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纳研讨会--福纳新文人电视剧的叙事策略

　　摘　要：电视剧是一种核心的“创意为王”产业，这一特点彰显了主流商业电视剧的叙事策略的重要性。在今天文化单一化和文化多样化的全球范围的博弈中，苏州福纳出品的“新文人电视剧”，作为以吸引本土观众为主的电视剧创作，深度植根于本民族的文化土壤，采用原型叙事策略，致力于对民族原型的征用、讲述符合民族的接受心理和接受习惯的故事，对东方女性原型意象的挖掘、置换和变形而后创作出的丰富多彩、感人至深的女性形象，契合观众要求认同感、现实感、愉悦感的的观赏接受心理。这些电视剧都取得了很好的收视业绩，标识着一条当下中国民营电视公司的生存和发展之路。

　　关键词：福纳；新文人电视剧；女性形象；原型；叙事策略

　　影视艺术作为文化的载体，进入东方社会和民族文化氛围之中，注重呈现东方民族的风土人情，搬演其故事，表现东方文化意蕴，这是外来艺术样式落地生根、发扬壮大的必由之路。本文通过对苏州福纳文化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出品的“新文人电视剧”对民族原型的征用、对东方女性原型意象的挖掘、置换和变形而后创作出的丰富多彩的女性形象检视与分析，来探索文化创意产业的内容生产规律，把握全球化语境下国产电视剧艺术创作的流向，对总结“中国新文人电视剧”在创作上的成败得失，探寻当下中国民营电视公司的生存和发展之路，是具有重要理论意义的。

　　一、民族原型的征用：福纳新文人电视剧的叙事策略

　　影视艺术把人类带到了视听综合、打破时空界限的审美新境界，同时也使人类获得了全新的传播手段。因此，作为“第七艺术”的电影，作为“第八艺术”的电视，都有一个全球化的进程，中国第一代影视人一开始，就运用这一媒介来呈现中国的文化景观，自觉或不自觉地开始了电影本土化的进程，任何一种舶来的艺术样式要在另一种文化中落地生根，必然要汲取受众所属民族的文化的营养，其中包含对民族原型的征用，电视剧创作同样如此。

　　在原型批评的概念里，原型(archetype)是一个重要的概念，在字面上是指原初类型，它是由初始的(arche)和类型(type)两个词合成的。法国人类学家列维——布留尔用原型来表示人类的集体表象，它是一种文化共相。荣格用原型这个概念，来表达他的集体无意识的思想。按照他的说法，原型是人类(包括民族)集体无意识的外在表现形式，是原始人表达其典型经验的一种形式或形象，它是在原始人集体无意识中逐渐积淀而成的。由于历代人们无数次的重复和遗传的作用，它凝聚了巨大的心理能量，成为我们心理结构的一部分，它可以超时空地反复出现在人类的神话中、图腾崇拜中、梦境中以及其它形式的象征比如文艺创作中。原型是具有一定稳定性的、典型的、反复出现的意象、象征、人物、母题、思想，或叙述模式及情节，具有约定俗成的语义联想，是可以独立交际的单位，其根源既有来自社会心理的因素，又有来自历史文化的因素。荣格认为艺术中的原型情境再现，“就是伟大的艺术奥秘，也正它对于我们的影响的奥秘。创作过程，在我们所能追踪的范围内，就在于从无意识中激活原型意象，并对它加工造型精心制作，使之成为一部完整的作品。通过这种造型，艺术家把它翻译成了我们今天的语言，并因而使我们有可能找到一条道路以返回生命的最深的泉源。艺术的社会意义正在于此：它不停地致力于陶冶时代的灵魂，凭借魔力召唤出这个时代最缺乏的形式。艺术家得不到满足的渴望，一直追溯到无意识深处的原始意象，这些原始意象最好地补偿了我们今天的片面和匮乏。艺术家捕捉到这一意象，他在从无意识深处提取它的同时，使它从我们的意识中的种种价值发生关系。在那儿他对它进行改造，直到它能够被同时代人所接受。”[1]

