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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电视剧《盐亨》分集介绍(第6-10集)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11月30日16:42 新浪娱乐

  第六集

  扇子坝的事暂无结果,梅、李两家也各忙各的事无心他顾。梅家在刘家沱的盐厂已经建成,梅贞卿与柳师爷忙得不可开交。

  李家虽有数口盐井,但涉足食盐生意却是近几年的事,免不了要有大把大把的契据。
李友堂信不过外人,稍重要些的契约、字据,都要让柳青过过目,念给他听才放心。重林和董管家一走,家里唯一靠得住且又识字的人,便只有从小跟重林一起长大的柳青了。

  苏先生已去世一年多,柳青越发俏丽无比。其父死后,李家也确实一直没将她当下人看。重林和董管家不在家,柳青渐渐成为李友堂的“眼睛”。见柳青乖巧、听话,时间一长,李友堂便索性将那些契约、字据什么的交给她保管。

  老爷如此倚仗柳青,且柳青又早到了嫁人的年纪,担心对李家生意“知根知底”的柳青一旦嫁出去对李家不利,李太太便劝老爷将她纳为小妾。迷上鸦片后,李友堂对女色再无兴趣。听太太提及此事,他不仅不领情,还责备太太“荒唐”。

  李太太并没就此死心,她的这番“苦心”柳青更是心知肚明。虽不情愿,但寄人篱下,素来温顺的她面对李太太的软硬兼施束手无策……婚姻要讲门当户对,像她这种女子,是不可能明媒正娶地成为李家少爷“正房”的。虽说从世俗眼光看,能被老爷纳为小妾,也算是她的“造化”。但是,给一个老烟鬼做妾,柳青想都不敢去想……

  朝廷“川盐济楚”令一下,眼看商机无限,赵八爷不想让自己、更不愿让他带进四川的大笔银子闲着。虽说心里着急,而且,富井想拉他入伙、向他借贷的人也不少,但初来乍到,又是匆匆过客,赵八爷自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不敢轻举妄动。为弄清水深水浅,他特意设宴,向秦日朗当面请教。

  赵八爷有钱,秦日朗也不缺银子。两人坐在一起,自然不会谈合伙的事。赵八爷承认:自己当初确实是看准了王家才来富井的,王正云即通官府,又在四川至两湖的黑道上经营了自己关系网,是一个很大的势力。但是,太平天国起事之前,楚岸两边都为淮盐供区,也就是说,那时由官府掌控的“官盐”中有相当一部分的流通是掌握在他赵八爷的“关系网”里的,不单如此,赵八爷还利用旧盐制与官府一起压制着王正云的发展。可现在不同了,朝廷实行“川盐济楚”,使曾经 “财大气粗”的淮商们,没了“流通网”,只有捏着大把的钱,看川商忙了,这种“望洋兴叹”的味道,想必您秦老爷多少能体会出一些吧?秦日朗也承认,赵八爷来到富井后自己确实担心。八爷您太有钱了,富井四家之中无论赵八爷选中了哪家合作,其他三家都受不了。当然比起梅家和李家,秦日朗最为担心还的是赵八爷与王正云联手。但是出于更高一层的考虑,秦日朗还要顾及川盐的未来,特别是将来朝廷与太平军战事平息,一旦取消“川盐济楚”之后……秦日朗当然也知道王正云因为要“做大做强”,正想拉赵八爷入伙,所以说话也谨慎了许多……酒至半酣,当赵八爷就入伙王家的事讨教秦日朗时,秦日朗看似不经意的一番话,便让赵八爷完全打消了与王正云合作的念头……

  秦日朗见赵八爷对合伙颇有兴趣,为了断王正云“后路”,秦日朗开始对赵八爷坐论富井盐商:赵八爷要在富进找合伙人,只有在王、梅、李、秦这四大盐商里选。秦家暂无此意,王家又深藏于云雾之中,一时很难摸透,轻易合作容易吃亏。至于梅家嘛,一向稳扎稳打,对他人的好心戒备层层,很难加入进去。剩下的,只有李家。在赵八爷的央求下,秦日朗答应找机会对李友堂说说这事。

  为了做戏给朝廷看,四川盐茶道台郎大人专程从成都赶到富井,并到盐商的代表人物秦日朗家勉励众盐商,并当众宣读了自己亲手书写的一幅官臭气十足的对联,称赞秦日朗等人“视朝令为己事,解盐荒于楚岸”……

  秦家得此“殊荣”,盐商们纷纷向秦日朗表示祝贺。王正云虽也向秦日朗拱手相贺,但一脸深不可测的微笑却不太自然……

  王正云心里想些什么,老于世故的秦日朗怎能不清楚?送走客人,他便对大儿子秦玉麟说:王老爷心里不服哇!你记住了,富井大小盐商数以千计,可有朝一日真能与秦家一决高下甚至取而代之的,惟有这个王老爷……

  朗大人在秦家作秀,梅贞卿却在家里恨得咬牙切齿,当着女儿梅静的面,梅贞卿发誓:一个是当年的富井知县贾瑞珍,还有今天跑到秦家装模做样的四川盐茶道郎保成,日后谁能为我报得此仇,梅家盐井一口不剩,悉数相赠!此言让梅静惊诧不已,数年后,已为惠王爷福晋的梅静终于报得此仇……

  京城。惠王爷已回京执掌兵部。咸丰帝自登基以来内忧外患不断,心力交瘁,身体越发不行。王爷回京不久,正赶上咸丰又病倒了。懿妃奉旨候在他身边,并“捎带”替皇上批阅了不少奏折。此举令不谙人世的惠王爷大为不满,责其“有违祖制”,并因此与懿妃结怨。

  对这个一再冒犯自己、且手握兵部大权的惠王爷,野心勃勃的懿妃正暗中寻机将其踢开……

  重林跟董管家东奔西走了一段时间后,对生意渐渐上了手,可思念柳青之情也日甚一日。一天街上下起雨来,回到客栈,望着窗外垂落的缕缕雨丝,重林思乡之情再次油然而生,于是与董管家商议:很想回家见老爷一面,董管家笑着说,少爷是将做买卖的事看简单了,临出富井前,大太太还嘱咐过我,少爷出门学一次不容易,让我尽心教你,我怎么能让少爷您刚学个一知半解的,就带您回去呢?

