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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岩栖息在文化的边缘 坦言细节不能克隆(附图)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9月26日10:47 三晋都市报
海岩栖息在文化的边缘坦言细节不能克隆(附图)

《河流如血》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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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便衣警察》到今天,20年了。海岩(blog)的小说、剧本无一不受读者青睐。今年显然是海岩剧再掀热潮的一年———《阳光像花儿一样绽放》《五星饭店(blog)》、《河流如血》(blog)三部电视剧即将在各电视台黄金时段播出。

  我的写作和工作

  三晋都市报:我读过你很多作品,看的电视剧更多,都很喜欢,对你本人更是充满了好奇。我的朋友也说,海岩的作品和海岩本人都很神秘,能否揭开你的面纱。让我们了解一个真实的海岩?

  海岩:我生活忙碌而丰富。与大家没有什么差别,让喜欢我作品的读者了解我,也是我的心愿。

  (海岩对自己有个评价:一流的室内设计师,二流的企业家,三流的小说家,四流的编剧。海岩与专业作家相比,他身在文化的边缘,一脚在小说里,一脚在小说外,像个两栖动物,游走在文化的边缘。也许正是这种边缘化文化状态的定位,海岩站在一种与众不同的文化视野中,比他人先一步地认识到新时代的情感落差,以及对现实生态与人性善恶的思索。)

  三晋都市报:你是个丰产的作家,虽然你称自己是“业余作家”,但出的书却很多,在日常生活和写作时间这些问题上你是如何艺术地安排的?人做好一件事情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你却能做好两件不同类型的事,而且都做得很好,令人钦佩。

  海岩:其实没有什么艺术性。白天工作,晚上写作。写作从来都不是享受,很辛苦,起码在体力上很熬人。我也曾说过累得不想写了。

  三晋都市报:你的作品几乎都拍成了电视剧,而且全由你本人担任编剧。是你自己坚持这样做,还是有其他原因?

  海岩:确实没有人帮我做过编剧,至于说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自己做编剧,原因是我认为自己也许更适合改编自己的小说。

  (“我不是著名作家,是业余作家。”他经常重复这句话,这是大实话。海岩的写作,一般从每晚10时起步,写两三个小时,睡四五个小时,如果一觉醒来,睡不着了,再起来写点儿。最大的特点是,他乐此不疲,在这种写作中感受到放松和幸福。他说,很辛苦的时候也想过停止目前的工作,全心写作,当个专职的作家,但目前还不能从工作中全身而退,也许在适当的时候他会考虑。)2关于流行和畅销的问题

  三晋都市报:你的书都很畅销,很受读者的欢迎,有人猜测你在构思前期做过市场调查,真有这样的事?

  海岩:不可能,我哪里有时间做这些。我的写作是很个人的事,从不考虑那么多,畅销只是大家认同海岩的作品和故事,与市场调研无关。

  更何况我的书也不是流行的趋势,现在的流行是搞笑,甚至是充斥着恶搞、颠覆、叛逆等思想的文字。那些所谓深沉的、思想性强的东西没有市场,不会受欢迎。

  现在的消费市场由年轻人主导,他们追求快乐、享受,不要深沉、忧伤、悲情,他们追求反叛、热闹、反话正说,不要说教和正统。文学原有的功能———“文以载道”,已经受到年轻人的排斥,很难流行开来。这是市场决定的,不是哪部作品的问题。所以,我现在也变成了小众的作家。我说的“文”,指的是泛文化,比如超女、选秀、网络作品、搞笑段子等。

  至于还有读者喜欢我的作品,我认为大家从《便衣警察》开始,喜欢我的作品风格,喜欢纯净的爱情和可爱的人物形象,可能已经产生了一种阅读习惯,推而广之,对我后来的作品也比较宽容。但我自己知道,我的作品与时代的流行并不合拍了。这个时代太多变,是个搞笑、恶搞、选秀、作秀的时代,太娱乐化了,我们这种相对传统的写法是否还有良好的市场反应,绝不能像过去那样期望过高。选秀、恶搞、网络作品我不太会,如果我确实过时了,不受欢迎了,无人喝彩了,那说明就该下场休息了。

  (海岩的小说既通俗可读,又不乏真情,是地道的情感消费品。“海岩神话”的形成更是商业+文化的巧妙整合。有人说海岩是“琼瑶大叔”,

  海岩对此颇为反感。他的小说,是有软的东西,但并非超理想化,也不似琼瑶那般煽情、缠绵,爱情也不是无往而不胜的。要说海岩与金庸倒有些相似,他们都是通俗小说作家,都达到了雅俗共赏、荡气回肠的地步;小说数量不算太多,但部部流传甚广,几乎都改编成影视作品;厄运其外,柔情、爱情其中,都喜欢美化女人;小说人物命运高于一切,个人能力无力回天;都富有强烈的道德意识与人性感……细细品读,岩与金庸在作品的可读性、悬念设置,还有宿命色彩等方面,具有惊人的相似,差别只在于人物生活的时代和使用的武器不同。)

    细节是不能克隆的

  三晋都市报:据我观察,你的书很受女性读者的欢迎,原因在于你的书描写细腻,细节真实可信,能够打动人,这点你怎么看?

