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明:其实我以前就碰到一个比我长辈的作家,他就看我的书,他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写,他说你就是年轻气盛,就是为了争强好胜,去向别人证明,就是说看我所有风格我都可以。当时可能有一点那样争强好胜的心态,到后面就变成了就是说喜欢去不断尝试新的风格。就像第三本长篇小说又是用了和以前两本都完全不一样的风格,所以说我觉得如果我还能创作的话,我就一定会去尝试新鲜的东西,就是我没有写过的。
马东:敬明你这样跟我说完了之后,好像是解释了我的疑问,但是有一点你是没有办法解释的我觉得。因为我没有办法想象22岁的你,胸中有那么多的创作方式在那儿摆着,然后当我想到用哪一种的时候就把它拿出来用。因为我们前面说到过,你没有来过北京,你可能对北方的生活整个都是不熟悉的。那么在这样一部书里面怎么会有北京的俗语,甚至是脏话充斥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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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这个脏话就很简单几个特例,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北京人,问一问朋友就可以解释了。但是如果你剔除掉几句脏话或者是他的一个语言特性,你会发现其实这个故事是放在任何一个大城市都可以的。所以说,然后正好是因为北方话那种语言,天生有那种幽默感,你一读就会觉得很顺口,那时候是想表达一个很悲剧的主题,就用一个很喜剧的方式去表现,那个落差就会更大。所以当时就想采用这个,然后写的时候也会问一些我北京的一些朋友包括北京一些话,他们也教了很多给我,但是后来都用不到。因为太北京话了就搞得只有北京人看得懂了,全国人都看不懂,所以就只能挑一些全国人猜一猜也能知道的意思。
马东:敬明你知道,你的这番话让我觉得现在的作家真是不得了,以前的老作家要想写出一本书来要深入生活很长时间,而今天你创造这一本北京味儿十足的话只是跟周围的朋友聊一聊北京的事,只是讲几不句告诉我北京话怎么讲之后我就可以把它写出来,这个我无法想象。
郭敬明:是可以的。
马东:嗯。
郭敬明:是可以做到的。
马东:是吗?
郭敬明:像我下一部小说虽然不太方便好讲,但是又是一个完全新的东西,只要自己去努力就可以做到。
00:33:17:00
马东:好吧,我们姑且接受这个道理吧,但是那个时候你来过北京吗?
郭敬明:来过,就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来过。
马东:短暂停留?
郭敬明:对。
马东:其实你自己把你自己的故事方在一个你很陌生的城市,放在一个其实你自己并不熟悉的生活环境里面,但是你把它写得感动了很多人,让很多人流眼泪,你把它的情节铺陈得非常丰富,我这个说法准确吗?
郭敬明:谢谢你的赞扬。
马东:但是你知道我虽然用了这些词来描述我对这本书的感受,但是我无法,说实话我内心有一个疑问,有一个问号,我无法接受这是你凭自己的生活积累去把它写出来,而在这之后确实出现了一个可能你不愿意谈的话题,就是别人说你这本书有模仿的痕迹。
郭敬明:这个话题其实我在公共场合就不太愿意谈,因为它就是进入到司法诉讼阶段,但是可能是已经经过那么长时间之后,已经变得不太想去谈,就像你一样,如果不愿意去相信,那可能怎么说也是不愿意去相信。如果别人是可以相信你的才华的,那么就是可以的。可能有时候可能我们这一代就不像我们前辈那样,生活有那么丰富,可能我们这一代更多的就是去看、或者去听去感受,或者是看电视剧,或者是听音乐,或者是看别人写的东西,或者就是一些生活中朋友听到,道听途说听来的故事,但是只要你有那种感受,你去加工你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马东:敬明你知道你在说一个我真的无法想象的话题了。因为你说的是,如果你相信有这个才华我就有这个才华,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大概的意思是这样,而其后你告诉我的是,其实我们这一代人跟以前那一代人不一样,就是我们看电视剧,通过上网,通过看书就能够掌握那种生活,并且自己有这个才华,把它转变成自己的故事,我真是不能想象。