  李太太趁重林在外学习经商尚未回来,更加竭力撮合李友堂纳柳青为妾。怎奈李友堂心不在此,几乎从没仔细瞧过柳青一眼。使李友堂终于为之心动,答应纳柳青为妾,完全是一次李太太有意安排的“意外”。一日午后,李太太大白天的非找理由让柳青洗澡,还说什么节气到了,不洗洗身上容易沾上湿气,另一边,因为有客人急着签一纸契约,李友堂便匆匆闯入太太与柳青同住的小院。见房门虚掩,随手一推,伴着柳青的失声叫唤,李友堂头一次看到她美轮美奂的裸体,不由愣住……

  李太太闻声从隔壁出来,见柳青尴尬万分,就话里有话地埋怨起来:这孩子!不就是洗澡让老爷撞见嘛!你迟早还不是老爷的人!李太太的这番“埋怨”,让柳青呆若木鸡,李友堂则再没吱声。随后,李太太趁热打铁,李友堂虽有些勉强,却终于答应可以纳柳青为妾……

  柳青花有其主,后宫却出了一件大事:在为咸丰宠爱无限的杏花春娘娘诊病时,夏太医竟下错了药!此事迅速坐大,众臣或七嘴八舌、或向病中的咸丰上折子,称夏太医此错“断不可恕”,还要求追究保举人的“失察之罪”……

  夏太医是惠王爷部将夏宗之弟,保举夏太医进宫的正是惠王爷。夏太医收监入狱后,夏宗连夜赶到王府,跪地求王爷保弟弟一命。惠王爷生性重义,夏宗又跟他出生入死多年,哪能见死不救?一口答应下来,王爷还责怪夏宗“没出息”。可他却不知道,自己也已经落入了懿妃精心设下的陷阱里……

  惠王爷进宫面见咸丰,既奏公事,也顺便为夏太医求求情。不料,在皇上寝宫外等了好一阵,只等来安德海冷冰冰的一句话:皇上龙体不适,谁也不见。

  安德海态度冷漠,惠王爷便看出事情有些蹊跷。悻悻然从宫里出来,与大臣高大人不期而遇。旁观者清,高大人替惠王爷担忧,便暗示道:大夫下错药的确实有。不过得看是对谁下错了药,更得看下错药的人是谁……惠王爷听了高大人的暗示似有所悟却又费解:这宫里宫外的,本王没有宿敌呀!高大人与惠王爷交情不错,遂直言相告:皇上龙体一直不佳,唯一的皇子尚且年幼。日后由谁来掌管清朝未来的命运,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王爷在外打仗时,宫里宫外就已结为两党。肃顺、载垣等人为一党;后宫懿妃娘娘身边左右还有一党,好像连恭亲王也在里头。可王爷您呢,这党那党都不是,两头不沾,却又掌着兵部,加上平日里对懿妃娘娘素有不恭之辞,所以,夏太医下错药区区一点小事闹成如此沸沸洋洋有何奇怪?

  王爷惊呆:本来我就已有怀疑,听高大人一番明言就更明白了,照这么看,夏太医根本就没下错过药!遂向高大人请教该咋办。高大人:他们看中的无非是王爷您手里的兵权。塞翁失马,焉知福祸?多事之秋,王爷不妨借此躲得远些……

  夏太医之事越闹越大,咸丰虽已多日不上朝理事,可是几位闹事的大臣刚刚将启奏皇上对此“严惩不怠”的折子递上去,从皇上的御榻前就很快发话出来:着恭亲王等人会同刑部从严议处,命内务府彻查此事……

  见此等小事却如此“君臣同心”,惠亲王深知自已已经落入事先设制的圈套中,于是想好了对策。次日朝堂议事时,几个闹事大臣再次同时递折子:称夏太医“蓄意谋害”杏花春娘娘,惠王爷虽战功卓著,但用人失察之罪,圣上也应一并处置,以儆效尤……

  已经早就做好准备的惠王爷一句分辩的话没说,出人意料地也上一道折子,请主持议事的恭亲王转呈皇上:自请削去亲王位,即日起交出所掌兵部大印,任凭皇上发落。同时,折子里还奏请:夏宗跟随臣多年,夏太医又是夏宗之弟,恳请皇上看在臣面上,饶他们一命……

  第七集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惠王爷奏请皇上之事,代皇上批折子的懿妃,便很快以“皇上”的名义降旨:恩准。削去夏宗兵部侍郎衔,与其弟夏太医一起即刻逐出京城,永不叙用。惠王爷不再理兵部事,但自削王位之请被驳回,令他“入川督办盐务,即刻启程……”

  离家越久,重林对柳青的思念之情越重,渐渐地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对学习经商也没了兴趣……由于路途辛苦,加上心情不宁,路过一个叫荣井的地方时,就病倒在一家客栈里……

  开客栈的是一家姓孙的两口子,客栈很小,二人生活也很拮据,董管家和重林住进来的时候,姓孙的大哥已经外出到附近的井厂去做工,姓丁的大嫂也不在家,去替邻家布店的宋掌柜到乡间送布,替这家看着客栈“临时替班”的却是一个十七八岁守阁待嫁,布店宋老板家的黄花大闺女,董管家东奔西忙替重林找人看病的时候,这个黄花大闺女就替董管家照顾重林,等重林退了烧,勉强能盯开眼睛时,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她。只见她就凑过去问:这位客人,您烧糊涂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叫“柳青”,我想问问,这个柳青是你什么人呀?是位老爷,还是位太太,要不就是您的夫人?重林无心与她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低声地问:你是谁呀?我怎么在这儿躺着?

