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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围谈《阳光像花一样绽放》:刘川火我就火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3月28日14:52  大众电影

  《阳光像花一样绽放(blog)》的导演汪俊说,在周一围(blog)出现前,他和海岩(blog)已经看了2000多人,也有各自觉得不错的人选,但他们的标准无法统一。

  一个改变命运的电话

  娱乐圈,是个制造奇迹和梦幻的地方。一些今天还默默无闻的人,明天也许就会红遍大江南北。

  对于周一围来说,2004年夏天的一个电话改变了他的命运。

  在这之前,他已经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将近两年。将近两年的时间,他除了给学校表演系的一位老师帮忙,就是在辽阔的北京城里东跑西跑。他想寻找机会,也想挣点钱。

  他在几个艺校、夜校里当过老师,给和他一样学表演的孩子上过台词课;给几个大公司内部举办的国庆、圣诞、元宵晚会编过小品、当过主持人;他当过配音演员、给专题片做过解说、做过韩国某产品的形象代言人、拍过几个不知道后来在电视上放没放过的小广告。当然,干的最多的是见剧组。

  周一围曾自信地说北京百分之五六十的剧组他都见过。尤其是每年的三四月份,正是各种新戏的开拍之时,他更是忙得不亦乐乎。这些靠谱或者不靠谱的剧组,有的是朋友介绍的,有的是人家给他打的电话,更多的是他毛遂自荐,主动送上门。每次的程序大概是这样的,进了门,先满脸堆笑地自我介绍一番,然后留下照片,最后走人。情况好的时候,人家会问他几个问题,然后说要是有意向给你打电话。还有的时候是一进去,一屋子坐好几个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他们拿着照片相互传着看,这个说你长得太黑了,那个说你长得太胖了,最后说你还是走吧。当然,还有的时候是他先敲门,然后出来一张极不耐烦的脸,这张脸说我们这儿不要演员……周一围曾经在电视剧《奔月》里扮演了一个小角色,那是剧中十个太阳里面最小的十太子。和一般跑龙套的群众演员不同的是,他还有几句台词。除了吃了将近两个月的免费的盒饭外,他还拿到几千块钱的酬劳。

  2004年的夏天,周一围接到海岩工作室的电话时,正帮着表演系的一位老师张罗电影学院表演系03级本科第一学年的汇报演出。他想着自己条件一般,这么长时间了运气也不怎么好,心里估计可能性不大,也就没怎么收拾自己,一身便装就敲开了海岩工作室的大门。看人、问话、简单表演、例行公式般的剧组见面,几句很不经意的寒暄之后,周一围走出房间。

  《阳光像花一样绽放》的导演汪俊说,在周一围出现前,他和海岩已经看了2000多人,也有各自觉得不错的人选,但他们的标准无法统一。于是两人就经常用很极端的语言半开玩笑地互相讽刺。比如汪俊觉得一个人不错,海岩就会嘲笑,什么眼光啊,这么俗的人你也能觉得好?你真行!当周一围出现时,两人确实感觉眼前一亮,觉得这男孩有戏。但汪俊说周一围一坐下来满不在乎的样子有点招人烦,所以当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坐在一旁的海岩,却正是看中了当时周一围那种吊儿郎当的劲儿,觉得那种感觉里有点剧中男主角刘川的影子。

  于是,接到电话后,周一围人生中的又一个转折点出现了。刚走出大门不到十分钟,他的手机就响了——是刚才一句话没说的导演汪俊。汪俊说你还是再过来一趟吧,我们有话给你说。重新回到海岩工作室后,汪俊说,也到饭点儿了,大家一块吃个饭,边吃边聊。没想到周一围说,我下午还有课呢,得赶快回去。坐在一旁的海岩笑着说,你这小子很不买帐嘛,著名导演汪俊邀请你都不去,换我出马,不知道能请动你吗?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周一围还是回去了。而海岩也从此记住了这个愣头愣脑但个性十足的小子。

  一个电话基本上改变了周一围的命运,但是海岩工作室怎么会有名不见经传的周一围的联系方式呢?后来海岩在聊天的时候才透露给周一围。刚开始,北京城里一位著名的演艺经纪人给海岩看他旗下演员的资料时,那一大叠照片中有一张是周一围的,但是照片背后没有联系方式。海岩给这个经纪人说,这个看上去有点意思,不过怎么没名字,也没电话。经纪人说,我也不大清楚,这人不是我们公司的,我也不认识。海岩说,是你给我推荐来的,没有名字至少把电话给我弄来吧。于是经纪人让他公司的人找了找,还好最终找到了。

  在海岩的标准中,扮演刘川的演员应该很阳光,因为是狱警,又不能太奶油,最重要的是戏一定要好,否则难以承担起“海岩剧历史”上迄今为止最重的男主角角色。按照约定,男主角的确定需要海岩、导演以及投资方同时投赞成票。对于选择周一围,汪俊有些犹豫,但在投票时还是投了赞成票。于是男主角最终尘埃落定,等待着周一围的是一千多场戏。

  1500多场戏的男一号

  《阳光像花一样绽放》于2004年8月18日开机,拍摄时间历时七个月。对于这七个月,周一围最深的印象就一个字:苦!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北京城里有多少想吃这种苦的年轻人?但是他们没有机会。

  刚开始,剧组里的一些创作人员对周一围都不怎么看好,再加上他是个新人,大家对他其实是持着怀疑、观望的态度。在现场,灯打好了,导演一喊开始,满屋子的人都盯着他一个人。他真的是感觉到了十二分的压力。还好,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角色的把握、触摸越来越到位,全组上下都比较满意。

