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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闻周刊:从赵本山当小品王看小品的穷途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3月16日11:39 中国新闻周刊

  第九次,赵本山还是毫无悬念地获得2007年春晚小品类评选一等奖。

  从1990年初登上春节联欢晚会一炮而红,到成为春晚挽救收视尴尬的“救命稻草”,赵本山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小品王”,并且逐渐成为春晚小品标杆,但电视小品却正由盛而衰。

  它昌盛于另一个传统的语言类节目——相声衰败之时,长时间以来,小品是撑起中国式联欢晚会最多数时间的重要枝干,它与春晚几乎同时出现在中国观众的记忆中。现在,这个没有历史、没有传统、没有门派,甚至没有出身(之前仅仅是专业院校表演系学生的练习作业)的舞台形式,似乎正在步相声的后尘。

  是什么原因导致小品逐年乏善可陈,走向穷途?

  赵本山,尴尬的九连“小品王”

  春晚观众从期待小品,到期待赵本山,一方面说明赵本山已经完成从一个东北小品演员到全国“小品王”的转变,另一方面也揭示了小品的整体没落

  春晚观众对于赵本山的感情比较复杂。这差不多可以用范伟在小品《功夫》中的那句话概括——“拐一年,摇一年,缘分呀;吃一堑,长一智,谢谢了”。

  随着陈佩斯的引退、赵丽蓉的谢世以及黄宏持续地找不到北,春晚逐渐成了赵本山一个人的春晚。

  1999年,对于春晚观众和赵本山来说,都值得一说。那一年,他的《昨天、今天、明天》鹤立鸡群,赢得满堂彩,自此人们开始对他充满期待;赵本山仿佛也找到了春晚观众的笑点,此后连续九年获得“小品王”桂冠。

  后来的《卖拐》,赵本山摇身一变开始“大忽悠”。到了2005年的《功夫》,观众再也受不了赵氏小品的如此娱乐方式。那一年,《功夫》赢得的喝彩是在于范伟的智商真的提高了,其中出色的桥段皆出自这个久骗成师的厨师之口。可在获奖后,赵本山却自信地说,我觉得观众还是期待被忽悠的结局。

  从那一刻,赵本山其实已经离我们远去。

  到了2007年,《策划》的蝉联,已经不是一个小品的出彩,而更多只是赵本山(还有宋丹丹)表演出色。

  《策划》只因演员好

  2007年春晚,和往年一样,过了11点,电视机前的一家老小开始有些意兴阑珊,坚持的理由只是——赵本山的小品要开始了。观众超乎热情的掌声把老赵送上了台,没抖任何包袱已经被喝了彩,这对于演员来说不知是喜是忧。

  《策划》是赵本山进入春晚剧组有史以来最晚的一次。回想1994年春晚,因为没赶及同样阶段的终审,他带着成型的小品无奈回了沈阳。间隔数年,待遇已不可同日而语。

  赵本山启用新人编剧徐天超操刀剧本,他因写喜剧小品获奖而被赵关注,由此从媒体转行到赵本山旗下的“刘老根大舞台”担任编剧。徐天超坦言,赵本山在创作过程中占据主导,他只是参与创作,把赵本山的想法和自己的想法嫁接成剧本。

  一直到大年三十,两人来回磨了26稿。仅3页多的内容每次都要大改。徐天超说,“赵本山每次排练,即兴说的台词都不一样,我得先迅速记录下来,到了晚上我们再进一步讨论,哪些台词保留、哪些台词放弃。”

  徐天超对记者表示,今年的小品和往年不太一样,以前可能游戏状态更强烈,而这次是对故事的回归。据说赵本山在创作初期就表示了要体现小品最本质一面的想法。虽然小品1月初才开始创作,但赵本山很早就明确了要做“公鸡下蛋”这件事,借以讽刺娱乐圈的炒作现象。然而观众的回馈却相反,一位追赵本山小品多年的粉丝激动地告诉记者:“‘公鸡下蛋’太不贴近实际了,以往的小品很实在,表演很自然,语言很幽默,包袱抖得也很自然很搞笑,这次好像是特意让观众乐的意思,很假,也不实际!”