　　中国有深厚的文化积淀，有丰富的故事、寓言、诗词、小说名著，有许多富有特色的民族原型，“漂浮着许多深刻而富有张力的原型意象、题材人物和关系”，存在着“在人类感觉、联想共同性的基础上，发挥着特殊的表意作用”的文化符号，[2]在今天文化单一化和文化多样化的全球范围的博弈中，作为以吸引本土观众为主的电视剧创作，深度植根于本民族的文化土壤，审视、选取民族原型，加以置换变形，讲述符合民族的接受心理和接受习惯的故事，显然是上佳的叙事策略。福纳新文人电视剧创作的领军人物范小天深谙此道：“电视屏幕上又出现了那位穿着红肚兜的神话中的小男孩，中国的老百姓几乎谁都能一眼叫出‘哪吒’这个有着丰富含义的名字。电视

动画片《哪吒传奇》无疑让中国无数观众重温了一次快乐的神话历险。同样，层出不穷的神话电视剧如《西游记》、《封神演义》、《东游记》无疑也殊途同归地满足了观众轻松快意，向善向美的欣赏要求。” “中国的经典神话无不给后世人们以美妙的艺术享受和高度的审美价值。神话作为一种艺术形式，早以自身的瑰美奇丽而组成了蔚为奇观的艺术殿堂。对于生活在信息爆炸时代的现代人而言，人们可以从欣赏神话剧的过程中，领略生命的智能，咀嚼存在的经验，思考自然的奥秘。有学者曾经说道‘神话是众人的梦，梦是私人的神话’，可以说神话就是关于我们心灵深处奥秘的寓言。”[3]从创作实践上看，福纳新文人电视剧叙事和神话、民族文学经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封神演义》等堪称民族经典，是凝聚着民族千百年精神体验的原型，许多福纳新文人电视剧直接从这些名著选材，如《春光灿烂猪八戒》、《福星高照猪八戒》、《喜气洋洋猪八戒》、《传奇·幻想殷商》、《水浒后传》、《碟舞天涯》(又名《吕布与貂蝉》)、《壮志凌云包青天》等；即使是表现现代女性命运的电视剧也与民族、世界的原型意象有着跨越千古的联系，如现代浪漫偶像喜剧《都是天使惹得祸》对“天使”意象征用，把一个“青春靓丽的都市女孩”，塑造为“一个现代的环珠格格”，讲述成了“一个当代灰姑娘故事”，《新乱世佳人》显然在叙述策略上借鉴古代中国小说的一大种类——才子佳人小说。情节主要围绕海阳城里著名的两大家族展开，其中董姓是江南名妓董小宛的后代，冒姓则是江南才子冒辟疆的后代，这样的人物关系设置意在唤起人对冒辟疆和董小宛这一对才子佳人的原型故事的记忆，同时和好莱坞的旷世经典《乱世佳人》(又名《飘》)构成了遥相呼应的关系，引发观众的观看欲望。《吕布与貂蝉》征用了饱含许许多多的原型意象的《三国演义》这一名著，以家喻户晓的貂蝉用美人计离间董卓、吕布养父子关系的三国故事内核，塑造了貂蝉、董卓、吕布、刘备、关羽、张飞、曹操、丁原等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唤起了观众关于政治、爱情、命运的原型情境的人生体验。

　　这些电视剧投放市场以后都取得了很好的收视业绩，《吕布与貂蝉》在国内播出时，创造了许多收视率奇迹，在台湾东森电视台播出，并且翻译成日语，在日本有线电视台黄金时段日语播出；《春光灿烂猪八戒》系列在华语圈内刮起了一阵“猪旋风”，取得了奇迹般的收视狂潮；《水浒后传》掀起了1999年的收视高潮；并且在香港及澳门、台湾、美国及加拿大等地区发行；《新乱世佳人》也有良好的收视业绩；原来并不被制作方看好的《花开有声》也有不俗的表现。这都表明了福纳新文人电视剧叙事策略的成功。

　　二、“新文人电视剧” 的女性形象塑造和原型叙事

　　我们民族文化中丰富多彩的女性形象蕴含无数沉淀了几千年的典型经验，福纳新文人电视剧创作主体一直注重对这些原型意象的东方女性之美的捕捉和呈现，挖掘民族文化的原型意蕴，结合当代精神进行置换变形塑造神采各异的女性形象，一般有三种方式：

