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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电视剧《杨柳青》分集介绍(11-15)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4月02日18:47  新浪娱乐

  第十一集:

  杨柳青。

  此时取消农历新年的事情已经闹得纷纷扬扬,王怀山问方佩诚怎么看,方佩诚说老百姓辛苦一年,就是为了能高高兴兴过个大年,年是老百姓的希望,如今连年都不让过了,管他是谁,老子第一个就反了!王怀山点头,说虽然自己赞同新政,但流传千年的文化却不能丢,方佩诚说的很对,年是什么?年就是老百姓的希望,如今施政混乱,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如果连他们的希望都剥夺了,那岂不成了行尸走肉!王怀山已经连夜写好檄文,准备亲自赶赴北京,被方佩诚拦住,只怕你没到北京,已经被杨月亭抓去喂了狼狗!这不是找死吗?一没兵二没钱,拿什么跟人家斗?!王怀山却表示,过去自己跟方二爷一样,也是个赌徒,不过后来明白,你可以用命去赌钱,也可以用命去赌百姓的生计,赌国家的兴亡!现在我就是要用命赌杨柳青的传统文化能不能保存下来!此言一出,方佩诚顿觉醍醐灌顶。

  方敬轩与众画师商量后,还是觉得此举太过冒险,王怀山这一去,明摆着是有去无回的啊!正争论着,忽然门口有人大喊了一声――我去!众人看去,竟然是方德文!方德文表示进京情愿你们谁也不够资格,老子是杨柳青总画师,是方家年画的正宗传人,这件事必须老子亲自去!

  方德文表示,虽然自己一向跟方敬轩作对,但那也只是为夺回总画师的头把交椅,属于窝里斗。如今取消农历新年,木版年画也要被取缔,自己第一个就不答应!胳膊肘不能忘外拐啊!论资排辈,杨柳青数自己最大,又在宫里伺候过皇上,不管怎么论,这件事都得自己挑头儿!

  临行前,方德文把王怀山写的请愿书塞进怀里,把方佩诚拉到一边,小子,若是老子情愿成功,你说什么也得给我老老实实的跪下磕头,叫爷爷!

  方德文回到天津家中,收拾行装准备赴京,杨月亭突然现身,询问他要去何处?方德文本想蒙混过去,说去看望外地的朋友,可杨月亭早已派人跟踪。话到此处,方德文也不再隐瞒,杨柳青年画不能取缔,祖宗留下的手艺不能失传!我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不就是想挤垮方家抢夺灯箱画吗?自己虽然得过你的好处,但毕竟也姓方,也是方家人,不能让你把灯箱画毁了!

  方德文被打得奄奄一息,扔在杨柳青的镇口,杨月亭放出话来,谁要再敢进京情愿,方德文就是榜样!

  方佩诚赶着马车,把方德文带回方家。路上,二爷不禁唏嘘,以前自己真没看出方德文竟会这么――话没说完,虚弱的方德文笑了,小子,你们都把我想得太伟大了,其实进京情愿,我是我为自己,有杨柳青的年画才有我方德文的生意,年画没了,我的这口饭也就吃不下去了,这是唇齿相依、唇亡齿寒的关系,只可惜我之前走错了一步,投靠了杨月亭。

  方德文临终前,向方敬轩坦言,自己一直跟他作对,作出那么多荒唐事来,其实只为博一个虚名而已,如今后悔不迭,但为时已晚,只希望方敬轩能保住灯箱画,保住祖传的手艺。

  方德文死后,方敬轩挺身而出,号召众人随自己进京情愿,年不可不过,年画不能失传!可大家担心受到杨月亭的迫害,纷纷闭门不出,只有方老爷子带着方佩诚爷俩儿孤独的走在杨柳青的镇子中,方佩诚站在画神庙前呐喊,今日我们贪生怕死,若是年画真被取缔,早晚整个杨柳青都会被毁灭,希望能唤起大家的斗志!(很壮烈孤独的场面)

  当父子俩走出镇子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已经跟随了一众年画艺人――

  王雨荷半路拦住大家,方佩仁让她回来送信,民国大员此刻就在天津,可以直接去天津的大员府邸上万民状!

  天津城。

  杨柳青的男女老少浩浩荡荡的进入天津,中途却被杨月亭带兵拦住,杨月亭早已设下重重防线,若有刁民敢上前一步,立刻以谋反罪就地正法!军警举枪示威,方敬轩却面无惧色,第一个走在最前面,只要能送达万民状,自己死不足惜!方佩诚和王雨荷也紧紧的跟随在后。眼看军警就要放枪了,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人一声大喊――方佩仁举着自己的议员证挡在了枪口前!谁敢枪杀议员?议员是人民的代表,谁枪杀议员谁就是破坏共和!

  随着方佩仁的挺身而出,其他几名正义的议员也跟在了他身后,与此同时,一批外国记者扛着相机出现,方佩仁义正严辞的一番陈述博得了众人的赞同。

  杨柳青的年画艺人们跪在民国大员府邸门外,方佩仁举着万民状跪在最前面,紧闭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秘书模样的人结果诉状,大门又重新关好。方佩仁暗中松了一口气。

  因为民国大员的一句话,取消新年的事情就此被搁置,杨柳青年画也得以恢复,所有人欢欣鼓舞!大家都表示,这次行动多亏了方佩仁,才得意成功,王雨荷也跑来告诉方佩仁,自己当时紧张坏了,生怕军警对方佩仁不利。方佩仁却说,如果能保住杨柳青年画,就算以死作为代价,也是值得的,其实我真希望当时他们能冲我开枪,否则更可博取民心!王雨荷闻听此言,愣住了,她本以为方佩仁的这次行为完全是血气方刚,为杨柳青挺身而出,没想到在他的“英雄壮举”背后还藏着如此的政治目的。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方佩仁也没有掩饰内心的想法,那一刻我的确是为了保护我的父亲、弟弟,保护杨柳青百姓,保护杨柳青年画冲上去的,我也愿意为这些去牺牲自己,可你以为光有这种牺牲精神就够了吗?远远不够!他们没有开枪,不是因为咱们人多,不是因为怕杨柳青的老百姓闹事,而是因为我是议员,只要我举着议员证,就没有人敢冲着民国的党章开枪!这就是政治,这就是做官的好处。

  方佩仁侃侃而谈,但他意气风发的神情却让王雨荷觉得那么的陌生,最后王雨荷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如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政治,那我真的是无法理解,也不愿理解。

 

  天津城。

  杨柳青民众请愿一事,使得方佩仁迅速博得了百姓的支持,在他的安排下,方敬轩顺利的成为商会会长。方佩仁提出政策,天津百废待兴,要减轻商业赋税,还不断提出提案,因此笼络了不少人心。

  杨月亭在请愿事件上被方佩仁抢了风头,眼看国民大会召开在即,杨月亭计上心来,决定在国民大会上做做文章,打击一下春风得意的方佩仁!

