎、陌生人等)

  山路上,车轮行驶而过。

  高雁翎不安地往后视镜看着后面紧紧跟随的车子。

  这辆车紧紧地贴着高雁翎车的后部。后车上的人还对高雁翎做着停车的手势。

  高雁翎边加速,两辆车拉开了距离。

  这时,侧面突然又出现了一辆车,迅速贴近高雁翎的车,与他并驾齐驱。

  高雁翎侧头看去,车上的人放下挡风玻璃,车内的两个戴墨镜的陌生人对他做着同样的手势,示意他停车。

  高雁翎按下车窗玻璃,大声地:“你们要干什么?”

  旁边车上的人答:“停车。”

  高雁翎关上窗,转动方向盘,轿车一个转弯,朝山边一条小路钻进去。

  14.五星级酒店高级雪茄吧,日 (-陶莺、姜渔舟)

  陶莺了:“供货商资料到手,接下来的事就是----。”

  姜渔舟:“----就是想办法接单子。”

  陶莺:“高雁翎的单子基本上都是约翰给的,你干嘛不直接去找约翰?说你也有这个业务,说你能行,说你比高雁翎做得好不就得了。”

  姜渔舟不以为然地:“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起来约翰这个混蛋也是我的同学,但他从来只听高雁翎的,他们两家人是世交,从清朝扎辫子的时候就生意来往,两人穿一条裤子都嫌肥,这肥裤子空出来的地方可不是跟我留的。我都怀疑是不是奥兰集团也有约翰的股份。”

  陶莺拿出化妆盒补妆,摇头:“我还不知道,当然没有。”

  姜渔舟:“其实,我也不想出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可他高雁翎逼人太甚,垄断毛皮供货商就是不给我活路!这点小生意对奥兰是凤毛麟角,对含着银刁出生的公子哥是无所谓的,但对我就非同一般了……”

  陶莺 “可以做的生意多得很,干吗高雁翎做什么你也跟着?我觉得,你更应该好好想想,就算你拿到供货商的资料,那些人也都是高雁翎的老客户,不会背着他给你供货的…”

  姜渔舟 “我只想拿到资料,让我多掌握一些对手的家底,胜算多一点儿。”

  陶莺:“你应该马上去找约翰。”

  姜渔舟:“我已经和约翰约好今天下午谈此事。”

  陶莺若有所思。

  姜渔舟看看陶莺酸溜溜地说:“亲爱的,我们应该谈谈我们的未来,想到你和高雁翎在一起,我心里就翻了醋坛子。”

  陶莺笑起来:“我怎么没看出来。”

  姜渔舟笑着:“看出来有什么用,我只相信丛林规则,什么都得自己去抢----(姜渔舟握着陶莺的手,要把她拉到自己的沙发上来)----亲爱的,坐过来。”

  陶莺用手摔甩开了姜渔舟的手,站起:“我走了,有消息通知我。”

  姜渔舟一愣。

  15.山区的偏僻公路,日 (高雁翎、陌生人等)

  高雁翎的车一路冲过来,停了下来。他警觉地向后看去,后面没有车子跟过来。这时,他向四周看去……显然他迷路了……

  高雁翎突然看到路边背着箩筐的石秋果,手帕里的草莓撒了一地……此刻,石秋果也楞楞地看着他,显然也被他的突然闯入惊呆了。

  高雁翎潇洒地从车上跳下来:“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石秋果痴痴地看着他。

  高雁翎见她没有反应,就蹲下帮她拣散落在地上的草莓:“是被我吓的吧!真对不起!”

  石秋果大梦初醒般也连忙蹲下拣草莓,两个人头撞在了一起,手又抓到了一起……两人笑笑。拣完草莓,两人站起身,石秋果已经羞红了脸……。高雁翎痴痴地看着捧着草莓的石秋果。

  石秋果:“你……”

  高雁翎惊:“啊!请问公路是哪个方向?”

  石秋果用手指着。

  高雁翎点头:“噢!这边,这边,好的!谢谢!”高雁翎说完,转身跳上车,车开走。

  石秋果看着车子远去,感觉象做梦一样。回过神来,她边浅笑着边摇摇头向密林深处走去……

  16.山区的偏僻公路,日 (高雁翎、陌生人等)

  高雁翎停住车,回头向后看。不一会儿,那辆车倒回来,也开进小路。高雁翎连忙继续往前开,车速和不太平坦的道路让高雁翎颠簸不停。道路越来越荒僻,一边山壁上的植物垂下来,有时会碰到车窗玻璃。高雁翎紧张地开着车,他调好后视镜,观察者后面的情况。后面已经有两辆车紧紧跟着不放。

  高雁翎一边看着前面的路一面掏出手机拨号,他停了一下,手机没有信号,他将手机扔到一边,继续开车。

  前面的路上,从树后缓缓拐出一辆吉普,迎面开过来,正好挡在高雁翎的去路上。高雁翎连忙按响喇叭。可是前面的吉普不让反停,并且掉转车头横过来,摆明了是故意拦截高雁翎的。高雁翎放慢速度,朝后面看。后面的两辆车远远地跟来。

  (特写)高雁翎再看看前面,额头上已经冒出汗珠。前面的吉普一动不动,车窗关着,镀膜的车窗神秘地反射着天光,一点儿也无从看见车内的情况。高雁翎看看前面,又回头看看后面。等他回转头看前面时,他刹车将车停在了路当中。高雁翎双肘撑在方向盘上,平静地看着前面的吉普。吉普车死一样的沉寂,好像里面丝毫不存在任何生命迹象。

  (远景)后面两辆车相继停住,距离高雁翎的车有两三个车位。

  (特写)高雁翎沉静地看着前面的吉普。他拿起手机看看,依旧没有信号。他放下手机,发动汽车,缓慢地朝吉普开过去,缓慢得几乎看不出在移动。吉普车一点点靠近,它的车窗上反射的影像也随之移动起来,一会儿亮,一会儿暗淡下去。

  (特写)高雁翎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他脸上的光影也在不断变化着。吉普车原地不动,对高雁翎的挑衅行为无动于衷。高雁翎坚持开过去,甚至还增加了速度。高雁翎后面的两辆车动起来,又停住,仿佛车也同驾驶者一样拿不定主意。

  从高雁翎的前窗玻璃看出去,吉普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特写)高雁翎的双眼坚定地看着前面。高雁翎的车到了吉普车前面,眼看只有一个车位的距离,突然一个急转,朝左边一条山路开去。后面的两辆车迅速启动,追了过去。吉普车像是惊魂未定一样依旧停在路中。

  17.山路上,日 (高雁翎、陌生人等)

  高雁翎的车停在路边,前面已经没有了道路。

  后面的两辆车开来,急刹车停在高雁翎车后面。车中下来四个人,有两个手中拿着棍棒,他们跑向高雁翎的车,打开车门。高雁翎车内没有人。陌生人甲将头钻进来,在车内四处翻找着。

  陌生人乙(画外):“供货商资料找到没有?”

  陌生人甲:“这里没有,他人呢?”

  四个人转身四处搜寻。其中一人抬头看山上,叫了起来:“快看,这边,这边。”

  四人跑过来朝上面看。高雁翎正攀着个树枝往上面爬着。

  陌生人甲:“追。”

  陌生人乙犹豫地看着高雁翎的车道:“那,文件没找到怎么办?”

  陌生人甲急得怒骂道:“妈的!你是猪脑袋怎的?你当是真要什么供货商名单呀!”

  陌生人甲骂完,转身追去,其余人相互看看后跟上。四人朝上面追去。

  (全)高雁翎迎着阳光,喘息着吃力地朝山上跑着,他身后追赶的陌生人越来越近。

  (特写)阳光照着满头大汗的高雁翎,汗珠显眼地反射着光。高雁翎回头朝下面看,三个陌生人一声不响地默默赶来。

  高雁翎眯着眼迎着太阳看向上面,前面不远就是一个山梁。他强打精神朝上面跑去。

  (近)高雁翎迎着光埋着头朝上面冲着,突然前面一片阴影投射到高雁翎身上,高雁翎抬起头来朝上面看去。(特写)高雁翎一脸的恐惧。

  一个逆光的黑影正站在高雁翎前面,他举起木棍砸下来……

  天地之间翻滚画面,(画面渐黑)

  18.仰视的天空、山峰,日

  (淡入)从少云、惨淡发白的天空下移,看到连绵的山峰远景。

  19.山坡上的灌木丛中、日 (高雁翎、石秋果、陌生人等)

  (特写)高雁翎满头满脸都是血,他疲惫的双眼,无神地看着天空。高雁翎躺在斜坡上的灌木丛中。两腿变形地扭曲着,他挣扎着移动一下上身,想带动下身活动起来,但是没有成功,两条腿几乎没有动一分一毫。他终于感到这样做徒劳无功之后,失望地再次仰面倒下,看着天上。

  (上移)高雁翎头上的坡顶,几个陌生人匆忙四处寻找着走过。

  高雁翎挣扎着想睁开眼睛,但一阵困倦上来,终于还是闭上了。

  嘈杂的噪音越来越响,终于“轰”地一声突然消失。

  (画面黑)

  万籁俱寂,陌生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陌生人甲(画外):“一定就在这附近,我看到他滚下来的。”

  陌生人乙(画外):“他妈的,滚到什么地方去了,要是没有,我们就这样一直找下去?”