00:35:22:00
郭敬明:就像可能如果打一个很夸张的比喻的话,就是一个原始人他在看到一个外科医生在做手术的时候,他根本就不会觉得那个外科手术是在救那个人,他会觉得那个人是在杀那个人。这个例子是很夸张,但是如果缩小来看的话就是上一代去想象下一代,我这样讲你不要生气。
马东:我不会生气,我觉得我们就是同一代人。
郭敬明:这是会蛮想象的。因为就像跟他们90,现在好多90的孩子在网上和我聊天什么的,我都觉得好难想象的,跟他们想象我就觉得他们的初中生活完全就是我的高三。我觉得怎么可能那么成熟,听他们聊起天,你会觉得根本不是14岁,觉得是18岁,我现在经常讲的一句话就是老了,我每次就是老了。
马东:敬明你知道吗,我觉得你偷换了一个概念,因为在这里边没办法用一个原始人看外科医生做手术来做这个比喻,因为我相信什么事情其实是有它的因果关系的,我们在谈论的是那个因果关系,我所不能接受的其实就是你告诉我今天的人光凭着对周围世界的观察就能够代替实质生活本身,并且把它编成书,这是我所不能理解的,没关系我们可以不谈这个话题。
郭敬明:也不要紧,其实我以前的观念就是当别人问我一件事情,他觉得不可以接受,我就跟他讲你为什么不可以接受,就讲很多,但是如果像现在,就像我回答你的第一句话,就是说你如果不接受那我也没办法,你不接受就可以了,我做到现在越来越觉得你觉得是什么样子就可以了,你的生活就变成什么样子。
马东:你愿意让别人接受什么的样说法?
郭敬明:我希望别人接受我,但是他一定不接受,那我也无所谓,本来就是个人的生活,你的喜好和你的厌恶都是你自己去作主的,我不能因为你讨厌我,我就觉得你不好,也不能因为你喜欢我就觉得你是个好人,反正就是很自然的事情。
00:37:25:00
马东:我明白,敬明说实话,虽然我比你大十几岁,但是我还是很明白,你生活得很酷,你生活得很有你的原则,但是……
郭敬明:其实我生活得很惨。
马东:但是说实话对原则的这种特别酷的描述有的时候不能代替事实本身。其实我也知道,社会上很多舆论关于你抄袭甚至用了一个不好听的词叫剽窃,你刚才说进入了司法程序,我们可以不去谈司法程序,因为现在很多人明明不需要司法去范围界定的事情放到司法那边去,因为我觉得抄袭、借鉴、剽窃等等完全是一个文学话题,我们可以把它放在文学范畴来讨论,在你创作《梦里花落知多少》之前,你看过庄宇的《圈里圈外》吗?。
郭敬明:我看过前面一部分,就是在它连载的时候。
马东:你觉得那部书对你有影响吗?
郭敬明:有。
马东:有什么样的影响?
郭敬明:就是说我在写《梦里花多知多少》之前,就会看像他那本也看过,像王朔的很多也看过,然后包括甚至老舍很多,再往前一点儿,只要是涉及到北京范围的,包括网上的一些帖子,很想让自己融入到那个环境里面。当你看多了或者讲话多了,你会觉得应该还可以。
马东:但是你知道王朔所描写的,比如说《看上去很美》,那是一个60年代成长的故事,老舍先生就更往前不用说了,但是庄宇的《圈里圈外》和你的《梦里花落知多少》差不多时间是重合的吧,生活背景基本上重合的,你们描写当中的很多场景都是饭店、卡拉OK、咖啡厅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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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其实不完全一样,他可能就是比较偏重于工作场合比较多,我的一本书很大一部分其实还是停留在校园,就是我所接触的,而且我的重点是放在他们的友情和爱情上面的,他可能讲述的一些比如说工作上彼此的争斗,或者说是人性的一些阴暗面。因为我一直写都是希望宣扬爱情或者友情,这是我最爱写的两个方面,而且我会把重点的墨泼在上面。
马东:说实话敬明这两本书我都看了,我挺喜欢你的文笔的,因为你的文笔有一种,我个人感觉,这一段我可以不让庄宇听见,我的个人感觉你的文笔比他好,你的书要写得比把要好看,尤其是你写的那种青春的迷盲、蠢动等等,对这些情绪的描写,而且在你的笔下,有一种特别清新的,可能我理解更符合青年人心态的那种笔法,这一点儿是我特别喜欢的。但是文学归文学,笔法归笔法,我们反过来还是要来谈这两部书异同的地方,它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呢?