  拍戏的日子很辛苦,周一围说大部分场景里都有他的戏,他几乎每天都只睡三四个小时。有段日子在西直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院子里拍,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陪到最后。每天晚上,只要他的戏演完,大家就算收工了。直到一天深夜,导演汪俊手里拿着剧本,突然说,今晚奇了怪了,刘川的戏竟然拍完了。周一围说,啊?那我可以先走?导演说,走吧走吧,跟着夜宵的饭车回去吧。周一围一听乐坏了,昏昏沉沉地就往外走,想着赶紧回去睡觉。

  院子外面打着个12K的大灯,灯光师傅是个东北人,正靠在那儿打盹。他见周一围出来了,就问,川儿,你收工了?周一围迷迷糊糊地说,是啊,我收工了。灯光师傅一听,忙把灯断了,准备收拾家伙回去睡觉。结果周一围没走几步,就听剧组的灯光老大跑了出来,大骂说,谁把灯给我关了!灯光师傅委屈地说,那不川儿都走了吗,还不收工?

  在平遥拍戏的时候,刘翔刚得奥运会冠军。一天深夜,剧组在准备一场重头戏,灯光师在布光,周一围、执行导演和几个演员就在旁边等。夏夜里闷热无比,大家喝矿泉水喝多了,都想趁闲着的功夫找个厕所解决一下。不像大城市里一片灯火通明,平遥的深夜一片静寂,伸手不见五指。众人就商量着分头去找厕所。

  周一围摸黑走了一段,先是拐进了一个胡同,后来又感觉进了一个院子。这时,他听见铁链子的响声。当时他脑袋里立刻想到:糟了,有狗!于是掉过头撒腿就跑。过了几秒钟,他听到了铁链发出“嘣”的一声,心里知道饿狗是追不上来了,但还是下意识地拼命往回跑。大家见他那架势,知道后面有狗,于是有的爬杆子,有的找东西低档。而据目击者说,当时周一围百米冲刺的速度和刚刚夺冠的刘翔绝对有一拼。

  周一围说,从演员角度来说,海岩剧里没有哪个角色能像刘川有这么大的发挥空间,能让演员全面去体验和展示,包括《永不瞑目》中的肖童。他觉得男主角刘川的经历和他们这一代人很像,因此有不少共鸣点,包括他的行为方式、爱好等等;但是他又经历了不平常的事情。他玩世不恭,对日常生活中的琐屑小事显得比较冷漠,对亲人貌似疏离实则真诚;他看上去比较柔弱,但是性格中又有不少尖锐的东西。

  在开拍之前,海岩曾经对周一围说,我写的角色读者不讨厌,现在班底也不错,你要不红就赖你了。但是在拍摄之后,他就改口为,周一围要是不红就赖我,因为他演戏的认真程度让我非常吃惊。导演汪俊对于电视剧的评价则更令人充满期待。他说从来都是片花比电视剧好看,这部戏不一样,是电视剧比片花还好看。

  其实对主人公刘川的成功塑造不光得益于周一围的敬业,更得益于他在北京市某监狱的挂职锻炼——2004年的夏天,在海岩的安排下,他冒充实习狱警在那里体验了将近两个月的生活。监狱里只有几个处长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一般的狱警都被蒙在鼓里。

  刚进去没几天,领导开会就说了,你们以后要注意安全了,咱们这儿将近十年没出什么事了,可是你们还是得注意。福建一个狱警刚在缝纫车间被杀了,云南的一个在杀猪

  车间被捅了……听得周一围不禁心跳加快。但是时间长了,周一围才发现,其实狱警们的生活过得很平淡、从容。他们不像刑事警察那样生活中经常会有刀光剑影,他们的职业从某种意义上讲更像是老师。

  每天早上七点多犯人们吃早点,之后可能会做一些手工活。午饭后继续工作。晚上的主要活动是看新闻联播,在房间里背诵监狱里的各种规范或者写日记。狱警们的工作就是对犯人们的各项活动进行监督。他们四点半下班,大多数人坐着班车回城里,只留下两个警察守夜。一个人守前半夜,一个人守后半夜。

  和狱警们相处久了,他们也有怀疑的时候。有的悄悄地在一旁嘀咕,这小子,一天到晚不是盯着我们,就是望着囚犯发呆,然后就自己躲到角落没完没了地不知道在念叨个什么,现在来挂职锻炼的新人跟以前的不太一样啊。

  周一围说,在监狱的日子,让他感触比较深的情景是犯人的家属、亲人来探视。在那里,世间的人情冷暖都一览无遗。有的犯人会哭得很惨,可能是性格比较懦弱,或者是刚进来还没有适应里面的生活;有的不哭,可能是已经过了稳定期,或者是快出来了。

  周一围曾经尝试着关自己小号。空间虽然狭窄,但比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里面关禁闭的条件好多了。他在里面呆了三个小时,感觉可以说是“丰富多彩”:从刚开始的舒适、到后来的狂躁、以至于最后的绝望……

  截至今天,演员周一围似乎成名在望。也许正如海岩所说的,周一围的火是必然的。

  一颗未来的明星正在冉冉升起——但是在明星的身后,更多的是那些默默无闻者。那些默默无闻的都在干什么呢?一次,有个北京电影学院的研究生打车回学校,司机问你去哪儿。这研究生说去电影学院。司机兴奋地说:嘿,哥们,我以前也是电影学院的,还是学表演的!文/本刊特约记者 侯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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