  陌生人甲(画外):“你懂个屁,快找。”

  (画面渐亮,高雁翎仰视的主观镜头)

  (升格)石秋果的脑袋进入画面,她低头朝下面看着。她在背后蓝天的衬托下,像美丽的仙女。石秋果关切地低头看着,嘴在动,一定在说着什么,可是什么也听不见。

  (画面黑)

  石秋果很远的声音:“喂,快醒醒,喂,你怎么啦,喂,喂…”

  (画面渐亮)

  石秋果背着一个背篓,背篓口上插着一丛兰花,她低头看着高雁翎:“喂,醒醒,醒醒。”

  石秋果喊着,焦急地四处看看附近有没有人能来帮忙。四周没有人影。石秋果回过头来蹲下,伸手摇着高雁翎。

  石秋果:“喂,醒醒?喂…”

  高雁翎被摇晃着,慢慢睁开双眼看见挂在石秋果胸前的那块残玉在阳光下发着光。

  石秋果放手:“怎么是你?看你到处是血?你从哪里跌下来?你能动吗?”

  高雁翎的眼神从残玉移到石秋果的脸上,干裂的嘴巴虚弱地动着,像要说话一样。

  石秋果:“你要说什么?”

  石秋果站起来,脱下背上的背篓放在地上,一个手帕包袱,一丛兰花放在上面。

  石秋果再蹲下:“你说,大点儿声音。”

  高雁翎看着石秋果,嘴又动了动。

  石秋果俯下身,将耳朵贴近:“说吧。”

  但是石秋果什么都没有听到,她焦急地看着高雁翎。高雁翎的嘴角却流出血来。石秋果吓得站起。高雁翎剧烈咳嗽着,嘴里流着着血。

  石秋果连忙道:“你别急,你等等。”

  石秋果看看了旁边的植物,迅速地采了几把塞进自己的嘴里,使劲地嚼了嚼,吐出来递到高雁翎嘴边:“快把它吃进嘴里,就不疼不出血了……”

  高雁翎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石秋果急了:“你嫌弃我?还是不想要命了?”说着,硬把植物塞进高雁翎嘴里。

  高雁翎嘴里被塞满了植物,咳了几声……

  石秋果又急切地对他说:“这草药只能管一会儿事。我回村去叫人来,你坚持住…”

  石秋果正要转身,高雁翎吃力地伸出手来一把拉住石秋果的裤腿。

  石秋果道:“我去找人来救你?”

  高雁翎道:“有人追我,打我----。”

  石秋果一惊:“,是吗,我以为你摔成这样…”

  高雁翎:“我不是摔的,是…被人打的。”

  石秋果惊得站起,四处看着,问:“打的,谁?在哪儿?”石秋果四处看着。

  高雁翎:“也许…还在找我。”

  石秋果:“你惹他们了?为啥打你?”

  高雁翎虚弱地:“我也不知道……”

  石秋果不知所措,皱着眉头道:“你能起来吗?”

  高雁翎试了试,下身完全不能动弹。他绝望地对石秋果摇摇头。

  石秋果:“这样吧,你坚持着躺一会儿,我的村子离这儿不远,我回村去叫人来。”

  高雁翎:“你有水吗?我渴。”

  石秋果摇头,突然起身跑到背篓边,拿出手帕包袱回到高雁翎身边,将手帕放在地上,将手帕上面的活节打开,里面包的是一堆鲜红的草莓。石秋果拿起一个草莓,放到高雁翎嘴边。高雁翎犹豫着。

  石秋果:“我没有水,你先吃几个解解渴吧。”

  高雁翎含住草莓,咀嚼着。

  石秋果将草莓放在高雁翎身边,道:“你等着,我去叫人。”

  高雁翎点点头,手却拉着石秋果裤腿不放。石秋果看看裤腿,不解地看着高雁翎。高雁翎吃力地伸手指着旁边地上。石秋果扭头看过去,地上有个公文包,她跑过去捡公文包,公文包搭扣松开,里面成捆成捆的钱撒了一地。

  石秋果吃惊地看着,道:“对不起。”

  高雁翎伸手颤颤微微地在包里摸索,终于摸到那个供货商资料,将它递给石秋果。

  高雁翎:“烧掉它!”

  石秋果迟疑地看看地上的钱,又看看这资料,问道:“把它烧掉?”

  高雁翎:“帮我烧掉它!”

  石秋果点点头,接过供货商资料,顺手麻利地一折,塞到怀里。

  高雁翎:“谢谢你,还有,这里的钱…可以随便拿,我都给你。”

  石秋果站起来:“我要钱干啥?你坚持住,等我回来。”石秋果说完,不等高雁翎回答,转身跑开。

  20.山路上,日 (石秋果、陌生人)

  石秋果在山路上飞速奔跑。(远景)石秋果在下坡山路上,朝下飞奔而去。

  一颗树下坐着的四个陌生人,他们呆呆地看着石秋果跑向下山的急迫劲头。其中的三个人马上转头看向陌生人甲,陌生人甲则伸着脖子朝石秋果的来路看去。四人相互看看,陌生人甲的一挥手,大家迅速起身朝石秋果的来路相反方向奔去。

  21.村口,日 (石秋果、众村民)

  (远景)石秋果跑向村口,那里已经有一些人聚集在一起。石秋果停下对他们挥手比划着说着什么,然后石秋果返身就跑,众人中有几人个拿着锄头等农具跟着石秋果跑起来。

  22.山梁上,日 (石秋果、小柱子等众村民)

  石秋果等一群人飞快地跑着。

  石秋果抿着嘴跑在前面。她身后小柱子等村民跑着,手里紧握着锄头等农具,严阵以待的样子。

  23.山坡上的草丛中、日 (石秋果、小柱子、村民等)

  (中)石秋果气喘嘘嘘地带着小柱子等青年村民跑来。

  石秋果指着前面:“就在那边,他就在那边。”

  村民们停住脚步看去,山坡上却是空荡荡地。石秋果一面跑动,一面四处焦急寻找。村民们都看着石秋果,站在一堆一点也不急。

  石秋果解释道:“就这里的,刚才就在这里,咦,到哪儿去了?”

  一青年用衣襟擦着汗,道:“石秋果呀,你哄我们玩的吧?”

  石秋果急了:“真的,人命关天的事,我骗你们做啥?”

  小柱子看石秋果真着急了,对大家说:“散开来,我们分开找一找。”

  大家四处分散,埋头在地上找起来。杂草很深,有些人马上消失在草丛中。石秋果拨开草丛,一眼看见自己的背篓倒在地上。

  石秋果大叫:“快来,小柱子,我找到了,这边,这边…”

  小柱子和一个青年马上跑到石秋果身后。

  小柱子:“哪里?还活着吗?”

  小柱子和青年从石秋果身后看过去,只看到地上箩筐。

  青年跑到石秋果前面:“人呢?人在哪里?”

  石秋果发现了她的那些鲜红的草莓散落在草丛中,有几只草莓已经被踩烂了:“你们看,我的草莓都被踩烂了。”

  柱子走过来看。

  青年村民:“哪有人啊!人在哪儿?”

  石秋果毫无目的地向山上看去。

  青年村民:“除了你的箩筐啥也没有啊!石秋果你说的是真的吗?”

  石秋果急:“是真的,这儿(指着)还有个包,里面全是钱……”

  小柱子:“再看看,说不定人还在。”

  石秋果看着地上:“他说有人追他,说不定…我们在找找吧……他真的伤得不清……”

  大家没人理会她,分头散去。

  石秋果站在那里,看着高雁翎受伤的地方发呆……

  24.偏远山区,日 

  山腰上的村落,典型的落后的山区。

  25.石秋果村子,下午 (石秋果、小柱子等村民)

  零零散散收工回家的农民在山道上走着。(中景)石秋果和小柱子等也垂头丧气地走在中间。石秋果的背上背着箩筐,那丛兰花又插在了背篓上。

  柱子劝:“秋果,别想了,如果真的有人肯定是被人救走了。放心吧!”

  石秋果忧心:“他有伤……”

  柱子:“有事县里公安局肯定会来查的!”

