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偶像剧面临转型 电视将拯救电影
新浪娱乐:最近的台湾地区热映的两部电视剧,从《败犬女王》到《痞子英雄》,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偶像剧,跟我们心目中王子,公主的偶像剧有些距离。
蔡岳勋:对,这样很好的,戏剧形态应该是很多元的,戏剧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跟脑筋的运转,情感发泄的窗口,因为人是需要靠看戏来安静自己的。当你看到好的戏曲的时候,你会在里面得到情感的释放,得到你所需要的平衡,甚至暂时放下这个世界,让你有新的崇拜。我看大家对《痞子英雄》这么热切,连我自己都觉得是我制造出来新的英雄在大家的心里。这些故事可以为大家做一个娱乐的享受,他其实可以在生活中,给大家情感的依附跟寄托,这是戏剧所能产生的另外一个魅力。
新浪娱乐:当初从《流行花园》还是,内地真正开始认识到台湾偶像剧,而之后由于一些原因,一些观众流失了,但现在《痞子英雄》,包括《败犬女王》《放羊的星星》又有一部分观众回来了,对于台湾整个的偶像剧市场,您怎么看呢?
蔡岳勋:这样讲,我不知道大家想要怎么样去界定这个剧。其实台湾现在的剧种很单纯,一个是固定的八点档,再就是所谓的偶像剧,其他的比较少。但是我觉得台湾偶像剧,我对它的看法,我没有办法代表他们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们其实遇到相当大的困境,他们做得片子很辛苦,这是我了解。我知道大家在痛苦的环境里工作,没有很好的预算,没有很好的环境,然而在某些电视台对收视率极度的要求下,创作箫条。大家总是想怎么样去做收视率,而不是怎么样把戏拍好。这是两件事,把戏拍好了,就会有收视率,但是怎么样把戏拍到有收视率,这是另外一回事。如果想到收视率,创作就会消失,那样就会遏制所有创作的可能性和空间,那样就会产生恶性循环。相形之下,我感觉他们进入到很大的困惑里,他们都想做,我认识其他的拍电视剧的朋友们,他们很努力做创作跟创意,只是整个环境跟生态不允许他们多做什么。
我觉得我是一个天生运气比较好,也特别固执跟坚持的人,我去大声疾呼叫大家做点什么,可能没有用,我自己试试看,我一直以来都用这个方法来尝试。从《流行花园》开始做,当时一些人认为我是神经病(大笑),比如当时找道明寺的家,我一直说小,不行,但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你到底要怎样?我就这样一路坚持,一路想要把想做的事情做到,现在终于撞开一条路。如果这样也可以有好收视率,好的口碑,好的市场,表示这条路是通的,就会有更多人愿意相信这。《流行花园》开始之前,大家不看好,但是这条路打开之后,大家觉得原来戏可以拍成这样,原来戏拍成这样有这样的市场,我想我现在做的就是这样,把这条路找到,试图让大家把这条路看见,如果我都能顺利走过去,我相信他们也会愿意试试,往这条路走走看。
新浪娱乐:曾经听到豆导(钮承泽)说过这样的话,我拍电视剧就是为了积累一定的资本,然后我再去拍电影。电视剧只是为了电影去做一个筹集资金的准备,他最近的电影《情非得已之生存之道》也一直表现的是这样的状态,您觉得这个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吗?
