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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年《经济日报》:曹禺在老舍家谈《四世同堂》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9月29日23:19  新浪娱乐

  就在中央电视台八月十二日开始播出电视连续剧《四世同堂》的当天上午,我国著名戏剧家、七十五岁高龄的曹禺先生,拄着手杖,兴致勃勃地来到了老舍先生的家里。

  眼下,老舍夫人胡絜青不在家,正在辽宁省兴城避暑。曹禺先生对迎候他的老舍长女舒济笑眯眯地说:“老太太让我写的字我写好了,不成样儿呀!”

  “您太谦虚了,谁不知道您字写得好!”舒济说着,同曹禺先生的女儿万方摊开一幅画儿。画是胡絜青画的,画上面是两棵挺拔苍翠的青松。原来,胡絮青画完这幅画后,便把它送到老舍的挚友曹禺家里,想请曹禺先生题字留作纪念。

  “宁知霜雪后,独见茂松心,絜青大家写松,曹禺题。”舒济瞟着那清秀俊逸的字,喜欢得念出了声儿。

  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四世同堂》。

  曹禺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说:“《四世同堂》,真是剧本改得好,导演导得好,演员们演得也好。我主张,让全世界看看,特别是让日本看看,看一看老北京人是怎样在日本侵略者的铁蹄下生活的,看一看爱国者们是怎样同侵略者进行顽强斗争的。”

  曹禺先生说着,不由得向在场的人回忆起“七七”事变时的情景。曹禺先生说:“那时,我在天津,住在租界里,租界紧挨着东火车站,从楼上都能看见日本人和中国军队在打仗,多少中国士兵被日军杀害了。日本人在河北,还野蛮地用飞机进行狂轰滥炸。就在这样的时刻,租界里的中国人,也有像《四世同堂》里冠晓荷这类败类人物。我到现在还记得,有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姓刘,太可耻了,早不学日文,晚不学日文,偏偏那会儿在楼里抱本日文书,伊哩哇啦的一天到晚瞎念叨。我恨这种人。他是想投降日本侵略者,是想为当亡国奴做准备呢,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气氛。我想离开天津。要上船的路上,有一个日本兵的关卡,过去的人必得叫‘太君’。我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太君’这两个字眼。所以宁肯绕了很远的路去上船,心里也痛快。看了《四世同堂》,我非常理解老舍先生作品中关于‘不堪忍受日军占领的人,必须出城去’的思想。年轻一点的同志,可以想象得到,在那样的气氛里一个正直的中国人活着,是喘不上气的。”

  曹禺先生停歇了一下,继续说:“后来,我和老舍先生一起到了美国,进行讲学。白天说了通洋文,晚上回到住处,我们就大讲特讲北京土话儿。有时,还要用北京土话儿骂那些帝国主义侵略者,骂完了才痛快。那时,老舍先生住两间小屋,我住两间小屋。老舍先生经常晚上关在屋子里,在写。我知道他在写大作品,但我没有问他写的是什么。”

  “实际上,我父亲是在写《四世同堂》最后一部。”舒济插话说。

  曹禺先生点点头,“对的,看得出,老舍先生把对敌人的仇恨全倾注在了写作中。轮到礼拜六晚上,我们才一起到外面吃一顿,散散心。”

  “几十年过去了。”曹禺先生最后说:“这回我看了老舍先生当年写的《四世同堂》,深刻地体会到:不论侵略者多么猖狂,但侵略者必死于侵略!”

  (原载《经济日报》1985年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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