  石秋果点点头,无声地跟着他们后面。

  (特写)石秋果抬起头来。

  石秋果旁白:“我生长在偏远崇山中的一个村庄,那里按照城里人的眼光来看,也许是一个未经污染的世外桃源,可是对于我们山里人来说,封闭的山区不仅仅是宁静的,有时还会是贫困、落后,甚至是残酷的,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

  石秋果走到一个岔路口和三个扛着农具的女伴会合,她和小柱子招手道别,一起朝上山路走。

  女伴们相互推推搡搡地说笑着。(特写)石秋果也无忧无虑地笑着。

  石秋果旁白:“…因为我才二十一岁。我和同村的李伟伟订亲,家里准备着过完年后就给我们完婚。”

  26.村口 日(石秋果、苏醒乐、村民们)

  苏醒乐低着拿着一个医药箱从后面急匆匆地跑过来,跑过石秋果她们身边时脚底一滑,摔到在地,手里的医药箱也打翻在地上,几样简单的药品撒在地上。

  众人被苏醒乐的狼狈样逗笑了:“看哪,傻小子看到姑娘,腿也软了。哈哈!”

  石秋果看见苏醒乐摔在地上,连忙跑上去搀扶苏醒乐:“快起来!摔坏没?”

  苏醒乐一边慌忙摇着头,一边用手揉着摔疼的膝盖。

  石秋果拣起地上散落的药品放进药箱里,递给苏醒乐:“给!小心点!”

  苏醒乐感激地接过药箱,看着石秋果:“谢!”

  众人说笑:“秋果,你对他那么好!这小子晚上可就睡不着了!”

  听到大家的说笑,苏醒乐慌忙跑了。

  石秋果脸一红对众人:“人家外乡人摔个跟头你们也说笑,臊不臊!”

  众人笑着散开,石秋果背着背篓,继续往村里走去。

  27.村中大树下的空场,下午 (车云飞、赵豆花、石秋果、苏醒乐、村民们)

  车云飞正唾沫直飞地吆喝着招工广告,旁边看热闹的多,报名的少。车云飞穿着西服,看起来是一个干部形象,说起话来都是打着手势。

  车云飞:“我们是国务院挂名的大厂,员工就有一万多人,但是,改革形势一片大好,生产要发展,靠这区区一万职工是远远不够的,所以……”

  石秋果背着背篓也挤入围观人群。车云飞见围观的人多了,推出自己的老婆赵豆花。

  车云飞:“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她叫赵豆花,就是我们去年在邻村招收的工人。小赵,你给大家说说。”

  赵豆花故作羞涩地:“我们工厂的优点就是大,厂房大,生产条件好。宿舍大,生活条件好。利润大,工资也很高。我工作了一年,现在已经可以拿一千元一个月了。”

  人群中马上有几声赞叹的“啧啧”声。

  一个小伙子:“你们厂为啥只招女工啊?”

  车云飞:“我们是纺织厂,纺织厂知道不?就是织布的,那活男人干不了!”

  石秋果在人从中嚷嚷:“你们厂是不是在大城市呀?”

  车云飞忙着点头:“对对,滨海市知道吧,一点没错,就是大城市。”

  车云飞旁边蹲着苏醒乐,他正在摆弄医药箱,听见石秋果说话,抬头看着她。

  一个小伙子嬉皮笑脸地和石秋果开玩笑:“你马上就要出嫁了,还来看招工干嘛?是不是想出去再嫁一次呀?”

  石秋果举拳做要打状,小伙子夸张地低头躲避。

  石秋果收起拳头,笑着道:“出嫁怎么了,谁说夫妻就不能一起出去打工。”

  车云飞:“好,这个姑娘说的得好。你先报上吧!”

  石秋果没接车云飞的话,上前问苏醒乐:“诶,招工一直到啥时候?”

  苏醒乐支吾着没回答。

  小伙子又抢着说:“等不到你圆房后了。哈哈。”

  石秋果横小伙子一眼。

  车云飞马上接茬说:“我们不能呆太长时间,还要去附近的几个村庄,你要去就得赶快拿主意。”

  苏醒乐在一旁担心地看着石秋果。

  小伙子:“石秋果,听见没有?快拿主意呀,是结婚还是去打工?”

  石秋果:“去去,嚼舌头,早晚烂舌头。”石秋果说完,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转身挤出了人群。另一边,村长走了过来。

  小伙子:“喔唷,村长来了,来,来大家让开” 车云飞听到村长来了声音心里一颤,马上示意赵豆花和苏醒乐把招工广告拿下来,准备走。

  村长:“围着这么多人,在干吗?”

  小伙子:“招工的。”

  村长:“招工?----(村长走到车云飞面前)----你们是什么单位?”

  车云飞强露笑脸,马上拿出一张证明给村长看,村长瞄了一眼:“这种证明算啥,假的多了,你们应该通过乡政府下来----(村长挥了挥手)----走,你们赶快走----(转身对着大家)----大家注意啊,现在外面骗子很多,要提高警惕,不要上当!”大家散了。一个女青年跑过来,在村长耳朵边说了嘀咕。

  村长眉头一皱:“怎么搞的,待会我马上过去,他们在石秋果家吗?”

  女青年点点头。

  28.村路上,下午 (石秋果、苏醒乐、两女伴)

  石秋果和两个女伴一起叽叽喳喳往家里走。

  女青年甲:“秋果姐,你真的想去打工?”

  石秋果:“我想和李伟伟办完婚事就去城市打工。”在石秋果说话时,苏醒乐从她们身后快速追来,他看到前面的石秋果等人停住脚步,他犹豫一下,还是抬手叫住石秋果。

  苏醒乐:“喂,刚才那个妹子。”

  姑娘们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苏醒乐。

  石秋果开朗地笑起来:“你是叫我吗?”

  苏醒乐点点头。

  石秋果:“干嘛?“

  苏醒乐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嗯,这个…”

  女伴们嘻笑起来。苏醒乐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女伴调笑道:“秋果呀,这个后生看上你了,(拉着另一个女伴)来来,我们回避回避。”

  石秋果笑笑转身和女伴们推推搡搡、嘻嘻哈哈地继续走起来。

  苏醒乐终于忍不住了,追了两步停住说:“那个妹子,你千万不要去报名。”

  石秋果一边走,一边回头笑着。

  女伴们也回头笑道:“你死心吧,秋果姐姐已经定亲,早就有主了,本来就不会去的。”

  姑娘们哄笑着离去。苏醒乐一人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29.屋后,下午 (石秋果)

  小路边两家房屋和山墙形成的夹缝。石秋果由小路上走来停在这里,她看看四周没人,从怀里掏出刚才高雁翎给她的资料,翻来覆去地看看,然后打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表格。

  (回忆:公文包里散落的成捆成捆的钱--------石秋果迟疑地看看地上的钱,又看看资料,问道:“烧掉它?”高雁翎:“帮我烧掉!”)

  30.屋后,下午 (石秋果)

  火光映红了石秋果的脸。石秋果蹲在屋角,一直看着文件最后的一角被火光吞噬,才拍拍手,心满意足地拿起身旁地上的背篓背上,往自己家走去。

  31.石秋果家外院子里,下午 (石秋果、石母)

  石秋果进院门,来到院墙边,她放下背篓,从里面拿出那一丛兰花。

  远远地屋内独眼龙的叫嚷声传出(画外):“你的女婿偷走了我的老婆…”

  石父的声音(画外):“莫瞎讲,又没成亲,咋成了女婿?”

  石秋果用手扒开一个长满杂草的破脸盆里的土……

  独眼龙的声音(画外):“你到村子里问问,哪个不晓得李伟伟是你家女婿?”

  石秋果将兰花种到里面,用手按紧泥土,这时她的手停住了。她转头疑惑地朝房门看去。

  石母从屋内匆匆跑出来,见到石秋果回来,马上走上前。

  石母焦急地:“秋果,你快出去躲躲,晚上再回来。”

  石秋果惊异地问:“娘,出啥事情了。”

  石母:“你别管,快走,出大事情了。”

  石秋果不死心,朝屋里望。石母跟在后面推着她。这时屋里传出叫骂声。

  独眼龙(画外):“快把那断子绝孙的东西交出来。”

  石父(画外):“做啥骂人呀?

  独眼龙(画外):“骂了又怎样,我还要骂你这老东西呐。”

  石秋果听得怒火中烧,一把推开拉着自己的石母,冲进屋去。

  32.石秋果家内,日 (石秋果、石母、石父、周父、独眼龙等)

  石秋果冲进门站在门口,惊奇地看着发现屋里坐了满满一屋子人,家里被翻得一片狼藉。

  石父给周父递上一支烟,周父毫不客气,挥手把烟打掉在地上。

  周父:“少来这一套。我要我的女儿。”

  石父陪着小心:“这事情原本跟我家没啥关系嘛,你家女儿丢了,咋能找我要?凭啥牵我的牛?”

  周父:“没啥关系?那李伟伟是你准备招的入赘女婿吗?”

  石父吓得要命,申辩道:“这不是还没过门吗?”

