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感天地、泣鬼神的虚构故事,揭示的是二战期间中国远征军气壮山河、保家卫国的真实历史。曾经炮火连天的险地,如今安宁平和的小镇,过去与未来之间,惟有英魂不朽、豪情犹在。晨报带您提前领略5日将亮相的电视剧《我的团长我的团》中的战火连绵,重温那段历史。
“男儿立志出夔关,不灭倭奴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处处有青山。”1942年至1945年,以川军为主力的中国远征军两度奔赴缅甸抗日护国,川军纵队司令唐式遵豪情赋诗。这是我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惟一一次派遣军队出国作战,也是中国自甲午战争以后第一次援助他国作战。在云南的保山、临沧、德宏、怒江一带,则爆发了一场保卫滇缅国际通道的滇西抗战。
即将于3月5日同期亮相东方卫视、江苏卫视、云南卫视、北京卫视的电视连续剧《我的团长我的团》,讲述的就是这群好男儿为国浴血奋战的悲壮故事。编剧兰小龙说,故事与现实有六成神似,虽然故事、人物、小地名、战役都是虚构的,但是当时最有特点的战争全浓缩在里面,“要追求现实的真实,我不如去写报告文学,这种介于现实真实与虚构之间的故事是我一直致力追求的”。制片人吴毅直言,《我的团长我的团》战
争戏占了至少40%,几乎涵盖了中国远征军真实历史上遭遇的所有战
争形态:遭遇战、阻击战、攻坚战、沙盘战、对峙战、渡江战等,以南天门
战役告终。“虽然虚构了一个炮灰团,虚构了一些地名,但几乎里面所
有的背景和事件都是真实的。”
在真实历史、虚构故事以及拍摄现实之间,战争烽火在《我的团长我的团》是如何穿梭的呢?
[历史]
初征缅甸,兵败“野人山”
1942年,气焰嚣张的10万日军分三路入侵缅甸,缅甸战场上打响了大规模的保卫战。为了援助缅甸的反法西斯战争,同时也为了保卫滇缅公路,我国派遣10万远征军奔赴缅甸,远征军由国民革命军第五军、第六军和第六十六军组成。3月1日,飞机护航,在遮放集结的远征军乘上英军的红头大卡车,直奔国门畹町而去。东瓜保卫战、仁安羌解围战和棠吉攻击战屡次告捷,大壮声威。然而,日军偷袭腊戍成功,切断了我方后路,盟军由主动陷入被动,并上演了一出震撼世界的大悲剧——兵败“野人山”(克钦山)。无数将士在丛林中牺牲,不断有军队空投前往救援,英国一部被日军包围时,中国远征军冒死救出被围英军七千多人。
[剧情]
大溃败引出神秘团长
《我的团长我的团》的故事就从中国远征军在第一次滇缅战争的全面溃败、大撤退开始。一群国民党溃兵且战且退,聚集在滇西南的安静小城禅达,其中有孟烦了、迷龙、兽医、阿译等。他们互相憎恶又相依为命,被师长虞啸卿重组进川军团,飞机空投到缅甸,参加正在溃败的第一次滇缅之战。他们光着身子,没有武器,入缅之初就遭遇了一场败仗,被日军包围在燃烧的仓库内,一个个中弹倒下,一个个狼狈回窜……自称是川军团副团长的龙文章出现了,带领这个川军团用“诡计”击败了守军,赤身穿越丛林,从丛林大雾里扑出来时黑模鬼样的,被当成了鬼魅。“炮灰团”继续像鬼魅般出没,收拢各路残兵,解围被日军包围的英军,在丛林中战斗……
[拍摄]
取景腾冲,战机1:1仿制
整场戏大部分戏分取景腾冲,和这里独特的地形、气候结合起来。腾冲位于滇西边陲,与缅甸接壤的国境线长达148.7公里,从腾冲到克钦邦首府密支那217公里。当地气候也是颇为典型的热带雨林气候,分为雨旱两季,5月下旬起至10月间为雨季,阴雨连绵,蚊虫多,瘴气甚。11月以后至次年5月中旬前为旱季,多风少雨,一月以后逐渐转热。