  中国喜剧美学研究会会长陈孝英的评价是:《策划》有些粗制滥造,观众已经不是在看故事,而是在看赵宋两人的表演。

  自1990年开始,对赵本山的批评就一直没断,学界一直揪住他作品雅和俗的问题不放,而今年又一次从观众中爆发出对他的作品的争论。

  逐渐远离现实题材

  1990年,赵本山带着小品《相亲》亮相春晚。《相亲》一炮走红,拿了当年春晚小品类节目的一等奖,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小九老乐》《我想有个家》连续拔得小品头筹。

  此三部小品中,赵本山游离于一个农村中年男子的情感与家庭之间,看似蔫,却憋着一肚子坏水。妙语连连却依旧脱不开传统二人转拿男女调侃说事的影子。这些被后来称为“老蔫系列”的小品,都或多或少地打着赵本山早期二人转的痕迹。

  前三部作品都来自善于描写家庭情感问题的编剧张超。如果说赵本山与他的合作还属于摸索期,同以写社会现实小品见长的编剧崔凯(blog)的合作,则更多打造出了赵本山小品的底色。

  1995年,赵安新任春晚总导演,强调要上一些与社会现象结合的小品。带着写好的本子刚到剧组的崔凯,即被赵安临时布置了作业:写一个批评领导吃喝风的小品。那已经是11月末了,崔凯写了一周,赵本山和范伟就来排练《马大叔提干》。排练的效果很好,包袱叠出不穷。但终究没能过审查这一关,有领导认为大过年的批评人家乡镇干部不好,大笔一挥就改成了乡镇企业经理。最终的演出效果当然打了折扣。

  之后的《三鞭子》,在讽刺力度上比《马大叔提干》走得还远,同样也遭遇了被修改的命运,崔凯回忆,那时赵本山很想做这个题材,找了很多人来写,最后把对政府官员的批评变为了官民携手办实事的大团员结局。

  赵本山似乎看透了此类题材小品在春晚的命运。开始把心思转向了对人物内心刻画上。

  1997年,在创作《红高粱模特队》时,崔凯改了五六稿他都没点头,赵本山说不明白自己作为农村的裁缝,对城里来的模特教练范伟应是什么关系,喜剧点在哪?崔凯告诉他,你越尊重他越有包袱,你俩对模特理解不同,文化差异导致的包袱才是最好笑的。赵这才恍然大悟。

  崔凯感觉,赵本山自此开始比较主动自觉地了解角色了,一旦他知道两者的关系,许多包袱就自然而然地出来了。像“猫走不走直线,完全取决于耗子”这样的名段子就是赵在排练时即兴说出的。

  可以说,赵本山自此已经走出了他艺术生涯的早期阶段。虽然至今仍被评论界怀念的经典作品都诞生于此,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走上了寻找新式小品之路。

  转型,从巅峰到低谷

  尽管合作默契,但连续三年拿了春晚小品二等奖,这对于赵本山来说,不太舒服。1999年,对于赵本山而言是个门槛。他面临新的转型。

  这一年,他首次与宋丹丹同台。剧本是何庆魁写的,这个小品在春晚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何庆魁在1997年就参与了小品《红高粱模特队》的创作,但他们之间的蜜月期却是从1999年这部《昨天、今天、明天》开始的。

  用何庆魁的话说,他和赵几乎是一拍即合,甚至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两人有着相同的经历,都初中没毕业,都对语言保持着先天的敏感与敬意。当然,还有一个人不得不提,那就是高秀敏

  高秀敏从1998年的《拜年》与赵本山开始搭档,赵唱高和,一个逗一个捧,相得益彰。没有人比高秀敏更懂得赵本山的包袱了,也没有任何人比这个女人更懂得迁就赵。在央视《艺术人生》访谈中,高秀敏就坦承,曾经有过乞求赵本山将有些搞笑的包袱与她分享的经历,赵最终拒绝了。高秀敏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既表示了对赵本山执着于艺术的敬佩,也表示了对他的不满。