  姑娘见重林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心里很不高兴,于是索性扔下他不管,自己出去玩了……

  等董管家匆匆回来,已是掌灯时分,跟他来的老中医一看重林的样子忙说:来晚了,来晚了……原来,重林本来得的不是什么大病,顶多就是因相思而引起的内火攻心,可是重林身体太弱,已经成了重感冒,加之此地正闹怪病,住在这儿治病对重林来说反而很危险,于是,两人当下决定,赶快雇车套马,带足了药连夜上路,由董管家送重林回富井……

  等到那位黄花大闺女在外面玩够了,嘻嘻哈哈地回到客栈时,孙大哥、孙大嫂已经回来,指着柜上的银子问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董管家已经带着重林回富井了,因为多有打扰,来不及道谢了,只在柜上留下足够的银两,权当房钱和饭费……这个嘻嘻哈哈的姑娘,就是日后做了重林媳妇的“宋四娘”。

  重林从外面回来,全家高兴。知道重林一路生病,但在董管家的精心照料下已见好转,李太太连忙谢过董管家,还故意当着重林的面,喜孜孜地告诉董管家:李老爷已定下纳柳青为妾了,董管家想拦住李太太,让她别当着重林面说,可惜,拦都拦不住……

  听李太太喜孜孜地说起这事,重林先是一愣,随即便神情黯然,人也变得木讷了许多,本来就有病在身的他,一下子像是死人一样,躺进屋里,谁来也不说话,连双眼都不再盯开了。

  重林突然起了如此大的变化,李老爷很是担心,李太太却一个劲儿地说他是连病带累的,既然已经回到家了,调养几天就会好,别太当一回事。

  柳青碍于自己已 “内定” 要做李老爷的小妾,当然更不敢去见重林,可又实在放心不下重林的事,对帐时,就故意找茬向董管家打听重林的事。可是,李太太已经事先和董管家交待过,只要柳青问起重林现在的事,就说:挺好,一天比一天好,问到出去这些日子的事,一概只许说:一路挺好,除了关心做买卖的事,从未听他提起过谁来……

  其实,病中多日的重林一直在苦苦等柳青能进到自己屋里来问寒问暖,思念日甚,以至终日昏昏沉沉,渐渐地快不醒人事了,连李太太看得都心痛,于是,就把一切都向重林挑明了……见事情已无可挽回,重林嘴上不言,情绪却更受影响。自那以后,他迷上了酒,每喝必醉,恍若变了一个人……

  “川盐济楚”方兴未艾,王正云等人大搞“原始积累”。一天,秦日朗托不过情面,到酒楼调解王家与外地来此淘金的芮老板之间所发生的纠纷。一到酒楼,便碰到重林喝得大醉,被人扛走。看见平时滴酒不沾的重林一下子变成这样,秦日朗大为不解……

  秦日朗虽答应王正云帮着说服芮家,但要王正云先对他说实话,王正云只好承认自己确实是要吞并芮老板在“扇子坝”凿出的两眼盐,因为这两口井的地脉与走向对即将开发的“扇子坝”来说极为重要,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王正云准备将自己“暗中做大”的想法和“萌生退意”的事也向秦日朗合盘托出,没想到,秦日朗一挥手冷冷止住王正云:王老爷不必对我秦日朗说这些了,实在想说,秦某可以安排富井所有盐商一起和王老爷见一次,那时,请王老爷当着大家的面说去。我富井盐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在外闯荡多年,可谓在江湖上见多识广了,难道连这点小事也要秦某提醒吗?一番话,说得王正云无地自容。

  话虽这么说,秦日朗还是依先前对王正云的承诺去调解芮家,名义上是给王正云和芮老板双方当调解人,其实是为了在王正云面前证明自己是说一不二的人,因而,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王家将芮老板赶出富井,此举令一向主张光明正大的秦日朗内心尴尬万分……

  秦日朗在酒楼受罪,李家正鸡犬不宁。重林一天天沉沦下去,一出门便喝得烂醉,“莫名其妙”成了十足的酒鬼。曾对儿子寄予全部希望的李友堂由失望到愤怒,再到动手打这个“不肖之子”,父子俩的关系迅速恶化。

  见重林整日借酒浇愁,柳青惟有暗自落泪……

  除了过问生意上的大事,李友堂一捧上烟枪便无心他顾。儿子成这副样子,李太太忙找来董管家商议。

  董管家深知柳青的存在对李家的重要,在帐房谈事的时候,也曾暗中宽慰过柳青,同时,又一直提心吊胆地怕一向胆小的重林如此酗酒,是存心要借着酒后乱性,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来,李太太吩咐董管家赶紧请先生挑个“吉日”,将柳青正式纳为小妾。同时还让董管家请媒人抓紧替重林物色一房媳妇……

  王正云终于到了从水底浮出水面的时候了,他恩来想去,还是舍不得离开当初在码头上明目张胆运私盐的气派劲儿……心里一痒痒,便要亲自到两湖交界的江边码头去看看,于是在富井茶楼与众盐商一聚,硬着头站出来侃侃而谈:川盐行情见好,王某愿代富井各位同仁,先到官府和黑道上淌淌深浅,以便重操旧业,若此行能将富井积压的存盐全卖出去,也算是王某为富井排忧解难,尽些本来就是份内的微薄之力。言罢,便向众人告别,在富井众盐商的期盼和嘱托之中如同“救世主”般离去,当然,在这众多的盐商之中,除了有什么都明白的秦日朗之外,也有比谁都清楚的外乡人赵八爷……

  告别了秦、梅、李家,王正云终于来到两湖交界处,见到了自家新建成的码头。这是一座“洋码头”,还建成简易仓房。他一边大肆往两湖贩盐,一边用贩盐所得借返回的空船往四川贩布匹,以达到两头获利,一举成功的目的……

  运贩私盐通行无阻,一要有银子,二得有路子。王正云早就用大笔银子买通了不少官吏,但是千算计万算计,让王正云没有想到的是,“川盐济楚”开始以来,各路大小“菩萨”突然增多,且官吏更换频繁,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拜得完的……按牟师爷的话说:新码头虽然建起来,可眼下已经不比当初了,银子是可以大笔大笔地赚,但麻烦也一个跟一个地找上门来。踌躇满志的王正云正在码头上看民工卸盐,浑然不觉中,已被守候很久的一队官兵突然围住。王正云闻声从船舱出来,一看码头上全是持刀带械的官兵,不由惊呆……

  为买通官府,王正云从来不惜重金。但这是哪路“菩萨”,一时弄不清楚。镇定下来,王正云问把总是何方尊神?听说是湖北盐茶道派来缉私的,王正云心里有了数。一番软硬兼施后,王正云稳住了局面。遂一面答应跟把总走一趟,一面让盘信山去找他们的“靠山”湖北按察使周大人从中化解……

