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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编剧郑州论坛史航发言稿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2月08日17:33  新浪娱乐微博

  各位同仁:

  我今天很高兴,很多编剧同行聚在这里,可能很多我不认识。我觉得这么密集地聚齐了热爱写作的人,这个气场是挺美好的气场。我说的挺散乱,只是希望分享这个气场中催生的思路吧!  

  我记得以前看一个小故事,说苏东坡到一庙里,见到方丈,方丈跟他聊天,说我们做和尚也不容易啊,我们有这个苦处,有那个苦处,最后苏东坡说了一句话,说“大师如此烦恼,何不出家算了。”这句话对我印象特别深,所以我就特别高兴,我们大家很多做编剧的,其实我们没有真心要诉苦,因为我们喜欢写这个东西,我们不会是一个让别人误以为还没有出家的“方丈”,我们自己选择了这个,想过这个生活。在这种享受中,我们因为享受自己的行业,就会关心自己的职业,所以,可能才有这样的一个问题出现,要来谈一下。

  电视剧创作的娱乐性和过度娱乐化,这两个东西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娱乐性都应该有,但是“过度娱乐化”不是好词,就像糖醋里脊是一道菜,但是有全羊席,有全鸡席,但是没有全糖席,所以娱乐到那个程度,就是“全民糖尿病”了!我们现在其实有这个趋势,这个趋势甚至都不是一个政策、一个命令能够改变的,现在网络媒体都谈一个词,“限娱令”,我到网上专门查这个词,全称是《关于进一步加强电视上星综合频道节目管理的意见》,这么长的名字,很难引用,于是大家都叫“限娱令”,把这个词称为“限娱令”本身就是一个娱乐化。“令”,江湖的什么玄铁令啊,每到一道令出现,江湖就一片风波出现。你要限制,或者你要管理的时候,首先要沟通,但是在娱乐时代,你是沟通的时候,可能本身已经变成娱乐化了,变成一个江湖新闻了,是这样一个状态。

  在这么一个娱乐时代,出了一本书,《娱乐至死》,但是不娱乐的时代也会过去,都会死的,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的时候活不明白。所以我想,我们的娱乐时代,不怕娱乐有一天会死,就怕娱乐的时候不明白,变成很机械的娱乐。我觉得过度娱乐化已经机械了,一种跟人性关系不大,一种跟风的,一种盲从的娱乐,这个东西才比较滑稽,也比较需要抵制,需要提醒的东西。就像我上小学的,学校在墙上写着“团结、紧张、严肃、活泼”,这四个词我从小觉得搁在一起很分裂,我觉得怎么能同时做到这四个东西呢?我觉得像年轻的女孩子照大头贴,你旁在边喊“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四种反应你怎么能做到?小女孩可以做到,我们大家其实是做不到的。我觉得这种命令的东西是一种好心的提醒,但是很容易造成几种状态,好孩子听到命令,努力把这四样都做到,于是就分裂了,坏孩子是赌气都不做到,就做到一辈子既不团结,又不紧张,既不严肃,又不活泼的一生,也把人害了。所以我们要活出我们自己的可靠的人性,这就是一个俗词,将心比心。编剧写本子,特别要将心比心,不仅要想这个要花多少钱拍,或者演员能不能念出这么拗口的词,还要更大的将心比心。我认为编剧、作家这样一个创作者行业,上天为什么发明这个行业、职业,是为了弥合这个世界可能有并继续有的分裂和对立。我在网上,微博我也常混,我经常看人吵架,有时候我想,爱吵架是叫“愤青”,一愤青,在酒吧喝一晚上酒,或者上一晚上网,总之是很愤怒地出门。早上去上班,看到一个清扫工在很认真地扫地,如果很认真地扫,有可能这个“愤青”会注意这件事,甚至会多想一下。多想一下,就可能让他没那么生气,或者有所启示地改变。我们不是那个愤青,我们是清扫工,我们要做这样的清扫工。但是如果这个愤青本来一肚子气,看到清扫工扫的很认真,但是细看,他手里没有笤帚,就是表演性地扫,这样我想他不会被感动,他会气的板砖都上去了。

