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报记者 彭 骥

　　完全凭着口耳相传的口碑，30集谍战电视剧《潜伏》收视率、口碑双丰收，风头甚至盖过当年的《暗算》。今年才过去三个月，网友们就迫不及待地把“2009年最佳电视剧”的头衔送给了《潜伏》。那么，为什么《潜伏》能够静悄悄地走红呢？

　　日前，晨报记者采访了《潜伏》编剧兼导演姜伟、制片人张静及演员孙红雷、姚晨等主创人员，他们透露成功的秘密竟然是——男的眼睛小，女的嘴巴大！

　　■选角

　　孙红雷、姚晨不是首选

　　姜伟表示，《潜伏》如此走红，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分析，成功的关键在于“打破了以往谍战题材的固定格式”。首先是演员选得成功，尤其是孙红雷和姚晨功不可没，“他们都不大像间谍，特别是姚晨的确给我们带来了惊喜，她横冲直撞，有时会闹出笑话，角色前后变化很大。这里头蕴含的戏剧性冲突很有看头。而且这两个人都有一定观众基础，第一步就能把观众吸引过来看，只要看了，剧情会让观众继续看下去的”。

　　然而，观众不知道的是，《潜伏》的选角费了很多周折。姜伟透露，当初写剧本，剧中男女主角，他是照着辛柏青、朱媛媛来写的。谁知，因为朱媛媛怀孕，最主要的演员人选不得不推倒重来。

　　“首先是男主演，当时我们把所有这个年龄段的男演员列了个单子，各方面一起选。我的要求就是一定不能帅气阳光那种，不要浓眉大眼。”一双眯眯小眼的孙红雷进入视线。姜伟称，他抱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的侥幸心态，联系上孙红雷时已经是大年26了，孙红雷看了剧本很快就给了回音：春节后见面谈。春节后，男一号就确定下来。

　　孙红雷则表示，一看到剧本，就主动请战，并视为送给朱媛媛的礼物，“媛媛要生孩子，我就想这个片子演了送给他们夫妻，因为都是同学，他们俩是我师哥师姐。后来我跟导演请战能不能让我演，但是他说：‘你演得听我的。’我说：‘我听你的。’”

　　接着，女一号定了大嘴巴姚晨。姚晨说，是孙红雷“钦点”她出演的。孙红雷却回忆，有次和姜伟一起喝茶，姜伟说女一号选了姚晨，让他愣了挺长时间，“我觉得完全不搭调，我们想不到。为什么选姚晨？我大概想了一下，我挺有期待的。这个组合也挺新鲜，一个眼那么小，一个嘴那么大。”

　　姜伟告诉记者，原本“陈翠平”试图找外形上显得大大咧咧、看起来像农村妇女的那种演员，但见了姚晨后就决定是她了，“姚晨是我最没有预感的一个演员，让她来演可能会有意外。其实，见她第一面我就确定了，但演员的确定涉及方方面面，要说服很多方面，临开拍了才和她确认”。此外，选择沈傲君出演左蓝也是第一眼确定，“很多演员都是第一面就确定了。和沈傲君见面后，走出100米不到我就给副导演打了电话。虽然有周折，但最终变动不大”。

　　■拍摄

　　大嘴和小眼“吵”，导演享受

　　最终，《潜伏》的拍摄只用了65天，费尽心思完成了一千一百场戏，其中孙红雷的戏就有七百多场。除了拍摄周期短，为省成本，《潜伏》还很少采用外景，大部分镜头都在室内拍摄。在姜伟看来，他印象最深的是片场不少即兴的创作，很多有趣的台词都是现改的。

　　比如，剧中孙红雷调侃姚晨：“跟你商量个事儿，你以后能不能生个嘴巴小点儿的女儿？”姚晨回答：“我还想生个眼睛大点的小子呢！”这台词就是在现场，结合两位演员的长相特别修改的。同时，他很享受片场紧张、平静又激烈的气氛，“大部分时候是平静的，有时也挺激烈。有一场戏，姚晨拍着就停下来了，提出更好的建议，如果重拍就能让所有其他工种重新再来一遍，但还是按她的意思办了。有时，孙红雷、姚晨拍着拍着会争论怎么演怎么配合，我也不打扰他们，带着耳机在一旁听他们争，挺享受的。”

　　沈傲君回忆，在剧组记得每天都特别紧张，根本没时间顾别的事情。姚晨记得的则是“压力大到打点滴”。饰演孙红雷第二任太太的朱杰最尴尬的是，第一场戏居然就和孙红雷拍吻戏，毫无准备、熟悉的时间，“我总觉得他面部表情不多，总爱提问题，感觉很威严。我跟孙红雷从来没见过，也没有说过话，拍戏的时候就看到他站在那里也不说话。这吻戏怎么拍啊？我想反正能借位吧，可是孙红雷是大腕，哪里轮得到我发言，这想法我就没敢说，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最后一场杀青戏是机场重逢又分别，拍到凌晨四点。孙红雷称那天情感特别复杂，“我远远看见姚晨在那儿准备，那天大家都很沉重，好几百人的现场都不讲话，好像大家对这个剧都有很深的敬意，到这个时候，大家都入戏了，我知道那一瞬间是什么感受，情感自然流露出来了”。

　　■市场

　　羞答答的《潜伏》静悄悄地开

　　2008年底，《潜伏》悄无声息地登陆天津、山东、成都等地面频道，收视率节节攀高，接着，它在网络上人气飙升、碟片市场一片火热，甚至罕见地在“豆瓣好剧榜”待上N周，被赞为是“没法按快进键的好戏”；等到它4月1日要上星播出，已经算是“早红透了”，几乎是当年《士兵突击》、《奋斗》等好口碑剧集的走红模式的再现。《潜伏》制片人张静表示，该剧扣除成本后的实际回报就有1000多万，收益之好令她“太意外了”，这才感受到《潜伏》真红了，“《潜伏》总的投资金额包括艺人的演出费用、拍摄期的开支、后期制作和修改以及宣传费用，大概在2000万左右。而我们发行的成本包括地方台和上星台，单集就达到了100多万。整个剧30集，我们的实际回报就有1000多万，但还不计碟片市场的收入，因为多少会受到盗版的影响，因此这一块我们忽略不计”。

　　据透露，《潜伏》的走红，已经引发了其他影视公司的跟风、抢拍电影版，张静则将目光聚集到了小说家龙一的身上，“《潜伏》是一个成功的个案，因此我们已经和龙一老师签订了合约，以后会将他的谍战小说逐一改编成系列电视剧，目前已经开始动工的就是《借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