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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电视剧《红梅花开》故事梗概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11月03日12:27 新浪娱乐

  89179部队工建营的所有任务基本上就是在山里掏洞——各式各样的山,各式各样的洞,什么险峻奇诡都见过了,战士们就说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山耗子,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89179部队工建营的战士最怕的是他们的营长刘大虎,因为营长骂人很凶,又能花样繁多,切中要害,被骂的人不但毫无招架之功,而且往往觉得自己犯的错误别说是挨骂,就是拉出去崩了都不算过分。不过营长也不是光会骂人,这个从老山的“猫耳洞”里钻出来的
战斗英雄干起工程来就像打仗,那嗷嗷直叫的劲头看着就让人觉得提气,各种锦旗和奖状挂满了营部的一面墙,所以战士们最佩服的人也是营长。

  89179部队工建营的营长刘大虎最怕的是技术总队的总工宋红梅,因为宋总看人很“冷”,那眼神就像唐古拉山口千年不化的寒冰,被看的人往往觉得自己自己全身的液体都给冻成了固体,觉得她说“返工”你就只能“返工”。当然宋总也不是光会“看人”,这个哈工大建筑系毕业的高才生更在行的是“看山”——无论多复杂的地质条件,无论施工难度多大的洞穴,在她的设计中都能化不可能为可能,所以刘大虎最佩服的人也是宋总。

  这天因为工程进度的问题,刘大虎又惴惴不安地去“前指”聆听宋总的教诲,宋总不在,刘大虎碰到了宋总的爱人王振华,他是来探亲的。老王是个极和气,极好相处的人,让刘大虎觉得如沐春风,直到宋总回来,他才又掉到了冰窟窿里。不过看着老王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也是一幅谨小慎微的样子,刘大虎觉得挨宋总的“训”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了。回到营里刘大虎和副营长说:“都说军嫂不容易,我看军哥更不容易。”

  其实宋红梅对王振华倒不是多凶悍,说起来两人的婚姻还是宋红梅一力抗争的结果。他们本是大学的同班同学,从大一开始王振华就是宋红梅的追求者,有好一阵子,这种追求仅仅是停留在“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层次上。快毕业的时候,宋红梅在母亲冯淑珍的安排下,见了父亲老首长的儿子高林海。见面那天,高林海穿了一套他老爹的军装,是那种五十年代土黄色的“将校呢”,冯淑珍一看脸上笑开了花,哥哥也缠着问这衣服还有没有富裕的,宋红梅扭头就走,找到王振华直接问:“你是不是想当我男朋友?”王振华懵里懵懂地刚一点头,宋红梅马上说:“那就这么订了吧。”冯老太太也不含糊,第二天又把自己单位的一个漂亮小姑娘介绍给了高林海,人家结婚的时候,冯淑珍还非拉着宋红梅去喝喜酒。宋红梅呢,喝完了高林海的喜酒就办了自己的婚礼——这娘两,是倔到一块儿去了。

  工建营在怕来怕去,又佩服来佩服去的循环里,再一次圆满完成了任务。按照传统,一顿庆功宴是少不了的,刘大虎乍着胆子去请宋总,宋总居然痛快地答应了。酒桌上,刘大虎还有点拘束,底下的连长、排长、班长可不管那么多,轮番过来敬酒,结果是宋总和刘营长都有点儿喝高了,具体表现为——宋红梅表演了《红灯记》里李玉和的唱段,让刘大虎觉得在不掏洞的时候,宋总也不是那么冷。刘大虎攥着那枚他总是放在贴身口袋里的和平鸽纪念章又哭又笑,让宋红梅觉得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汉子,其实单纯可爱得就像个孩子。

  宋红梅回到宿舍的时候才想起来,王振华是昨天走的,现在应该到北京了,怎么一直没来电话呢?看看时间还算太晚,宋红梅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没人接。再拨王振华的手机,还是没人接。也只好作罢,正准备就寝的时候,电话却响了,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让她的酒全醒了:“王处长出了交通事故!”