记者去年3月前往探班时,腾冲气候已是颇为炎热。远离曾经的战火轰鸣、腥风血雨,如今的腾冲是一个平静安宁的小镇,还是全国闻名的侨乡。因为腾冲独特的火山石等丰饶矿产,以及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当地居民远比周边的保山、芒市居民要富裕,令周边地区居民难掩羡慕。只是,不管是广场雕塑,还是埋葬了9000多名中国远征军战士的国殇墓园,腾冲还是能给人一种英烈永存的悲壮感觉。剧本在此完成,《我的团长我的团》剧组也早早抵达这里,占据了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上的几家宾馆挨着住下,宾馆都不大,“二星级”,普通游客居住大约只需60元一天。
腾冲森警营房,是主创们接受军事训练的地方;国殇墓园、滇缅抗战博物馆,则是主创们神接英烈的地方。剧中虚构的禅达小城,更似乎注定与腾冲县对应起来。当地政府也给予拍摄大力支持。曲石江苴古镇位于腾冲县城北部,高黎贡山西坡,这里至今仍保留着浓浓的茶马古道文化,镇上的南斋公房就是当年滇缅抗战主战场的见证。作为主拍摄地,《团长》剧组在这里用真材实料搭建场景,力争恢复抗日战争时江苴古镇的原貌。
为了拍摄空投戏分,剧组以1:1比例仿制飞虎队C46运输机;仓库突围、丛林激战、救援机场英军等战争戏选择了腾冲县郊的几处丛林茂盛处,包括下表院、中和乡卧龙村、樱花谷等。空投、仓库等戏分就在腾冲西营村完成。记者探班时,剧组正在腾冲下表院牛塘的山谷里拍摄战争戏,热带丛林特色明显。该地如今已是腾冲火山地热国家地址公园重要地址遗迹“柱状节理”一级旅游景点,有人在入口处收门票;一路来有不少火山温泉标牌,是居民、游客休闲之地。而卧龙村距县城15公里处,去年4月,剧组在这里一个名叫小水头的山坡上拍摄爆炸场景,炸点意外爆炸致使烟火组组长郭岩身亡、两名工作人员受伤。
[历史]
扼守怒江,将士东归先炸桥
第一次滇缅战争收尾关头,盟军兵败如山倒,中国远征军由缅甸或北撤回云南,或转移印度。北撤的远征军残部进入克钦山,弹尽粮绝,饥寒交迫,在纵横千里的原始热带丛林中艰难跋涉,受困于野兽和热带传染病……滇缅印边境的原始热带丛林,竟吞噬了无数官兵,10万之众仅残余4万多人,其余6万不是在战斗中死伤,而是在溃败中被俘虏、被炸死、被饿死和被传染病夺去生命。缅甸全境三条主要河流,即伊洛瓦底江、色当河(亦称西当河、锡当河)、萨尔温江(即怒江),南北贯通全境。中国远征军强渡怒江,炸掉了河面上惠通桥,与日军周旋山脉中,逐渐形成与日军隔江对峙的局面,战火激烈。
[剧情]
千人川军团只剩下22人
在大溃败中,龙文章带着川军团且战且退,逐渐成为怒江西岸惟一建制完整的军队。川军团来到怒江边,发现东岸的国军一片混乱,如果日军过江,可能会一直打到重庆。为了堵住日军,龙文章下令整个团死守,并炸掉了江上惟一的一座桥。川军团一直守到东岸的军队在高级军官虞啸卿的带领下布防完毕,才在共产党游击队小分队的帮助下,从秘密通道撤回。路遇日军阻击,小分队全部牺牲。1000多人的川军团,最后能活着回到东岸的,只剩下22个人。
[拍摄]
炸掉那座桥,让剧组差点崩溃
横渡色当河,从怒江西岸撤回东岸,这场惊心动魄的战争戏在拍摄中也发生了意外,令拍摄一度陷入困境。据介绍,再现与日军隔江对峙的悲壮场面戏分,被安排在腾冲五合乡龙川江河段岸边,剧组在那里搭建了纵横交错的战壕工事。龙川江发源于高黎贡山西坡北端,由北往南纵贯腾冲全境。“炮灰团”炸桥挡住日军的戏分,放置在向阳桥,向阳桥是腾冲一处著名景点,位于腾冲火山国家公园后门。去年4月20日,剧组在这里拍摄炸桥,发生廊桥垮塌事故,造成38人受伤。