  杨月亭向上司提出建议,眼看要召开全国议会了,为了招待各地议员和外国使节,要杨柳青在一个月内制作出五万幅题材各不相同的年画,宣传五族共和,为袁世凯摇旗呐喊!上司点头赞许,这件事情办好了,一定能受到袁大总统的赏识!

  一纸命令下到方佩仁的办公桌上――杨月亭阴阳怪气的说,这可是庆祝杨柳青年画恢复的最大贺礼了!不过丑话得说在前面,五万张画必须制作精美,题材各异,全部手工,按时交货,否则以破坏共和罪论处!

  杨柳青。

  画神庙里,众画师商议着,这五万张年画可是烫手的山芋啊!就算所有杨柳青的艺人不眠不休,一个月内也做不出这么多来!单雕版一样就无法解决,制作这些画必须要大量画板,而雕版所用的木材,必须是砍伐后放置三年,然后再泡水一个月阴干才能使用的,否则一沾墨水必定变形!之前的画版,除了些精贵的古板收藏在方家,其余全被杨月亭收缴烧毁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慎重思考之后,方敬轩只能做出艰难决定――刨平老板!

  此事在各家画师中引起非议,留下的都是老板,刨谁家的?刨不刨你们方家的?正当众人争论的焦头烂额时,王姑娘突然开口了――大家怕老版丢失,无非是怕祖辈留下来的画样失传,只要画样保存下来,画版以后还能复原,但如果因为没有雕版而被冠以罪名,那杨柳青的年画就将永无翻身之日了!

  众画师一听,王姑娘说得的确在理,于是开始把古版上的内容拓下来,再刨平古版,制作新版。

  在杨柳青众画师的精诚努力下,五万张年画勉强如期交货。杨月亭本是给方佩仁出了一道难题,没想到他竟能解决的如此圆满,更让他气不过的是,方佩仁因此受到了上面的赏识,地位大大提升!

  天津城。

  天津市空缺出一个重要职位,虽然很多人都在窥视这个位置,但方佩仁实至名归,占有明显优势。方佩仁摩拳擦掌,踌躇满志,可经过多轮投票选举,票选出来的结果却让他大跌眼镜――杨月亭以绝对票数当选!

  方佩仁调查得知杨月亭贿选,多方走动后却发现他们官官相护。杨月亭坦言,我就是贿选,每张选票200元,当初支持方佩仁的幕僚也被收买,代价不过5000元一张选票而已!并且杨月亭告诉他,如果不是方佩仁从中作梗,自己不至于为一个职位花这么多钱,所以今后他一定会想办法从方佩仁身上加倍赚回来!

  方佩仁四处奔走,希望借助多方力量揭露杨月亭贿选之事,却处处碰壁,无奈之下,方佩仁连夜写了文章,希望发表在自己朋友的报纸上。

  杨月亭主动请方佩仁到家中做客,给他看一张明日报纸的样板,报纸上竟然写着揭露方佩仁卖官鬻爵的新闻!方佩仁当场傻了,他给朋友报社送去的明明是自己写的揭露杨月亭卖官鬻爵的消息啊?!

  杨月亭告诉方佩仁,只要有权有钱,黑的也能说成白的!虽然你现在稍稍懂得了些为官的手段,可姜还是老的辣,老夫在这条道上过得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方佩仁反驳自己做官一向廉洁,你说我卖官鬻爵,有什么证据?!杨月亭笑着把方佩仁带进自己书房,方佩仁惊奇的发现方家灯箱画的其中两幅就挂在杨月亭的书桌旁!方佩仁已经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杨月亭告之,当初你小子落马,要不是你爹拿着你们家祖传的宝贝去送礼,你怎么可能官复原职?这就是你卖官鬻爵的证据!以后放聪明点儿,实话告诉你,除了这两幅灯箱画,我杨某人手里还有你别的东西!杨月亭的话点到为止,可方佩仁已经明白他所指为何,顿时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十二集

  杨月亭突然找到王姑娘,让她带话给王怀山,自己想见见他!王姑娘心里一惊,难道杨月亭还在追查父亲的下落?杨月亭笑着从兜里摸出一份文书,告诉王雨荷,随着南北政府的多次交锋,王怀山这个名字已经从敏感人物的名单上划去了,他现在是出入自由!杨月亭表示,自己知道王怀山一直藏在杨柳青,这件事情既往不咎了,只希望与王怀山叙叙旧,毕竟相识几十年了,有些误会还是早些解开为好。

  王雨荷看着这份文书,犹豫着,杨月亭所说的确不假,可是让父亲跟这条中山狼见面,她总觉得――杨月亭看出了王雨荷的怀疑,早有准备,当初你父亲纠集刺客暗杀我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因为那件事,死了不少他的学生党羽,难道他就不想知道当初出卖他们的奸细到底是谁吗?!

  杨柳青。

  王姑娘想把父亲已被平反的消息转达给王怀山,却发现方佩仁也在,他已经早一步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王怀山。当王雨荷把杨月亭的话转述给王怀山时,站在一边的方佩仁一惊,心想绝不能让王怀山与杨月亭见面,否则当初自己出卖王怀山的事势必败露!于是方佩仁极力反对老师只身赴宴,杨月亭的为人他太了解了,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一定不会忘记当初老师想要暗杀他的旧仇,若他是想以此诱出王怀山,那么老师此行势必凶多吉少!