郭敬明:就是一直不要谈这个问题,因为我来的时候就跟编导已经讲过了,就是说不要一直谈这个,因为我现在不太想谈。
马东:你现在不太想谈这个话题?
郭敬明:因为我来之前就是做这个节目,已经跟编导讲清楚了不要问这个问题,我觉得已经谈得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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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东:能告诉我您的理由吗?
郭敬明:就是因为我讲得太多,其实我任何话,别人媒体,或者其它都会写,无论你怎么去解释什么的,可能就是很多朋友相信你,你就不用去解释,但是你去一旦解释了一些东西,媒体都会去抓你的漏洞或者是什么。他们不会按照你的原话,就算是节目,你讲出来的话他们也可以通过剪辑去帮你变成另外的意思。可能也是我自我保护意识太强吧,越来越不愿意去谈论那个东西。以前我可能就是很愿意去争,或者别人问到,我就会觉得很愤怒,就想去跟人家说一定要表达,到后面慢慢的变成,只要我还是一直在写,只要我还是站在这里,然后过了很多年之后别人会看到你是不是一直在写小说,是不是你就真的是没有才华,然后依靠剽窃,或者抄袭才可以成名,是不是就是说你所有得来的一切都不是你的努力,只是说你只是一个骗子或者什么其它的更难听的话,我觉得你只要努力就好了。
马东:敬明,我可以把这理解为一种逃避吗?
郭敬明:是逃避,我一直很爱逃避问题,虽然我在学着慢慢面对很多问题,但是那种勇敢也不是说你一下子学就可以学得来的,还是要经过很多磨难或者说是比如说用30岁的心态去面对这个世界,那可能现在很多,我的同学大三、大四,他们就在忙着考试,或者其它的一些东西。但是可能我忙的东西就会有其它的东西太多。所以,一下子可能不太愿意去接受,如果换到半年前的我,我就更加想逃避,就更加不愿意去面对。但是可能慢慢的还是要告诉自己,还是应该要勇敢,或者说要有一种往前冲的精神,就是好像别人越希望打死你,我越希望站在那里,虽然说做起来还是蛮感受,或者蛮困难的,但还是想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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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东:敬明我觉得你说的是有你的道理,其实你刚才说的这段话和你在2003年12月2号有一个《中国青年报》的记者赵延采访你的时候,最后你说了两句话,差不多意思,你说我已经习惯于不把别人的话放在心里,不在乎别人的想法,我不想参与到成人世界的争斗里,我只想呆在自己的世界里,是这个意思吗?
郭敬明:可能那个时候到现在基本意思是一样的,但是我愿意去进入成人的世界去学会那些必须承受的东西,但是不愿意去改变自己。就好像《大淘沙 二》里有一句我好喜欢的话,“我们的确是不可避免地要成为一个成人,但是如果这是不可避免的话,那么就让我们成为和他们不一样的成人”。所以我就觉得,如果你做好自己,你有自己的世界,那么其它的东西对你来说,你可以去看重你看重的东西,那其它对你来说不重要的你就不要去在乎。
马东:你知道敬明,我知道你的这番话其实在座的很多的跟你的同龄人听起来会很受用,但是在我看来这不是一个理由,因为你已经进入了成人的世界,你的两本书各卖了100万册,使你成为一个最年轻的进入什么什么排行榜的人,你已经在成人的世界里引起了轩然大波,所以实际上你对成人的世界是有责任的,对吗?