　　第一、直接选取民族文化的原型人物加以变形，塑造出个性鲜明的女性人物形象。

　　《吕布与貂蝉》把携带着最强的文化信息的中华民族文化的原型人物之一——貂蝉搬上了荧屏，就能和当下的观众进行心灵的沟通，唤起观众置身于原型情境的情感体验。貂蝉是中华民族著名的原型人物，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是《三国演义》中最具光彩的女性人物形象，她和“四大美女”另外一个政治化西施有许多共同点——都是“美人计”的执行者。黄巾起义首领天公张角的临终托付部下元义为自己寻找一个继承人，元义借机假传自己刚刚出生的貂蝉就是张角的继承人。貂蝉长大后，容颜秀丽，风华绝代，成为倾城倾国的绝世美女。元义不断的向貂蝉灌输她就是张角的继承人的思想，并希望貂蝉能带领张角的余部重新夺取天下。吕布在集市上与貂蝉相逢，彼此均心有所系，相约在城外树下相会；貂蝉一心希望与吕布两个人远远避开人世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起。吕布卷入了丁原和董卓的政治斗争，杀死了丁原；貂蝉看到董卓称霸带来无穷的战火，尸横遍野，于是貂蝉为了政治的目的、国家的利益和与吕布的情感接受美人计，主动亲近董卓，引起吕布怒火，董卓死在吕布手下，吕布夺回貂蝉。后曹操与刘备联手杀死吕布，貂蝉也随吕布而殁，从而演绎了这段凄美的人间传奇，电视剧给观众塑造了一个美丽、聪慧、痴情、隐恶扬善的政治化女性形象。

　　第二、植根民族文化的沃土，通过对民族原型的置换变形塑造出感人至深的女性人物形象。

　　《花开有声》则精心塑造了行为举止符合伦理道德所规定的贤妻良母规范的女性形象——阿桃妈妈。贤妻良母是我们民族文化原型，代表性人物是秦香莲，原型的内涵是具有一定稳定性的、典型的、反复出现的人物、母题等，20世纪的影视文本中就出现了许许多多这样的形象：阮玲玉饰演舐犊情深、教子有方的阮嫂(《神女》)、白杨饰演的忍辱负重、孝敬公婆的“沦陷夫人”素芬(《一江春水向东流》)、凯丽饰演的贤惠善良、忍辱负重的刘慧芳(电视连续剧《渴望》)，《黑骏马》塑造了一个爱护一切生命的大地母亲蒙古族的老奶奶形象。在《花开有声》一剧中，年轻的寡妇阿桃妈妈疼爱在学校运动会上从高处摔了下来的残疾儿子刘通州，不惜拿出所有家产替儿子看病，在一次去省城看病的路上，阿桃和通州在火车站遇到了被父亲遗弃的七岁盲女兰子，阿桃把可怜的兰子带回了家，从此母子三人相依为命，艰难度日。阿桃把这种爱施与给更可怜的儿童：收养了被人欺负的并且无家可归的无臂男孩南飞和出生不久即遭遗弃的女婴月月，在度日如年的艰苦日子里，用辛勤的劳动和卖血的钱来支撑这个特殊的家庭，寡妇阿桃的善举成为一方美谈，不幸的是在一次手术中带着诸多遗憾离开人世，她具有贤惠善良、忍辱负重、舐犊情深、教子有方的性格特征，符合主流社会的价值观念、体现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第三、采用原型叙事模式，沟通原型情境，塑造出许多具有时代光彩、异彩纷呈的“佳人”形象。

　　“宅院-女性”叙事模式是中国文化中的一个原型。汤显祖的“原来姹紫嫣红开遍，却付与这断井颓垣”成了千百年来青春女子命运的象喻，“断井颓垣”既是指有形的深宅大院，代表秩序和惩罚，又是指无形的封建礼教的精神枷锁，锁闭着多少青春鲜活的生命，扼杀了多少青春激荡的情爱，这是中国文化一个永恒的母题，不断地变幻出新的一幕幕爱情的悲喜剧。《新乱世佳人》主要采用“宅院-女性”叙事模式，海阳城张家同时诞生了两个漂亮可爱的女婴：心碧和独妍，她们是叔伯姐妹。心碧天生丽质，自幼陷身妓院，被调教得风采不凡，成为绝代佳人，十六岁在京城第一次接客，巧遇北洋军队的董济仁，一见心碧，惊为天人，舍命救出心碧，成为他的太太，此后心碧跟随他走南闯北，十年后定济仁故乡海阳，主持家政，落落大方、处事得体，对丈夫温柔体贴，是典型的贤内助。在抗战爆发以后，家庭厄运接踵而来，心碧为家族生存，把中国传统女性的聪明才智和坚强柔韧发挥到极致，尽心照顾她那些如花似玉，明艳照人的女儿们。和心碧形成鲜明对比的独妍，是截然不同的人物，独妍嫁给出身书香门第的冒银南，在海阳集资创办女子专科学校，自任校长，引起轰动。她心比天高，争强好胜，一心要压到心碧，心胸狭窄，还会不时地搬弄是非。《新乱世佳人》把心碧塑造为美丽、善良、聪慧、对男性社会不构成威胁的女性，是典型的贤妻良母，是一个符合男性观众观看心理的女性形象。本剧家族史和社会史密切相连，紧密交织，有军阀混战、国共斗争、抗日战争等历史场景不断穿插，在较为广阔的历史背景中展现心碧这一东方女性形象。