张译忆及当时情境,称戏里戏外的生死感都让他有种崩溃的感觉,“在西岸,(孟烦了)被乱枪打中,中了一个贯通伤。面对死亡,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在郝兽医死之后,孟烦了用听诊器去听郝兽医的照片,非常痛苦。”
第三部分
[历史]
再渡怒江,恶战打通滇缅公路
1943年11月,中、美、英三国首脑在开罗会晤,决定在中印缅战场反攻日军,夺回滇缅公路这条国际供给线,并重组远征军战区,派出中国远征军14个师,总兵力达16万余人。1944年,滇西的中国远征军向日军发起全面反攻,重修惠通桥,强渡怒江天险,以图进入高黎贡山地区。
今保山市,怒江的西岸,耸立着一座海拔2690米的险峰——松山。它像一头巨大的怪兽扼守着滇缅公路的要冲,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并且因为战略地位重要又被军事家称为滇缅路上的“直布罗陀”。而此前被阻于怒江西岸后,日军便在龙陵松山修筑了永久性战略工事,进行盘踞作战。中国远征军将士浴血奋战,战斗之惨烈让世界震惊。
松山战役历时40余天,歼灭日寇6000余人,但我军伤亡人数是日军的五六倍,代价惨重。松山战斗的同时,进攻腾冲的部队过高黎贡山,向占据腾冲达两年之久的日军发起反攻,经历大小战斗80余次,全歼守城日军6千余人,我军阵亡将士8000余人,地方武装阵亡官兵1000余人,盟军(美)阵亡将士19名。松山大捷打破了滇西战役的僵局,腾冲收复,龙陵再克,继而迅速收复芒市、遮放、畹町,中国远征军挥师南下光复腊戍,重新开通了滇缅公路。
[剧情]
拿下南天门,受困于日军
南天门战役是《我的团长我的团》全剧高潮,也是结尾。龙文章带领的团这时已被称为“炮灰团”。虞啸卿决定反攻。走过秘密通道的炮灰团成为先锋,他们的目标是怒江边位于“南天门”的敌军指挥所,炮灰团拿下了南天门,但被日军重重包围。原定的目标是坚守4小时,等待主力团来增援,但是虞啸卿接到停止进攻的命令,因为此时日本人正在和国民党高层进行外交谈判,南天门成为谈判的砝码之一。没有增援,日军的进攻也没有停,炮灰团苦苦支撑了38天才等到了主力团。炮灰团这次死了2000人,只有33人回来……
[拍摄]
杀青戏,“看了三次,哭了三次”
戏分最为吃重的南天门战役安排在腾冲、昆明两地完成。
樱花谷位于离腾冲市郊22公里处,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密林深处分布有几处天然温泉,这里遮天蔽日的密林正好适合《我的团长我的团》剧组拍摄敌我双方隐蔽作战的场景。剧组后期转移到昆明完成最后拍摄,选择了昆明黑荞母村,就在该村位于滇池旁边的密林中摆下了战场,也安排了一些文戏的拍摄。昆明黑荞母村位于昆明西山区碧鸡镇,环境幽闭,森林覆盖率达98%,目前计划修建蝴蝶生态园,游客能够欣赏上亿只蝴蝶共舞春城的奇妙美景。
谈及这场接近杀青的戏,不少演员感慨良多。李晨表示,几乎每次看自己演的张立宪毁容那段戏,都要哭,“看了三次,哭了三次”。在南天门战役中,张立宪摇晃着饿了多天的身子,打出了最后一发炮弹。他被毒气呛倒,呼吸系统完全瘫痪,毒气让他的脸毁了容,无医无药,于是自惜容貌的他开枪自杀了,“他是一个靠脸活着的人,把脸看得比什么都重,他毁容的那一刻,是无法用绝望、沉重、心酸来形容的,他的自杀是很沉重的”。晨报记者 彭 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