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仁:
大家好!我们古代组历史题材讨论很活跃,我觉得无论是我们这些上年纪的编剧,还是年轻编剧,对相关的话题都讨论得特别热烈,而且有对话,也有一点点争论,也有解惑答疑,我觉得气氛总的比较好,我自己很受启发。像我们李亚玲,年轻的一个同志,她对自己看着挺难受的所谓古装电视剧,但是收视率又特别不错,所以自己在写古装剧的时候,自己觉得的很好的电视剧,收视又不好,不理想,她觉得很困惑,这种困惑她提出来了,怎么写一部又有收视率,让别人看着又不难受,这种戏怎么写?还有刀寒,他刚才说了关于穿越剧的问题,还有桂梅老师,她是从湖北来,她是搞发行收购的,她从湖北有个电视台播出的角度分析,她说湖北的观众、经视的观众,他特别关注民生问题,只要是古装剧,你只要把民生写好了,比如说《神医喜来乐》啊,做菜的,烹饪的,菜系的东西啊,女人之间微妙的斗争和心态啊,只要把这些东西写进去,观众都爱看。还有我们的年轻编剧李辉,他讲的网络文学和当下我们说的传统历史叙述,为什么会产生冲突?我听了也很受启发,就因为过往的我们的宣传有很多虚妄的,甚至虚假的东西太多,所以年轻人不想让你告诉我怎么样,他的叛逆心很强。而且我们当代年轻人都很累,打工族累,养老族累,孩子也让他自己累,职场竞争也累,你再弄一些高条教化的,没有任何娱乐性的东西,他们就反感,他们就不看,所以需要轻松娱乐的。但是又不能让下一代人受到影响,不让他们失望的作品。这个他们也提到了。我觉得这个里面已经有一定的文化自觉了。
还有吴迎盈也问,她也是这个话题,怎么用更娱乐的方式教育下一代。我觉得这是我们所有电视剧都要研究和思考的,也带有挑战性的东西。还有常青田,来自山东的,他当时请教李司长,李司长在这儿呢,历史剧的写法,怎么写?比如说李自成怎么写?李司长也做了回答。还有邹静之老师,用太平天国的例子,来说明敏感的历史剧的问题和历史话题,它可能在创作中和播出后引起各种各样不同的见解和播出程序上的问题,也做出解答。特别李司长指出,广电总局没有特别允许和不允许、不可接触的禁区,基本上没有,关键还是要立足于电视剧这么一个大众观赏形式,就是你有多大能量,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平台,再一个你有多高的水平?还有历史价值、历史智慧、历史知识,你表达的好不好?你传达的准确不准确?解释得到位不到位,这才是重要的问题。还是像李司长说的,对历史题材的驾驭能力,这些是关键的,而不在于你写什么或者不写什么。但是司长也明确表态,架空历史的、编造历史的,我们不提倡。
在昨天的会上,还有张兆宇啊,麦田啊,史航啊,李辉,吴峥,我们这些年轻编剧都做了很好的发言,只是时间比较短。就我个人,我也和大家做一个交流。我觉得在我自己创作的过程中,满堂老师刚才有三个“度”,我是三个“入”,一个是入关。这个实际上也是角度,吴三桂引清兵是从山海关进来的,林彪进关是从句容管??,日本人是从喜峰口进来的,你从哪个关才能打进来,那是一个战略上的考虑。二战法国的马奇诺防线固若金汤,德国人就绕了阿尔卑斯山,爬雪山过去打进法国。我说的关入好,就是刚才满堂说的,角度选好了,你战略上就胜利了一半了,要不然就惨了。
还有就是入情。昨天好几个同志,包括年轻编剧都谈到情怀问题,人文情怀,包括我们过去说的阶级情怀、人民情怀,我觉得这个是最重要的。我根据我们自己的创作,我举两个例子,一个就是我给范成,还有杨双翼(音),我们搞的我的故乡晋察冀,就是打日本,而且打日本打游击,晋察冀打日本打的最棒的,平型关、百团大战,你说哪一个不是晋察冀打的,都是晋察冀打的,你再叙述这个历史有什么意思呢!所以我们就选一个小角度,但是这里面还是写的什么?有感而发的情,就是考虑到现在我们党和人民是什么样的关系?胡主席在建党七十周年的时候说了167还是177个“人民”这俩字,而且他有四大忧虑,我觉得最大忧虑就是执政党和人民之间的关系紧张了,不像解放前了,不像晋察冀老百姓用双手把共产党送到天安门城楼上那个时代了。因为晋察冀是新中国的主体,晋察冀一行进了北京一换牌,晋察冀日报一换牌,《人民日报》。??但是那个银行和那些报社,所以我们不写怎么打仗,平常怎么打的,我们就整个跳过来了,就是把精力和财力用在情上,老百姓跟部队躲在一个山洞里面,日本人大军搜索,孩子哭,母亲用奶头捂着孩子,最后把孩子捂死了。救了一个山洞的军人,包括一个美国人。后来聂荣臻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第一个命令就是把她的丈夫从前线调回来,所以当那个女人再怀孕、再生孩子的时候,整个机关欢腾不已,就是又有后了。这个故事,就是我们老百姓用自己孩子的生命保护了你八路军伤员,保护了从延安来的记者。同样,这个孩子怎么生下来的?是反扫荡的时候,日军冲过来,全老百姓往山上跑,这个孩子是羊水破了,就要临产了,结果是八路军一个排用了三个人的牺牲、五个人的负伤打出一个生孩子的时间。