  所以我们身为编剧,我们若是手上没有拿笤帚的清扫工,就特别可悲。我其实特别爱这个行业,但是说实话,我看到某一个电视剧的时候,我觉得那个地方忘了带笤帚了,有这种可惜的东西,这也是我对自己的批评,对别人的一个提醒。我比较喜欢一个杂志,《南方人物周刊》,有一期采访一个老和尚,南方一个庙里的,他身边人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听着特别像段子,不像真事,但是在《南方人物周刊》登了。我就当段子给你们讲。这个老和尚每天在这儿坐着,善男信女来了,他给人家说愿你升官发财,有人说师傅你说的是不是太俗了,他说没事,顺众生愿嘛。结果有一天来了一个小伙子,靠着门框在那儿站着,一脚在外面,一脚在里面,样子很不恭敬。别人很生气,想干涉,老和尚不让干涉。老和尚自己看这个小伙子,很认真地问了一句话,“小伙子,你今年多大啊?”“25啊!”“哦,那你18岁那年你来的时候,你不是这个样子。”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大家就安静了,小伙子愣了一会儿,走进来给老和尚磕个头,然后就走了。

  这个故事我非常喜欢,这个不是我们在谈一个宗教的故事,是谈一种人心的故事。当然我们可能说老和尚记忆力超群,我现在看各位我也不见得记住脸,出门也不见得打招呼,人家老和尚每天看着这么多人,七八年前的一个孩子,他能记得他长的什么样子,七八年的男孩变化很大的,当时他知道这个人要来,预先的记住吗?不是,他只是都关注,他在意每个人。佛法应该是在意人间的事情。就是说我们写东西的,我们能怎么在意观众,就是说咱们老说心里有观众,是怎么一种有的方式?这个老和尚的方式让人非常感动。我觉得那个愤青小伙子本人感动,不是震住,觉得你老和尚有超人的记忆力,不是这样的。他是突然觉得,第一,你在意我,想不到有人这么在意我。第二个,你在意我,把我送回时光隧道,让我看到七八年前我不愤青,我还相信这个世界,这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想我们有时候写一个好戏,把人家送到另外一个时刻,那个时刻更好,他会更感谢我们的戏。这是我们基本的期待。

  其实说历史剧、年代剧,各种风格,都可能把人送到这儿。人家跟台湾星云大师说,现在这么多宗教,我们佛教怎么办?星云大师说的特别朴素,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我们照顾不过来,大家一起照顾嘛!所以戏也是这样的,我有一种戏,我不善于写,但是我看同行写过那个戏,我还是为同行高兴。我有一个小师妹说一句话,“要懂得为好的东西高兴”。到现在为止,你昨天看的东西和前天看的东西,你要懂得为好的东西高兴。这是我特别期待的事情。我为了这个发言,我特别到微博上做了一个小调查,我问大家对这个题目的感想,我转达一下大家的意见。一个小女孩说我现在只能看《士兵突击》啊、团长啊这些戏,因为别的好多戏她觉得夸张,不现实,她说你行不行啊?我一个小女孩,你们逼的我天天看军旅题材。其实别的题材也有很多重要的作品,但是从她的角度,她有这样的概念。还有一个更严肃的更愤怒的指责:“我觉得我就是屏幕后面那些人,当成他们的鱼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被他们切来切去,我的时间,我的视野,我的眼球,被他们切来切去。”还有人说,你开会的时候帮我问一下,在座的有多少有孩子的编剧,写的剧本愿意不愿意孩子看?当然如果孩子13、14岁,编剧写的是很复杂的婚姻题材,当然不能看。但是他在意的事,是一个早点师傅,你做的早点是不是用地沟油。还有说过度,“过度”两个字跟跟风有有关,跟风跟限制有关,这儿不让走,全挤那儿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提醒。还有人说,过度娱乐化,娱乐化不就是好看嘛,好看的话,就像我到一个餐厅吃饭,我能投诉这家餐厅的菜怎么这么好吃啊!所以我想过度娱乐化,娱乐跟好吃、好看是不是统一?这个得分辨一下。

  后来有一位学者,尹鸿老师,他在微博上跟贴,他说,可能过度娱乐化,跟过度商品化是两件事情,我们更多要探讨的是过度商品化的东西。我觉得这个要探讨。咱们医疗产业化、教育产业化这些产业化的东西,咱们国家大事我也不能妄议,但是产业化就是不能够过度。因为这个产业化是什么?就是要见效益,精神效益不容易统计,只能是咱们自己固步自封来自封,但是,物质的效益特别明显,数字化生存了嘛,数字化效益特别明显。所以数字化生存特别适合我们的民族,但是也能把我们的民族搞死。我有一个师弟兰小龙,接受采访的时候说,我们可以追求利益的扩大化,不要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我们知道,我们看社会新闻的时候,一些食品出了问题,人觉得扩大化不够,人要最大化,只是不直接抢你钱,但是能多廉价,即使你毒聋毒瞎了,都没问题,这是最大化。我觉得这是很可怕的。我们一方面期望文化产业化,一方面严防过度化,这其实挺难的,我们对自己期待特别高,因为这是很分裂的标准,我们当然期望能做到!