  海岩:这个问题真好,因为细节是我一直引以为荣的事情。在过去的很长时间,有人对此有误解,他们说是故事好才吸引人,其实不然。故事可以克隆,我小说的配比元素是“警匪+爱情”,很简单,其实读者喜欢我的书不仅是因为故事进展的架构,更主要的是因为细节的刻画,而这些细节源于作家对生活的观察、认识和兴趣爱好等,和作家的生活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我自己对有些事情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对一些简单的事情比较留心、用心,我把故事和人物列出框架,其他的就靠细节的丰富和润色了。人物形象的树立靠的是生活的质感,这种质感必须靠细节的挖掘。小说故事的情节可以克隆,但细节是很难克隆的,细节的丰富才能堆积起人物的性格。一部小说人物生动,才能让读者产生共鸣。4我的小说靠想象

  三晋都市报:你的小说多以公安题材为主,这和你曾经做过10年警察有关系吗?

  海岩:有吧。但也不全是,我的故事多是以公安为背景,更多的是其他故事的发展进程,并不写案件侦破的细节和过程,所以与公安其实没有太大关系。

  作家有两种,一种是靠体验写作,一种大约就是像我这样的,靠想象。但是因为我的“脱离”现实来跟我较真儿的人比较少,也许是因为我的作品是“不真实的合理”,人们在看作品时进入了我所营造出来的逻辑。有人因写得不真实而遭到批驳,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造出自己的体系。

  三晋都市报:你写的小说中的人物都很青春,他们的爱情纯美感人,这些描述表现了你怎样的内心感受?

  海岩:我是个很内心的人,喜欢想象,虽然每天在商场,但内心很单纯,对青春年代有着憧憬和理想化的描绘。或者说,我对自己青春时代的岁月很留恋,当时虽然生活艰难,物质不丰富,但精神充实,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很单纯,那时形成了我的价值观、人生观。选择写作,因为我有表达欲望,希望把自己对美的渴望和追求通过文字传达给更多的人。文学艺术有反映美、传递美的功能,我把自己理想中的真善美通过故事、人物表达出来,让人感受一种氛围、一种生活态度。

  (“我白天是个商人,在商场中冲冲杀杀;晚上,我希望自己活在充满真情和高尚心灵的写作氛围里。”应该说,海岩剧的故事好、情节曲折、悬疑奇特,这只是其表,他真正快人一步的应该在其里,那便是对人性矛盾的刻画,以及弥漫在他周围的一种独特的情愫。这种个人情愫的弥漫,并非全是苍凉邈远、可望而不可及,而是掺杂着挥之不去的现实人性魅力的味道,还有种难于言表的个人遗憾。因而,海岩的小说飘动着一些浓浓的真实和淡淡的惆怅。

  在旁人看来,他这样苦着自己,但海岩却苦中作乐。海岩笑言:“爱情生活丰富多彩的人,时间都用在享受爱情上了,像我这样用笔来描写爱情的人,实际生活反而枯燥。老天是公平的,现实生活枯燥寂寞的人,内心空间则相当开阔,作为一名情感小说作家,我每天写作时都生活在男女主人公的感情世界里……”人都有几面性,也许说的就是这个,看似平淡的人,内心的激情岂是外人能够体会?)

    对雇“枪手”的回应

  三晋都市报:刚才我还在犹豫该不该问“枪手”的事,既然你这么直接说了,就请你谈谈对此事的看法吧?

  海岩:我早就听朋友说过,有媒体报道我身后有“枪手”,也有人直接跟我说。我觉得这样的猜测很正常,我的写作速度和工作状态超越常规。我每年的创作字数都在七八十万,且10年没有间断,这是其他作家无法做到的,更不用说我的工作很忙,纯粹是“业余”创作。有人借我炒作我很理解,但请大家放心,倘若我的“枪手”水平很高,自己出书好了,何苦挂我的名出书,没有必要的。可以肯定地说,“枪手”之说都是无稽之谈,无中生有。

  (海岩说:“在用汉字写作的人当中,我是最辛苦的一个!从1982年写《便衣警察》,到至今为止的《五星饭店》,每个字都是我亲笔所写,修改校对也无人代劳,因而保留了800万字的手稿。”在谈话中,记者了解到,海岩从不用电脑写作,全部是手写稿。今年10月左右,他的部分手稿会在杭州西湖畔的江南文学会馆展出。该馆2005年11月26日开馆时推出了“巴金与西湖”图片展,海岩的手稿将是该馆的第二次展览,有七八百万字,包括《你的生命如此多情》、《河流如血》、《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等作品。稿纸陈旧程度足以说明问题,届时,海岩雇“枪手”的说法将不攻自破。

  海岩管理的锦江(北方)管理有限公司有1万余职工,他从事的企业管理工作与写作毫无相通之处。平日里他与同事相处也严肃谨慎,处理的事情也很“硬”,不会拖泥带水,“所以他们都奇怪那些书是不是我写的。因为我从不在单位写作,看上去也没有太多的情感生活。也看不出我很缠绵,情感也不丰富,但我以为,如果一个人的爱情生活非常枯燥,他会转用另一种方式表达感情,比如倾注于笔墨。”海岩承认,他自己的心灵需要抚慰:用笔、用写作抚慰自己成为一种惯性。)

  采访印象

  与海岩聊天,很随意,隔着电话,能感受到他的真诚、坦率,易于沟通、接近。生活中也许他喜欢孤独,很内向,但对文学他有自己想张扬的一面。写作的艰辛是他快乐的源泉,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写作状态,引经据典,潇洒自如。

  海岩,原名侣海岩,后从事企业管理工作。现为锦江国际集团有限公司高级副总裁、锦江(北方)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和北京昆仑饭店有限公司董事长,并兼任中国旅游协会副会长、中国旅游饭店业协会会长、中国国有资产青年总裁协会副会长、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兼职教授等职。代表作:《便衣警察》、《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永不瞑目》《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玉观音》、《你的生命如此多情》、《平淡生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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