  第二天黄昏,宋红梅赶到了医院,特护室外面迎候她的是王振华的两个同事——庄副处长和办公室主任赵霞,王振华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大夫说:“颅内的淤血倒是顺利排除了,不过醒不醒得来可不一定。”

  赵霞很体贴,也很周到,她在离医院很近的宾馆订了间房,当天晚上,就和宋红梅一起在医院熬了一宿。宋红梅问起怎么手术单上是赵霞签的字,赵霞说:和你母亲还有女儿都联系过,可是都没联系上。

  冯淑珍是正在从东北回北京的火车上。老太太就是东北人,不过她去东北既不是探亲也不是访友,用她自己的话说说——是去“外调”的,外调的对象是她自己。冯淑珍有块心病,就是要把自己的参军日期弄清楚。她是1949年九月入伍的,入伍当天就遇上了土匪,冯淑珍仗着自己从小练过几路拳脚的身板儿,赤手空拳消灭了两个个敌人,还抓了个俘虏,排长说要给他报功,可后来排长也牺牲了,冯淑珍一个新兵蛋子,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建国以后,填写入伍日期的时候,有人说:就写十月一号吧,又好记又有意义。她于是也写了十月一号。没成想这以后的麻烦越来越多,先是提干的时候她说自己还立过功,人事部门说你这立功的时间和参军的时间对不上呀?就给领导留了不好的印象,55年授衔之前,冯淑珍转业去了制袜厂,一晃几十年,年纪大了,快退下来了,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再想掰扯清楚,人家说了:“这事儿可不归我们管,你得找原单位。”找到原单位,人家又说了“老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人证物证都没有,我们怎么证明呀?”还有嘴损的:“你是想把参军时间提前弄个离休吧?退休和离休可是差着行市呢。”要搁平常人,到了这份上,也就认命了。可冯老太太偏不是平常人——你们不管,我自己管!东赴两广,西出玉门,大半个中国跑遍了,也没个结果,这回是听说东北还有个老战友,就一猛子扎过去了,到了儿还是竹篮打水,不过她也并不灰心——只当是看了祖国的大好河山了。

  冯淑珍知道女婿出事儿的时候,王振华已经在医院里躺了三天。看着女儿憔悴的样子,她本想好好宽慰一番,可宋红梅话里话外的意思让老太太觉得倒是自己把女婿的病给耽误了,说着说着好话就变成了歹话,正不可开交,王曦出现了。宋红梅本想把一股邪往女儿身上发发,没想到王曦冷冷地说:“我爸还病着,你们母女两只知道在这儿吵,怎么这么没轻没重呀?”噎得宋红梅说不出话来。

  医院里,王曦看到王振华昏迷不醒的样子,就默默地在门外流眼泪,谁劝也没用。王曦的确和父亲的感情很好,从初中开始,父亲除了是父亲之外,还是老师,是朋友,是裁缝,是衣食住行的生活指南,甚至还是母亲。至于宋红梅呢,让王曦印象深刻的只有一件事——王曦从小爱唱歌,从少年宫一直唱到了银河艺术团,凡是听过她唱最拿手的《红岩》选段的人都说:这小姑娘的嗓子跟银铃铛似的。初二的暑假,难得有一次,王振华去出差,宋红梅在家。其实她在家也是忙,不是跑图书馆就是关在屋里画图,王曦每天是既见不着妈妈的人也见不着妈妈做的饭,只有一堆各种方便食品,王曦觉得里面最好吃的就是一种辣椒酱,于是吃了一瓶又是一瓶,等到开学,银铃铛变成立了哑铃铛,老师悄悄告诉王振华:这孩子变声期吃了太多辣椒,嗓子完了。从那儿开始,王曦就变得讨厌唱歌,也讨厌母亲。