  虽然方佩仁的劝告句句在理,但王怀山还是决定冒险去见杨月亭,毕竟他太想知道当初那个出卖大家的叛徒到底是谁了。方佩仁见实在劝说无效,就表示自己一定要跟在老师身边,以防杨月亭对老师不利,王雨荷表示自己也要一同前往,否则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父亲。

  天津城。杨月亭府。

  一行三人来到杨月亭府邸,方佩仁和王雨荷却被拦在门外,杨月亭早有准备,吩咐下人,除王怀山外,任何人不许入内!方佩仁表示要与老师共进退,还想抓住最后机会劝王怀山放弃见面,王怀山却执意让他陪女儿等在外面,自己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还怕一个人去见杨月亭吗?

  屋里早已备好酒菜招待,杨月亭半句不提当初私自扣押王怀山的事,热情寒暄,自己明白王怀山平反后,不日会前往南京与昔日战友团聚,不过上司交代过自己,一定要尽力挽留。王怀山开门见山,抛出最想知道的问题。杨月亭一笑,若我猜的没错,您的学生方议员此时就守在我家门口吧?王怀山不解,杨月亭为什么要把话题落在方佩仁身上?!

  杨府门口,方佩仁和王雨荷等了多时也不见王怀山出来,正与守门的争论,打算闯进去要人时,王怀山面沉似水的从里面出来了。方佩仁心里一沉,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王雨荷问父亲杨月亭都说了些什么,王怀山却没有回答。

  回杨柳青的路上,王怀山始终一言不发,不时把目光落在方佩仁身上,眼神复杂。方佩仁心中忐忑,心神不宁。王雨荷总觉得父亲见完杨月亭后,跟方佩仁之间的气氛就有些微妙。

  一行人回到杨柳青后,王怀山支开女儿,要与方佩仁单独谈谈,他开门见山,直接提出自己准备动身前往南京,与孙先生等革命者汇合,准备进行二次革命,并且希望方佩仁跟随自己一同前往。方佩仁沉默片刻,表示自己在天津已经小有作为,这时候去南京实在可惜,再说若是自己走了,那杨月亭岂不是更加一手遮天?到时候杨柳青的百姓一定没有好日子过。王怀山却问他,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当初追求的吗?方佩仁沉默了。王怀山话里有话的点他,人错过以此,不能再次选择犯错了!方佩仁立刻明白,王怀山已经知道一切了,他希望老师能给他几天时间考虑一下。

  回到自己住处,方佩仁内心苦苦挣扎,王怀山让自己跟随他去南京,所意为何?是要给自己以此改过自新的机会,还是准备把他带到南京,交予革命党人绳之于法?

  方佩仁出现在杨府时,杨月亭没有丝毫意外,老夫已经恭候方议员多时了!杨月亭毫不掩饰自己已把秘密告知给了王怀山,他怎么做,就看你们师生之间的情份了。他暗示方佩仁,王怀山当年的学生都憋着要除掉那次刺杀行动的叛徒,一旦进入南京,那就是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了,目前唯一的自救办法,就是让他到不了南京。方佩仁一惊,你是说――杨月亭笑了笑,再留此人必将后患无穷啊!

  方佩仁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对老师起杀心,他看着杨月亭,突然明白了,你这招是借刀杀人啊!制造我与王怀山的矛盾,再用我的手除掉他,你坐享渔翁之利!杨月亭毫不避讳,没错,这正是老夫的良苦用心,小子,学着点儿,你还差得远呢!当年王怀山想暗杀我,这件事我不可能善罢甘休,他一天不死,就一天是我的祸患,当然也是你的祸患。既然你我有共同的敌人,不如我们联手将他置于死地,你放心,具体的执行计划我自有安排。

  杨柳青。

  方佩仁回到杨柳青,告诉王怀山自己已经想通了,愿意跟随老师一同前往南京,并对自己之前犯下的错误真心忏悔,当初他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向杨月亭低头,一家老小都会受到牵连,没想到造成了无法挽救的恶果,自那以后,自己夜夜难安,备受良心谴责。王怀山对方佩仁的表现很满意,接受了他的忏悔,同时表示无论日后组织对他如何评价处理,自己都会站在他的一边,毕竟革命者也是人,也有人的弱点,悬崖勒马,善莫大焉。

  方佩仁在一家茶社密会杨月亭手下的杀手黑三,告诉他自己将会与王怀山同行,到达天津后会在自家的古董店住一宿,那时就是他下手的机会。说罢,方佩仁拿出包钱给黑三,黑三表示杨月亭已经交待过,做完了自然有赏钱,方佩仁却执意让黑三收下,所谓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有你收了钱,我才能踏踏实实的让你做事。黑三问路上是不是只有方佩仁和王怀山两人,方佩仁表示为了表现自己的清白,他会带上王怀山的女儿。

  第十三集:

  对于父亲与方佩仁的政治选择,王雨荷不懂,也不想懂,她只认定不管父亲去哪儿,她都要跟随,这辈子都不能再与父亲分开了,只是在杨柳青住了这些时日,突然要离开,还真有些不舍。方佩仁好言安慰,心里却痛苦万分,现在箭在弦上,王怀山非杀不可,面对毫不知情,还对自己十分信任的王雨荷,他内心十分纠结。

  王怀山无意间听到两人的交谈,知道二人已经互生好感,因此更加希望方佩仁能从此改过自新。

  王怀山向方敬轩道别,两位老人感慨颇多。当得知大儿子要随同离开时,方敬轩有些犹豫。王怀山表示,方佩仁是不可多得的革命人才,袁世凯在北方一手遮天,政治环境复杂,还要不时躲避杨月亭的暗箭,南方则不同,那里有孙先生,还有他昔日的同学战友,更有机会实现革命理想。

  话虽如此,可方老爷子还是不太同意儿子跟王怀山搅和在一起,当初跟着他可是差点儿丢了脑袋的!方佩仁则表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况且此行主要以护送恩师为主,也许将来还会回来的。见儿子去意已决,老爷子也无奈,问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方佩仁希望越快越好,这几天弟弟方佩诚去北方送货不在家,如果他回来得知王姑娘要走,就不好办了。