  我上新浪微博的时候,我发第一条微博,因为毕竟自己是编剧,我要在别的地方干什么,总得跟编剧有关系吧,我引用德国大剧作家席勒的一句话,“当一个人完整的时候,他游戏;当一个人游戏的时候,他完整。”就是说我们经常说游戏这个词不好,游戏人生、网络游戏沉迷,但是真玩一玩网络游戏,你可能发现,它里面就跟唐诗宋词、明清小说一样,还是讲人际关系的,他讲规则,规则的一部分,必然带情谊,而情谊中的一部分,是现在失传的,需要我们领会的情谊。中国本土,中原没有这些礼仪了,我们要到寺庙去找,如果我们创作中间,我们流失的话,人家到网络游戏中找,这是非常可以理解的。我是戏剧学院的,我们对面有一个府学胡同,有一个文天祥祠,文天祥被关那儿的时候,他很硬,他绝对不会臣服于蒙古人。但是蒙古兵在那儿唱歌的时候,他特别激动,他说你们唱的是什么歌。人家说这是唱英雄的歌。他说什么词语?人家说没有词,你想到他,你就随便吼。文天祥掉眼泪了,说这是伟大的声音,这是我们孔子非常希望的声音啊,黄钟大吕啊,我们这儿好久不听了,你们那儿有。我觉得宋词很了不起的,但是文天祥总觉得很多萎靡的宋词不足以代表他对世界的理解,他在气节上不投降于蒙古,但是他在文化上被蒙古征服了。有时候你对美敏感了,就容易被征服。再说民族自豪感。民族自豪感不是很二的那种民族自豪感,是有升降的,对每一个具体的东西阅读产生你今天自豪、明天就不自豪的东西,所以我挺在意这个。

  所以我觉得,我就是把我从事的电视剧创作、舞台剧创作,跟别人玩网络游戏的文本创作平起平坐地来看,我希望征集到观众,他们买票看我这个东西,期待这个东西。但是他们一定是自主选择的。刚才静之老师引入马克思的话,马克思还说过:“任何解放,都是把人和社会的关系还给人自身”。这句话非常动人,解放的词多容易见到啊,解放的词是这样,是把人和社会的关系还给人自身,让人自己选择在社会上怎么做,看什么,吃什么,玩什么,去哪里,这个多了不起啊!这个解放就是给人自由,但是这个自由,我们现在又发现一个问题,就在于我们会把自由理解为我们可以不信任一切是自由,导致不信仰一切的自由。其实这个东西是一个好消息,也是坏消息。好消息是你做出了选择,别人管不着你,或者基本上管不着你,这是好消息。坏消息在于,我们变成更多地为自己的一切活着,但是人的本性不是这样的,人的本性还真想为附近的人活着,就是你坐飞机,往后靠一靠,都会看一下后面有人没人,才决定把椅子放到什么程度。我最喜欢的配音演员邱岳峰,配那个电影《大独裁者》,片尾就说:“人总是想帮助人,这是我们的本性。”就是我们可能特别有机会邪恶,或者被迫做邪恶的时候,但还是忍不住跟别人有关系,在乎别人。写剧本是跟别人有关系的事情,要关心别人的事情。

  娱乐好玩、搞笑、滑稽、恶搞好不好?从上个世纪末到现在为止,我觉得恶搞还是有一个恶字,是一种恶,这种恶就是饮鸩止渴,你放弃很多东西。鲁迅有一次说,我翻译一个小说,叫《乐人杨科》,这个跟我差不多同龄的很多朋友,可能课本里学过,《小音乐家杨科》。鲁迅他说那个小说,一个小孩想要接触音乐,最后被打死的一个故事。别人标的滑稽小说《乐人杨科》,鲁迅快疯了,他说我直到现在还有一种空虚的苦痛,不相信人的心理可以有这么大的区别。但是在一个过度娱乐化的时代,真能把这种事贴成标签了,这个事是挺可怕的东西。大家只愿意从一个角度评判事物也是挺可怕的,但是这个事情不能全怪年轻人,堂堂我们的中央电视台,可能报道一个俄罗斯别斯兰人质遇害的新闻,报道这种新闻的时候,他还是会说咱们做一个有奖竞猜吧,到底死亡人数是37人,还是49人,还是38人,正确人数,你发短信过来,还是会有奖竞猜。为什么?就因为一个过度娱乐化时代,就像一个对手,你跟他四目对视,你的瞳中有他,他的瞳中有你,其实都会互相感染,像感染病毒一样,感染很多东西。其实是很像,所以真得双方提醒了。所以我觉得,这种娱乐它是一种消费,可能产生建设,也可能不产生建设。我特别想提醒,它可能不产生建设。马克思说,哲学家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造世界。我相信这句话。恶搞家们用不同的方式解构这个世界,但是未必能始终帮助这个世界。