蔡岳勋:因为豆导的身份背景跟他的想象是这样的,但是在我的世界里,我也是学电影出身的,我入行也是从电影开始,当电影没落的时候,到电视圈,我当初一开始也是那种没办法,电影人做到这没路走了,去做电视那种心情。可是接完电视剧之后,我觉得那样不好,我们应该认真地停下来看一下电视是什么,才能够真得爱这个事情,真得了解这个东西就得去创造他。我所知道某些电影圈的人,演员或者创作者进到电视圈之后,都以电影人的立场自居,一定要把电视拍成像电影的格式或者方法,那是比较危险的事情。因为电视就是电视,电视是摆在你家庭里面几十个,上百个频道,让你用摇控器不停地选来选去,那个商品结构变成这样的时候,它的商品概念是要改变的。
而且电视可以进入到每个人家庭,电影只能一种,我常说电影就是一种漂亮的女人,偶尔一个礼拜一个月,半年有个机会,约出去吃一次饭,很美,很快乐。电视则是一种邻家女孩,就住在你家隔壁,你的好同学,你的老朋友,每天见到,可以在她身上得到很多乐趣,知识。我在电视圈将近十来年的时间,我尽力学会什么叫电视,什么是电视生态,什么是电视作品,什么是电视文化,我才能够在里面一直不停地去找到最适合电视的一种拍摄方法跟说故事的方式跟表演的状态。我用一种我尊敬这个产业和商品的立场去看待它,我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件事情做好。然而我们曾经在这段时间提出一个新的逻辑,跟他们沟通的时候,我说其实大家先把电视产业创建起来,因为电视产业是救护台湾电影的重要的关键,我们利用台湾的电视不停地去储蓄人员,培养明星,培养亚洲观众,这些都是电视人在做,并不是电影。台湾电影这些年在全亚洲几乎快要归零,完全不存在,完全靠的是电视在全亚洲打天下,一个可以侵入到每个家庭,让每个家庭看到看到台湾的故事,开始喜欢明星,开始喜欢F4,会来台湾观光,会看他们的演唱会,这一切的功劳都是电视。所以电视很辛苦,背负了很辛苦的工作,却获得很卑微的位置,这是应该替电视平反的一件事。虽然未来会去拍电影,但是我一直告诉公司未来电视这个部分不能停止,因为那是长期的生态,而且对整个产业非常重要的经营的关键。我认为不管在电视还是在电影,要喜爱自己的创作,尊重自己的创作,那样才能把创作做得最好。
新浪娱乐:您有没有去跟内地的一些影人或者电视人做一些深度的交流,比如像参加电视节?
蔡岳勋,我其实跟仔仔比较像,我是蛮孤僻的一个人,我不容易交朋友,就算到了一个地方,就是悄悄地看一看就走了,那种交流会,会到处看人家的作品,会了解现在的电视展是什么,我也来过北京电视节,上海电视节,只是比较少地参加记者会,只是悄悄地来,把所有的作品看一遍,把资料搜集完毕就离开。交流部分,真得比较少。
结局侧重开放式 电影版确定投拍
新浪娱乐:最后也想让您给我们现在正在期盼《痞子英雄》往后发展的人小小的揭秘一下,留一个悬念也行(笑)。
蔡岳勋:你看的地方离真实的故事还很远(大笑)。
新浪娱乐:那是因为您一直在引导我们去这样做,告诉我们是这样,我们傻傻跟去了,您又转移了。(笑)
蔡岳勋:其实没有关系。这就是看《痞子英雄》的乐趣,大家猜,每个人猜得不一样,有的人猜很远,有的人猜很近,有的人猜到不敢相信自己猜到了,还拼命相信别人,我觉得很好玩。(笑)这个事情快结束了,我没有让大家一直憋着,我一直有在提,每几集会提一些东西给你们,只是提了之后,你们会比较不清楚,更会乱。但这几集会明朗了,一切开始明朗了,因为快进入结局,所有的事情有一个很重要的结局。我跟你讲光明跟黑暗的开始,这是很重要的,这是我想讲的精神,看完之后,就会看到这个故事就是这样的精神,你所看到的光明都不是真正的光明,而黑暗不是真正的黑暗。
新浪娱乐:会是一个happy ending?(笑)
蔡岳勋:那要看你happy的定义式什么(笑)?我的故事设计很强,我的电影版会接着往下走。
新浪娱乐:应该是开放式的结局,留待观众自己去想象。
蔡岳勋:对,可以这样讲。
新浪娱乐:谢谢您导演。希望《痞子英雄》这部戏能够尽快在内地看到。
写在后面:
之前听过很多关于台湾导演的传言,比如快手导演林和隆的“难搞”,蔡岳勋的孤僻。采访时间恰逢蔡岳勋来北京公干,内容是谈论《痞子英雄》在内地的发行问题。坐在我面前的他十足时尚,但不修边幅的发型又显示着他的与众不同。跟这样的导演聊天收获很多,尤其是听他对台湾电视剧市场和电影市场的解析,听到他独特的比喻——电影是渴望不可及的女人;而电视剧,是个平凡的邻家女孩。因为一直追看《痞子英雄》,所以对于该剧的内容方面在访问中涉及颇多。一部优秀偶像剧的特质在这部剧中凸显,对于喜欢看剧,同时又十足挑剔的我们,实在是难得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