郭敬明:有,然后也逐步地在去学。到后来会有越来越多的责任感在身上,其实我已经比同龄人,就是说可能比他们要已经提早学很多的规则,或者说去承受很多他们现在还没有承受的东西。可能是因为太年轻,或者做不好,或者说经历不够,但是还是慢慢去弥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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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东:好,我们不去谈这两部书具体的比较,我想问一个纯文学的问题,你觉得在文学上,尤其是在你这个年纪的文学创作上,是不是可以容忍借鉴和模仿。
郭敬明:借鉴还好,但是就是说你的东西一定要看了之后让人觉得,那是你的东西,而不是说是别人的东西,当然我知道可能你会说,我看了你的,就觉得是他的。但是其实真正很多读者喜欢我的书,或者是这两本书都有看过,他们觉得两本书好像看起来就是一些外形,就是有点相似,但是表现真实的内容其实是很差。
马东:但是好像不仅仅是外形吧,两部书都是两个女主人公第一人称写的,他们都有一个各自的前男友,一个张小北,一个顾小北,他们的生活当中都有一个很不理智的妈妈,高兴的时候都会掐他,而且按在浴缸里面,他们都有一个妓女朋友,这个妓女朋友都被迫逃离过北京,回到北京的时候都会对北京说,我好想念你们,首都的人民。他们都曾经用过血洗燕莎,相同的四个字来描述在燕沙的疯狂购物。他们都同样有一个父亲,而且都是不肯相认。如此这么多细节上的一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郭敬明:我可以解释你其中一些,比如你提到顾小北和张小北,其实顾小北三个字,我早就在我初二的时候,一篇小说里就有了,而且这个杂志我都可以找给大家看的,就是我很早以前就写过顾小北这三个字,只是后来自己不愿意解释,怕别人觉得,你是怎样,怎样。后来我确实有,就是叫我妈妈去找过这本杂志,我也有拿给我的律师,但是到后来我已经不想在媒体上发言了,就别人说,你看到顾小北三个字,就抄的张小北什么的,我也就算了,就不想讲了。像包括学习什么什么,其实相信很多大学生绝对用过,比如说我们要去血洗哪条街,或者是血洗哪个商场,我们要去买衣服,其实血洗两个字,我说得如果有点得罪的话,其实并不是他创造出来,其实血洗这个字,其实很早就存在的。只是我们都在使用。
包括你刚才提到什么?就是说有妓女朋友,我想全天下也不可能说只有他一个人才有一个妓女朋友。那就是从事妓女的这么多人,他每个人都会有朋友。你刚才说被迫逃离北京,其实不是的,其实我有看到他那本书里,他是因为犯事所以怕抓离开北京,而我那个朋友就是很早以前就离开北京去上海发展,一直发展得很好,是因为他的朋友要过来。所以,其实很多东西你把它高度浓缩、高度归纳起来都会觉得非常相象。但是如果扩展成为一个十几万字的小说,其实这些东西在里边就是一些皮毛或者就是一些让大家觉得很相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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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东:我能不能理解成这些相似在你的创作理念里面是可以忍受的和别人的相似。
郭敬明:其实我忍受的还是蛮多的,别人对我这方面的东西,就像我看到市场上其实现在有很多很多跟我好相似的书。
马东:当别的人,比如说就像庄宇或者说其它关心这件事的人,其它一些文学圈子里的朋友,不能忍受的时候,你对他们有什么可说吗?
郭敬明:我就没有,我就觉得别人不能忍受我,如果我还要跟他讲什么,只会导致他们更加不能忍受我,可能是我下意识保护心理比较强,如果我觉得某一个人很讨厌我的话,那我肯定很害怕去跟他讲话,我就觉得算了算了,就退回到自己的世界,本来也想澄清一些事情,或者是一些造成的误会,但是如果他一上来是对你抱有成见或者什么的,然后就不太敢去跟他们讲话了,就觉得算了。就像可能很多媒体或者说是外界的人都觉得我应该适合80后那些所有写手们关系非常好,其实他们里面我真正见过面的都少之又少,而生活中一起有过接触的真的几乎就没有。所以,我还蛮是游离于在他们那个圈子之外的。因为我觉得可能就是,我觉得说自己红,好像很不要脸。但是当你位置越高,你受到的攻击也会越多,无论这种攻击是正确的,还是说他并不一定那么有道理。
马东:你把这些攻击归结于你的位置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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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不完全是位置,可能是有一些,我自己缺一点或者说是文学上的成熟,但是另外有一些,也可能是因为由于你的位置太过醒目,可能在别人的眼中。我的能力,或者是我的才华,并不值得别人把我推到这么高,所以别人就会觉得凭什么这样,就是你不应该有这么高的位置。
马东:敬明,你生活当中有朋友吗?
郭敬明:多的很。
马东:你周围的朋友,看过你这两本书的人会跟你怎么交流?