  其实,别人问我说,你原先网络微博的页面是李宇春,为什么是李宇春?你是玉米吗?我说不是,我只是反感别人叫她春哥,她是一个女孩子,我也不能拉黑每一个给我提到春哥的人,我说你们如果都喊春哥,那我就是玉米了。我本身对李宇春没有特别的印象,我只是要较劲。在这个时代中,我自己愿意较劲就是因为它影响我的平衡感。我觉得在这个娱乐化的时代,是对前面那个时代的必要的补偿,或者补救,我前面可能太不娱乐化了,影响很多时光。就像前面学习太苦,突然有一个假期,但是一个永远不开学的,一个令人心慌的悠长假期,不是什么好事情。我上那么多年学,我记得,放假一个月是正常的,但是有时候突然遇到什么事,放上三四个月的假,我就心慌了,因为我希望开学,我希望有新的气息。我们面临娱乐化,面对我们的受众,我确实没有想一味地迎和。国外有一个杂志《康纳泰仕旅行者》,他的副主编说一句话,我们杂志给什么人?给那些真正的世界的公民,而不是那些旅游者,那些旅游者已经把整个星球当做一个巨大的主题公园了。我们也是经常把这个世界理解为一种价值标准,主题公园嘛,如果这个主题公园名字叫成功,这个星球你就想逃离了。我在现代化大都市呆的时候,我其实最怕呆的一个地方就是机场书店,所以看到到很多像我这样东北口音的国学大师、成功学大师发言的时候,网上一般用一个“井”字,什么叫“井”字,横竖都是“二”,看到这样的人说话,“一个企业、一个团队”,我觉得特别可怕。就算现在有人养我,让我衣食无忧,可我还得当编剧,我还得写东西,就为了跟他们对着干。除非,以后机场书店永远没有这种东北口音的人了,我就不写了。仅从我个人来说,我是代表我个人意见的,我想告诉人,成功不是唯一的标准,人生的一个不负责任的成功跟不负责任的娱乐一样可悲、可耻,对自己有伤害。有一种毒药叫成功。

  在这个过度娱乐化的时代,经常我们写剧本的时候,我其实特别想写历史正剧,但是我特别少有机会写历史正剧。有一句俗话,叫“仆人面前无英雄”,就是谁也别装大个,所有我们关心的历史人物,从岳飞到雷锋,可能别人都说他的那一面你知道吗?我知道,因为说实话,我看历史书是比较多的,我们家的书基本上都是历史书,我知道。好多人会以“仆人眼中无英雄”这种方式,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伟大的人,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过孔子,有过甘地,有过廖仲恺,有过很多有意思的人。这是我受不了的事情。所以哲学家黑格尔说一句话特别好,“为什么大家老说仆人眼前无英雄?不是因为英雄不是英雄,是因为仆人就是仆人。”这句话是对这个时代的一个特别重要的提醒,你在这个时代,你不相信曾经有过伟大的人物,自我牺牲的圣贤,是因为你就是一个仆人。我每个月搞一次讲座,我前两天讲座讲的是《悲惨世界》,我引用95年的电影版本,那个《悲惨世界》。他就说悲惨世界中,冉阿让为什么要照顾芳汀的小女儿呢?因为他爱芳汀,所以要照顾她。我不喜欢。因为冉阿让跟芳汀这个妓女,这个被社会伤害的妓女,并不是爱情,但是她死了,她死我葬,她留下的孩子我养,这是人性,不是某一个宗教的添加剂,人性就是这样。改编者他把这一段割断了,让我特别地惆怅。所以我看到我们的很多的主旋律的题材,有一种对主旋律的阉割的状态,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样的人,真的不会有吗?再想一想。