  十多天以后,王振华的的病情渐渐稳定了,王曦天天泡在医院照顾爸爸,宋红梅问她怎么不去上班,王曦只说单位没事。一次,宋红梅碰到牛兆强来找王曦,闲聊中发现原来女儿已经办了专业手续。宋红梅一听就急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和我说?”王曦只是盯着昏睡的父亲,看也不看她这个当妈的:“和你说有用吗?”——的确没用,当年王曦从军艺毕业的时候,宋红梅也正钻在山沟里,还是王振华张罗着求人才把女儿弄到了部队的影视中心,影视中心本就是个轻闲的单位,王曦混了两年觉得实在是无聊,又缠着爸爸给她换工作,王振华就又托人安排女儿到一家房地产公司工作。王曦先把转业手续办了,马上就该到新单位上班的时候,王振华却出了车祸。王曦再去公司,管人事的副总就开始打哈哈,王曦一气之下干脆说工作的事儿就不麻烦您了。

  宋红梅问王曦打算以后怎么办?王曦回答看看再说吧,我又不是活不下去非急着找工作。冯淑珍也帮腔说你要是没钱,姥姥的退休金和你分着花,气得宋红梅又和她理论:您不是以前老和我说干什么都不如当兵好吗?现在怎么轮到外孙女变了?老太太还振振有辞:我就从没觉着曦曦那算是个正经当兵的。母女两正别扭的时候,王振华突然睁眼了,睁眼的第一句话是喊了一声:“妈。”冯淑珍又高兴又不好意思,其实她对这个女婿心里还是一直不满意,没想到王振华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记得自己。宋红梅更是大喜过望,扑过去说老王你可把我吓死了,王振华直勾勾地看着老婆又说了一句话:妈。正巧护士长来换药,王振华又是一声“妈”,宋红梅,冯淑珍全傻了。

  两个月之后,王振华出院了,依然是逮谁管谁叫妈,大夫说这是脑神经受了损伤造成的失语现象,你们最好多和他交谈,也许慢慢能恢复。王曦就总是教王振华说话,结果发现总是教了上句就忘了下句,倒是听到电视里的流行歌曲记住了一句歌词“宝贝,对不起。”宋红梅被他叫妈叫烦了的时候,他就说:宝贝,对不起。宋红梅假装凶了他一次,王振华一咧嘴就尿了裤子。宋红梅记得自己上次流眼泪还是十年前哥哥去世的时候,这次,她终于忍不住了。

  赵霞来探望王振华,看到这景象眼圈也红了,宋红梅反过来又去劝她,劝来劝去是两个女人哭成了一团。

  王曦的工作依旧没有着落,不过天天也没闲着,宋红梅发现她老往一个摄影棚跑,摄影棚里的摄影师后边留辫子,前边留胡子,怎么看也不像正经人。宋红梅探不出究竟干脆硬闯,发现女儿居然是在拍人体写真,还要拿照片去参加摄影比赛。宋红梅大怒,当场就拆了底片,王曦也急了,住到姥姥家,每天只是回来看一眼爸爸,就当宋红梅是空气。宋红梅觉得自己的这个家是真的散了。

  考虑了一宿,宋红梅去找军区首长,谈了自己的境况,首长表示理解,说:要不就把你调回来吧,去军区的干休所当所长,除了照顾爱人,还能侍奉母亲——冯淑珍就住在那个干休所里。宋红梅同意了。

  技术总队的同事们给宋红梅饯行,刘大虎也到了,还带来了战士们的礼物——一块用石头雕成的盆景,就像宋总和他们一起掏过洞的山峰。宋红梅又喝了不少酒,但是这回没喝高,她好像怎么也喝不醉,因为她觉得她的心就像山洞,被掏空了。