  夜深人静,湖北按察使周大人府宅。见是盘管家,周府下人立即将其请到客厅里,落座不一阵,周大人即从里面出来见他。

  寒暄几句,盘信山直奔主题,说王家好几船私盐在长江边被扣。问清原委,周大人阴阴一笑:本省这个盐茶道台是新到任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周大人说话的功夫,盘信山已奉上一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说是王老爷孝敬他的。随后又拿出另一张银票:这五百两银子,还望周大人从中圆转……

  周大人瞟了瞟银票金口又开:我与你家老爷多年交情,哪有不帮之理?不过嘛,今儿晚上恐怕得委屈你家老爷了……见盘信山仍放不下心,周大人自嘲地一笑:盘管家尽可放心。为官这么些年,周某还从没碰到过不沾腥的猫,新上任的也好,留任多年的也好,都是知道规矩的……只是这回,王正云老爷再次出山,别忘了与我旧日的“交情”就行。盘管家连声说:那是,那是……

  果然银子一花,在官府里“委屈”了一夜的王正云便平安回到码头上。随他前来的,还有一个为私盐“解禁”的官吏。

  私盐丝毫未损。送走缉私官兵,王正云问盘信山:运回四川的布匹怎么没有送来?盘信山吱唔着说:怕此事一时没法了结,就没敢让人送来。

  虚惊一场之后,王正云得意地用脚跺了跺他花钱建成的“洋码头”,充满自豪地“埋怨”道:在我王某的码头上,还有啥事不能了结的?

  第八集

  秦日朗是西秦人氏。中秋在即,秦日朗与刘管家商议,将秦家“西秦货栈”改为“西秦商号”,再就是借众西秦商人到秦家赏月之机,倡议整修西秦会馆。刘管家说:老爷四十九岁生日眼看就到,该好好庆贺一番。秦日朗担心风光太过,有些犹豫。刘管家又搬出“男做亏,女做满”之说,秦日朗于是又无可奈何……

  中秋之夜,秦日朗一提出想整修西秦会馆,众盐商立即响应,并迅速募得银子两万多两。

  同在一轮圆月下,李家上下也在院里赏月。李友堂问起重林,见众人吱吱唔唔,李友堂替大伙作了回答:又不见了人影了,对吧?于是黯然神伤地:……少爷在外面醉酒,咱们还赏什么月呀?这不是咒月亮太圆吗!快散了吧,把月亮留给团团圆圆的人家赏吧……说着,起身回屋,众人连忙要张罗送老爷回屋歇着,李友堂低头问柳青:想啥呢,是不是想你爹啦……我也想呀!快两年了吧,也该为苏先生修修坟头啦,柳青听了既感动,又忧伤……

  见老爷精神不错,还主动问柳青的话,一直想着早些将柳青“生米做成熟饭”的李太太跟了过去,低声对李友堂说:要不,今儿让柳青过去陪您。李友堂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李太太。李太太说:柳青迟早是老爷的人,又管着李家的契据,只有早一天让她过了女人那道坎,我心里才安生……李友堂:柳青知道吗?李太太:柳青是啥样的孩子,老爷心里不比我有数……李友堂犹豫一阵,没表示反对。

  李友堂意外应下这事,李太太便让赏月草草收场。

  当晚,李太太将浑身僵硬,像木偶一样的柳青送到李友堂独住的小院……

  李太太让伺候老爷的丫环们退下去,然后嘱咐道:老爷,柳青还小,该怎么做,您多教教她……说完,关好门满意地走了,屋里,柳青呆呆地站在原地,李友堂自嘲笑地一笑:瞧太太这事弄的……说完,往烟塌一靠:别站着啦,该怎么做,还真要我教吗?柳青低下头,双手抖抖地要解衣服,李友堂看着也不拦,待柳青真的要解开衣扣时,李友堂已经摆好了大烟枪:来吧,老爷从头教你,老爷教你怎么伺侯这杆大烟枪……

  一抹流云漂来,将中秋圆月薄薄地遮上了一层。

  不是冤家不聚头。第二天一早,柳青做贼似的刚从老爷院里出来,偏偏与重林遇个正着。见了柳青,重林怪声怪气地叫她“姨娘,睡醒啦?”柳青忙解释:没有!重林一笑:没有什么?还没有睡够,是吧?柳青急了:我伺候老爷抽了一宿的烟……重林越发得寸进尺地:哟,这么快就学会抽大烟了,那行,赶明儿我一定托人买上等烟土来孝敬姨娘……柳青:重林,你怎么这么说话?重林:那我应该怎么说,您是长辈,您教教我……听着重林的讥讽,柳青的俏脸红了白,白了又红。多亏李太太及时出现,喝住重林的“胡言乱语”,柳青才得以逃脱……

  扇子坝的事仍没个眉目,王家又因芮老板的事欠着秦日朗一份人情。见王正云有些后悔,盘信山说:秦日朗四十九岁生日眼看就到,王家何不借机补上?

  中秋节后不久,秦日朗四十九寿庆如常进行。秦家是当地“老牌大户”,秦家老爷过生日,众乡绅和盐商们岂有不来朝贺之理?生日这天,富井各方宾客齐聚秦家好不热闹。秦日朗收到的各式寿礼,将天井摆得满满的。

  盐商们身份不同,关系也有亲疏,送出的寿礼自然轻重有别。王正云一到秦家,秦日朗很大度地到大门外迎接,当着众宾客的面,王正云一招手,家丁就将寿礼捧了上来。撩开红绸一看,竟是用玛瑙嵌成的一个“寿”字……

  正当富井众盐商为秦日朗祝寿时,“入川督办盐务”的惠王爷领着福晋和总管曾成,离开京城一路颠簸,终于到了洛阳……

  秦家,酒至半酣,盐商张大胖突然起身对众人说:为秦老爷四十九大寿助兴,张某备了件特殊礼物:怡春楼新进来一个闭月羞花女子,名叫“妙红”,抚得一手好琴,今日请来让她在筵席之上为秦老爷抚琴三曲,以助酒兴。

