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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钱多多这个人物,首先要回到《清水蓝天》一部。在一部中,钱多多刚从大学校门出来,清涩,乖巧,善解人意,但无所作为。给她的这个物的定位就是突出表现大学生离开校门之后,在就业这个问题前的尴尬与无奈。但她不是没有志向,只是这个志向有些不清楚,并且无从表现,因此有了为了要帮助父亲出去征婚一事。而二部的钱多多,事业有确立,一个明显的标志是从省里争来了一个可以让上水村致富的大项目。当一个人带着目的凯旋而归的时候,那种踌躇满志,志在必得的豪迈可以让人在性格上出现某些尖锐的倾向,这是人之常情,也好理解,更是为了剧情力度而设计。我们想像一下,当一湾溪流快乐的流淌而下,不遇到阻碍会是什么样,必是流畅在大地上画出一弯美妙的弧线,而遇到阻力又如何,必是撞起一团激动的水华。戏就是冲突,没有冲突,何来戏剧。钱多多带着对事业成功的理想回到上水村,遇到的偏偏是与她的花岛计划相左的“钱二宝运石头”和“钱大宝发现石头暗藏巨大致富商机”,“再加上满一花要成为她的后妈”。这太让人郁闷了。这个家还有意思吗?太有意思了。
钱多多想要的顺风顺水,一下全成了对立面。这造成了钱多多的失落与困惑,因此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当她发现自己费心费办争回来的项目无法实施时,在犹豫过后,她采取了锋芒毕露的捍卫。她显得很急,因为没法不急。花岛工程是有前提的,要在十一之前完工。当一个角色的戏剧前提赋于她的行为后果之后,她的行为原则就是向结果逼近。而戏剧就是一个确立目标,干涉角色完成目标的“游戏”。因此钱多多的行为,急,闹,甚至有些不管不顾的偏执,都是可信的。观众可能更多的要从是否生活去考量人物的真实和剧情的真实,而对于我却不仅仅只能想到这些,我还要考虑到戏剧本身的需要。这个环境下,人物关系的纠缠是否能让故事有上升的力量。彼德布鲁克说戏剧的冲突是非生活化的,而我们的习惯说法是来自生活高于生活。其实这不矛盾。高于生活就不是还原生活,而是塑造生活,塑造就有传达性质,而在传达中,生活可能会被夸张,会被利用。钱多多成为了被塑造的这一个。
再说潘阳的表演。潘阳是一个年轻演员,新,代表着可塑性强。首先她的表演是无痕迹的,她演了她自己理解的一个现代女孩儿。她的肢体语言不丰富,不夸张,不走样,这是这个角色赋于的。因为钱多多的身上有一个两重性,一是农村姑娘,二是大学生。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身份,因此就会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她与郑铁军在一起就是个知性,而和青皮大头在一起,就是顽皮的。这两种行为的方式中,都是可爱的。当她是花岛工程指挥的时候,她与张工的对手戏最能充分表现出成熟干练的一面;当大头走的时候,那场汽车站的戏,一个善良女孩儿的天性便温婉十足。从这两点上,我演得潘阳的表演是到位的,真实的,拿捏得相当准确。
现实生活不是二元的,非黑即白,一部戏也不可能只是好或者不好,评判的标准常常因受众的身份喜好学养而分为五花八门。而个别觉得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观众,仅是凭着潘阳是潘长江的女儿上来说三道四,这是不厚道的表现。我们看的是戏,看是表演,戏外的一切都是八卦。 (摘自编剧谷凯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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