  何庆魁的介入,使赵本山的小品开始回归自身风格。

  《昨天、今天、明天》是赵本山自己试图走向转型的第一个尝试,搭档换成了宋丹丹,还引来了一个非小品从业者——崔永元。宋丹丹比赵本山成名早,也是腕儿,两人在合作时,远没有赵本山先前跟高秀敏那么畅快。崔永元后来透露,双方当时为了包袱的多与少还暗中较劲,比如宋丹丹那句“过去你那张脸都哭笑不得的,现在跟紧急集合似的”包袱,就是抢赵本山的。

  2001年,进入赵本山的黄金时代,《卖拐》系列让赵本山、高秀敏、范伟这个“铁三角”成为了“金三角”。

  就在赵本山和何庆魁沉浸在自以为回归本色的表演中时,小品评论家们却认为,赵本山的作品,已经不是在靠作品引人发笑,而是在靠他本人的滑稽表演引人发笑。观众对其热情不断实际上是在纵容他远离小品。

  中国喜剧美学研究会会长陈孝英曾长时间研究赵本山。他注意到,赵的角色在这个时候开始发生变化,他已经不再是塑造小人物,体现弱势关怀,失去了讽刺,而开始张扬不地道的一面。一些评论家觉得,此时的赵本山已经不再是人民大众的代言人,而产生了价值判断的混乱。

  “忽悠”成功了,小品失败了

  事实上,继第一部《卖拐》后,赵本山已经出现了持续不下去的剧本危机。就是为了之前给了观众的那句“明年卖车”的承诺,第二年他真来了个续貂之作。

  当年,春晚观众的期待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赵本山信手拈来的几个脑筋急转弯,就又把观众“忽悠”了一年。很多人感觉到了他的不严肃,争议四起。而那一年春晚没有什么其他更拿得出手的小品,赵幸运地蝉联了“最受欢迎奖”。

  第三年,赵本山还要持续“忽悠”大众的状态,连央视都不干了。春晚总协调秦新民就曾说,“央视作为一个国家媒体,不能让赵本山从‘卖拐’‘卖车’到‘卖担架’,一路忽悠下去,忽悠3年。”

  编剧崔凯评价,2000年以后,小品对于赵本山已经不是主业,影视、二人转,及其他文化产业做得更大了。他的身份除了艺术家,还有文化产业家,足球俱乐部老板。

  所以到后来,赵本山的表演在遭遇宋丹丹的抢白时,难免有些黯然失色,而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范伟,也多少抢了他的风头。

  2003年开始,赵本山就不止一次地表示,春晚太累,不想上了。但赵本山从1990年上春晚开始,到如今无人取代的“小品王”地位,春晚成就了他的名,现在到了他偿还的时候。不同的是,如今的环境不同当初他出道的那几年,好本子鲜见,只靠他这么一个天才演员的滑稽表演撑着,难挽大局。 ★

  小品当心“过劳死”

  多年来,各种主题先行的晚会,“无小品不成晚会,无小品不能表现主题”的定规,已将小品过度开发,日渐空虚。2007年春晚的“小品门”,给长期超负荷工作的小品拉响了警钟

  ★ 本刊记者/曹红蓓

  黄宏在2007年春晚的小品《考验》,被指抄周星驰及网络笑话;冯巩《咱村里的事》涉嫌过多借鉴陈佩斯的早期作品;冠军作品赵本山《策划》差强人意;更多小品被指因缺乏生活而丧失“肉感”和“烟火味”。观众心里对小品郁积多年的酸闷终于在观赏了2007年春晚后爆发了。

  “说黄宏抄周星驰、抄网络笑话貌似有根据,但他还真不是照那两个抄的,他抄的是某则古代笑话,周星驰和网络笑话也都是抄的。”圈内人士称。

  如果说,小品的“抄”病还是首次被诊到,缺乏“肉感”则是缠绵已久的痼疾了。自从有了主题先行的各种晚会,小品就变得形容枯槁,日渐空虚。

  “衰人”年方二十三

  “小品”本是戏剧院校表演课的一种教学形式。1983年,中央戏剧学院80级表演班学生排了一组“观察生活练习”小品,后来这组小品在电视台播出了,岳红《卖花生仁的姑娘》大受欢迎,这是“小品”第一次亮相荧屏。