  张大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得提着一口气,直朝秦日朗看……

  王正云连忙朝张大胖说:秦老爷对古琴情有独钟是不错,王某也听人说起过有位叫妙红的女子,但秦家乃世代名门,怎能容一个青楼女子随便跨进院来,张老板此礼办得欠妥,该罚!张大胖:不然,张某也是西秦人,平日里最敬重的就是秦老爷……我今日送此特殊之礼,是“乐”而不是人,比起只送礼而不见人更有几番真意!涵养极深的秦日朗立即抬手让张大胖停住,顿了片刻,一半是为了顺大家一口气,一半是真想听听那女子抚琴。于是就应了张大胖,请那女子进来。

  没想到,见了身着红裙的妙红,秦日朗心里不由一动……

  众目睽睽下妙红面露几分胆怯,仪态颇像一个淑女,看不出丝毫风尘之像。直到抚起琴来,才渐渐自如许多。一曲《八仙庆寿》,颇通音律的秦日朗不禁再吃一惊!听着委婉绕梁的琴声,盯着妙红抚来弄去的纤纤玉手,秦日朗心里暗暗为之惋惜……

  重林喝酒后被人扶回来,正好被太太撞上,太太即心痛又生气,忙叫丫环们快扶重林回屋收拾一下,丫环们还没到,让柳青先看见了,上前就去搀重林,重林先是惊奇,后又故意气柳青:姨娘,怎么是你来搀我呀?太太也忙说:叫丫环搀,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柳青惨笑:重林别闹了,听话,姨娘能行……太太在一旁急了:柳青别搀他,让外人看见会笑话的。重林甩开柳青:挺直了身子问太太:笑话?笑话谁呀!柳青忙跟着重林的话说:对,没人笑话,只要自己不笑话自己就行。重林听着这话有些奇怪:你说什么?柳青又重复了一遍:只要自己不笑话自己就行!重林这下子听明白了,委屈地:柳青,你这是在骂我……柳青放平了声音说:我就是在骂你,骂你自己糟蹋自己……重林一听,不由地哭了起来。柳青推开上来要扶重林的丫环,竟然当着太太的面,扶着重林回屋去了。

  重林抬头看着柳青,柳青也不回避,在她那纯情的眼神里,似乎能让人感觉出无尽的悲悯和凄凉……也许,还有爱。

  抚完三曲妙红要走,有人不依,吵吵着要她再抚几曲,且出言粗俗。见妙红面露难色,秦日朗“英雄救美”,不动声色地用一套“高山流水”的高论替妙红解了围。妙红得以脱身,离开秦家之前,向这个唯一的知音,投去感激的目光……这一看,让终于与铜臭和世俗周旋的秦日朗为难得一见的人间真情而感动,被坐在一旁的梅贞卿看了出来:秦老爷为何如此,莫非是遇上知音了?秦日朗也不回避,感慨地说:知音,真乃知音呀……送走妙红,听邻桌客人谈及妙红身世,再听刘管家说妙红拒收秦家“赏银”,秦日朗不免越发感慨:出污泥而不染,于浑浊求自清,妙红真乃我等之师呀!

  王正云见秦日朗说得如此真切,不由地逗起了好奇心:若真像秦老爷说的这般,王某改日到要去会会这个妙红了……

  为秦日朗祝寿,王正云出手大方。与秦家争扇子坝,王正云却不肯退半步。既然秦、王两家都想买下扇子坝,且川盐风头正劲,扇子坝的主人也将地价一抬再抬。见王正云为银子的事一筹莫展,盘信山出了一个想了很久的主意:让王家伙计、盐工们参股。一听此话,王正云精神一振……

  盘信山和盘托出心里所想:王家有那么多盐井、盐场,可银子却是死的。何不将其中一些拿出来,拆成股份。按十两银子一股,伙计、盐工想占多少股就占多少股。王家用募得的银两,买地、凿井,生意也可越做越大。王家生意做大了,入股的人也有好处,还可以再参股……

  王家雇有几千伙计、盐工,即便是一人拿出十来两银子参股,也是个不小的数目。盘信山说,参股的银子可以是现银,也可从工钱里扣。伙计、盐工既在王家拿工钱,年底又能分红,岂有不愿意的?怕不好控制,参股对象先只限于王家伙计、盐工和与王家有交道的人。事情不顺,顶多典几口盐井出去,无伤大雅……

  盘管家的这个绝妙主意让王正云茅塞顿开。接下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使这一设想更为完善。对盐工们宣传这事时,只说是改“年限井”为“子孙井”。王正云还提出:连影都没一个的扇子坝也可让人参股。还让盘管家算算,那些井一年蠃利多少,扇子坝估计有怎样的收益。到时候,让伙计、盐工们选……

  此事定下来,盘信山、王永仕就到王家井场、盐厂动员盐工们参股。王正云则去了成都,争取一些大股东。

  成都某酒楼,王正云与白大人等人正在酒席上商量入股王家的事,已赋闲十年的候补知县陆玑和已回到四川的陈师爷一起到了酒楼上,经白大人介绍,几人算是见过头一面……

  王家筹股出人意料地顺利,筹得的银两买下扇子坝已无问题。见银子已不用愁,赵八爷赶来王家,提出参股,着着实实地被王正云拒绝了一回……

  第九集

  赵八爷自讨没趣,被王正云拒绝后,赶到秦家向秦日朗述说心头委屈。

  秦日朗自从赵八爷来到富井,一直在暗中盯着他的动静……今天,这条从杨州游来的“大鱼”不请自来要主动上勾,还真让秦日朗在意外之中有些高兴,其实秦日朗也想早些促成他与李家的事,只要把赵八爷的钱投在李老爷的“井”上,那就算是“套牢”了,于是,他对赵八爷明言:“客来起高楼,客走主人留”,这是富井盐商与外来户合伙打井时常用的一句话,我想您赵老爷是明白这层意思的。土地反正是死的,打了井也是死的,谁也拿不走,出不出卤水无所谓,就看两家有没有缘分,缘分到了就合伙,打井出了卤水按天算,一个月每家各包几天就行,一到合同期限,井也好,地也好,全都是地主的……

  然后又对赵八爷说:我们秦家虽然也是外来人,但是在这富井之地,已是代代相传,到我辈儿已有七八代了,你不一样,你反正要回杨州,他出地,你打井,利益公平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怎么样,如果愿意的话,我还可以把巫先生请出来帮你看地定井……