  王姑娘一行人上路不提,晚上方佩诚回到杨柳青,说这次押货回来的路上给大家买了礼物,还给王姑娘准备了一份,要给她送过去,当知道王雨荷已经离开时,方佩诚不干了,怎么就这么走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王家的救命恩人,就算自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也该道个别啊!他央求父亲让自己去送送王雨荷,一再纠缠下,方敬轩有些发怒,天天只想着儿女情长,何堪重任!于是罚他去画神庙面壁思过。

  方佩诚满心不高兴的蹲在画神庙,九叔给他送饭,无意中说漏了嘴,是大少爷陪王氏父女走的,方佩诚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难怪不让我去,原来是偏袒大哥!不行,二爷我还非要去天津亲自问问王姑娘,若她亲口说出喜欢大哥,自己一定不再纠缠!说完就往外走,九叔想拦可哪里栏的住,只能赶紧回去将此事告诉方敬轩。

  天津城。

  方佩仁把王怀山父女安排在自家的古玩店“会贤堂”落脚,因为后堂只有两间客房,方佩仁表示要委屈老师跟自己合住一间了。

  夜深了,王雨荷已经睡下,方佩仁和王怀山还在秉烛夜谈,王怀山打算明天一早就乘火车南下,所以今晚是唯一的动手时间。方佩仁悄悄把门闩打开,为黑三前来行凶作好准备,可眼看过了约定时间,黑三却迟迟没来!

  与此同时,“会贤堂”外,杨月亭带领一队巡警藏在暗处,而早该献身的黑三就在杨月亭身边!杨月亭告诉黑三,只要店里一有动静,立刻带人冲进去。黑三谄媚的表示杨月亭的一石二鸟之计简直天衣无缝,到时候不仅可以借方佩仁的手干掉王怀山,更能来个人赃并获,一举除掉方佩仁!

  房间里,困倦的王怀山睡着了,方佩仁心神不宁,心想为何黑三迟迟没有出现?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还是――今晚是唯一的动手机会,若是再不动手,只要天一亮就无力回天了。方佩仁越想越不踏实,竟鬼使神差的摸出把刀走到王怀山床前,看着熟睡中的老师,他知道只要一刀下去,一切都能结束了,可他就是下不了手。正纠结着,忽然王怀山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见床边手持利刃的方佩仁立刻坐了起来,大声质问他要干什么?!方佩仁慌了,怕吵醒王雨荷,又不知该怎么向王怀山解释,慌乱之中一刀捅进了王怀山胸口!

  黑三跑来报告,说有人要闯“会贤堂”,看样子好像是方佩仁的弟弟方佩诚。杨月亭阴笑,真是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好,今儿就把这兄弟俩都抓了!

  看着血泊中的王怀山,方佩仁完全僵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刚刚手刃了恩师。他哆哆嗦嗦的跪在床前,喃喃自语着,对不起老师,学生也是身不由己,我不能让那一个污点毁了我全部的努力,毁了我的一生!您怎么就是不听劝呢?如果您不去找杨月亭,如果您不去南京,如果――方佩仁正着了魔的念叨时,忽然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随即是方佩诚的大声询问!眼看就要败露,情急之下方佩仁用力往墙上一撞,顿时血流如注,倒在地上。与此同时,方佩诚也闯进了房间,看到眼前的一切立刻惊呆了!

  睡梦中的王雨荷被外面的动静警醒,披衣出来查看,当她看到方佩仁倒在血泊之中,方佩诚一手握着尖刀,一手抱着浑身是血的王怀山时,惊声惨叫――

  守在外面的杨月亭听到喊叫,一个手势,巡警们呼啦一下围起了“会贤堂”!

  虚弱的方佩仁让弟弟赶紧离开,否则这件事就说不清楚了。此时杨月亭的人已经冲了进来,无奈之下,方佩诚打伤几个巡警后跳窗逃走。

  失魂落魄的方佩诚在天津城里游荡着,对于刚刚发生的事仿佛是作了场梦,倒在血泊中的王怀山,身负重伤的哥哥,惊慌失措的王雨荷,还有那些埋伏在“会贤堂”外等待抓自己的人――这一切倒地是怎么回事?!

  方佩诚忧心忡忡的躲在一家茶馆中,看着街上跑过的巡警。旁边一桌客人正在讨论昨天夜里发生在古玩店里的凶案,夸张的描述着现场的惨状,有人说是政治阴谋,有人说是土匪所为。城里已经开始四处张贴方佩诚的画像,此时想出城都不容易了!

  杨柳青。

  方家灯火通明,一队荷枪实弹的巡警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外。杨月亭端坐在太师椅上,不紧不慢的抽着烟。王怀山被杀一事事关重大,有人怀疑这是袁世凯政府的阴谋,已经开始大做文章了,他受上级之命严查此事,而凶案最大的嫌疑对象就是方佩诚!王雨荷亲眼所见方佩诚手握利刃,浑身沾满鲜血,事发后他不但拒捕,还打伤数名巡警,人赃俱在!

  方敬轩也慌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但老爷子坚信,二儿子不可能是杀人凶手,况且最重要的人证方佩仁还在昏迷,必须等他醒来后一问究竟。大夫表示方佩仁是被重器击伤,并无大碍,不过等他苏醒估计还要有段时间。杨月亭微微一笑,没关系,老夫有的是时间慢慢等。

  天津城。

  平白无故被认为是杀人凶手,方佩诚心急如焚,急于赶回杨柳青,可城门已被封锁,巡警拿着他的画像挨个辨认行人。方佩诚不敢冒险,正准备掉头回去,却与一个巡警撞个满怀,他赶忙低下头,一边道歉一边往回走,可那巡警却不依不饶的拉住他,非让他把被踩脏的鞋子擦干净!方佩诚再也压不住火,挥拳打倒巡警,被闻讯而来的其他巡警团团围住!

