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珠江电影制片公司的18集电视连续剧《生活在别处》的开机仪式上，我见到了12年前采访过的美人曹众————当时的广州军区战士歌舞团舞蹈演员，如今的香港无线电视(TVB)签约艺员。

　　12年前，她是首届“美在花城”的冠军大热门。从初赛到准决赛，她都是绝大多数摄影镜头对准的焦点。准决赛时，她的得分以遥遥领先之势位居第一；可到了总决赛，舞台上再不见她的倩影，因为有关方面说军人不得参加选美。“山中无老虎”，准决赛排名第七的王旭便幸运地摘得桂冠。曹众因而提出退伍申请，不论领导怎么做工作，铁了心就是要走！离团数年后，聪明的她把握了一个偶然的机会，前往香港电视圈发展。

　　12年前的曹众是不会说广州话的。12年后，她已经操一口流利的京味、台味、港味各占1／3的粤语了。她说，这是逼出来的，因为在香港拍电视剧全都是同期录音，要是不会说粤语就甭拍了。她刚到香港时，都是每天早上5点钟起床，跟着录音机里事先录好的语言老师念的当天台词练上一小时，然后匆匆忙忙赶往片场化装，接着就是拍戏，一直干到晚上12点才回宿舍，还得再花上个把小时熟读第二天拍的戏的剧本。这样的“苦”日子她熬了差不多有一年，才算是基本过了语言关。

　　曹众近年让内地观众认识，主要得益于两部作品。一是翡翠台播出的重头连续剧《妙手仁心》，她在剧中扮演了一个由内地移民香港的医生。另一部是舞台剧，她扮演“女一号”邓丽君。这是她到香港发展7年惟一的“女一号”，而且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她的外形及语言都与邓丽君较相似。曹众并不讳言她在香港的时装电视剧中很难结缘“女一号”：“我一开口，谁都听得出我是大陆过来的新移民，而香港观众大都有这样一种心理：不太喜欢在电视剧中看到新移民生活得比香港人好。”所以，曹众目前在香港时装剧中，充其量也就是演演《妙手仁心》中的女医生这类二、三线角色。

　　那么，这次回广州接拍《生活在别处》，是不是因为担任“女一号”才答应的呢？曹众说：“是因为这个剧本实在写得太好了。我在两天之内一口气读完的剧本，喜欢极了！我手头上还有好几个剧本，都是请我演‘女一号’的，但比起这部戏都差远了。我自己也在写剧本，可读完《生活在别处》就老想，我怎么就写不出这么棒的本子呢？真是羡慕死我了！”

　　曹众在剧中扮演的又是医生，名叫古雅，是个外柔内刚、气质不俗的女性。古雅渴望精彩的生活，渴望被人宠爱，可这些从丈夫身上得不到，于是提出了离婚。丈夫马上便答应了，这让古雅很惊讶，惊讶之余便很心安理得地与丈夫分居，享受起自由生活来。很快古雅认识了顾毅，先是被他的迷人外表和潇洒举止所吸引，进而被他的细心照顾和坦诚倾诉所打动。但当古雅发现丈夫开始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时，出于嫉妒的本性又想把丈夫再拉回来，因而疏远了顾毅。可丈夫却好像一去不回头了。古雅只好准备再次走近顾毅。这时顾毅的妻子来找古雅的丈夫吵闹，使古雅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成为顾毅婚姻的第三者，于是再次把顾毅推开。第三次与顾毅走在一起，古雅完全是为了寻求感情慰籍。没想到顾妻来找她说自己怀孕了。这给了她不小的打击，以致出了医疗事故。后来顾妻遭车祸身亡。但她的死不仅没让古雅跟顾毅结合，反而使两人彻底断绝来往。但古雅和顾毅的这份感情还在，还会延续下去。都说离婚痛苦，可古雅与丈夫在分居过程中除了可数的几次争吵外，两人的关系还是挺愉快的，直到丈夫拿到新房子的钥匙两人就要去办离婚手续了，古雅才感到夫妻之情的难以割舍……

　　曹众坦言她喜欢古雅这个角色，是因为她与古雅有着几乎完全相同的心路历程。我闻言吃了一惊：难道曹众也有一个老公、一个情人？更不禁联想起前些时候香港某“八卦”周刊大肆热炒的她与香港无线电视老板邵逸夫之间的“绯闻”……曹众看出了我的疑惑，连忙解释：“戏里的人物我太熟悉了。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我周围朋友的影子，简直是栩栩如生！演戏时，我就像走进了生活中间，古雅这个人物的感觉，我一下子就找到了。”

　　12年前采访曹众，她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并不是美丽，而是聪明。采访过她的记者，也大都赞叹她谈吐不俗且极达意，无论问题多么刁钻都能被她巧妙化解。她的确是当今娱乐圈丽人中极少见的美貌与智慧集于一身者。从一些细节也能看出她的“心眼”：如11岁便进了歌舞团，但走路却从不像绝大多数专业舞蹈演员那样迈职业性的“外八字”；如一边跳舞，还一边报考北京电影学院电影文学专业函授大专班，并坚持学习到毕业；如在“美在花城”中被迫弃权后便闹情绪要退伍，纯粹是“借题发挥”，因为她深知跳舞只是“青春饭”，跳不出名堂就早离开早着数……这回在《生活在别处》开机仪式上一见面，她就认出了我，聊了不到一个小时，分别时她扔下这么一句：“你的样子一点没变，就是以前挺有使命感的，现在一切都看开了。”

　　虽然我的“使命感”自觉依然，而且至今也没操练到“一切都看开”的境界，但我还是因头一回被娱乐圈中的采访对象进行“总结性”评价而惊讶。本报记者丁冠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