  赵八爷苦笑;当初,我只想和王正云较劲儿,没想到富井之地还真不可小瞧……秦老爷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白,我只有求您从中斡旋斡旋了。

  银子有了着落,在两湖贩盐的牟师爷也回到富井。牟师爷回来,使王正云如虎添翼。经多方努力,四川臬台大人也从中帮忙,扇子坝眼看快落入王家手中。

  稍有闲暇,王正云又盯上了容貌出众的雪雁。雪雁已快满十七,尽管雪琴一再对王正云提起该给妹妹寻一户人家,将其打发出去,但每次王正云都将话扯到一边。雪琴素来害怕王正云,明知他看上了雪雁,除了整日里提心吊胆,剩下的只有束手无策……

  但在王家大院里,看中雪雁的,其实还有盘信山唯一的儿子盘永顺。盘永顺虽从小在王家长大,却与其父判若两人。盘永顺对王家所有人怀有一种仇视心理,唯独对雪雁却大献殷勤。不过,对屡行偷鸡摸狗之事的盘永顺,雪雁心生厌恶,从不搭理。

  雪雁对盘永顺可以不理不睬,对王家老爷却不敢,老爷看中了自己,雪雁比谁都清楚。身为一个少女,雪雁生性柔弱,姐姐雪琴因为没有生育过,在王家又说不上话。王老爷步步逼近,雪雁惟有听天由命。这天晚上,王正云高兴,大大咧咧地就往雪琴住的小院里走,雪琴连忙跟上,却被王正云一挥手拱开,与雪雁说笑几句,即搂住瑟瑟发抖的雪雁……

  雪琴突然大叫:谁在那偷看,快出来!王正云匆匆出屋来看,见四下里除了雪琴并无他人,雪琴忙解释自己不是故意要扫老爷的兴,刚才确实看见有人,可能是盘管家的儿子盘永顺……王正云没能如愿,大为扫兴,骂了雪琴一句就走了……

  秦日朗迷上妙红,生日宴后,便鬼使神差地去了怡春楼。虽说他不为寻欢,只为听琴。但此举却令老鸨感到意外,连妙红也惊诧不已……秦家是当地首富,秦日朗在人们心目中又有极高威望。他突然到怡春楼点名要听妙红抚琴,老鸨喜出望外,妙红却将信将疑。

  王正云一肚子扫兴,不觉之中也来到怡春楼点名要听妙红抚琴,这更使老鸨惊奇,没一会儿功夫,怡楼楼竟然来了两位富井大商,而且全都点着名要听妙红抚琴,惊喜过后连忙告诉王正云:秦日朗秦老爷已先到一步,正在妙红屋里听琴,要不再找一位姑娘来……王正云一挥手:不必了,今日不行,我明日再来……正要离开,隐约听到楼上传出琴声,遂俯身问那老鸨:能带我上楼看看,先认个门吗?说着已经将银两塞在老鸨手中。老鸨迷着眼问:只认个门,不用姑娘陪吗?王正云摇头:可以的话,挑一间安静点的屋子,我听个“蹭”……

  老鸨拉开一门,请王正云进来,又让人给王正云上了壶茶,然后离去。

  见秦日朗君子风范,坐下便一动不动静心听琴,知道他到怡春楼果然只为赏琴,妙红更不知所措,一曲下来又是一曲……乃至于秦日朗听得感动,眼里闪出泪来,又怕被妙红看见,便留下银子静静离开,妙红都浑然不知……

  王正云在另一间屋里,起初是装模做样地端坐细听,即而在窗口摇头晃脑地溜达着听,最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越听越困,直喝到一壶茶都空了,这才叫老鸨进来说:听累了,改日再来。

  老鸨送王正云到了楼下,王正云心里觉得奇怪,便问老鸨:秦老爷莫非一整夜都要在此听琴不成?老鸨忙说:走啦,秦老爷听罢三只曲子,早就走了!王正云:走了,那妙红此琴是弹给谁听的呀?老鸨为了讨好王正云,连忙编了个瞎话:王老爷您不是还在听吗,妙红怎敢停下来呀。王正云连忙掏出银子:快把这个交给妙红,就说王某也走了,让她歇了吧……

  老鸨心中高兴,连忙送王正云上轿,王正云在轿中唏嘘长叹:秦老爷果然懂得高山流水,妙红也确实非同一般呀……

  李家,李友堂与柳青成亲“吉日”已到……

  既要对死去的苏先生有个交待,也不想让外人说闲话,李家对柳青是“明媒正娶”。柳青住在李家,除去迎亲一项,别的排场一样不少。

  为了防重林闹事,李太太早就吩咐家丁专陪重林喝酒,重林听见外面热闹异常,问家里出了什么事?家丁不答,只是一个劲儿地给他加酒……

  成亲这天,李家大院张灯结彩。众盐商接到喜帖,纷纷到李家贺喜。李友堂身着喜服强打精神,与客人们拱手寒暄。秦日朗来得稍晚些,与他同来的,还有赵八爷。李友堂只见过赵八爷一面,没给赵八爷送喜帖。可人既然来了,又备着厚礼,加之是秦日朗领来的,自然奉为上宾。

  这天,重林酒量极大,怎么也喝不醉,听到外面的动静,觉得像是在迎亲,还没开口,家丁忙骗他说:有人在迎亲,可能后街刘家今天办喜事,喝酒,喝酒……

  明媒正娶是要行拜堂之礼的,深孚重望的秦日朗被请为司仪,李家董管家充当了保媒之人。时辰一到,身着大红喜服的柳青被一根红绸牵了出来,与李友堂并排站在香案前行拜堂大礼。看着用大红喜绸“一线牵”的病恹恹的李友堂和正值豆蔻的柳青,也许是“反差”太大,人们脸上虽挂着笑,心里却各有所想。

  待重林终于明白是太太有意安排后,心中郁闷难捺,借酒浇愁,很快喝得大醉,将那几个家丁一通乱打后,冲到前院,在香案前醉态毕露,对蒙着盖头的柳青口吐不逊之言,李太太赶过来,不由分说地让家丁将他架回房里……