  警察局里,方佩诚被绑在椅子上,被打的巡警想教训他,被其他人拦住,杨局长说了,抓到了杀人凶手,必须等他回来亲自查办。巡警不以为然,只要不把人弄死,打他个半死又何妨?说着把方佩诚的嘴封起来,还用口袋套在他头上。打议员的亲弟弟,这种事可不是天天能遇上的,巡警吩咐其他人先出去,自己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这边正打得起劲,刑讯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蒙着眼睛的方佩诚听到一声闷响,随即有人掀开了他头上的布袋――是杨慧琪!杨慧琪在得知方佩诚后被捕后,就立刻赶往警局,不管是不是他杀了王怀山,卷进这种事情总不会有好下场。杨慧琪让方佩诚跟巡警对调了衣服,蒙住巡警脑袋绑在了椅子上。

  杨慧琪亲自护送方佩诚回杨柳青,她知道方佩诚喜欢王姑娘,不过为了她杀人就犯不上了吧,更何况杀的还是她亲爹,这不是脑子进水吗?!这下好了,王姑娘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方佩诚反驳,二爷顶天立地一条汉子,他说没杀人就是没杀!而且王雨荷了解他,知道他不会作那种事!他要回杨柳青,当着所有人把这件事说清楚,凶手另有其人!说着方佩诚夺过杨慧琪手中的马鞭,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杨柳青。

  方佩仁醒来时,见王雨荷正坐在床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挣扎着坐起来。王雨荷目光呆滞,问方佩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亲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死在方佩诚的手里?!方佩仁犹豫了,如果回答是,无疑是栽赃于弟弟,如果回答不是,那凶手就另有其人,势必会将众人视线引到自己身上。方佩仁反问王雨荷看到了什么,王雨荷却泪如泉涌,一句话说不出来。

  方敬轩出现在两人身后,他相信二儿子不会作出这种事,况且此事疑点重重,杨月亭怎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他早就想置王怀山于死地,这次是不是他嫁祸给了方佩诚?王雨荷却说,自己亲眼看到方佩诚手握尖刀,还打伤巡警逃走,方敬轩又问她有没有亲眼看到方佩诚杀王怀山?王雨荷语塞了。

  方敬轩又问大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佩仁挣扎着跪在地上,恩师被杀是自己的错,自己本该保护恩师安全,他求王姑娘不要怨恨弟弟,自己愿意替弟弟一命抵一命!方敬轩一听此言,拧紧了眉头,方佩仁的话无疑等于默认了方佩诚就是凶手!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哗,随即杨月亭推门而入,方佩诚自投罗网,就绑在外面,今天借方家祠堂一用,让大家来个当面对峙!

  第十四集:

  祠堂里灯火通明,方佩诚被五花大绑摁在地上。杨月亭问,如果事实真如他所说,那他为什么要逃跑?方佩诚下意识的看向哥哥,方佩仁立刻表示凶手不是弟弟,行凶之人早就越窗而逃了。杨月亭一笑,你就不要包庇他了,上司早就有令,监视王怀山在天津的一举一动,所以自己才会派手下在“会贤堂”外守了一夜,根本没看到有人越窗逃走,如果凶手不是方佩诚,难道是另有其人?

  杨月亭的话让方佩仁一惊,两人四目相对,方佩仁明显感觉到他的杀意。方佩仁突然提出,想跟杨局长单独说几句话,杨月亭看了看周围的人,既然方议员提出来了,老夫一定要给个面子。

  房间里,方佩仁问杨月亭到底是什么意思?两人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为什么黑三没有出现?为什么杨月亭要派人守在外面?是不是想借刀杀人之后再过河拆桥?!杨月亭始终笑而不语。方佩仁最后发狠了,提醒杨月亭,现在自己身前还有方佩诚挡着,如果杨月亭再纠缠下去,他宁可牺牲弟弟,也不会让杨月亭奸计得逞!杨月亭打量着方佩仁,笑着说看来如今的方议员是不比往日了,这股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劲头连他杨月亭都自叹不如啊!怪只怪那个多事的方二爷,非要那个时候闯进来。既然王怀山已死,大家都落个清静,索性我就卖个人情给你吧!

  两人回到祠堂,杨月亭表示方议员已经把事情经过都交代清楚了,凶手的确另有其人,自己还要去缉捕凶手,就不多打扰了!说完杨月亭带人离开,但他最后扔下的这几句话,却让所有人都觉得是方佩仁私下求了情,为弟弟开脱,才勉强放过方佩诚。

  九叔刚要上前为方佩诚松绑,被方敬轩喝住,老爷子对方佩诚一番怒斥,无法容忍他作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当众宣布把他逐出家门,从此以后他没有这个儿子,方佩诚永世不得再踏入杨柳青半步!(老爷子这么作,其实是为了保护方佩诚,他仍然不相信儿子会杀人)

  面对父亲的决绝,方佩诚百口莫辩,所有的解释都是无力的,看起来父亲已认定他是凶手,哥哥也不发一言,王雨荷更是死死的盯住他,眼睛里全是怀疑。宁折不弯的方佩诚点了点头,好,你们都不相信我,连我的亲爹都不相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让我离开杨柳青离开方家可以,不过有一点,我没作就是没作,老天爷睁眼看着,早晚有一天会还我清白!方佩诚正要离开,忽然铁头跑了出来,大声喊着老爷不好了,太太昏过去了!

  屋内,郎中看完方太太的脉象,铁头进来,说方佩诚仍跪在门外。

  屋外,方佩诚跪在外面,见铁头出来赶紧问他母亲身体如何,铁头说已经醒了,方佩诚想进去看看,铁头说老爷吩咐过,不让你进去,说完从兜里掏出几块大洋塞给方佩诚,说少爷你一定保重,太太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方佩诚不要方家的任何东西,铁头表示钱是自己攒下的,自己相信二少爷不会杀人!听到这话,二爷的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杨慧琪赶着马车跟在方佩诚身后,问他要上哪儿去?打算下一步干什么?真的不再回杨柳青了吗?方佩诚始终一言不发,杨慧琪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十分担忧,问的问题也更多了,方佩诚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杨慧琪,现在我已经是个连祖坟都进不了的人了,你还跟着我干嘛?!杨慧琪一惊,你想死?方佩诚你不能死,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我的,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方佩诚被杨慧琪纠缠烦了,二话不说,抢过杨慧琪手里的缰绳,把马车上的绳索从马上解下来,翻身跃上,策马而去。杨慧琪气得七窍生烟,好你个忘恩负义的方佩诚!你给我回来!