  周父:“他现在带着我家女儿私奔了…躲在你这都有可能…”

  石秋果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周父:“…你就得负这个责任。我家女儿就白养了二十年?别想把人拐起走就完了?你是蚊子叮菩萨,看错了人头。你们想欺负我,夜壶提到老子头上来,竟然把我的女儿拐走,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好欺负的吗?走,我们牵牛去。”

  周家带来的人都站起来,石父连忙走到前面拦着,但拦也拦不住。

  石秋果走前一步,叉腰拦在门口,大声说:“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周父、独眼龙见状,回头看着石父。石父转而去哀求独眼龙。

  石父道:“你们莫这样。莫乱整。李伟伟到哪里?我不晓得。他拐走你媳妇跟我没关系。”

  独眼龙道:“没关系?他把我的女人拐走了,这辈子我跟谁过啊?”

  石秋果站到父亲身边,对独眼龙大声说:“你说说清楚谁拐走了你的女人?”

  独眼龙:“还能有谁!就是你家女婿李伟伟!”

  石秋果疑虑的眼神朝向周父:“李伟伟怎么会跟你的女儿--------”

  一旁的独眼龙:“嘿嘿,全村都晓得,你们还敢装糊涂?”

  石秋果:“胡说,全村都都晓得,我咋就没听到?”

  独眼龙看石秋果一眼,笑起来:“这到也是,要是你知道了,李伟伟他还私奔得了吗?”

  石秋果又一愣。

  周父对石父:“这件事情必须你来了结。要嘛说出他跑到那里去了,要嘛这一切你担着。”

  石父:“我担着?我又不晓得他跑到哪儿去了,我还要找他呐。”

  石秋果猛然看向石父:“爹,这是真的?”

  石父哭丧着脸点点头。

  独眼龙的一只眼睛却在石秋果身上提溜乱转。石秋果忽然转身,推开众人跑出门去。

  独眼龙凑到周父面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周父点点头,马上对石父道:“牛你舍不得,我再给你个办法想----”

  村长突然进屋打断了周父的话:“想什么办法?不能乱来----(村长看着周父与独眼龙)----怎么回事?”

  周父:“没事,没事。”

  独眼龙嬉皮笑脸:“村长没事。”

  村长:“没事,没事你们到这儿来干吗!”

  周父:“他家女婿李伟伟把我的女儿带走私奔了。”

  独眼龙:“你也知道,他女儿是我的老婆----”

  村长打断了他的话:“什么老婆,你们结婚了,笑话,包办婚姻是封建腐朽的东西,再说石秋果跟你有什么关系?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还闹到这里来,像什么话,走,走,不许闹。”村长边说,边用手挥舞着,一群人跟着村长从屋里走出。

  村长边走边摇头边说:“这个李伟伟是怎么搞的,好好的石秋果不要……”

  独眼龙看村长走出院子的门口,马上朝周父使了眼神,他们马上转身往石秋果的屋子门走去。

  33.村路,下台阶,日 (石秋果、村民们)

  石秋果怒气冲冲地在村路上跑着。

  石秋果冲下长长的石子台阶,迎面上来的人连忙闪在一旁,大家都回头看着她。

  34.村里空地,日 (石秋果 苏醒乐)

  石秋果快速跑了过来,苏醒乐不解地看着她跑远。

  35.李伟伟家外院子—堂屋,日 (石秋果、李母)

  石秋果推开院门冲进院子来。

  石秋果大声叫着:“李伟伟,李伟伟,你给我出来。”

  石秋果推门冲进屋。家里家徒四壁,李伟伟的寡母垂头丧气坐在一张残旧的八仙桌旁。

  石秋果着急地问:“大娘,李伟伟在吗?”

  李母慢慢抬起眼睛看着石秋果,没有回答。

  石秋果上前拉住李母的手:“大娘,他到哪儿去了?”

  李母摇头。

  石秋果摇晃着李母的手臂:“说呀,说呀,您说呀。”

  李母:“秋果,是我们李家对不起你。”

  石秋果松开拉李母手臂的手,说:“您说什么?这是李伟伟说的吗?”

  李母点头:“李伟伟说他对不起你,他只说了这话。”

  石秋果摇着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母抹起眼泪:“秋果,这个混帐东西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来,让我这老脸咋出去见人哟…”

  石秋果:“一定是出了啥事情了,李伟伟不会这样。”

  李母:“…多好的姑娘不要,偏要跟周家那样的妖精…作孽呀…”

  石秋果不说话了,呆看着李母。

  李母:“…都是他李家祖宗没积德呀,老头子短命,儿又现眼…”

  石秋果听不下去,一跺脚赌气地冲出门去。

  36.村里空地,黄昏 (石秋果 苏醒乐)

  石秋果低着头快步走过来,苏醒乐收拾东西抬头看着她走过去。

  37.石秋果家,黄昏 (石秋果、石父、石母)

  石父、石母正收拾被掀得乱七八糟得东西。

  石母一面收拾,一面对石父嘟囔:“你就知道牛,牛,牛,你忘了秋花是咋丢的了!”

  石父:“你怎么又提这件事?这事我跟你说过不要提。”

  石母:“你又为了牛,要把秋果嫁给独眼龙。你怎么能答应这种事啊!”

  石父憋着气不言语,将一把倒下的椅子扶起来。

  石母气得将石父扶正的椅子又推倒,伤心:“秋果是我的命根子,她有个啥我也不活了!”

  石父一瞪眼,挥手要打石母:“你这婆娘到底有没有完。”

  门一开,石父连忙收起动作,转头朝门口看去。

  石秋果冲进屋来,从石父石母之间穿过,看也没有看父母一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马上站起来,走到碗橱旁,从顶上拿下一个陶罐,回到餐桌前,将陶罐里的钱都到在桌上。石父石母都停住手中的活,呆呆地看着石秋果。

  石秋果从抽屉里翻出一块方巾摊在桌上,然后将一堆硬币纸币往方巾上面撸着。

  石父问石秋果:“你这是干啥?”

  石秋果头也不回地答道:“我走,去找他去。”

  石父:“胡说,还有什么好找的,这种小子你还要?”

  石秋果:“我就不信他会这样,我一定要去弄个明白。”

  石父刚要说什么,一犹豫忍住了,他拉起石母走到里屋。

  石秋果数着方巾里的钱,里屋父母的声音传出来。

  石母控制着音量(画外):“我不去,要说你去说。”

  石父(画外):“这事躲不过去,我有啥法子。”

  石母(画外,声音越来越大):“你,你也不看看那是什么人。”

  石父(画外):“我们女儿订过亲,那李伟伟和人私奔了,秋果还有人要就不错,再说那人虽说只有一只眼,可他家是有名的富户。”

  石母(画外):“我不去。”

  石秋果数着手里的钱,对里面的对话无动于衷,好像这些话与她无干一样。

  余父从里屋出来,走到石秋果身边。

  石父:“秋果。”

  石秋果茫然地转过脸。

  石父:“你都知道了,李伟伟和周家的女儿私奔了。”

  石秋果不语。

  石父:“周家的女儿是订了婆家的,现在被李伟伟勾走了,他们,他们…”

  石秋果:“他们要咋样?”

  石父:“他们势大,要,要你顶替她女儿,去嫁给那个…那个…”

  石秋果:“娶我?那个独眼龙?”

  石父看石秋果反应平淡,以为可以商量,马上开导她。

  石父:“秋果,他家里富贵,不比李伟伟家孤儿寡母的,你过去吃不了亏。何况现在看来,李伟伟这家伙人品不好,幸亏,幸亏…”

  石秋果眼睛一亮,恳求地:“爹,肯定是弄错了,伟伟哥他做不出这种事情,是吧?”

  石父一愣,耐心地:“秋果,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石秋果摇头:“不,不,他不会的。”

  石父:“反正,他们明天就来接你过门。”

  石秋果断然地:“我不去,要去你去!”

  石父:“我们家只有你一个女娃,人家独眼龙家有兄弟四个,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不去,他们就要牵走咱家的牛。”

  石秋果:“牛?为了牛你就要卖闺女!”

  石父怒:“你不去也得去。你嫁过去,他们决亏待不了你,秋果,爹跟你说人这一辈子是啥子,红白祸福,阎王才有数。我看那李伟伟那小子不是个人!你呀,算瞎了眼!”

  石秋果猛然站起:“爹,我们的亲可是你定的,你想招个上门女婿充门面,现在又说人家不是人,你……”

  石父理亏:“我……我瞎了眼还不成!”

  石秋果:“我不相信伟伟哥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我一定要弄个明白。独眼龙家我是不会去的,逼急了,我死给你看。”

  石父瞪着石秋果:“你吃了火药,长本事了跟你爹顶嘴。有本事别让你男人跟别人跑了!”

  石秋果:“你!”

  父女俩人僵持着。石秋果突然把方巾包起来放进口袋里,转身朝外走。

  石父追过去:“你干啥去?”

  石秋果:“找李伟伟去!” 说着跑出门。

  石父跟到门前朝外喊:“还找啥呀!你也不嫌丢人啊!”

