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画圈”
主持人:那我们从小卢这儿开始,你原来进大学之前甚至都不知道建筑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但是你成为了清华大学建筑学系的学生,对这种学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卢庚戌:第一课我记得很清楚,老师就说“欢迎你们来到建筑系,建筑系是我们清华
最好的系”,我们就开始热烈鼓掌,然后(老师)说,“建筑系”,打一个幻灯,“建筑是凝固的音乐,你们看”,幻灯就打上了,打上什么悉尼歌剧院,“看它这个上面有流动的音符你们看见了吗”,(笑)然后我们睁大眼睛看,什么也没看出来(笑)。听老师侃了很多,最后特别兴奋。我们感觉每个同学眼睛都放光,特别兴奋,感觉到自己太牛了。
主持人:感觉到可能过不了多久,北京大剧院就是我设计的,有那种感觉。在我印象当中,因为我念的也是工科大学,我觉得学建筑要画图。
卢庚戌:我就是特别不爱画图。
主持人:你不爱画图,相当于军人不太爱打枪,这感觉。
卢庚戌:我记得有一个刚入学校要画一个叫螺丝钻,经典的一个图例。是怎么回事呢?就是有一些圈,比如这个杯子有这么一个圈,里边还有一个圈又一个圈,特别多的圈,眼睛分不清楚了,但是我们要画的。当时没有电脑,现在的孩子都拿电脑画了,就很容易。我们拿圆规画,中间有一个圈,一点点往里画,一道线错了,这个图就废了,那是拿那个墨线来上的,墨线一坏了就要换一张图,当时我画那个图就感觉视力不好使,画着画着那个圈就出去了。
主持人:本来应该越画越小,你越画越大。
卢庚戌:反正就是画得不好,可是当时这个东西要画不好,就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建筑师。(笑)我特别自卑,就感觉自己先天不足。(笑)
主持人:觉得“高分低能就说的是我”,是吧?(笑)
卢庚戌:有这个感觉,旁边那女生画得特别好,一画就一准,人家不用去擦图修改,人家就一圈圈画完了,我总画错。而且她画了一张不说,她画了六七张,她得最高分。
主持人:不仅画得好,而且画得多,还画得快。
卢庚戌:然后我感觉到真是不是这个材料,后来我就向她要了一张图交上去了。(笑)
主持人:其实我也必须得安慰你一下,这圈画不圆不仅仅只有你,鲁迅笔下也有。(笑)
关于口头禅
主持人:(写出)小卢在大学时代最常说的一句口头禅。
缪杰:就在清华待的那一段?
主持人:好,亮题板。
主持人:“长了吗?”
缪杰:那时候他在清华整天练声,然后曾经有一段我们去他屋,他发出各种怪声,问,“你听我声长了没?”。他就(是在)练嗓子嘛,他那时候立志,因为一开始他觉得自己嗓子不是很好,唱歌条件不是很好,一直苦练好几年。所以隔三差五就问我,“长了没有”,“长了没有”。
卢庚戌:那会儿就是练声音的时候,开始对着村口叫嘛。我开始叫(的时候),声音不够大,但是后来我声叫大的时候,整个村的狗都跟我叫。(笑)
主持人:是这样。狗是人类的朋友,(笑)也能帮人类证明一些什么。
缪杰:一开始我们还真的中肯地提出一些意见,“你应该这样这样”,后来实在是烦得不行,我们就是说“长了、长了”。(笑)
关于绰号
主持人:其实我们在大学时代的每一个人可能都会有一个绰号。(笑)他(缪杰)现在已经乐不可支了,估计有好戏看了。我们先写小缪的,也许有几个吗,一定要找最流行的。
缪杰:不知道他写的跟我一样不一样。
主持人:校园飞猪。飞猪。(笑)
卢庚戌:是这样的,我解释一下。缪杰他在学校的时候不像现在这么苗条……
缪杰:现在也不是很苗条。
卢庚戌:那时候更不苗条,但是他运动细胞非常好,个儿不高,但是弹跳好,所以被他们系推选为系足球队的守门员,就看操场上一个不是很高大的人,“嗖”,飞到那儿,“嗖”,飞到那儿,真是飞起来那种感觉。
缪杰:比如说我在班里踢前锋,在年级踢后卫,到了系队踢大门,别人看我个儿不算太大,因为正规球门特别大,前锋以为怎么射都能进,其实他怎么射都进不去。(笑)
主持人:他想到你会跑,但是没想到你会“飞”。
缪杰:因为挂死角那球,我基本能“飞”到,所以人送雅号“飞猪”大门。
关于足球
主持人:你踢足球,足球给了你什么样一种感觉?有人说足球跟音乐好像是有相通的地方。
缪杰:激情,就是激情。
主持人:实际上足球本身它也有一种韵律和节奏,但是看中国足球你永远不会有这种感觉。
缪杰:但是中国足球好玩儿。
主持人:好玩儿,当喜剧片看,是吗?
缪杰:比如你看外国的比赛,你欣赏它的球技,但是欣赏中国足球,欣赏它的情节特别有意思。
主持人:(你是)苦中寻乐的代表人物。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在足球场上最辉煌的一个瞬间是什么感觉?
缪杰:最后我们系拿了学校的冠军。第一次我参加全校联赛拿了第二,特别可气。因为整个(比赛)我总共漏了两个球,一个漏在决赛,那个球是一个反弹球变线,我本来站的位置肯定能接住。真像傻子一样,这么输了,当时我死的心都有。
主持人:就为了那个丢球?
缪杰:因为队友当时非常信任我,以前的比赛,什么挂角、什么点球,(我)全都给胡噜出去了,(队友)觉得我是最不可能出问题的环节,但是犯了这么愚蠢的错误。一比零输掉了,我回到屋就已经晕掉了。
主持人:比失恋还难受?
缪杰:真是没法活,失恋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但是你输这个球,包括观众,包括你的队友,对不起他们。第二年决赛也犯了愚蠢的错误,但是我们前锋进的球更多,后来还是拿了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