  方敬轩表示要在杨柳青厚葬王怀山,谁知王雨荷却不答应。王雨荷表示自己的父亲死的不明不白,决不能就这么发送了,一定要等到水落石出的时候再作打算!方敬轩无奈,只能劝解他说应该让王怀山尽快入土为安,王雨荷最后提出要求,不要风光大葬,只要自己一人发送即可,你们方家的人一个也不许参加!

  王雨荷雇了杠房,一个人凄凄惨惨的发送了父亲,坟前,方敬轩带着祭品孤身前来祭拜,两人都十分尴尬。方敬轩问王雨荷是不是还在恨着方家?王雨荷不置可否,方敬轩又问她,是不是还坚信方佩诚是杀害她父亲的凶手?王雨荷却犹豫了,虽然目睹了那惨痛的一幕,但以王雨荷昔日对方佩诚的了解,他浑是浑,但不是个会作出伤天害理之事的歹人。可如果王怀山非方佩诚所害,那凶手到底是谁呢?

  天津城。

  方佩诚一路从杨柳青走到天津,饿得饥肠辘辘,掂了掂铁头给的几块大洋,倒是够自己吃上几天,不过这也是杯水车薪,总得想办法找个营生。正想着,方佩诚忽然发现,道路两旁挤满了逃荒的农民,一问之下,原来是农村招了灾,老百姓活不下去了,只能到天津逃荒要饭。一个老太太拉住方佩诚,把自己的孙子孙女推过去,说是给俩钱就卖给他!方佩诚大惊,老太太,那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为了活命就卖了?这也太没人性了!老太太摸着眼泪,家里人都饿死了,就剩了祖孙三人,眼看孩子好几天没吃上口饭了,与其看着他们饿死,还不如卖了,兴许是条活路!方佩诚听的直骂娘,她娘的,都说民国好,还不一样路有冻死骨!难怪王怀山憋着要推翻袁世凯!方佩仁从兜里摸出两块大洋塞给老太太,给孩子弄点儿东西吃吧!老太太拉着两个孩子给方佩诚磕头,这一磕头不要紧,呼啦围上来一大圈难民,方佩诚只得把兜里的大洋都分了,最后还把兜翻过来,你们看,真没有了!

  方佩仁刚进天津城,就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打发给难民了,看着街边酒楼里的声色犬马,摸摸咕咕乱叫的肚子,自嘲的笑着,好嘛,这可比耍钱了厉害多了,一眨眼就没了!自己不是铁打的,总得吃饭啊!

  方佩仁到各商家打听,想找一份工维持生计,众商家却没有一个敢给他工作,有的是因为不敢得罪方家,有的则是对方佩仁实行的一系列征税措施怀恨在心,方佩诚转了一天都没找到活计。

  天色暗了下来,方佩诚失意的走在天津街头。他已经快两天没吃过东西了,饿的走路都打晃。身后一辆马车驶来,方佩诚差点儿被马车撞倒!本来就是一肚子气,正要发作,突然马车上的人娇滴滴的叫了他一声:吆,当是谁呢,原来是方二爷啊!方佩诚抬眼一看,竟是春香院的头牌!妓女说正满世界找他呢!

  妓院里摆了一桌上好酒菜,方佩诚甩开腮帮子又吃又喝,傍边还有老鸨伺候着。方佩诚打了个饱嗝,爷现在可没钱给你们!老鸨说这点儿钱算什么,只要二爷您抬抬手,可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呢!方佩诚不明所以。老鸨说上次您的那套春宫图如今可是奇货可居,多少达官贵人争相收藏,可当时就印了那么几套,如果您能再作一批画,肯定赚个盆满钵满!方佩诚当然不干,当初作春宫图也是迫不得已,为此还差点儿把杨柳青的老少爷们给害了,给你们画几张早生贵子的年画还差不多!

  老鸨软磨硬泡,见方佩诚死不松口,立刻翻了脸,你要是给脸不要脸,那索性就不客气了!老鸨狮子大开口,要二爷立刻付清这桌花酒钱!方佩诚哪里有钱,老鸨说不怕,这就差人到方家去要!方佩诚赶紧拦下,自己已经跟方家断绝了关系。老鸨一笑,那您可就走不了了!方佩诚也浑,难不成你们要把我压在这儿当相公不成?老鸨冷笑,就你这样儿的想当相公都难,也就配当个龟奴!什么时候还上这桌花酒钱,什么时候走!

  方佩诚被老鸨骂得气急,一扬手掀了桌子,妓院里一帮打手围了上来,要好好教训教训他。正在僵持不下时,忽然一帮人冲进妓院,为首的竟然是杨慧琪!杨慧琪问清缘由,不就是一桌花酒钱嘛?本姑娘付就是了!方佩诚却拦住了她,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的闲事?一个大男人用不着你来替我出头!杨慧琪骂方佩诚都这时候了还犯浑,方佩诚表示都说爷混蛋,索性今儿爷就浑到底了,龟奴怎么了?这龟奴爷还当定了!什么时候还清债什么时候走!

  方佩诚骂走了杨慧琪,自己留在了妓院。妓院中的人发现如今不比往日,确实没有人再给这位小阎王撑腰了,于是开始不断的欺负他、使唤他。(方佩诚送妓女到赌场赴局,被认出来,很多认识他的人嘲讽他,走到哪儿被人挤兑到哪儿。杨慧琪也因此得知他的近况。)

  杨月亭指使手下人四处散风,说是方议员的弟弟杀了王怀山,他知道王怀山还有一班追随者,这些人一定会去找方佩仁的麻烦!