  1983年春晚,王景愚哑剧小品《吃鸡》和马季《宇宙牌香烟》两个带有表演性小品雏形性质的节目赢得观众厚爱。1984年春晚,成名电影演员陈佩斯、朱时茂表演了小品《吃面》,小品真正开始在全国风靡。

  “小品受欢迎的程度是我们当初参与其中的每一个人始料未及的。”小品创作者、解放军艺术学院戏剧系主任黄定山说:“这要归因于电视的巨大力量,以及小品本身短小精悍,迅速反映现实生活的特质。”

  1987年,在黄宏的记忆里有几件大事:“那一年全国第一届小品电视大赛举行,我考上了军艺,我写的第一个小品《卖挂历》上了辽宁电视台春晚。”次年,黄宏同时受邀为东三省7家电视台的春晚创作7个小品。1990年,小品《超生游击队》在元旦晚会播出的第二天,黄宏生平第一次在街头被群众包围。

  《超生游击队》把本已急速升温的小品的影响力推向了巅峰,说过山东快书和相声的黄宏也完成了由一个曲艺演员向小品演员的蜕变。“山东快书是独轮车,相声是自行车,小品是四轮汽车”,的黄宏在那个时候深深感觉到“摆脱曲艺程式的束缚,撒开手脚创作的舒畅”。

  小品这个偶然中出现的文艺品类,就这样在中国大陆毫无预兆地欢快成长起来。“八九十年代生活节奏突然加快,而我们的文化又存在着断裂带,人们对文化快餐需求之迫切,在其他华语地区,甚至全球范围都是罕见的。”中华喜剧美学研究会会长陈孝英研究员指出了小品成长史中媒介背后的文化原因。

  而媒介始终是促使小品生存状况改变的重大因素。在黄宏看来,“小品随着电视而火,随着网络而淡。”中央电视台小品大赛举办的历史,在时间上印证了这一说法。

  第一届央视小品大赛举办于1987年,由于资源不足,7年后才举办第二届,1994、1996、1998,两年一届,之后停办。90年代中到末,正是小品由巅峰状态平稳下滑的过程,1998年,正是网络入侵民间生活的开始。再次恢复小品大赛是在7年之后的2005年,今年是第六届。

  本届小品大赛总导演刘铁民对本刊说,大赛办与不办,主要由收视率决定,因此这个曲线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客观反映小品的发展情况。

  小品23岁,却萎靡十年了,这个衰人双腿沉重,迈不开步子。

  “没人疼的孩儿”

  “小品嘛,戏剧是他爸,曲艺是他妈。表面上看风光无限,实际是个没人疼的孩儿。”在陈孝英对本刊的描述中,小品的身世遭际几乎催人泪下。

  这个文艺杂交品种虽然在诞生之初就有了颠倒众生的能耐,却不见得能得到亲生父母的待见。“因为小品原来是戏剧专业人士的教学辅助手段,被认为上不了大雅之堂”,导演刘铁民说,“小品不叫东西。很多著名的演员艺术家都是这观点。”

  “小品毁作者、毁演员”,是流传在表演圈内的另一怪咒。一些曾因小品成名的作者后来洗手不干,宣称是写小品把自己的艺术葬送了。而一些原来被看好的戏剧演员,在成功塑造了小品角色后,被人说成“你这么好的演员就让小品给害了”而羞愤难当。人艺的话剧演员宋丹丹就因此而远离了小品很久。

  为什么一些创作者和演员一经成功接触小品,就会因此而不会演创别的东西?至今还没有人从技术层面去仔细研究;而被定型为专门的小品演创者又为何如此地丢脸?陈佩斯的回答是“这是个社会科学问题,涉及大众对喜剧的审美心态”。

  陈孝英把小品多年来的状况概括为“三无”。一是无理论;二是无专业队伍;三是无专门组织者,剧协、曲协、文化部都不管。

  有人厌它小,有人嫌它俗,好时都说是自己的,坏时都说是别人的,在白眼和夹缝中,小品靠天生神力独自挺了十余年没有显出颓势。

  “小品被用得太狠了”