  盐商们齐聚李家,无疑又多了一次交际的机会。所说话题,虽离不了生意,其间也少不了旁敲侧击、指桑论槐。李友堂难得与众盐商在一起,对年轻貌美的柳青又没啥兴趣,见大家谈兴正浓,又特意留住秦、王等人喝了一阵茶,天已断黑,才将客人送走。

  李友堂正往外送客人,半醒半醉的重林已摇摇晃晃地闯进新房,还不顾门外丫环苦苦相劝,硬要和柳青“说说话”。见劝不住他,丫环只得向李太太报告。李太太赶去仍制不了他,气得浑身乱颤,遂打发丫环快去请老爷……

  累了一天,李友堂只惦记着赶快回房吸口大烟,一个丫环慌慌张张地向他跑来。匆匆赶进去内院,见眼前的一幕,李友堂多少明白重林这些日子为何突然变了一个人了。儿子如此不争气,心里尽想些“荒唐事”,李友堂不由恼怒交加,冲上去就对重林拳脚相加,幸被闻讯赶来的董管家抱住……

  在李太太的喝斥声中,重林被家丁硬拽了出去。李友堂怒不可遏,狂叫着要请出家法,打死这个孽种。担心“家法”之下,儿子不死即残,李太太急嘱董管家连夜安排人将重林弄到外面躲避一阵。担心儿子一去不归,更怕重林再做蠢事,匆忙之中,李太太随手从头上拔下自己的陪嫁物——一只硕大的金挖耳让董管家交给重林,称自己只有重林这么一个儿子,千万别做傻事……

  李友堂一头闯进新房,劈手就给了柳青一耳光,还罚她跪在地上。扔下柳青,李友堂怒气冲冲地赶到外院,要找重林算账,但家丁却说重林跑了!李友堂哪信这些鬼话?对下人一阵狂吼,扬言谁放跑了重林就打死谁!

  老爷不肯善罢干休,董管家只得站出来。董管家出面一扛,这事便不了了之。李友堂气哼哼地回房吸大烟,李太太赶紧问起儿子的事。听董管家说已安排人将重林送到他的一个亲戚家暂避去了,李太太放下心来。

  已是深夜时分。李家内院处处透着喜气的新房里,一个穿红戴绿的“

新娘子”独自跪在地上。陪伴她的,只有那对硕大的红烛。烛光映出柳青满脸泪痕。李太太自知此事错不在柳青,应该早些管住儿子,遂去劝说李友堂。李友堂大骂儿子一通后,默认了太太的求情。跪了好几个时辰的柳青方从地上起来。无端受到这等处罚,柳青痛哭失声……

  第十集

  董管家的原意,是先让重林在外头躲些日子,等李友堂消了气再说。不料几天后,董管家的亲戚却惊慌失措地跑来报信:重林已经不辞而别!事关重大,董管家赶紧向李太太禀报。听说儿子不见了,李太太顿时没了主张,急得直哭。董管家一面安慰太太,一面派人四处寻找,可哪来重林的影子?董管家实在怕担不起这个责任,只好如实告诉了李老爷。父子无隔夜之仇,听说儿子失踪,李友堂嘴上说:他死在外头才好呢,李家省一口棺材钱!心里却暗暗叫苦。

  在李友堂的默认下,李家四处寻找重林。

  惠王爷自出京后,一行诸事不顺,战事不断,中原道路又多数被毁。到了开封原想小住几日,可官道迟迟没能修复,马车无法通行,这一住就是好几个月。

  曾成向刚刚歇下脚的惠王爷报告:太平军起了内讧,石达开负气出走,已到云南,且有入川之意。“举国烽烟,蜀尤完富”,川盐济楚后,四川上缴的巨额盐税已撑起清廷大半块天。为保四川不失,杜受田等人奏请皇上派能臣入督四川,还推荐了骆秉章,并奏请让骆秉章以钦差大臣身份即刻入川,统领四川军政要务,节制陕甘军务……

  听说骆秉章奉旨入川,王爷便看出此举是为了对付石达开,笑称:骆秉章长期在两湖任上,对蜀中盐商素来不敬,他入川为钦差,就有好戏看了!

  多方寻找,重林终于又有了下落。董管家领着家丁刚走,李友堂就知道了这事,脸上虽没露出什么来,心里却暗自欢喜。

  王家气氛异却常,王正云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如愿买下了扇子呗,心里高兴,当晚上与盘信山、牟师爷举杯相庆,没想到,却遇到盘永顺因偷看雪雁洗澡,被王家下人当场捉住。碍着盘信山的面子,王正云不便发作,盘信山却要找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拼命。被人拉开后,盘信山悲愤地对王正云坦言:要不是舍不得老爷,我就是到外头讨饭,也比在王家丢人强……王正云听后大惊失色,百般劝慰。

  几天后,董管家满脸愧疚地又领着家人回来了……重林又一次逃脱。结果,李家空欢喜一场:李太太痛哭滚涕。柳青正犹豫要不要请老爷,李友堂已从外面进来。见董管家空手而归,李友堂便知道是咋回事了。董管家吱唔着将经过又说了一遍:虽找到了重林,但半夜里,他却从栈房里悄悄跑了……

  儿子得而复失,李友堂表情木然,久不做声。听李太太仍在埋怨董管家怎么不多长个心眼……李友堂缓缓站起身,惨淡一笑,既像是对太太、更像是对众人道:埋怨人也得找准了对象,那个孽种的心已经不在李家,就是回来了,腿在他身上长着,想跑还不容易?说罢,李友堂沮丧之态毕现,撇下众人默不做声地往里走去。就一会功夫,仿佛老了许多……

  同为产盐之地的荣井,举目无亲的重林已步入窘境。河边徜佯一阵,往身上拴一块石头,准备投水一死了之,孙大哥和孙嫂闻讯赶来,救出重林,见其安然无恙,遂问他来自何方,重林谎称家里输了官司,四处流浪,正不知该去哪。

  孙氏夫妇就是重林当初生病时曾经住过的那间客栈的老板,见重林无家可归,待人热情、豪爽的孙家夫妇便邀重林先在他家客栈暂且住下。重林无处可去,便留名换姓,改称“木重林”,答应先在孙家住下。

  刚一进到客栈,又遇到上次那位“黄花大闺女”,她惊惊乍乍地一眼认出重林来,非说上次见过重林。重林当时正生着病,只记得大致好像来过此地,但因为发着烧,哪能记得眼前这个姑娘,加上这次又是逃出家门,不愿再被人认出,于是动了个心眼,一口咬定姑娘是认错了人。但那姑娘不依不饶:说我认错了人,那好,就算我认错了,可我问你,你可知道柳青是谁?重林先是一愣,却马上把脸沉了下来:柳青是个什么东西我哪知道……

  湖北与四川相邻,圣旨下来不久,大名鼎鼎的骆秉章便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到四川赴任。骆秉章坐在官轿里,威风凛凛地从成都街市经过,陆玑见了,对陈师爷等人感叹:这个骆大人,陆某是仰慕已久啊!