  宋红梅到干休所报道的第一天,就赶上一群老干部把政委常锋堵在了办公室里,领头的正是冯淑珍。事情的起因是干休所里门诊部的救护车坏了,把一个犯心脏病的老爷子搁在了四环路上。其实干休所里的居民对门诊部的意见由来已久:要设备没设备,要药品没药品,只有态度还算好——只要是发烧到38度以上就特负责任地往总院送,可都送到总院了还要你们这些医生干什么?所里呢,也有一肚子苦衷,最主要的就是经费不足,否则也不会让那辆浑身都是毛病的救护车还在“发挥余热”。常锋只有认低服软地一味说好话,可这帮退下来的“老首长”岂是那么好对付的?论资历,都是解放以前参加革命的,论级别,除了几个象冯淑珍这样的“遗孀”,谁都比常锋这个政委高,要是论起理论水平和政策水平,更不乏张开嘴就能做上一两个小时报告的。一听说宋红梅是新来的所长,更是群情激愤,十几条手杖挥舞起来的样子俨然有些“秋收暴动”的声势,宋红梅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尽快解决问题,至少是先弄来辆新的救护车,才算暂时平息了一场风波。过后宋红梅觉得冯淑珍这个当妈的还算给自女儿面子,没当着众人让自己下不来台,于是买了一兜子的菜去冯淑珍家想表表孝心,没想到一进门冯老太太的脸色黒得象一块“积雨云”。

  冯淑珍质问宋红梅为什么要调到干休所来,宋红梅大惑不解:我调回来怎么啦?冯淑珍说:调回来就是“文职”了你知不知道?宋红梅说:文职不也是军人吗?冯淑珍就指着宋红梅的制服说:军衔都混没了还算个屁!

  其实宋红梅还是不太明白,在冯淑珍的心里,女儿变成了文职等于是粉碎了自己的一个梦——她太希望自己的家里能有个将军了,这还得从冯淑珍的童年说起。

  在冯淑珍的幼年的记忆里,从小就有各种各样的“兵”,大帅少帅的兵,日本皇军的兵,满洲帝国的兵,所有的兵都是要钱要粮要东西,所有的兵对老百姓来说都是一个恶梦,只要是家门口一过兵,爹就会让娘和她赶紧藏起来,藏起来之前娘还忘不了在脸上抹一把锅灰,把自己扮成个“灶王爷”的模样。十三岁那年,听说又来了一群以前从没见过的兵——这次冯淑珍没躲,因为她想看看那些传说中“黄头发,蓝眼睛”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结果叫她大失所望,和以前见过的兵比起来,除了身量大点儿,也没什么稀奇。冯淑珍想走,可被兵们拦住了,“呜里哇啦”的也不知说些什么,冯淑珍开始觉得害怕。她跑,兵们就追,她就更害怕,心里一慌绊在了块石头上,头也摔破了。这时有个当官的来了,和气地带她去治伤,还给她糖吃。冯淑珍发现这个当官的其实岁数并不大,而且长得很好看——真的是蓝眼睛,亮亮的,象天上的星星,他的肩膀上也有棵星星,金色的星星,更亮。后来冯淑珍才知道,这些兵叫“苏联红军”,这个官儿叫“谢廖沙少将同志”。从此,她就经常在梦里梦见一双蓝眼睛和一颗闪烁的金星。再后来冯淑珍自己也当兵了,可是那时候在咱们的队伍里,兵和官都是一色的粗布袄,肩膀上没有星,倒是经常露出一缕破败的棉絮。

  宋红梅的父亲宋久开始追求冯淑珍的时候,冯淑珍根本没看上他,虽说同事都说:你还想找什么样儿的?人家二十多岁已经是副师长了。可冯淑珍就是不喜欢宋久一张嘴就是一股大葱味儿。一直到55年,冯淑珍已经专业到了袜厂,宋久穿了新军服来看她,冯淑珍一眼就看到了宋久肩上的星星——一排,四颗,冯淑珍一下就觉得眼前这个老山东身上有点“谢廖沙”的影子,她想:把这四颗星变成一颗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吧?就嫁了。

  65年,军衔制取消,冯淑珍比宋久还失落,不过她还有希望,因为儿子宋青松已经十岁了,冯淑珍想:再过八年就送这小子去当兵,我就不信咱解放军老是只有“四个兜”和“两个兜”的区别,我就不信儿子也扛不回那颗星星来!宋青松还是挺争气的,在老山前线屡立战功,89年恢复军衔制,已经“两杠两星”了,到92年又添了两颗,已经追上了老子。冯淑珍没少在宋久的照片前夸耀:老头子,你没办到的事儿有儿子替我办。可也许是因为“猫耳洞”里的那段日子太艰苦,或者是青藏高原上的风霜太凛冽,94年宋青松突然病逝,冯淑珍卧室的墙上,挂上了两张遗像,遗像上两代军人,两位大校,一般的目光炯炯,英姿勃发。