还有最让我们感动的,就是当年的老百姓的粮食,军粮,都没有仓库,因为每天都在山上跑,就把粮食埋在老百姓家里,靠着军区发的粮票去领粮食。今天要领粮食,到你们家,杀光了,到那个家,跑光了。最后到了一家,这个家正在做饭,热腾腾的锅里,锅顶盖着,我们看看煮的什么啊?老百姓死活不让看,说粮食还有吗?粮食还有。战士说老乡是不是把咱们的粮食吃了?一看,锅里都是煮的树叶。但是粮食从地窖挖出来,一斤都不少。这个男主角说,真是对不住你了,要不我们给您留一袋。老大娘说,你们是要打仗的,们是要喂伤病员的,我们怎么着都好。男主角把粮食装上车,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老太太已经进门了,就跪在柴门外面给老太太磕了三头。最后男主角的儿子,也是杨成武的经历,全村藏了这么一个杨成武的儿子,日本人就把村子包围了,说谁是杨成武的儿子?不交,就把这个村子里的孩子全部杀光。要不是特务连赶到,这个村的孩子杀光了。所以临走的时候,男主角让孩子跪下来给满山遍野的老百姓磕头,你给我发誓,永远不能忘了晋察冀人民的恩德,你要是忘了这个恩德,就不是共产党的种。这个孩子长大了,就是现在的“官二代”,忘不忘,你们自己看,我就是想用我们共产党自己的历史做一个镜子,给现在的执政者看,这就是胡主席最强调的“以民为本”。共产党除了人民利益之外,没有另外一种利益。
我们其中还有一个情节,当时老百姓选举的时候是拿豆子选举的,这个女主人公是政委,她选区长,她跟一个族长来选,她肯定选不过人家,但是你共产党打的平型关,老百姓对你有信心,她的豆子就比那个德高望重的族长多了三颗,她就把这个红小豆一直放在兜里,一直带则。最后包围开国大典,这个女主角牺牲了,特务想在西单院里安排一个,她当时已经是机关干部了,这个子弹就穿过她了。这个是我们设计的。就是习近平说的,权力有所负,你的权力是老百姓给的,并不是天然你富有的。而且习近平副主席还说过,执政党的执政地位不是天然的,也不是永久的,就看你有没有人民支持和人民拥戴的执政资源。所以我把我们的共产党晋察冀从这个角度写的。我们跟日本人打仗,也有日本军官,都有,但是我们把它从这个角度去写。这样我们想跳出一般的抗日过程和敌我厮杀过程,让今天的人看到之后,会想到我们今天如何改善和提高我们执政党的地位,改善和提高我们执政党的资源,不要让那些贪官们把我们执政党的资源一点点都流失光了。这个戏就是入情。
还有我们我跟苏老师写的军嫂的戏,我们写了海军军嫂的贡献,写到亚军万巡航的军嫂们,你再写她们拖后退,或者凄苦,我觉得不合适,他们执行任务的潜艇全部要摸成黑的,因为你到公海,所有能证明你是中国军队的证件,包括一张汽车票你都要留下来,如果你牺牲了,不知道你是谁,我们潜艇执行这样的任务。为未来可能发生的战争做准备。我们潜艇艇和主要干部,他们在临走之前都会给家里留一封遗书,但是这个遗书是锁着的,谁也看不见。我们写的,海南把那个抽屉撬开,才发现那封遗书。这封遗书对整个人的震动太大。随时都可能做好回不来的准备。所以我觉得入情这一点如果做到了,我觉得这个戏的血脉就有了,我就不说了,因为时间比较紧。
还有一个就是入理。入关这个要解决好,入情也要解决好,还要入理。就是你除了入情以外还要有道理,这个道理就是与社会人心向背的大道理,就是你为什么要写这个戏,你想阐述的历史的规律和道理。我们跟范超和杨梅(音)在搞护国大将军的时候,蔡锷这点事大家都知道,你再写就是知音这点事,我们加了好几个辅线,其中一个辅线就是袁世凯为什么复辟?当时很多人拥戴袁世凯当皇帝,而袁世凯就敢当皇帝?为什么?他有他的社会土壤。我们必须用这个形象的道理说明它是有这个可能的,它是有这个土壤的。我们设计清朝的老太太,她就觉得皇上还会登基,他收养一个小孤儿,一天到晚教他如何伺候皇上,说只要有中国就会有皇上,只要有皇上就有太监。最后听说袁世凯是要登基了,经过长期的灌输,最后让这个小孩子心甘情愿的把自己阉割了。一个六岁的孩子。最后是把这个孩子阉割了,领到袁世凯跟前,说您称帝了,我给您送个小太监。这是完全的虚构,但是我们想想,那个时候是有这样的文化土壤和社会土壤的。就是我要把你传达的,和你提炼、凝练出的道理,和你想告诉观众的东西找到一个形象的东西,传给观众。它是什么很重要,它为什么是这样?这个更重要。在入关的问题上,选准入关口,再一个一定要入情,再一个要入理,只要这三个问题你解决好,把握好了,你才能入眼,才能入心,才能赢得收视率。
再一个关于作家的责任。当然大家都有话说,我也不占时间了,我就借用一个普利策当年说的话结束我的发言,1904年5月,普利策在《北美评论》一篇文章中说到,“一个唯利是图,蛊惑民心的媒体,最终会制造出一个像自己一样的卑劣的民众。”这个对媒体是有警示作用的,对我们作家,特别是对我们这些拥有广大受众群的电视剧作家,我觉得是有警示作用的,大家共勉。谢谢大家!
(责编: 长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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