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母亲节”档期之始和明荣知耻“第一剧”的20集电视连续剧《老娘泪》,在央视黄金强档热播后感动了许多观众。据说在其首映式上很多记者被感动得下泪,以致导演要给大家发手绢。那么此剧的感人之处到底在哪儿呢?
独特的视角使此剧独树一帜。这是构建和谐社会的时代,这是大倡明荣知耻的时代,这是强调以人为本的时代。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电视剧选择了一个全新的视角:它
以亲情友情爱情故事为载体,承载了一个反腐倡廉的主题;它将严肃的甚至是残酷的斗争,包含于深切的人性关怀之中。恰如专家所言,此剧是反腐剧、案件剧,但同时也是情感剧。“传统”的反腐剧,大抵都离不开繁华都市、现代生活,腐败分子大都过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但此剧却“回归大自然”,老虎砬子、大青山,原汁原味农家院,腐败分子东躲西藏、亡命天涯。程雨来就出生在这样的山区农家,他的亲人们可能刚刚跨过温饱线。他进城作了官,自然成了全家人乃至全村人的骄傲和希望。惟其如此,他的腐败堕落被视为天塌下来,他要强要好的老母亲的精神和肉体更因此受到致命的摧残和打击。为此,老母亲滚过山砬子,黑冀陕鲁、天南地北满世界地寻他,终使他弃暗投明、死里逃生。但是此时的老母亲已经是食道癌晚期,再有3个月就不能进食了!为的“儿奔生”,终是“娘奔死”,这是何等撼人心魄的血泪故事!电视剧以人世间最伟大、最纯真的母子亲情,昭示天下官员们:好生珍视自己的名誉和地位吧,切莫让一时的糊涂和罪过毁了自己的一生、毁了骨肉至亲的幸福……因为视角独特,编导们把深刻的道理包含在好看的故事和感人的亲情之中,所以人们爱看。
真实的生活使此剧真切感人。据说电视剧的故事来源于两个真实的事件:某省一厅级干部犯受贿罪,其80岁老母以为儿子仅仅是欠了人家的钱,于是带上孙子卖花“还债”;本地区某人当了“黑社会”并且易容,老母亲把他叫回自首。近年来,我们看多了这样的腐败分子,他们大都出身于贫寒之家,都有穷怕了的童年和少年;他们都发誓将来一定要成为富人,要有很多很多钱。他们终有一天“土包子”开花、鱼跃龙门了,于是就像报复社会一般地疯狂敛财,直至踏上不归路。艺术的真实来源于生活的真实,而且比生活的真实更具典型性,电视剧中的人物都是这样的典型。程雨来就是像上面那样的“杂取众人而成为一个”的典型,而且是能够悟出“人不能把钱带进坟墓,而钱却能把人带进坟墓”的典型。剧中老娘“没有文化,不懂法”,认为“我儿子自己走出来是自首的,你们进去就是你们抓的”,但是就是这样的老母亲———被儿子认为什么也不懂的老母亲,让人信服地将儿子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秀外惠中的李百合曾与程雨来初恋并遭抛弃,但她非但不计前嫌,而且为了帮助他追回赃款竟不恤犯窝藏罪。如果从概念出发或流于俗套,老母亲该是“大义灭亲”,李百合更该“合理报复”,但是那样的故事肯定不好看。所以电视剧源于生活真实的艺术真实,造就了真切感人的故事。
笔者深深为电视剧的歌词所感染:“恨儿爱儿都是这母子情,娘奔死呀儿奔生,走过山重水复,人在风里,心在雨中。”但是笔者又想,剧中母子何以如此“不共戴天”呢?为了“儿奔生”,就一定要“母奔死”吗?假如老母亲在寻子途中死于非命,而惟其一死才促成了儿子的根本性转化,倒还“死得其所”;而像这样把老母亲“写死”,除了让人发出“庄稼人天生命苦”的慨叹,还有什么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