  冯淑珍依旧没有放弃心里的那点念想儿,宋红梅调任技术总队总工的时候,授衔大校,老太太在和宋久父子两拉家常的时候,更多了几分底气——你们爷们儿不成,我们娘们儿不一定就办不成!现在,宋红梅转成了文职,冯淑珍是彻底绝望了。

  宋红梅和母亲之间又陷入了冷战,女儿也不让她省心,依旧没找工作,却一幅悠哉游哉的样子,没钱花的时候就给电视台或者是影视公司打打短工,衣食无忧了就又去闲逛。宋红梅问起她以后到底怎么打算,她回答的倒挺干脆:呆着。

  其实王曦倒不是故意和母亲怄气,她是真的想不出自己要干什么。从幼儿园到大学再到工作,都是爸爸安排好的,自己唯一的一次选择就是唱歌,可是她现在唱不了歌了。所以她就想呆着,但是总一个人呆着未免无聊,因此就免不了经常找个伴。那个摄影师算是一个,不过当这个春天的下午,王曦发现他除了热衷于人体摄影,还更热衷于那些模特的身体本身的时候,就觉得整件事儿变得特别没劲。幸好她还有牛兆强,牛兆强是属于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也会变着法儿逗王曦高兴,在同一个春天的傍晚,牛兆强用一辆破自行车带着王曦穿梭在他上班的那座明代古庙里,看着那些肃穆的黑色琉璃瓦,闻到玉兰花的香气,王曦忽然觉得牛兆强也是个挺不错的伴儿,就不知不觉揽住了牛兆强的腰,这让小牛同志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军区干休所的宋所长正式上任了,政委常锋用一个上午的时间陪着所长视察了全所,宋红梅发现问题可不是光换一辆救护车那么简单——车队的小战士们都养成了“老爷兵”,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呼呼大睡;食堂的伙食让人没法下咽,馒头碱太大包子馅太小;电梯司机都不愿意在电梯里上班,因为电梯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停在两层之间不上不下;幼儿园的阿姨全是些特淳朴的随军妇女,孩子们学了一口各地方言……宋红梅觉得,这个干休所的大院简直就是她从没见过的一张最复杂的施工图纸。

  第二天早晨六点,车队的司机们听到了很久没有听到的起床号,所长亲自带操,除了有出车任务的,所有人先跑五公里。回到宿舍的时候,三分之二的人都趴架了,还能动的人都说:变天了,这次是真变天了。

  第二拨儿倒霉的是承包食堂的刘老板夫妇,宋红梅找他们谈改善伙食的问题,这两口之仗着和后勤部的处长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只说自己是按合同办事。宋红梅听了这话转身就走,到了晚上开饭的时间,却发现篮球场上开了个临时食堂,又是炖肉又是包子的,无论是战士还是老干部,就没有一个再进刘老板的门,再去找宋红梅,就是一句话:你要不限期整改,我即把这临时食堂变成长期的。

  宋红梅是和石头打惯了交道的,这些硬碰硬的仗,她能打也爱打,可有些水磨豆腐的功夫就让她太无从下手了,比如“找钱”。

  冯淑珍虽然还没有完全消气,但是听到那些晨练的“老伙伴”夸赞新来的女所长,自然也觉得脸上有光,居然主动叫女儿回家吃自己腌的酸菜,饭桌上母女两就着酸菜说了几句心里话,都感觉眼眶有点酸酸的。

