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黄莺
双鱼座的石康,和他写过的那些小说一样,用丰富的语言编织了一件耀眼的外衣,里面包着的是颗敏感偏执的心。
《晃晃悠悠》是他的第一件外衣,一出场就吸引住无数人的目光。到了《支离破碎》《一塌糊涂》,外衣上点缀了太多的金边银线——大段大段脱离于小说情节外的内心描写,各种炫耀式的名人名著层层叠叠出现——有种急于表达却找不准方向的焦虑和挣扎。
就像和他的交谈,飞快的语速,惊人的言论,偶尔会出现一小段空白。当然这可以解释为,是他六岁时学结巴说话所留下的轻微后遗症。但如果沿着他的成长轨迹,可以发现一个41岁男人被时代刻下的痕迹。
7岁那年,石康在作文中真诚地把自己的理想定位在当一名解放军战士;初中的理想是当一个打架高手;高中时希望当一个好丈夫或诗人;大学的理想是当个外企职员;进入社会那年,城市在他眼里变得晃晃悠悠,理想也被崔健唱垮了。
然后,赚钱的赚钱,工作的工作,离婚的离婚,小资产阶级,姑娘和名气……石康也混成了中产,做编剧,开公司,梦想赚够一千万。
这就是石康今天的现状。他的新书——号称“奋斗2”的《奋斗乌托邦》将于今天上市,首印30万册。
我当年就是太傻太天真
十年前,《晃晃悠悠》把石康推到台前,那时他和现在的韩寒很像,不配合宣传,不接受采访。到如今,新书还没上市,他就忙着和全国各地媒体打交道,之后还要像歌星巡演一样,走遍神州大地。
聊起当初的心态,石康自己先笑了:“都怪那时候交了一批特清高特别甘于清贫的朋友,他们让我觉得,作家就该在家里写书,不要出去跑。结果傻在家里两年,回头一看,哪个作家不宣传啊?我那时太天真了。”
过了天真期的石康,因为有商家提供了300万的基金,决定认认真真地写部不一般的言情偶像剧。于是,有了《奋斗》这部小说。等到赵宝刚把它搬上电视,《奋斗》成了热门偶像剧。那段时间,石康四处露面,呼吁提高编剧地位。
但事情好像并没有太多改变,石康在热闹了一阵过后,重新坐回家里,于是有了这本《奋斗乌托邦》。
喝什么水决定什么阶层
在新书里,几乎成了品牌博览会,各个商业品牌时不时在主人公情感经历中探出头来。这让人怀疑,石康已经提前收了钱,正替这些品牌做宣传。石康一听就急了:“还没呢还没呢。写品牌是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品牌的世界里,不提品牌就不现实。你说一姑娘买了一瓶水,什么牌子决定了她属于哪个阶层,还有汽车,开什么车就能看出这人的身份。”
不过他承认,其中确实有品牌出了钱。然后有点得意地说:“有不少品牌找过我谈合作,我都把他们交给广告公司处理了。”
等着把姑娘往大房子里领
赚够一千万以后,最想干什么?石康很直接地回答:“买一别墅。”定居北京的他,现在有两套“一般的房子,都在北京城南边,房价涨得太慢了”。所以他对韩寒说自己买不起上海市中心房子的事情,特别理解。“韩寒也买在城边上,市中心动辄八万十万起步。”
目前单身的石康,他希望看到这样的情景:“等咱有了钱,再买一别墅,住一套,租一套,领姑娘到小房子她可能扭头走了,到大房子一看,可能她今晚就不回去了,结婚就顺理成章了。”
怕记者不相信,他还急着论证:“真的,你看我开捷达的时候姑娘就不爱坐,现在开了奔驰就有姑娘爱坐。”
号称目标就是赚钱的石康,看起来好像已经跟世俗融为一体,但其实正是出于对生活的一种热情。
就像他的好朋友、出版人杨葵评价,这是个善于思考的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