郭敬明:他们都是站,或者在支持我。
马东:支持你,他们用什么口吻支持你?
郭敬明:因为真正我生活中的朋友他们可以很了解,因为他们看着我写出来,他们是最真正了解事实的。就像我熬通宵写东西一样,因为他们是看着我写的,所以他们会觉得,我相信你。包括很多情节我是跟朋友一起探讨,最后制定下来的,所以他们会觉得真实,但是他们又不能够。因为我朋友都是圈子以外的人,不是作家,也不是搞媒体的,所以他们只能站在你身边跟你说一句话算了算了,也不可能帮你在外面说一些什么,我朋友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人,跟他们交往还蛮开心的。
马东:敬明我觉得你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你采取了一种最聪明的方式来面对这个问题,就是当你不愿意谈,或者您觉得谈不清的时候,你就干脆选择逃避,然后甩给别人的问题就是你爱信我不信我,你信我就信,不信就拉倒,反正我不求你,是这个意思吗?
郭敬明:其实还不太聪明,在别人说应该就是比较懦弱吧。其实如果你要讲好听的就是说,可能你比较聪明,出事了你先什么的,然后如果反方向说,讨厌我的人就会说你看他懦弱,他逃避,他不敢面对问题,其实都可以讲,因为每个人立场不一样,他讲的话就完全不同了。
00:50:49:00
马东:敬明在我看来,可能真的不仅仅是懦弱的问题,你还是很聪明。
郭敬明:谢谢。
马东: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些对这件事的评论,有很多是你的,叫什么郭迷。我相信今天在座也有很多郭迷,他们对这件事的评论有这样,他们说,老师常常教我们学以致用,小郭只是运用了庄宇小说一部分的语言和情节,何必把事情弄得那么大,何况那样叫抄袭吗?别人写过的东西就不能写吗?我们的文字语言也是几千人古人发明的,那么我们就不能用古文写作吗,文章中就不能有之乎者也吗?你会看到这样的网评吗?
郭敬明:看得不多。
马东:你会怎么看待你的这位郭迷?
郭敬明:他们支持的心情我是蛮感谢的,但是我觉得他不必要,因为有时候都会是我的一些支持者在网上跟人吵架什么的,其实本来该我去面对的问题,变得最后被骂的人是他们,就觉得,甚至在骂他们没大脑。其实我蛮难过的,因为我的逃避,应该面对事情的那个人不见了,然后剩下就是我的读者在帮我抵挡一些进攻,或者什么的。就会觉得很感谢他们,但是以后遇到再大的挫折,你在心里支持我就好了,也没必要站出来去说话,因为一旦一个人站出来的话,他一定会受到一些进攻。所以就是说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很多事情我会学着我慢慢去面对而不要跑得老远,跑到后面去。
马东:但是好像我的这个问题不是这个意思。来,我再给你念一篇。他是这么写,郭敬明写的文章如果有的地方相同也没什么,老师还教育学生如果看到好文章可以借鉴,郭又不是整本书抄了,凭什么说是抄袭呀,他借鉴庄宇的一些地方是因为他瞧得起这本书。说实话,我相信可能这些郭迷在网上留言的这些人,可能跟你的年纪差不多大,也许比你还小,反正跟我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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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东:我们把这些放开。敬明你知道吗你刚才用了一个特别好的比喻,你说其实不同年纪的人、不同时代的人之间的代沟可以用原始人去看外科手术给病人做手术来比喻。我自己可能也有相类似的感觉,你能不能够对我这样一个跟你有代沟的人来试图沟通一下,看看我们到底对什么问题的观点不是非常一致?
郭敬明:可能就是一种宽容或者说是一种……
马东:宽容。
郭敬明:我一下子想不起来,就是比较恰当的一个词语,就是可能会,我以前就会觉得特别是在我高中时代就还蛮叛逆的,就会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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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东:敬明你说,像咱们不同年纪之间需不需要沟通啊?
郭敬明:其实是需要的,就像我跟我父母,我高中的时候就跟我父母,我就很叛逆,然后我就觉得我爸讲什么都是不对的,我就一定要跟他吵什么。但是到现在我就变得越来越爱我父母,其实我觉得其实年龄方面不存在有问题,只要你愿意去讲,愿意去说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