  摄影师又来纠缠王曦,言谈间全是些轻浮的话,牛兆强也不管人家身边还有仨朋友就冲了上去,结果自然是鼻青脸肿,可平时文静的“妞子”(这外号是王曦起的)这次竟然象是一头凶猛的斗牛,把几个对手都顶翻了。看着他一身的伤,王曦是真觉得心疼了。在牛兆强的小屋里,王曦想给他温存,牛兆强又变成了“妞子”,浑身抖成筛糠,王曦愈发心疼,突然说:我们结婚吧。这一次,牛兆强是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王曦带牛兆强回家,冯淑珍和宋红梅对小伙子的印象还都不错,一家人一起吃饭,王振华居然能主动给牛兆强夹菜,桌上又有了笑声,宋红梅也觉得,自己的家又有了家的样子。

  几个月的“化缘”,干休所要来的经费还是有限,宋红梅终于想出了个主意——大院北边有块空地,如果能建一座写字楼,靠这一块收益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当然,以干休所的条件,独立开发是不可能的,只有找一家房地产公司合作,找来的就是王曦曾经要去的那家。对方说项目是好项目,可军产的报批和规划比较复杂,得干休所出面搞定。

  宋红梅开始跑手续,见各种各样的人,说各式各样的好话,参加各种大大小小的饭局,宋红梅就从没这么累过——用她自己的话说是“累心”。过了一关又一关,最后还是卡在了建委这儿,对方的一个小科长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其实就是该办的“那点事儿”没办到位,宋红梅气得一点辙也没有。

  王曦越来越离不开牛兆强,竟然收拾起一身古怪的脾气又去了那家房地产公司应聘,做了搞宣传的文案。为了庆祝这件事儿,牛兆强提议找一帮朋友去唱歌,王曦勉强答应,可一听人家唱得好就跑了,牛兆强一路追,追到了古庙里,他说:你现在可以就唱给我一个人听,王曦开始唱了,虽然嗓音有点沙哑,可牛兆强说象是天籁之音。

  玉兰已经谢了,轮到桃花盛开,牛兆强在一具巨大的“转轮藏”的下面给王曦讲了好多藏传佛教的掌故,王曦看见牛兆强两眼兴奋地放光,就说:你这么喜欢这些东西,干嘛不去西藏转转?牛兆强突然沉默了,许久才说:在咱俩好以前,我已经报名去西藏工作两年了。王曦问:那你现在还想去吗?牛兆强第一次违拗了王曦地意思,坚定地点头,还说到了一个王曦听起来挺遥远的词——理想。王曦说我又觉得没劲了,扭头就走,牛兆强说了一车的好话,王曦也不回头。

  写字楼项目在建委有了转机,宋红梅发现管着那个科长的处长就是王振华原来的同事赵霞。赵霞再一次帮了宋红梅的大忙,批文顺利地拿下,写字楼可以开工了。赵霞也成了宋红梅的好朋友,宋红梅奇怪,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了解自己的人,从吃饭的口味到看对颜色的偏爱。

  冯淑珍又跑到原来的单位去反映自己的参军时间问题,袜厂已经被一家大百货公司兼并了,更没人搭理老太太。冯淑珍在富丽堂皇的商场里上上下下跑了几遍,听到的都是推诿和讽刺的话,不知怎么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个词“上访”,真就去上访了,又和信访局接待的干部吵了起来,人家问她是哪个单位的,她说没单位,就让信访局给扣了。

  宋红梅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当时管理局的张副局长正找她谈话,有人反映在写字楼的报批过程中有“腐败现象”。接到信访局的电话,宋红梅火极了,去接冯淑珍回来的车上母女之间就又开了战。宋红梅说我就不明白你非得掰扯清楚那五六天的时间有什么用?是能再给你补点住房面积呀还是能给你再涨点工资呀?冯淑珍说:我什么也不为,就为了落个心里踏实。