  当年王怀山的不少学生如今已经成了社会名流,他们找到方佩仁,希望查清王怀山被杀背后的政治阴谋,为老师报仇!方佩仁替弟弟求情,表示他已经知错了,并且被赶出了家门,求众人饶过弟弟,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方佩仁的一番话等于又往方佩诚身上泼了一盆脏水。

  王雨荷找到方佩仁,再次追问父亲遇害的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雨荷坦言,第一,方佩诚虽然顽劣,但性格磊落,自己不相信他能做出那种事来;第二,方佩诚没有杀害王怀山的动机,虽然之前二人有过争吵,但也不至于让他失去理智,况且他还要以死证明清白;第三,父亲之前去见杨月亭,二人到底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临走前遇害?也许杀害父亲的凶手真是另有其人?!

  王雨荷的几个问题抛出来,让方佩仁出了一身冷汗,却一个都回答不出。方佩仁表示,那晚自己被人打晕,其实什么都没看到。王雨荷恳求方佩仁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否则父亲在天之灵不会瞑目!

  杨慧琪实在不忍方佩诚在妓院被人使唤,带人前去要人,老鸨却告诉她,方佩诚已经还清了花酒钱,滚蛋了!

  方佩诚走投无路,就剩了一把子力气,只能到码头上去干苦力,不想第一天就遇到了麻烦。

  当时的码头被黑帮控制,卖苦力的按件计费,每扛一个麻袋可以赚一个大子儿,每天收工时拿着收来的竹签换工钱,而派活的混混却要收取一定的费用,熟人十抽一,新人五抽一。收工的时候,累了一天的方佩诚拿着竹签去领工钱,却发现工钱被克扣,立刻与发钱的混混嚷嚷起来!混混告诉他,这里是青帮的地盘,想在这儿混饭吃就得给他们上贡!方佩诚不服,老子凭力气吃饭,凭什么少给?今天不把钱给足了,就把你们几个丢到河里喂王八!几个混混上前要打他,身后发钱的混混却说没关系,凭力气吃饭是吧?好,这事儿以后再说!

  第十五集:

  杨慧琪寻找方佩诚无果,手下人表示,偌大个天津城,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啊!杨慧琪火了,青帮上下几千弟兄,还找不到一个大活人?!手下苦着脸,青帮人是多,可也不能全撒出去找人啊!这要被老爷知道了,脑袋还不得搬家?反正方佩诚是个刺头儿,保不齐哪天又得惹出动静来,到时候不就找着了?不如守株待兔――没等说完,杨慧琪的旱烟袋就飞了过去,把人都撒出去,给我找!

  到了夜里总得有个栖身之所,方佩诚打听到码头上有专门供给苦力居住的工棚,租金也还合理,只不过条件极差,无数人挤在一个工棚里。工棚里恶臭熏天,方佩诚哪见过这种阵势?包租公早被码头上的混混关照过,特地给方佩诚找了个特别的地方――马桶旁边!方佩诚心里也明白,这是有意刁难,不过既然出来讨生活就得忍得了。

  杨慧琪来找方佩仁,希望从他嘴里打听到方佩诚的下落。方佩仁却说弟弟最好永远也不要再出现。杨慧琪这才知道,王怀山的学生现在都想杀了方佩诚为老师报仇!杨慧琪问方佩仁,没想过查出真相,还方佩诚一个清白吗?方佩仁表示,弟弟只不过是这场政治游戏中的牺牲品,个人在历史的洪流中都是微不足道的,他只希望弟弟能远离这些。杨慧琪说自己对这些不感兴趣,她知道方佩诚肯定还在天津,她能感觉得到。

  码头上,方佩诚和众苦力一起干活,派活的人对他“特别照顾”――别人的麻袋五十斤,给他的却是一百斤,别人扛是棉花,他扛得却是钢材。大家都知道这是黑帮的人故意整他,但谁也不敢站出来替他说话。混混笑道,你不是说凭力气吃饭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力气!告诉你,只要给大爷上供,这碗饭就能吃的容易些!倔强的方佩诚一句话没说,咬着牙扛起了麻袋。

  一天的工作让方佩诚累瘫在了床上,肩膀也被麻袋磨烂,有好心的工友想帮他上点药,却被小六子拦住,小六子知道方佩诚是杨柳青方家二少爷!他告诉众人,当年方佩诚在杨柳青如何不可一世,自己就是被他害得来码头当苦力!如今老天开眼,让他也变成个一文不值的苦力!(前文插:小六子曾是方家画匠,因屡次偷工减料不改,被方佩诚连打带骂赶出了杨柳青)

  看着方佩诚被磨烂的肩膀,码头上派活儿的混混说,只要你跪下给爷爷磕三个响头,就让你轻松点儿!方佩诚却冷冷的表示,自己不想惹事生非,不过你也别惹我!混混笑着说行啊,看你肩膀烂成那样,估计也没钱买药,干脆自己今天行行好,刚来了一船盐!就当给你上药了!

  方佩诚的肩膀一碰盐立刻疼痛难忍,混混们哈哈大笑,这时突然噗通一声,原来是小六子一个不留神,连人带麻袋都掉进了河里。盐遇到水就会化开,不用说,一麻袋盐算是报销了。小六子挣扎着想爬到岸上,混混却一脚把他揣回水里,一边叫骂着,一边用竹竿不停的戳着他。小六子的头刚露出水面,就被混混用竹竿硬戳下去!眼看小六子就要淹死,方佩诚一把抓住了竹竿,自己受欺负能忍,别人受欺负他可忍不了!几个混混围了上来,方佩诚撒开手脚,没几下就把混混们放倒。小六子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而更多在码头流氓也围了过来――饿虎不敌群狼,一群人把方佩诚围在中间暴打了一顿。

  工棚中,工友们把方佩诚抬到通风好的床位上,悉心照顾。方佩诚醒来后,小六子却对他横加指责,混混们不过是拿自己出出气而已,你却要强出头,明天恐怕所有工友都要跟着你倒霉了!方佩诚告诉大家,你们一味退缩,只能让对方变本加厉,如果不站出来反抗,早晚要被他们榨干身上最后一滴血!好汉做事好汉当,明天他们若来找麻烦,自己顶雷就是了,跟大家没关系!