  38.周父家,黄昏 (周父、独眼龙)

  周父和独眼龙两人在喝酒。

  周父:“我说你小子是掉进蜜箱里了!那石秋果多俊俏个人啊!”

  独眼龙咧嘴笑:“那是,那是。咱们说好了,你准备仪仗队,明天一早就把那个石秋果娶回去。”

  两人举杯饮酒:“来来来,喝!”

  独眼龙放下酒杯:“我搞不懂,这李伟伟中了什么邪了,那么好看石秋果不要,怎么看中你家女儿----”

  周父:“你说啥,我女儿咋了,哪点比不上他石老头的女儿!”

  独眼龙马上打圆场:“噢,算我说错话,你女儿比石秋果----”

  周父打断了独眼龙的话:“如不是在娘胎里定的,你有这个福气吗?”

  独眼龙:“是,是,我这是娘胎里的福!娘胎里的福!”

  周父突然把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想想真他妈的窝囊!好好的小娟怎么看上了那个穷小子!”

  独眼龙马上拿起酒壶往周父地酒杯里倒酒:“算了,算了!我给你打个保证!不管我娶了谁,您永远是我的岳父大人,还不成吗!来来,喝酒……”

  周父听这话又高兴了:“还是你有良心啊!来!干!”

  39.小柱子家,黄昏 (石秋果、小柱子)

  敲门声。小柱子开门。石秋果进来。

  小柱子看到石秋果,有些吃惊:“石秋果。”

  石秋果:“你跟我说,李伟伟到哪儿去了?”

  小柱子:“我哪里知道。”

  石秋果:“你不知道?你们整天穿一条裤子一样,他到哪里你会不知道?”

  小柱子:“我,我真的不知道。”

  石秋果看着小柱子。小柱子将头转向一边,回避石秋果的目光。

  石秋果冷静下来:“那你告诉我,他是一个人去的吗?”

  小柱子:“哎哟,石秋果,我都想叫你秋果姐了,这种事情,你怎么来问我呢?你应该知道的呀!”

  石秋果瞪着小柱子:“那么是真的了!小柱子,你告诉我,他们啥时候勾搭上的?”

  小柱子低头不语。

  石秋果跺脚道:“说呀,你哑巴了?”

  小柱子:“他们早就要好了,现在跑,是因为独眼龙马上要娶周小娟办婚事。”

  石秋果:“那他们去哪儿了?”

  小柱子:“听说要到哪个城市里去打工。”

  石秋果低下头:“城市里…打工?”她慢慢向门口走去,突然她回头求恳道:“小柱子,你能借给我点钱吗,我一定还你。我要去找他!”

  小柱子:“可以。”小柱子说完朝里屋走,刚跨出一步,小柱子的父亲从那个屋里出来。

  小柱子父亲大声:“等等----(小柱子和石秋果都愣住了)----秋果,你借钱去找他,你爹知道吗?”

  石秋果一惊,没有回答。

  小柱子父亲:“那你回去吧,我们帮不了你。

  石秋果急:“我要去找他,我要去问个明白!”

  小柱子父亲:“那我们就更不好借给你了!你爹能让你走吗,他要知道我借给你路费,不找我拼命啊!再说,现在村里头都传开了,你要顶替周小娟嫁给独眼龙,如果你走了,独眼龙他们家会放过我吗?”

  石秋果:“你们不说,没人知道!”

  小柱子父亲摇头道:“你再到别家去看看吧,我们实在不好帮你。”

  石秋果看小柱子。小柱子无能为力地看着她。石秋果转身出门。

  40.村里小道,夜 (石秋果、独眼龙)

  独眼龙哼着小调,醉醒醒地在小道上扭摆。在转弯处正好迎面撞上石秋果。

  独眼龙:“谁啊,走路不长眼。”

  石秋果:“噢,对不起。”

  独眼龙一看是石秋果,惊喜起来:“是你啊,没,没什么。”石秋果要走,独眼龙拉着她。

  石秋果:“放开我,你放开我。”

  独眼龙:“我,我们不是说好明,明天早上我来带你回去,你,你怎么今,今天晚上就要跟,跟我回去---。”在独眼龙说最后一句话时,石秋果用手狠狠地朝独眼龙脸上扇了一下,乘独眼龙手一松,石秋果跑了。独眼龙一手捂住被打脸,傻傻地呆在那看着石秋果跑远。

  41.河边桥下,夜 (石秋果)

  石秋果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到桥上,她走到桥中间,倚着栏杆看着桥下的河水。

  (画外音:石父:“有本事别让你男人跟别人跑了!”

  小柱子:“他们早就要好了,现在跑,是因为独眼龙马上要娶周小娟办婚事,再不跑,就没机会了。”

  小柱子父亲:“现在村里头都传开了,你要顶替周小娟嫁给独眼龙”

  独眼龙:“我,我们不是说好明,明天早上我来带你回去……)

  石秋果着魔似的走下桥来,一只脚慢慢伸入水中。河水马上泛起涟漪,水中的倒影一圈一圈地晃开了。石秋果开始朝河心深处一步步走去。

  河水中映衬出:(可画面可画外音)

  石秋果和李伟伟在一起。

  石秋果:“伟伟哥,你说我县高中毕业以后到村里小学到老师好不好?”

  李伟伟:“那我就更配不上你了!”

  石秋果笑声:“你说啥话呢!我啥时候嫌弃你了!那你说,你想干啥?”

  李伟伟:“我想进城打工,听说去滨海打工的人特别多,我也想去试试。”

  石秋果:“那我就跟你去滨海打工,等挣了钱,我们好好孝顺孝顺你妈!”

  李伟伟:“秋果妹子,你真好!”

  石秋果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河中一动不动,平静的河面上,月光的倒影又在她身后出现了。

  42.村路,夜 (石秋果)

  月光下,村子中纵横交错的石阶路上,跑着石秋果的身影。石秋果飞快地跑过来。

  43.村中大树下的空场,夜 (石秋果、苏醒乐)

  大树下挂着一个煤油灯。苏醒乐坐在大树下津津有味吃着馒头,他脚旁放着一碗咸菜和一碗青菜,咸菜碗上还有一个馒头。他伸筷子正要夹菜,传来石秋果的脚步声。苏醒乐还没来得及抬头看。石秋果的两只脚已经站在了菜碗旁。苏醒乐停住筷子,漫不经心抬起头来。

  苏醒乐马上站起来:“是你?”

  石秋果剧烈地喘气,两眼盯着苏醒乐:“我…我要找…招工的人,我要报名。”

  苏醒乐:“他们出去吃饭去了。”

  石秋果:“你也是招工的吗?”

  苏醒乐犹豫一下,点点头。

  石秋果:“那跟你说也一样,我要报名,到滨海去打工。”

  苏醒乐担心地看看四周,小声地:“你也不打听啥工厂?做啥工?就嚷嚷着报名!”

  石秋果:“我不管,先报名再说。”

  苏醒乐摇头:“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你来。”

  石秋果:“为啥?为啥不要我。”

  苏醒乐四处看看,说:“我们不要女的。”

  石秋果笑起来:“瞎说,那个,和你们一起的,不就是上回招的女工吗?”

  苏醒乐:“反正现在不要女的,你回去吧。”

  苏醒乐说完,又坐下去吃起饭来。石秋果急了,一把夺过苏醒乐手中的馒头。

  石秋果:“不行,我一定要报名。”

  苏醒乐低着头,从碗里又拿出一个馒头:“我这是为你好,你一个小姑娘出去不安全。”

  石秋果一把将这个馒头又抢过来:“为啥不安全。”

  苏醒乐:“你不要问了,反正我不会让你报名的。”

  石秋果:“总得有个说法吧。”

  苏醒乐:“现在骗子多,你这样冒失容易上当的。”

  石秋果:“招工会上啥当?你说说。”

  苏醒乐没办法,小声说:“如果那个招工是个人贩子,你也敢去?”

  石秋果又笑起来:“哪有人贩子自己说自己是人贩子的,你是人贩子?”

  苏醒乐没好气地:“那可难说。”

  石秋果横了苏醒乐一眼,将馒头塞还给苏醒乐。

  石秋果站起转身要走,想想还不死心,说:“好吧,你不同意,我在这儿等着,等那个人来了,我找他报名。”

  苏醒乐一听急了,站起来说:“你回吧,你不合适,找谁都白搭。”

  石秋果:“你说我哪一点不合适,年龄?学历?还有啥手续?”

  苏醒乐:“对了,你如果非要报名,你让你父母写个同意你报名的材料,盖上图章再来。”

  石秋果一听,脸沉了下来,低头看着苏醒乐。苏醒乐不再理睬,埋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44.海滨市,姜渔舟家公寓外景,夜

  45.海滨市,姜渔舟家,客厅,夜 (陶莺姜渔舟)

  姜渔舟坐在单人沙发上眼睛盯着陶莺。陶莺双手交臂在客厅焦虑不安地来回走动。

  陶莺:“高雁翎会发生什么意外?”