  牛兆强去找宋红梅,说了自己的难处,宋红梅就找女儿谈话,批评王曦不理解人,年轻人应该以事业为重,王曦说我偏不,我就以感情为重。宋红梅急了,说起话来有点没轻没重:“你除了想嫁人就没别的正经事儿想干了?王曦也急了:“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王曦告诉牛兆强“你去西藏吧,我就不送你了。”然后自己辞了房地产公司的活儿,回到了以前的状态。妈和姥姥忙着各自的事儿,没人理她。这天她替一个电视台的美食栏目去一家高档餐厅拍专题,看到一个男人郑重其事地向服务员要烤馒头片,说是这东西配鱼翅最好,还请王曦试试。王曦觉得这人挺神的,就问:你是干什么的呀?那人说:什么也不干。王曦觉得愈发有趣了。

  宋红梅好几次请赵霞去家里坐坐,赵霞总是百般推脱,终于有一次推不掉,去了。王振华一看见赵霞就说“宝贝,对不起。”说了一次又一次,赵霞哭着说了实话——她和王振华有过一段办公室恋情,王振华出车祸那天就是和赵霞刚谈完分手的事儿。宋红梅完全傻了,她觉得自己几个月以来所做的一切好像突然失去了意义。赵霞走了以后,宋红梅打了王振华一记耳光,王振华被打出了一句出院以来从没说过的话:“我该死。”宋红梅再也下不了手。

  宋红梅病倒了,发高烧,冯淑珍来照顾她,还得给兼顾王振华。老太太嘴上说女儿是自作自受,背地里又偷偷流眼泪感慨女儿命苦,忙乱中冯淑珍忘了象平素一样染头发,宋红梅全看在眼里,一下子发现母亲竟已经是如此苍老。

  写字楼的施工过程中,公司方面碰到了资金问题,又是赵霞帮宋红梅解决了问题,宋红梅慢慢原谅了赵霞。

  王曦宣布要结婚,未婚夫就是那个在餐厅里认识的男人,他叫郭涛。宋红梅反对:“你们才认识多久?结婚可不是赌气的事儿。”王曦十分坚持,宋红梅看着王曦,好像看到了年轻是和冯淑珍赌气的自己,就说:你自己决定吧。

  其实王曦就是在和宋红梅赌气。郭涛是个继承了一笔遗产的寓公,他一开始只是把王曦当成个任性的小妹妹,可是后来渐渐被王曦吸引,当王曦说要和他结婚的时候,他告诉王曦自己有严重的肾脏疾病,过不了夫妻生活,王曦说无所谓,我就是想找个丈夫。

  宋红梅去军区开会,讲台上是一个英俊的中年军官在讲部队的现代化建设,宋红梅觉得他很眼熟,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多年不见的高林海。午餐的时候,高林海找到宋红梅说你一进会场我就认出你了,宋红梅觉得有点脸红心跳。

  高林海去看望冯淑珍,了解到宋红梅的情况,他告诉冯淑珍几年前自己的爱人去世了,他现是一个人,冯淑珍又要给他张罗对象,还和说宋红梅说觉着赵霞挺合适,让宋红梅安排时间,宋红梅只好答应。

  见面那天高林海对赵霞只是彬彬有礼,倒是和宋红梅聊得火热,赵霞一出门就问宋红梅:咱俩到底是谁陪谁相亲呀?宋红梅嘴上强硬,心里又起立刻一圈涟漪。再和高林海见面的时候,宋红梅还想拉着赵霞,赵霞说什么也不去了,宋红梅磨叽了半天说:要不你把你那条白裙子借我穿穿?赵霞一脸坏笑。

  写字楼竣工了,干休所的也被评为全军的先进,可是宋红梅总觉得老人们的精神状态好像有点问题,冯淑珍一语道破:这些老人整天没事儿干,三天两头还少一个,你让他们怎么高兴?得想法拢拢他们得心气儿才行。宋红梅和常锋商量,办个全所的歌咏比赛。

  高林海对宋红梅的“攻势”越来越强烈,他请宋红梅去山里看梅花,还说这是自己最喜欢的花儿,宋红梅好生为难,如果她接受这种感情的话,王振华该怎么办?王振华好像也有所感觉,有一天宋红梅下班回来,发现王振华摔倒在厨房里,宋红梅吓坏了。王振华比划了半天,宋红梅才弄明白他是想给自己熬锅稀饭,宋红梅的眼圈红了。