　　灰姑娘的故事是世界各民族普遍存在的故事，讲述一个永恒的神话，表达一个亘古不变的母题，在爱情竞争中处于劣势地位的灰姑娘，依靠自己独特的魅力，赢得白马王子的眷顾，最终总是白马王子迎娶灰姑娘，叙事模式也万变不离其宗，如越南电影《青木瓜之味》。《都是天使惹的祸》符合这一原型叙事模式。一个青春靓丽的都市女孩——林小如，走进了南方第五医院，成为一名白衣天使，小如生性活泼顽皮，却有些傻气，在护校时就是一名成绩非常差的学生，是妈妈托门路才进了第五医院，因此她遭到同事的嘲笑和捉弄。小如渴望成为一名正式的护士，无奈遇见强劲的对手，她的希望渺茫。小如对新分进来的研究生邵剑波一见“烦心”，两人在吵吵闹闹中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不料半路却杀出一个高贵、美丽、才能出众的女孩——留学归来的外科医生蔡美云，她还是第五医院院长的千金。小如在爱情和事业这两条战线上都遭遇了强劲的对手，无论怎么看，她取胜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但故事发展到最后，依然是小如取得了爱情的最终胜利，这部电视剧和《还珠格格》相比，表现的时空虽然不同，但都采用灰姑娘叙事母题、叙事模式。《花开有声》、《明星制造》同样运用包含灰姑娘、灰王子、灰小子的叙事模式，表现剧中人物命运的跌宕起伏。

　　三、福纳新文人电视剧原型叙事与观众接受心理

　　一部电视剧讲述一波三折、新颖动人的故事固然重要，但是否契合观众的愿望、理想，是否符合观众的心理需求，是否尊重民族的接受心理和接受习惯，则更为重要。观众作为影视作品的消费者，对影视剧的成功起着至关重要的决定性作用，电视剧是典型的大众文化，必须满足观众的视觉快感，激起观众的观看欲望，在血腥、暴力、无厘头、宫闱争斗充斥屏幕以及涉案剧热播的娱乐氛围中，福纳新文人电视剧如何吸引观众，取得可喜的收视率，值得我们深思和研究。

　　表达观众的审美理想，唤起观众心底的情感力量，契合观众要求认同感的观赏接受心理。福纳新文人电视剧成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重要的一点，其塑造的诸多的女性形象，表达了观众的审美理想，唤起观众心底的情感力量，欣赏到东方女性容颜之美、道德之美、情感之美。这和积聚着几乎自人类有史以来的所有的经验和情感力量的集体无意识和原型有着密切关系。源于原始女神崇拜会因不同象征意义而分化为母亲崇拜和处女崇拜，并在神话和文学作品中逐步积淀为两类原型意象：母亲原型和少女原型。母亲原型为“太初之母或大地之母，象征着生育、温暖、保护、丰饶、生长和富足”。少女原型是“灵魂的侣伴，象征着精神的实现与满足”，又代表美的极致，一切欲望的满足，英雄在两个世界(现实与幻想)中追求的福祉目标，在睡眠的深渊里，她是母亲、姊妹，情人与新娘……是圆满承诺的化身。[4]男人的一生存在着两个最重要的女性：母亲和妻子或者恋人，需要母亲的无微不至的呵护，需要妻子或者恋人的天长地久的爱恋。福纳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和母亲原型、少女原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花开有声》(阿桃妈妈、兰子、月月)、《吕布与貂蝉》(貂蝉)、《都是天使惹的祸》(林小如)、《新乱世佳人》(心碧)等，所塑造的女性形象都具有这样的特征：或美丽、或清纯、或贞洁、或羞涩、或不识字或识字很少，总是用充满爱意和崇拜的目光注视知识男性，服从男性，是男性的辅助性角色，对男性起到心灵抚慰的作用，她们是母亲、姊妹，情人与新娘。这些母亲和情人一体化的东方女性的表象是母性之爱和佳人之爱完美地融为一身，她们充分发挥了原型意象的心灵抚慰、疗救的功能，当我们观看这些作品的时候，这些形象所散发的“母亲原型”和“少女原型”的无穷魅力，时时感染着我们，这就是福纳新文人电视剧呈现的东方女性之美具有迷人魅力的原因所在，也是征服观众、取得高收视率的原因所在。