  第二天,青帮的人果然来码头找麻烦,方佩诚强忍伤痛站了出来,他告诉身后吓的直哆嗦的工友,如果不团结起来,到死也只能是个窝囊废!自己横竖是条汉子,拼了这条命也得反抗到底!工友们被方佩诚感动,一个一个抄起家伙跟在他身后。青帮小头目怕他们造反,不想把事情闹大,看在你们终日辛苦劳作的份上,以后的份子钱少交两成!方佩诚放声大喊,以后码头上再没份子钱一说,今天不把他们打跑,将来大家还得受他们欺负!工友们被鼓舞得群情激动,在方佩诚的带领下打跑了黑帮混混。

  杨月亭正在家中休息,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混混前来报信――码头工人造反!杨月亭不紧不慢,这还不好办,问今天去了多少人?混混说三十几个。杨月亭说明天去一百个人打!混混问要不要带着枪?杨月亭不屑,杀鸡焉用牛刀,动了枪事情就闹大了,谁不知道码头是杨家的买卖,现在议会里多少人盯着自己呢,再说青帮的帮众连几个码头工人都降服不了,那今后谁还会拿我杨月亭当回事儿?!

  码头工棚里,工人们正在发愁,虽说这次打跑了混混,可青帮的势力太大了,如果明天他们再来,那可就不是几十人了,说不定是上百上千的人,码头这几十号兄弟绑在一起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啊!方佩诚问他们怕不怕死?工人说这世道,死比活着容易,可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跟青帮的人这么打下去,就算不被他们打死,全家老小也得饿死!听着这些辛酸的话,方佩诚陷入思索。

  深夜,方佩仁正在办公室奋笔疾书,忽然有人敲门,方佩仁头也没抬,说了声进来,等他抬头的时候,吃了一惊,站在面前的竟然是失踪多日的弟弟方佩诚!方佩仁赶紧把弟弟拉到身边,你这段时间跑哪儿去了,我找遍了全天津!方佩诚问母亲是否安好,方佩仁有些难过,说自从方佩诚离开后,母亲一直卧床不起,方佩诚听完难过至极,说自己被赶出家门,无法在母亲床前尽孝,只盼望有朝一日王怀山一案真相大白!方佩仁顿了一下,事情总会查清楚的,但还需要时间。说完这些,兄弟二人便再也无话,两人都各怀心事。犹豫了很久,方佩诚终于开口,自己是来找哥哥帮忙的。

  听完方佩诚的叙述,方佩仁心里十分难受愧疚,他知道弟弟吃了这些苦,受了这些委屈,全是因自己而起。方佩诚哪里知道哥哥的想法,他一门心思追问方佩仁,有没有办法拯救那些码头上的工人?方佩仁表示,码头向来是青帮的地盘,而青帮背后的老大就是杨月亭!多少年来那些吸血鬼都在压榨着工人们的血汗,虽然现在共和了,但劳工的情况并没有改善,也许这次是个机会,可以推动码头工人成立工会!方佩诚不知道工会是个什么东西,方佩仁解释说就像咱们杨柳青的水局一样,把所有码头工人联合起来,成立一个组织,争取自己的利益!方佩诚点头,只要能让码头工人有个安稳日子过,怎么作听哥哥的,可眼看明天青帮就会卷土重来――方佩仁沉思片刻,自己倒是有办法,不过事情要一步步的办,而且恐怕弟弟还要受一些苦!

  第二天,青帮的人马浩浩荡荡的围住了码头,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码头上居然只有几个老弱病残,混混们还以为起劳工怕死都逃了,顿时放松了警惕。混混们围住那几个老弱病残就要打,来都来了,总要找几个出气的!就在此时,外围忽然喊杀声震天,无数工人把混混们堵在了码头里,来了个关门打狗!青帮的人一下子乱了阵脚。

  杨月亭正要出门,手下慌里慌张的进来,差点儿撞上。杨月亭刚要开口骂,这才发现手下的衣服撕破了,脸被打花了,胳膊还吊着。杨月亭问怎么回事,手下说中了他们的埋伏,一百多号人就没一个是全须全影儿回来的!杨月亭抬腿就是一脚,废物!百十号青帮帮众居然连几个码头苦力都收拾不了,我杨月亭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手下解释说对方有不少人,看样子是找了其他码头的苦力来帮忙了。听闻此言,杨月亭愣了一下,其他码头的人?你看清楚了?

  与此同时,方佩仁在租界会见美国记者唐纳,并把一架小型相机还给唐纳,这次幸亏有他帮忙,相片最好能尽快冲印出来,不过他要保证不能将相片外泄。方佩仁说完,从兜里摸出一个装着钱的信封推了过去,唐纳欣然接受。方佩仁担心照片会不清楚,唐纳自信的说这架相机是美国Ansco公司的最新产品,只要您是按照我教您的方法操作,就绝对没有问题!

  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把码头围了起来,为首的杨月亭背着手,自己是来平息骚乱,缉拿打人凶手的!码头工人愤慨的表示,大伙跟黑帮斗争,你们这些警察不去打击黑帮,怎么反而来抓工人?!杨月亭笑了笑,你们打的人不是黑帮,而是码头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对政府工作人员行凶,那就是反对共和,罪加一等!如果今天不交出主犯,就把所有人收监,如有反抗,格杀勿论!杨月亭话音一落,警察齐刷刷的举起枪,顶上了子弹!

  方佩诚大步走了出来,爷就是带头儿的,要抓就抓爷吧!杨月亭冷笑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方家二少爷!还真是小瞧你了!方佩诚表示,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倒要看看这件事情能不能评出个黑白对错来!杨月亭冷笑,命人押走方佩诚,并要码头工人立刻复工!

  深夜,工棚中气氛严肃,劳累了一天的工人们各个垂头丧气,都在为方佩诚的命运担忧,落到杨月亭手里还能有好?正沉默着,小六子突然站了出来,方佩诚为大家作了这么多,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可现在方佩诚被押在大牢,杨月亭那班人有钱有势还有枪,就算是去跟他们拼命也只能去当炮灰,人家弄死咱们就像碾死一只臭虫那么容易!小六子急得直掉眼泪,自己的命是方佩诚救的,你们见死不救,我自己去想办法!小六子抹着眼泪要往外跑,众人刚要阻拦,忽然看到门口矗立着一个身影――小六子眼睛一亮,这不是方家大少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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