  姜渔舟:“我看不会。”

  陶莺:“他从来不关手机?”

  姜渔舟:“可能是没电了?”

  陶莺:“不会,他每次出门办事都想得很周全的。”

  姜渔舟:“他会不会发生车祸?”

  陶莺:“中午后就打不通他的电话,如有车祸,我们早该接到通知了----(陶莺朝着姜渔舟)----你手下的人回来了没有?”

  姜渔舟双手一摊:“他们还没跟我联系------哎,高雁翎会不会他在外面那个了?”

  陶莺:“什么那个了?”

  姜渔舟:“啊呀我的妈呀,就是跟女人那个----”

  陶莺:“不会,在这方面我对他了解。”

  姜渔舟摇摇头:“你了解?哼,你太天真了。”

  陶莺:“我怎么不了解,在这方面,他不像你,我们在一起时,难得睡在一起,而且比你文明。”

  姜渔舟:“这能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他还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你不是跟我说你喜欢像我这样生猛的男人!”

  陶莺:“不谈这个,我们得想办法找他!”

  姜渔舟往沙发上一靠,泄气地说:“怎么找?”陶莺焦也坐倒了沙发上。

  姜渔舟眼珠偷偷地朝陶莺一闪,假惺惺地关心起来:“不要急,我们再慢慢等。”姜渔舟边说边走到陶莺的长沙发上靠在陶莺的边上坐下。

  陶莺:“你手下的人会不会对他----”

  姜渔舟:“不会-----(姜渔舟停顿了下)----一般不会,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们的任务就是趁高雁翎不注意,把供货商资料拿到手----(姜渔舟伸手摸着陶莺的肩膀)----你看,你只知道高雁翎。”

  陶莺推开了他的手:“现在他是我的男朋友,未婚夫,他没了音信,叫我怎么不急?”

  姜渔舟:“你说这些让我不好受,在高雁翎没到国内来之前,我们相处多好啊!”

  陶莺:“你又来了,我不是看在过去的面上帮你吗。”

  姜渔舟开始伸手抱住陶:“我知道你在帮我,我跟需要你回到我的身边。其实你更清楚帮我不就是帮你自己吗!”这会陶莺没有拒绝,由着姜渔舟在自己的肩上吻着。

  陶莺:“你也真是,这几年你公司怎么经营的----”

  46.山林,夜

  繁星闪烁。凝重深沉的山影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远处天边却隐隐发着透气微亮的光,给人一丝希望。

  47.石秋果家,夜 (石秋果、石父)

  石秋果垂头丧气地进屋。石父马上迎上前来。

  石父:“咋这时候才回,我都急死了。快吃饭,吃过了早些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

  石秋果不理睬,在餐桌前坐下吃饭。石父在一旁偷眼看着石秋果。石秋果自顾自吃着。

  石父:“秋果,爹从来都依着你性子的,只要你听我这一次,反正爹不会害你的。”

  石秋果看也没看一眼父亲,使劲往嘴里扒着饭。

  48.石秋果家外景,夜

  黑夜中的农舍。月光照在屋顶上。窗口没有一点儿灯光。

  49.石秋果卧室,夜 (石秋果、石母)

  石秋果在悄悄准备行李。床上还放着那块方巾和里面的钱。

  她又走到柜子边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里面只有五十多元零钱。她把钱包进方巾里,门响,石秋果赶紧将方巾包塞入怀中,跳上床。石母拿着枕头进来。

  石秋果转头,疑惑地看着石母:“娘,你这是来做啥?”

  石母没好气地将枕头放在床头:“哎。你爹怕你跑了,让我守着你。”

  50.石秋果门外 夜 (石父)

  石父到门外,侧耳听听,可听不清她们母女在说什么,只听到抽泣声。石父叹了口气,回去睡了。

  51.石秋果卧室,夜 (石秋果、石母)

  石母和石秋果并排躺在床上。抽泣的不是石秋果而是石母。

  石母忍住抽泣,道:“果啊,你别想了,怪,就怪命苦吧。”

  石秋果冷冷地道:“娘,我没想----(石秋果转过身看着石母,石母担心地看着石秋果)----娘,你信伟伟哥会做出这种事吗?”

  石母:“娘也不信!可谁也不知道伟伟这孩子是咋的啦?”

  石秋果:“娘,我要去找伟伟哥,说啥我也不嫁给那个独眼龙。”

  石母擦着眼泪:“你一个人出去,娘不放心,可你爹叫你嫁给他,娘也实在没法子。”

  石秋果:“娘,我不怪你,但是我不要象你这样活着。”

  石母:“有啥法子,娘生你是个女娃子,女人本来就命苦。”

  石秋果胸口一起一伏地:“女娃咋啦!女人就应该受欺负,这是谁定的规矩!娘,我跟您说,我今晚糊里糊涂的本想死了…”

  石母惊慌地坐起来:“什么!”

  石秋果:“我都下河里走到一半了,才惊醒错不在我,我为啥要死?再说,没亲眼看见我咋都不信伟伟哥会这么无情无意,我要找到他问个明白!”

  石母:“啥?找他去!可不行啊!果啊!听娘的,你可千万不能去啊!”

  石秋果:“娘你别劝我,反正我不想象娘这样断奶喝米汤、苞米糊糊,大一点上山割草,进屋做饭,扁担底下压大了,不管愿不愿意,嫁个男人,受他打骂,为他生儿育女,生拉活扯盘大成人,自己腿一伸,进了黄土,活一辈子太冤枉。我不干!我要好好活。”

  石母:“这话也对,你有文化可你终究是个女娃,出去也没个照应,娘不放心啊!”

  石秋果欲言又止:“娘,我想…”

  石母:“你给娘说,我不会告诉你爹。”

  石秋果:“我想跟那几个招工的人走……”

  石母:“啥?果啊!外人不可靠…”

  石秋果恨恨地:“可靠不可靠,我也得试试才知道……”

  石母:“傻妹子,这咋好试啊!万一碰上坏人,叫娘上哪儿去找你啊!你可是娘的命……”

  石秋果:“独眼龙我死也不嫁。出去最坏也就是死,到外面闯闯,也许能闯出一条路。”

  石母:“你小声点。你的话也有理。可娘做不了主,我放你走,你爹会跟我拼命……”

  石秋果:“在爹的眼睛里我们的命还没个牛值钱,反正我是死也不会留下来给爹换牛的。”

  石母:“这可怎么好啊!这家要散了……”

  说着,石母抽泣起来。

  石秋果:“娘,你别哭了。等我在滨海日子过好了,我一定来接你。你就答应放我走吧……”

  石母抬起头:“你要去滨海市。”

  石秋果点点头:“听说工厂就在滨海市里,伟伟也在滨海市里……”

  石母迅速擦了擦眼泪:“那好,果啊,你跟娘说要你嫁独眼龙,你是一定不活了?”

  石秋果坚定地点点头。

  石母:“你已经打定注意了,娘也不拦你了,但家里有件事,娘得告诉你”

  石秋果:“娘,你说吧。”

  石母:“果啊,娘一直瞒着你,在你上头还有个姐姐。”

  石秋果一惊:“啥?咱家不就我一个吗?咋又有了个姐姐?”

  石母点头:“你有个姐姐,名字叫秋花,比你大三岁----”

  石秋果:“那我姐她人在哪儿?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

  石母:“你是一点印象都没有,那时候你只有一岁,花有四岁。你爹和我在滨海市附近的石料加工厂里做工。那天,你爹带着你姐到集贸市场去看牲口。结果,你爹只顾看牛,把你姐给丢了!我哭得死去活来,和你爹到处找也没找着。那时候,你姐可真疼你,没事就在太阳下面给你扎小辫子,果啊果地叫着,背着你四下里跑……”

  石秋果:“这么大的事,你咋不早跟我说!村里也没人提过。”

  石母:“那时候计划生育管得紧。你爹又得了肺病,回村后我们谁也不敢讲!你爹怕罚款。”

  石秋果:“后来也没找过我姐?”

  石母摇摇头:“我们一回来就没走出去过,又不敢跟人说,所以你爹也就没有去找过。果啊,我想你姐如果还活着,应该就在滨海市里。”

  石秋果:“娘,可我都不记得她了,叫我怎么找啊?”

  石母伸手拿起石秋果颈上挂着的玉石挂件:“你姐姐颈脖上戴着和你一样的玉石头,都是你爹在厂里拣的废料给你们刻的。和你的一样,上面也刻着秋花的名字和她出生日期。现在算算,花也该有25岁了。”说着,石母又哭起来。

  石秋果安慰:“妈,我知道了,我说啥也要想办法找到她。找到姐就一起回来看你。”

  石母哭着:“我的花啊!我苦命的花啊!”