　　传统的民族心理和现代的价值观念的结合，符合观众要求现实感的观赏接受心理。“家”也是中华民族集体无意识最为密集的原型，积淀了世世代代多少人的情感体验，包含着呵护、温暖、长幼有序、尊宗敬祖等多重义项，是父母子女兄弟姐妹情感的聚合点，《花开有声》给观众呈现了一个有阿桃妈妈和四个异性的孩子组成虽然艰难但相濡以沫的家庭，阿桃妈妈用爱心组成了这个家，长兄通州又以爱心来支撑、团结这个家，这一现实感很强的真情故事给在转型期被亲情疏离、金钱至上、见利忘义伤害的观众以莫大的心灵安慰。正如荣格所说：“原型的影响激励着我们……因为它唤起一种比我们自己声音更强的声音。一个用原始意象说话的人，是在同时用千万人的声音在说话。……他把我们个人的命运转变为人类的命运，他在我们身上唤醒所有那些仁慈的力量，正是这些力量，保证了人类能够随时摆脱危难，度过漫漫的长夜。”[5]《新乱世佳人》尽管沿用用“宅院-女性”叙事模式，但铁屋子里的女性已经觉醒，心碧认识到读书好、有学问好；独妍自己办女子学校；烟玉在上新式学校的人生选择时表达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的主张，这些都表现出新文人电视剧渗透着人文关怀的底蕴，契合现代观众特别是女性观众的价值观念，容易引起情感上的共鸣和文化身份的认同感。

　　饱含原型意味的故事与精美视听语言结合，契合观众要求愉悦感的观赏接受心理。福纳新文人电视剧尽心运用声光时空等造型元素，让观众既能看到气势恢宏的场面，也能听到清丽婉转的江南音乐，既能观赏到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故事，也能看到众多明星的精彩表演，既能看到摇曳多姿的家族史的演绎，也能感受到社会风云变幻，特别是对的江南时空浓墨重彩渲染，充分体现了“宽和”、“濡湿”、“绮丽”、“温婉”的福纳影视文化品格，构成了一道最为绮丽的荧屏风景。陈凯歌把电视剧《吕布与貂蝉》当成电影拍，结合现代科技手段，打造不同凡响的动作和画面，引入出奇入化的数字技术，呈现出光怪陆离的奇异境界，该剧精彩的人物造型设计、美轮美奂的服饰、精良的置景、考究的灯光所带来的维美的视觉享受甚至超过了某些电影，特别是吕布与董卓决斗的场面，充分使用光调，刻画出令人屏息的紧张气氛，镜头摄得摄人心魄，在一个血腥的场面描绘中传达出了梦幻、神奇般的感觉，经过特效处理产生了崭新的视听感受。电视剧《花开有声》的内容大都来自现实生活，采用南飞第一人称内视角，撷取一个残疾人的家庭日常生活中的朵朵浪花，表演生活化，置景逼近真实，采用大众熟知的叙事方式和叙事结构，叙事节奏流畅、舒缓，叙事结构清晰、简洁，从容不迫的叙述四个异性兄弟姐妹的人生故事，尽可能地照顾广大电视观众的欣赏习惯。

　　总之，苏州福纳出品的“新文人电视剧”，深度植根于本民族的文化土壤，对我们民族的历史文化资源进行深度挖掘整合，打造“神话电视剧”这一文化品牌，采用鲜明的原型叙事策略，激发受众在原型情境中的情感体验，取得了很好的收视业绩，标识着一条当下在“文化本土化”传播环境中民营电视公司的生存和发展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