  虽然长期得不到给养,但这并不妨碍小品长年累月地被重用,甚至滥用。不管如何衰弱,小品如今还是电视晚会的支柱。以央视春晚为例,小品领军的语言类节目总要达到8个以上,2003年春晚有6个小品,占晚会总时长的1/4,2007年的语言类节目达到11个,更突破以往的纪录。

  在综合晚会中,体现平民性的语言类节目还是老百姓的最爱。当晚会的组织者突然发现了一种既能吸引观众又能深刻表现晚会主题的好工具时,滥用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小品走下坡路的原因不在艺术本身,而是创作枯竭。创作枯竭来自于浮躁,浮躁来自于对小品的滥用。小品被用得太狠了。”军艺戏剧系主任黄定山对本刊说,“无小品不成晚会,无小品不能表现主题”,已将小品置于疲于奔命的境地。

  刘铁民讲,过去《综艺大观》一个小品的策划周期短则2周,长则数月。记得1987年春晚,陈佩斯和小香玉排的那个戏曲小品《狗娃与黑妞》,离春节还有几个月就创作出来,在河南许昌的观众中试场,听取反馈,等到在春节晚会上演出时已经是很成熟的作品。“试问,今天一个成熟演员的创作期是多长时间?”

  刘铁民认为,过去的小品创作来源于实实在在的生活,所以直指人心,现在有很大一部分小品是为了满足晚会需要而产生的“宾馆艺术”,纯粹宾馆里侃出来的。

  除了逐渐脱离生活,这些年来,那种10~12分钟的电视小品,也开始变得复杂了。“以前的小品在表现形式上,简洁洗练,几乎没有布景。表演上的虚拟与夸张,是小品喜剧的主要元素,可以说是地道的小品。现在越来越趋于道具复杂,舞台剧化、独幕剧化了。与当年的经典节目相比较。似乎感到小品似乎在逐渐失去原有的大写意智慧的本真。”2007年春晚策划任卫新说。

  “当小品异化成小戏,就失去了独立存在的价值。”陈孝英称,小品形态上的隆重化,可能恰恰源于对生活观察的缺乏而做的掩饰之举。传播环境的沉重,并不能完全作为创作苍白的借口。

  “小品没有什么专业不专业,只有专心不专心。”陈佩斯说。

  “新人”难演

  已成名的小品演员注定在“狠用”行列。至于为什么电视小品翻来覆去总是那几个人在演,春晚的组织者们有很多无奈。“我们巴不得有新演员上来啊,可就是不行。”“一号演播厅是个大坑,对演员来说那是要脱层皮的。有的人气演员,像赵本山、冯巩,一上场底下马上喊起来。没名的演员上去了,可能从头到尾没一句有掌声。

  这位组织者说,2006年,他们曾做过尝试,想把《炊事班故事》《我爱我家》《闲人马大姐》等情景喜剧中的人物招来,专门搞个特辑。人是来了,但当把系列剧悠长的节奏砍为总长10分钟、要求3分钟一个包袱的小品后,再怎么编也一点效果没有。

  或许正如黄宏说的,眼下的小品是个“好汉不愿干,赖汉干不了”的活儿,小品界几张“老脸儿”只能继续搏命撑着。

  谁能来拯救小品?

  “没有过时的艺术,只有不适当的运作者”,陈佩斯在总结小品困境时对本刊说。如何给过累的小品减负,人们提出了各自的方案。陈佩斯的路子是正面迎击,呼吁文艺立法,以使小品及一批遭受同样困境的文艺“有一个宽松的政治环境及有效的组织程序”。

  一年一度的话剧《想吃麻花现给你拧》已经演到第四部,每部都是把当年的流行事件进行夸张地串联;而以搞笑为己任的戏逍堂,他们的剧整个就是一个大小品。虽然像当初的小品一样,它们并没有得到戏剧界主流的承认,但在观众中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受众和品牌。

  既然相声衰落至此,还能出个郭德纲(blog),只要小品创作者回归到艺术本身的规律,从内部发生变化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本刊记者/孙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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