  石秋果把娘搂在怀里。

  52.陶莺家,夜 (陶莺)

  莲蓬头向下喷着热水,白花花的沐浴露从陶莺的颈部往下淌着,陶莺昂扬的头开始朝下,她的手在擦胸部时,碰到颈部上挂着的玉石挂件,她托起看了看,(玉石特写)。这时卧室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急忙用毛巾擦身体,并用毛巾一裹,走出为生间。

  陶莺拿起手机:“陶莺:“喂,我是----什么----(陶莺一惊,面如灰土)----什么

医院----知道了。”陶莺关机,马上又拨号-----

  电话(画外):“喂----”

  陶莺气哼哼地说:“姜渔舟,我接到电话,高雁翎被打伤,刚送到医院,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陶莺说后一句话时,又拉高了嗓音。(画面转黑)

  53.山村农舍,黎明之前

  人们还在睡梦中,鸡呜声在山村上空回荡。一声敲门声显得格外清脆。

  54.石秋果卧室 黎明 (石秋果 石母)

  石秋果已经穿戴整齐,拿着简易的行李,轻轻走到门口,又停步回头不放心地看着母亲。

  石秋果:“娘,我走了,你不哭了,等我找着姐姐就回来。”

  石母:“果啊,找不着也回来,过得不好也回来。”

  石秋果:“我知道。”

  石母:“果啊!不管李伟伟咋样对你,不管碰到啥事,你答应娘都得好好活着!”

  石秋果点头:“行。”

  石母哭起来:“外面不比家里,吃、住、穿衣都要靠自己了,在外面生病,受人欺负,一个女娃在外面。娘心里牵着你啊。”

  石秋果:“你放心吧,娘啊,你也答应我,无论爹说什么,他咋对你,你都要好好的活着,等着我回来!娘,我心里也牵着你啊!”

  石母:“果啊!”石秋果抱住母亲。

  石母抓住石秋果的手,抬头看着她。从她这个角度看上去,石秋果显得很高大,要冲出屋顶的样子。

  石母抹着眼泪:“秋果,你这一走,娘不晓得还能不能见到你。”

  石秋果给母亲跪下:“娘,您放心,我要能活着回来,一定好好孝敬娘。我要是死了……”

  石母连忙捂她的嘴:“果啊。可不要说死字。”

  她们听到石父的咳嗽声,二人马上止声屏息。

  石父那边再无动静。

  石秋果和石母对视着,两人的手紧紧拉在一起。

  石母老泪纵横,颤声道:“去吧孩子,只要你过得好,娘咋样都成,果啊,最后听娘一句,要是过的好了,你就…就别回来了!”

  石秋果小声道:“娘,您咋这样说?我过好了,一定来接您。找到姐姐,一起回来看你。”

  石母流着泪,捂着嘴怕自己哭出声来。

  石秋果笑着:“娘,您哭啥?”

  石母挣脱石秋果的手,推着她道:“走吧,走吧,快走吧。”

  石秋果摸索着向门口走去,轻轻将门打开一个缝隙,闪身出去。石母站在门前愣了半天。隔壁石父的咳嗽声传来。石母顿时警醒,她迅速擦去泪水,又回到床上装着睡下。

  55.村里小学, 办公室 黎明 (石秋果、大芹)

  敲门声。石秋果的小姐妹大芹披着衣服匆匆跑来开门,门口站着石秋果。

  大芹揉揉睡眼,惊奇地:“秋果?”

  石秋果:“大芹,我马上要走。”

  大芹:“走,到哪去?”

  石秋果:“到城市打工去,一早我就去报名。”

  大芹:“真的?”

  石秋果点头:“我钱不够,你能借我一些吗?”

  大芹马上找到一个书包,从里面拿出钱来放在石秋果手中。

  大芹:“给,你都拿去。”

  石秋果低头一看,自己手中都是些零票。

  大芹为难地:“我就这些,不瞒你说,学校已经几个月没发工资了。”

  石秋果看着大芹,马上把手上的钱还给大芹。

  大芹:“哎,怎么了?”

  石秋果:“大芹,这钱你自己用,我再去想办法,谢谢你!”说完石秋果转身离去。

  56.村里大树下的空场 晨 (石秋果)

  石秋果跑过来,看到苏醒乐他们还没有来,她从地上拣起一张招工的报名单垂头丧气地走到一棵大树下,一屁股坐栅栏前,一脸的无助和茫然。

  57.滨海市,医院走廊 晨 (高雁翎、陶莺、医生、护士们)

  护士们推着高雁翎向手术室跑去,推床上堆着氧气包、血袋等急救物……

  推床旁,陶莺紧跟在脑外主治医生、值班医生的旁边。

  值班医生急促地阐述病况:…明显脑外伤,CT显示左侧颅骨骨折,没有伤及脑干,但是腔内有淤血。腿部多处骨折,左腿二处,右腿一处,多处肋骨骨折,左胸三处,右胸一处,没有造成气胸……

  陶莺插嘴:医生……

  医生们没有理会她。

  值班医生继续:检查时,病人多次出现无意识呕吐,目前中度昏迷……

  陶莺再次插嘴:医生……

  主治医生:手术准备好了吗?

  值班医生:家属已经签过字了,准备就绪……

  已经来到手术室门口。

  陶莺再次叫道:医生……

  主治医生准备推门时转头看着身边的陶莺:你也要进去?……要不你进去?

  陶莺一下子被问住了。

  主治医生理解地叹了口气:刚才你也都听到了,在外面等着吧!说完走进门去。手术室灯起。

  陶莺有点发蒙,跌坐着椅子上……

  58.石秋果家外院子,晨 (石父、周父、独眼龙、迎亲众人)

  石父开门,一把花纸屑撒在他头上。周父和独眼龙站在门口,他们身后站着许多披红挂彩的人、一匹披红挂彩的马,将院子站得满满的。大家鸦雀无声。石父揉揉眼睛,定神看着。

  独眼龙穿着太长的西服,斜挂着大红花,朝着石父堆着笑脸:“岳父大人。”

  周父也朝着石父笑着:“恭喜恭喜。”

  石父惊异地问道:“这么早?”

  独眼龙笑着说:“喜事嘛,就是要赶早。本来就是今天结婚,人、东西都是现成的。你看看,一点儿都不马虎,你去让女儿出来吧。”

  石父挤出笑脸:“你得等等,秋果还没准备呢。”

  独眼龙为难地看着周父。

  周父:“老石去催催,喜酒都办好了。”

  石父朝独眼龙身后看看。吹鼓手把唢呐都塞到嘴里。独眼龙回身对吹鼓手看看,顿时迎亲乐响起,热闹非凡。石父连忙转身进去。

  59.石秋果卧室门口,晨 (石父、石母)

  唢呐声声。石父来到石秋果房间门口敲门。刚敲一下门就开了,石母已经穿戴整齐地出来站在门口。

  石父吃惊地:“呵,秋果也起来了?”

  石母看着石父,沉默着。石父感觉不对,转身冲进门去。不一会儿又马上又冲出来。

  石父定眼看着石母:“好哇,你。”

  石母闭着眼睛站着。石父举手一个耳光,石母捂着脸躲着,一个趔趄撞在门框上。

  石父嚷道:“你敢放跑她,你这个死老婆子,只有你这个死不要脸的才会生出这丢人现眼的闺女,你咋不去死!等老子回来要了你的命!”

  石母害怕地偷眼看着石父,石父转身冲向外面。

  石母慢慢地站起身,理理衣服。屋外面声音传来。

  石父喊(画外):“不好了,石秋果跑了。”

  杂声画外:“什么,

新娘跑了!”

  唢呐、嘈杂登时消失。

  独眼龙(画外):“啥?你装蒜,一定是故意放跑的。”

  石母愣愣地站着,老泪纵横。她从腰上解下布带,抬头看着梁上。(旋转)高高的房梁。

  60.石秋果家外院子,晨 (石父、周父、独眼龙、迎亲众人)

  独眼龙揪着石父的衣领:“你今天不交出人来,老子跟你没完。”

  石父用力推开独眼龙,朝院外走:“瞎扯,还没跑远,我们快追。”

  独眼龙一愣。

  周父说:“还等啥,快追,快追。”

  独眼龙马上跟着石父往外跑,周父跟在他后面。独眼龙跑两步转回身来,手忙脚乱地脱下西服,露出里面的白褂子,将西服扔给吹鼓手,跑几步跟上石父他们。几个年轻人嘻笑着跟去。

  吹鼓手们你傻看看我,我傻看看你,一起又举起唢呐、压个拍子,同时开奏。欢乐的迎亲乐曲又响了起来。众人牵着马,浩浩荡荡地退出院门。

  61.村里大树下的空场 晨 (石秋果、石父、独眼龙等)

  石秋果还在焦急地等着苏醒乐他们,突然,远出的喧闹声惊动了她,她迅速站起,朝前面走几步,往路上看。远处,石父等正从侧路拐出来朝这边跑。石秋果一惊,转身跑走。

  62.两房之间的窄道,日 (石秋果、石父等)

  窄道上堆满柴禾杂物。透过窄道看过去,石秋果拼命奔跑而过,但马上她又跑回来,着急地朝后面看看,然后钻入窄道,费力地越过杂物跑过来。石父和独眼龙等追到。乱哄哄地钻进窄道。

  石父被杂物绊住,他一面追一面喊:“站住,秋果,你站住。”

  众人一个接一个钻进窄道。

  63.视场景而定几组追逐镜头,日 (石秋果、石父、车云飞、独眼龙等)

  石秋果领着追逐人群在地形复杂的村庄里兜着圈子。村民们听到热闹,都出门来看,嘻笑着。石秋果脸涨得通红,头一埋,更加快了步伐。

  64.空场边上的一排房子,日 (石秋果、车云飞、独眼龙、赵豆花、苏醒乐)

  独眼龙追在最前面,不时地回头嚷嚷:“快,一个女娃,还追不上?”

