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构想:在黎明的天际吟唱
关于红色经典作品应当如何改编,如何重拍,影视圈里已经有过一次又一次的争论。其实,标准很简单,只要改编者的意图,是怀着虔敬之心,是想更深切的理解那些在作品中苦战捐躯的前辈,而不是要用和平年代里养成的生活态度来开导他们,教训他们趋利避害,那么,图解和扭曲都不至于出现,观众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然而,隐隐的,还有一种期待——
那些革命历史小说,已经被改编了一遍又一遍,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原创作品呢?
是啊,《敌后武工队》《铁道游击队》《吕梁英雄传》《林海雪原》的作者,很多都经历过战火硝烟,或者与故事原型在一起摸爬滚打,他们当然能感受到自己要描叙的一切。
但是,现在的作者呢?
他们是否还能感受到烈士的心跳,是否还能感受到牺牲的血温?
这个问题,不是观众要换口味,而是历史在拷问人心。
红色经典的改编和争议还可以继续,但是,红色原创的时代,必须到来。
这种红色原创,既包含《大决战》《长征》《八路军》那样的宏大叙事,也应该包含一些对普通群众和无名烈士的颂歌。
这种颂歌,必须源于现代人对那个红色年代对那些牺牲瞬间的直接感悟,必须是自发和自觉的靠拢,走近。
也许一切开始于旧书摊上一本《革命烈士诗抄》,你觉得有句诗你忘不掉,也许一切始于你走风景逛名胜的时候顺便走近的一处烈士陵园,你发现墓碑上的照片太年轻,像是你的弟弟妹妹……
我们会首先感受到那些生命的存在,然后才能关注到那些生命的消逝,然后我们会推究起那些生命消逝的原因,会理解这种牺牲的意义。
在红色经典的改编洪流中,我们呼唤红色原创,这还只是影视圈里的自我警示。
回头再看看图书出版界中口述历史的兴起,看看新闻频道凤凰卫视等海内外媒体苦心制作的纪录片专题片,我们会发现,开掘历史的真实,是幸存者的责任,也是大国民的风范。我们不应该活得这么了无牵挂,我们应该挽留历史的瞬间,应该铭记历史的个体——这种打捞工作,早应该全民呼应的开展起来。
所以,即将出现的红色原创作品,必须兼负打捞历史的责任。我们在作品中不应该只看到精彩紧张的编剧桥段,或者,引人入胜的视觉效果。
我们必须刻画出那个时代最优秀的人,如何生又如何死,为什么生又为什么死。
衡量这样作品的标准就是——
战士象战士,战场象战场,信仰就是信仰,牺牲就是牺牲,
有些东西,我们是看不到的,毕竟已经是春去秋来,沧桑历遍,但是,来到赣南山区,面对竹海风涛,我想有些东西我们是听到了。
那是山谷的回声,也是历史的回音。
这回音是一阵歌声,是那个年代人们口口流传的山歌。
于是,我们写下《那时花开》,纪念山歌宣传队,纪念那些在黎明的天际,继续行军继续歌唱的女红军。
我们能做的工作很多,我们选择从这一项工作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