  李家麻烦不断,赵八爷入伙李家的事也因此搁了下来,一日,赵八爷在茶楼上与人闲聊时,听说自从重林被逐出家门,李老爷一蹶不振。富井有几家盐商见李家境况大不如从前,大有要走下坡路的意思,都流着口水,恨不得希望李家快点倒台,由自己取而代之……赵八爷听到此话,不由暗中使劲儿,对入伙李家的事变得急不可待。

  一日,赵八爷不请自到,找到秦日朗来谈向李家投资入伙的事。秦日朗为了不使王正云与赵联手,一度曾想促成此事,但李家因为自苏先生去世,每况愈下,眼下虽有董管家加上柳青的帮衬还能维持,但竟争力已大不如前,加上重林又逃出家门,李友堂更是无心见客,此时促成“赵李携手”对李家明显不利,于是便委婉地劝说赵八爷再耐心等些日子,可赵八爷不听,非求着秦日朗立即促成此事。见赵八爷如此急切,秦日朗半是玩笑,半是警告的对赵八爷说:别将江湖上那套搬到李家来。听说扬州都是些大河。不过,阴沟里翻船的怪事,这地方也是常出的……

  荣井。客居孙家没多久,为自食其力,重林接受孙氏夫妇的建议,在隔壁宋掌柜的帮助下,开始以卖布为生,宋掌柜家那位名叫“四娘”的小姐见重林终日埋头工作,自己也在家中又常常闲着无聊,就叫重林一起喝酒替他开心,重林心中较着劲儿,发誓若干不出一番事来,不回富井,因此对姑娘说:自己从未沾过一滴酒……并从此真的洗心革面,滴酒不沾。

  秦日朗担心李家,专程来找李友堂,劝说其振作起来。李友堂当着秦日朗没必要说假话,便将自己只想以大烟为伴,了此一生的想法告诉了他。秦日朗笑笑:李老爷何至于此呢,重林是你的独生子,父子之情不是说断就断得了的,重林迟早会有回到富井来的那一天。至于眼下,苏管家虽然不在了,不是还有董管家吗,而且还有柳青……有柳青帮衬你李家,那可是富井各户盐商都比不了的。

  李友堂摇头:太太当初让我纳柳青为小,确实也是因为家中无人,柳青又能管帐,可后来见柳青确实能干,太太怕她来日嫁了他人,对李家不利,就急着促成此事……我当初也糊涂,相信“门不当则户不对”,其实,早知今日,不如当初就把她娶过来给重林做了媳妇,那还能落个家业有望,子孙有盼……

  秦日朗:现在,为了你李家兴旺启用柳青也不迟,虽说她是个女流之辈,可大清国的懿妃娘娘都能替皇上写“朱批”了,民间一个女子替你出头露面也没有什么不可。过些天我替你找一个机会,咱们让柳青在众人面前露一次面,只要大家不挑三捡四地说什么,那李家里里外外可就都有指望了。

  这天,与李友堂聊完,秦日朗又抽空到怡春楼听妙红抚琴,老鸨见了秦日朗,抱怨说:自秦老爷来过后,妙红就再不见客。逼急了,说死了倒干净,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听此一说,秦日朗不免一怔……

  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天晚上,李家的井上传来了消息,又一口井卡了钻。董管家忙了一天,连腿也不慎被马车碾着,一瘸一拐地跑来找李老爷,说去了周围几个县,唯独找不出一个修井的来,据盐厂的把事说,井卡得还挺厉害,过去因为苏先生在,卡住井谁也不敢动,只等着苏先生来解决,可这回没了苏先生,打井的工匠们自己修,已经鼓捣了十多天,越鼓捣卡得越厉害,今早天亮前上才放弃,可能已经成了死井,彻底瞎了……

  李友堂惨惨地一笑:儿子走了,井也瞎了,看来老天爷是存心要和我李友堂过不去呀……他朝董管家挥挥手:行了,行了,都歇着去吧,已经都成这样了,还费什么劲儿呀……谁也别折腾了,就呆在家里老老实实听命吧。

  此时,只见柳青站了起来:董家家,辛苦您陪我到井上去看一下。

  李太太:啊?你要去……不行,哪有女人上井的,不吉利!再说了,你现在已经是李家二奶奶了……不行!

  柳青,没事,我只是去试试看,这口井从我爹在世时开凿,到现在已经花了五年时间,都下到六百来尺深了、光银子就用去好几万两,万一能救回来呢……

  李老爷起初没反应过来,听到这会儿才开口说话:柳青……

  柳青:老爷。

  李友堂:你,真的要去呀?黑灯瞎火的。

  柳青:井上的规矩您还不清楚,井属阴性,有啥大事都得在晚上弄。

  李青说着就要往外走。

  李友堂:等等,董管家,给我备轿。

  李太太:你要干什么?

  李友堂: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到井上去过,今儿个我也要跟着柳青,去瞧瞧自家的井。

  李家大门外,一片灯笼。李友堂挺直了身子和身着男妆,手持工具的柳青在一群丫环、仆人的簇拥下涌出院门。

  李友堂一示意,柳青先上了她的小轿,随后,李友堂也上了老爷轿,李家,从李太太开始,丫环、仆人们肃立,全都低头相送。

  家丁们举着写有“李”字的白色灯笼,像长蛇一样绵延不绝,护送着轿子朝黑暗中远去……

  柳青坐在轿子里,一身男装,眉宇之中俨然已显出一派“井神”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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