  歌咏比赛一开始没什么人响应,冯淑珍到处做宣传,老干部们的积极性被调动了起来,干休所里开始到处飘扬着歌声,终于到了快举行初赛的时候,冯淑珍怯怯地问女儿:我不是离休干部,也不是当兵的,我能参加吗?宋红梅说:您也当过兵,当然可以。冯淑珍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自己当年的旧军装,找是找到了,可在胸口的地方被虫子蛀坏了,冯淑珍四处找地方织补,商家都说您这料子糟了,没法儿补,老太太急得什么似的。宋红梅和赵霞商量,想出了主意——在胸口绣一只红梅花,这下冯淑珍这下可高兴了,睡觉时都把军装放在枕头边上。看着睡梦中的母亲,宋红梅明白了她为什么一直为了参军的日期奔走——那是母亲一生中最生动,最飞扬,也是最充满了梦想的岁月,母亲不愿意在这段日子里留下任何遗憾。

  对母亲的理解让宋红梅开始反思她和女儿的关系,宋红梅决定找王曦好好谈谈,见到了郭涛和王曦的婚纱照,宋红梅才发现郭涛就是高林海和她提过的弟弟,宋红梅觉得头晕,她只有祝女儿幸福。

  高林海再约宋红梅,宋红梅死活不去了,来的是赵霞,说是替宋红梅说声:抱歉。

  刘大虎来北京出差,来看宋红梅,闲聊中提起自己在东北老家的邻居就是冯淑珍当年抓到的“俘虏”,宋红梅陪冯淑珍去了一趟东北,那个老人开始不愿意提起这段历史,宋红梅就在冰天雪地里等在人家门外,老人最终被感动了,去做了证人,冯淑珍把部队开出的证明用镜框镶了起来,挂在宋久和宋青松父子之间。

  军区首长征求宋红梅的意见——一个新建的基地在设计上碰到了重大问题,希望宋红梅可以重新出任“总工”。冯淑珍对女儿说:“妈这次不逼你,妈就是希望你能干自己想干的事儿。”

  王振华的康复情况大有气色,虽然还是说不明白,但是他用笔写下了“你去,别担心我”几个简单的字。

  王曦从郭涛嘴里知道了宋红梅和高林海的事儿,又从赵霞哪儿知道了父亲的私情,她取消了婚礼。

  宋红梅没时间看完歌咏比赛的决赛了,就在她准备离开礼堂的时候,最后一个合唱团上台了,领唱者是冯淑珍和王曦,祖孙两一起唱起了那曲“红梅花儿开,朵朵放光彩,昂首怒放花万朵,香飘云天外”

  宋红梅又回到了大山里,又开始和工建营的战士们日复一日地“掏洞”,一下就是两年,其间王曦去了西藏找牛兆强,还拍出了一部反映青藏公路筑路战士的记录片,还得了奖。冯淑珍犯过两次冠心病,可都没告诉女儿,每次来电话总说自己很好。王振华突然去世,只给妻子留下了一封信,歪歪扭扭地写着“红梅,对不起。”

  两年以后,宋红梅被授予少将军衔,她回北京休假,在机场碰到了刚刚结婚的高林海和赵霞,赵霞有些歉然,宋红梅说:别这样,你们两挺合适的。

  宋红梅觉得,自己从没有象现在这样想见到母亲,一进家门,她就大叫:妈,我回来了!

  冯淑珍正在厨房忙碌,看到女儿和那颗她几乎是想了一辈子的“星”,并没有宋红梅想象中的兴奋,还挑剔不如旧版的军服好看,宋红梅挺意外。

  晚上,宋红梅躺在床上听到门外有响动,进来的是冯淑珍。老太太轻轻叫了几声“红梅”。宋红梅假寐。冯淑珍就从衣架上取下了宋红梅的军装,蹑手蹑脚出了门。宋红梅悄悄跟了出去,只见冯淑珍把军服穿戴整齐,对着镜子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脸上是一片庄严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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