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代导演周晓文正在青岛拍情感剧《晚婚》

　　从上世纪80年的电影《最后的疯狂》、《疯狂的代价》，到90年代的电影《秦颂》、《二嫫》、《黑山路》，再到2000年以后拍的电视剧《乱世英雄吕不韦》、《天龙八部》、《大唐芙蓉园》，第五代导演周晓文在中国电影导演中素以风格多变著称。而周晓文似乎也要将这种多变进行到底，4月初以来，他一直在青岛拍摄一部关注“剩女”现象的现实主义题材剧《晚婚》，备受各方关注。昨日，《晚婚》新浪官网开通暨新闻发布会在青岛东部某酒店举行，导演周晓文接受早报记者独家专访，表示创作多变只是因为不愿意重复自己，中国导演已经在艺术和商业之间集体迷失。

　　新作《晚婚》在变化中求不变

　　周晓文拍的第一部电影《他们正年轻》是部战争片，后来拍过娱乐片《最后的疯狂》、《疯狂的代价》，拍过青春片《青春无悔》、《青春冲动》，拍过独立电影《秦颂》、《二嫫》、《黑山路》，也拍过古装戏《乱世英雄吕不韦》、《大脚皇后》、《大唐芙蓉园》，还拍过金庸剧《天龙八部》，而正在青岛拍的《晚婚》又是一部现实主义题材的电视剧，其风格多变在第五代导演中实属罕见。对于自己的“善变”，周晓文解释说，他不愿意重复自己，所以当相识25年的好朋友蒋译霆、《晚婚》的总制片人找上来时，他欣然受命，去挑战一个自己不熟悉的领域。

　　作为一部现实主义题材的《晚婚》关注的是时下热门话题“剩女”，对于这个话题，周晓文有自己的认识，他说其实“剩女”的“剩”原来不是这个剩余的“剩”，应该由其它三个同音的字代替，分别是“圣女”、“盛女”和“胜女”，“圣女”有着精神洁癖，“盛女”欲望过高，“胜女”太争强好胜，只要沾上其中一种的一点边，就有可能成为问题，如果是三种都加起来就一定会成为“剩女”。

　　虽然风格多变，但周晓文表示自己在创作中追寻人性探索的艺术本质并没有变，《晚婚》作为影视作品，虽然不能告诉观众如何去解决“剩女”这种现象和问题，但是这部电视剧可以通过一群女人的婚姻故事，提醒人们去思考身边一些司空见惯但又常常被忽视的东西。周晓文透露，除了《天龙八部》要尊重原著金庸没办法更改，他的其余所有影视剧都没有坏人，全是好人，是各种性格不同、兴趣爱好不同、生活经历不同的形形色色的好人，因为他认为这个世界好人多于坏人，所以他热爱着作品中的每个角色，哪怕是《晚婚》中一个嚷嚷的民工。

　　90年代后中国导演集体迷失

　　周晓文是中国第五代导演中最早尝试商业操作的导演，1988年他拍的电影《疯狂的代价》被称之为新时期中国第一部娱乐电影，影片通过一个罪孽与复仇的情节设置，抓住罪与罚、果与报这个永恒主题，刻画出人性的复杂与丰富，同时影片又不失悬念突转、推理紧密、跌宕起伏等商业片元素，这使得影片在当年既斩获金鸡奖最佳剪辑奖及4项提名和夏威夷国际电影节荣誉奖，又成为西安电影制片厂的拷贝“功臣”。

　　然而重提这一“英雄往事”，对周晓文来说变得格外沉重。周晓文说，《疯狂的代价》以后，上世纪90年代初中国的电影逐渐开始娱乐化，但后来就走上了一条一味娱乐化的不归之路。周晓文回忆，1989年以前政府投资电影时代，中国电影有很多的种类，有主旋律的，有传记的，有突显导演个人艺术品质的，涌现了第五代导演、第六代导演现象，可是在上世纪90年代电影投资私人化以后，特别是90年代后期开始，中国电影就齐刷刷地只奔向一个目标——票房，曾经被电影艺术者视为灵魂的忧患意识和人性探讨都被淹没在了商业的操作之中，这也是为什么第六代导演之后中国再没有了“第几代导演”出现的根结所在。

　　艺术与票房双高基本属于神话

　　周晓文把自己1996年拍的《秦颂》视为中国当代电影最后一部坚持最深沉挖掘人性的影片，不过，他也表示在投资电影私人化的大环境下，“票房挂帅”是可以理解的，甚至有些电影商直接将导演的收入与票房挂起钩来，也是存在合理的一面，但是如果是二者挂钩得太紧就会出现问题，因为导演在拍戏的时候如果每拍一个镜头就算计这个镜头拍出来能多吸引几个观众进电影院，那就容易忽略艺术创造。在周晓文看来，艺术创造和商业算计是不可能完美融合的，既有高标准的艺术又有高收入票房的影片，至少在当下的中国电影界属于神话。周晓文笑着说，就算是美国好莱坞大师斯皮尔伯格也达不到这种地步的，拍出《侏罗纪公园》和《A·I·人工智能》这样充满童心的大片的他，如果是自己投资的电影是决不会亲自执导的。

　　但周晓文也强调，好的艺术片是不缺票房的，在周晓文的心中，好的艺术片的标准是能够挖掘出人性中最打动人东西的作品，但在“票房挂帅”的影响下很难实现。

　　导演心中没有明星只有好演员

　　《晚婚》一直在青岛低调拍摄，虽然这是一部讨论现代情感现象的电视剧，但剧中并没有一线的偶像演员。说起这个话题，周晓文表示，现在很多电影都找明星来拍，甚至有的一部电影就找来七八个明星，但这都是保证商业回报的一种手段。周晓文认为，这种现象也可以理解，美国的电影工业全世界最发达，但好莱坞拍电影也依赖明星，只不过，“明星是有时靠不住的”，比如奥斯卡影帝尼古拉斯·凯奇去年就成了票房毒药，他拍了9部电影，却没有一部卖座。周晓文透露，其实导演作为创造者，从他个人意愿出发，找不找明星来演并不重要，好的演员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好的演员热爱自己的工作，有职业道德，充满个人魅力，这样才能激发共同的创造欲。

　　21年前在青岛拍《疯狂的代价》

　　被周晓文称为新时期中国电影第一部娱乐片的电影《疯狂的代价》，是21年前在青岛拍的。周晓文告诉记者，影片的主拍摄场地就在观象山的天文台。

　　周晓文透露，这是他惟一一部在青岛拍摄的影片。他清晰地记得当时到了海天酒店就算是到了青岛城市的最东边，《疯狂的代价》主要拍摄场地设在观象山的天文台，但是青岛市内几乎所有的德式建筑都被作为外景摄入影片中。昨天，记者搭乘周晓文的车前往新闻发布会现场，在市立医院快速路入口处，周晓文指着江苏路路口的基督教堂兴奋地说，“看，看，那儿，那座红色的外国建筑，我们在那里就拍过。”

　　《疯狂的代价》讲述年轻的妇产科医生青青，她的妹妹兰兰被无业青年孙大成奸污，愤怒的青青决定找出凶手为妹妹复仇，最终青青找到了孙大成，一脚把孙大成踢下楼摔死，而她自己也因触犯法律而入狱。影片因第一次出现全裸镜头而轰动全国，影片中有长达5分多钟的裸戏，这在当时对导演对演员都需要很大勇气。本版撰稿摄影 记者 章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