  再说一个具体的,就是说很多信息的东西,我也在戏剧学院教过书,我觉得凡是走两个极端,你都可以做成一个好编剧,要么你不学无术,要么你无术不学。不学无术无负担,直接面对人性,一样可以写出好东西。要么无术不学。因为我是一个生活阅历非常浅的人,我就靠书本来学习,来写作,这个事儿你怎么看,他怎么看,他爱搜集地图,我爱搜集什么,都是因为我们想知道的更多,哪怕不写题材,甚至说这个项目不做,我们都刹不住车,很难不想这个东西。我看网上聊天,三国演义你最喜欢什么角色?那个人回答两个,木牛和流马,这个挺好玩的,同时说明一个道理,为什么我看了哈哈大笑,因为我知道,木牛流马是什么,知道它跟三国演义是什么关系,我们才能笑。所以这个人有幽默感,有知识面,他有这个知识面才能产生幽默感。如果未来人都不看三国演义,那这样的笑话就变成冷笑话了。所以还是希望人有知识,因为有知识会产生你的判断,会产生聪明。列宁说,“聪明的唯心主义比愚蠢的唯物主义,更接近聪明的唯物主义”,这句话听着很绕口令,实际上他说唯物主义唯心主义实际上不重要,聪明不聪明特别重要,这句话特别鼓舞我,我要知道很多事情,我力图要变成一个聪明人。我做编剧有个特别简单的经验,我这一段如果写稿子写的顺,我到中国书店买二手书的时候,我觉得哪一本书都想买,当时我自信我是一个编剧,我写的顺的时候,我特别热爱这个事业,我觉得一切都跟我有关。古人有一句话,“一事不知儒者之耻”。很多天下的事你要知道,这是我特别期待的。

  其实过度娱乐化中间,我不谈具体的剧,但是很想谈谈穿越,这两年穿越剧红了,但是几年前,07、08我一直看小说,很多穿越,我网上都花了不少时间和金钱。我觉得穿越这个东西,现在太可惜了,把一种穿越当成所有的穿越,这种穿越是什么穿越呢?就是勾心斗角、获美得宝,获美得宝这四个字是鲁迅说的,这个我们当年学课本,鲁迅曾经就声称,我不爱看现在的电影,现在的电影要么获美,要么得宝,老是这样的电影,我就不看了,我宁可看看关于非洲的纪录片那种电影。穿越,如果只是知道历史底牌之后,这个人跑到另外一个历史的时空空间,更容易泡到妞,更容易得到天下,更容易获得权力,这就是一种意淫,这种意淫,短时间可以获得愉悦,长时间伤身体。五千年的历史,不是为了让你一个人投机倒把。投机倒把,就是这几地的物价不一样,这儿便宜那儿贵,我怎么倒买倒卖,获得价值。但是,我知道明天发生的事情,我穿越过去,先囤积产品,一辈子这么过,其实是非常功利的。穿越其实有很多伟大的著作,有的人想阻止一个历史悲剧的发生,有的人要阻止岳飞的被害,很多写穿越小说的人,我觉得他们对历史的热爱不亚于我们在座每一个人。比如说我对宋史感兴趣,他们对宋史的研究程度,包括写的小说,我一看汗流浃背,那本什么什么史料我可没读过。我觉得他们有的人写穿越,是热爱历史,要补救历史,就是看破红尘补红尘,但是这样的人,他们更迫切、更累。第二,对历史的很多节点,很多补救,我们现在政策制度又未必完全许可。因为对历史的补救太敏感,这一种穿越,就被阻止了。而另外一些,就穿过去了,无外乎食色性也。所以我对穿越剧正名一下,也有很多伟大的穿越小说。

  所以我想说,你是为了自己投机倒把而穿,还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而穿,是特别重要的一个区别,我期望看到特别热爱这个世界,热爱历史的人来写东西,他就希望更多的人看到这个世界的好。我也是个编剧,我们所有做编剧的人,人们问我为什么做编剧,我说四样东西,为了名,为了利,为了作品的完整度自己能够保护,为了自己的影响力。有时候我们写本子的时候,名利我们已经得了,作品完整度经常保护不到,第四样东西,我奢望的是作品影响力。当然你不是有名的戏、红的戏的话,看的人不多。我经常拿一句话安慰自己,一人知我,不恨天下。就是我经常在网上看到一个人他的领会,我说那就是我想说的话,那就像对上暗号一样激动。

  说到最后,是我常说的一句话,不是我写的,是别人写的两句诗,马一浮老人,“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就是已经知道这个世界多大了,但是看到草木绿,还是感觉高兴。在座的各位编剧,我们知道世界乾坤有多大,只是希望我们对草木的青绿感到高兴,这种高兴,可能在过度娱乐化的时代是一种中和剂,就是大家不光是娱乐,还有一种平安喜乐之心,这是我的期待。谢谢各位!

(责编: 长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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