  石秋果跑过一个屋子门口,屋里正好车云飞端着茶缸出来,差点和石秋果撞上。

  车云飞转头看石秋果跑去的背影,却和追上来的独眼龙撞在一起。

  独眼龙用力将车云飞一推,骂道:“老东西,你瞎了眼呀你。”

  车云飞连忙退后一步,躬身道:“对不起,对不起。”

  独眼龙哼了一声,转身又去追。

  苏醒乐和赵豆花也从屋里出来,站在车云飞身后,三人看着一帮迎亲的人从眼前追过。

  车云飞不住地笑着对这些跑过的人哈腰。

  众人一跑过,车云飞收住笑脸,嘀咕道:“娘的,也不知道是谁眼睛瞎了!”

  赵豆花好奇地:“什么事?什么事?”

  车云飞端着茶缸朝下面走:“不关你事,你省省吧。”

  65.村中大树下的空场,下午 (车云飞)

  车云飞端着茶缸走到大树下,蹲下刷牙。

  66.村中大树下的空场,下午 (石秋果、石父、车云飞、赵豆花、苏醒乐、独眼龙等)

  石秋果跑到大树下停住。她往左边看。

  左边的路口,独眼龙和两个人站在那里正在等着她。

  石秋果又朝右面看。

  右面周父带着人刚刚跑来,他们身后,吹鼓手的队伍也慢慢走出来。

  石秋果焦急地一跺脚,转头朝大树下跑去。

  空场中间的大树下,车云飞正在蹲着刷牙,一嘴的泡沫。石秋果跑来站在车云飞身旁站住。石秋果回头,石父正赶过来。左边、右边的人慢慢缩紧包围圈。

  车云飞旁若无人地刷牙。石秋果担心地四处看着。石父等停下来,包围圈越来越近。

  低头刷牙的车云飞感觉不对,抬眼看到石秋果,进而发现四周围满了人。石秋果求援地看着车云飞。空场旁边的小屋里,苏醒乐和赵豆花端着杯子出来,发现了四周的紧张局势,站着不敢动。车云飞愣住了,他漱口水还鼓在嘴里,泡沫还挂在嘴上。石秋果眼看无处可逃,她又靠拢车云飞一步。

  石秋果:“师父,同志,我,我来报名。”

  车云飞转头,看着石秋果,还没回过神来。

  石父上前一把拉住石秋果,吼道:“赶快跟我回家。”

  车云飞看看四周。周父他们已经围上来。

  石秋果哭着喊:“师父,我要报名,我要报名。”

  石父但由她喊,还是要拖她回去。一旁的苏醒乐不知怎么办好。

  车云飞突然大喝一声:“慢着。”

  石父停住,看着他。大家都看着车云飞。

  车云飞扔掉杯子牙刷,擦干嘴边的泡沫,道:“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

  石秋果:“我要报名。”

  石父陪着笑脸:“她耍孩子脾气,(对石秋果)回去。”

  石秋果挣脱,跑到车云飞前面。

  石秋果指着车云飞身后:“他要逼着我嫁给这个独眼龙。”

  车云飞站起朝后看,这才发现身后还有独眼龙等虎视眈眈的一些人。苏醒乐惊奇地将目光转向独眼龙。

  车云飞指着石父对石秋果:“这人是谁?”

  石父愤怒地:“我是她爹。”

  车云飞询问地看看石秋果。石秋果点点头。

  车云飞摇头道:“你是她爹?你要不说,我们还真看不出来。有你这样当爹的!”

  石父脸一唬,道:“你是谁,不管你的事,秋果,回去。”

  石秋果:“我不去。”

  石父要拉,车云飞挡在面前。周父上前:“喂,你是哪里人,要你管闲事?”

  车云飞指着周父问石秋果:“他又是谁。”

  石秋果故意说:“我咋认识。”

  车云飞对周父:“你才是管闲事的。”

  周父气馁,一时接不上话。

  车云飞大声说:“大家请回吧,她我已经收下了。”

  石父嚷着:“不行。”

  周父:“你是啥东西,凭什么收她。”

  独眼龙等围上车云飞。

  车云飞一点也不含糊,毫无惧色地打着官腔说:“怎么了?怎么了?都什么年代了,别说解放,就是改革开放都几十年了,父母包办婚姻早就过时了。”

  独眼龙威胁道:“你让开,不关你事。”

  车云飞:“我今天收下她,我就要负责任,就关我事。”

  独眼龙没想到车云飞这么大派头:“你,你…”

  车云飞站在那里,满眼瞧不起地斜睨着独眼龙,将独眼龙的看得浑身不自在,半句话始终没说出来。车云飞走到石父跟前站着,背起手,低目看着石父。石父在车云飞的眼光下也有些发怵。

  车云飞鼻子“哼”一声,慢慢在人群面前徘徊几步。他走到哪里,哪里就安静了。

  车云飞清清嗓子,低声道:“人,我收下了。嘿嘿。没有金刚钻,当然不揽

瓷器活。如果你们不服,还有政府,还有公安局,我可以在这里等你们一周,也可以陪你们到政府、公安局去评理。如果要打官司也成,将由我们国务院管辖的工厂出面帮她打这个官司,我倒要看看,国营工厂招收的工人;国家的工人,谁还敢抢。”

  车云飞的这席话将独眼龙和石父镇住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生退意。

  石父:“可,可是,她是我的女儿,我要她回去。”

  车云飞面带讥讽地瞪着石父:“你的女儿?”

  石父:“是,是呀。”

  车云飞像训小学生一样,语重心长地道:“你究竟懂不懂法?国家的王法?你还理直气壮?哦,是你女儿,你就什么事情都能做?”

  下面有几人窃笑。石父无言以对。

  车云飞大声地:“法盲。文盲。(退后两步,指着石秋果)这得她同意才行,她有十八了吧!她成年了,可以自己作主。”

  独眼龙:“我…我要”

  车云飞马上回头,仰头看着独眼龙:“啊哈!要跟我来硬的!”车云飞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掸掸上面的灰尘:“看没看见这是啥?你们要来硬的,我现在立马打电话报警抓人,你们一个也跑不了!”低着头不再看大家:“谁来试试!不怕蹲大牢的就上来试试!她我是收定了,你们要不服,现在就可以去请律师。我再说一遍,我只能在这里等一个星期,你们抓紧吧。”

  石父看看周父。

  周父看看独眼龙:“好吧,你等着,(对独眼龙)我们走,看他能猖狂到啥时候。”

  众人乱哄哄地离去,只剩下石父站在那儿,他看看车云飞。车云飞蹲下,摆弄着手机。

  石父看看石秋果:“好,你好啊!你这个没良心的!把你养活大了,你翅膀硬了,联合外人欺负你亲爹,你……”

  石秋果赌气地将头就像一边。石父见石秋果没有回去的意思,只好转身也走了。

  苏醒乐和赵豆花跑过来。石秋果讨好地对苏醒乐笑笑。苏醒乐板着脸走到一边。

  赵豆花上前拉着石秋果:“欢迎,欢迎你。你叫啥?”

  石秋果笑着回答道:“石秋果。”

  赵豆花:“几岁了?”

  石秋果:“二十一了。”

  赵豆花:“多俊俏的妹子。”

  67.村中大树下的空场另一端,日 (石秋果、车云飞、苏醒乐、赵豆花)

  车云飞对苏醒乐小声地:“你跟你表嫂说,看住她,我去把另一个女的叫来。咱们现在就走。”

  苏醒乐惊问:“现在?大白天?”

  车云飞:“怎么,你还真以为我要等一个星期和他们打官司?赶快跑吧!”

  苏醒乐担心地看一眼那树下的石秋果。石秋果一人坐在树下,石秋果正往这边看着。

  车云飞:“听见吗?”

  苏醒乐站起:“噢。”

  车云飞离开。苏醒乐回头朝树下看。

  树下,孤苦伶仃的石秋果正想着心事,她眼角有眼泪留下来,石秋果连忙用手擦掉,一转头,看到远处的苏醒乐正朝这边看着。

  苏醒乐发现石秋果看着自己,慌忙低下头。

  第一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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