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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贵妃秘史》引起热议 编剧张建伟回应质疑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5月13日21:23  新浪娱乐
《杨贵妃秘史》引起热议编剧张建伟回应质疑

张建伟

《杨贵妃秘史》引起热议编剧张建伟回应质疑

张建伟与何厚铧

  新浪娱乐讯 尽管有四家卫视联播的劲敌《三国》当道,与之错开播出档的《杨贵妃秘史》依旧收视火爆,引起观众极大兴趣。在导演尤小刚及一众主创抵挡了一阵之后,此前曾谢绝所有媒体采访的编剧张建伟终于“接招”,日前在京就历史与戏剧、剧情与台词等回应了网友的诸多质疑。

  从“老牛吃嫩草”到“李杨生死恋”

  记(以下简称记):虽然描述唐明皇和杨贵妃的影视作品很多,但杨玉环以第一主角亮相的,《杨贵妃秘史》是第一部,您怎么看待这段历史传奇,定位这版杨贵妃?

  张(以下简称张):在数不清的爱情传奇故事中,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杨贵妃的故事更富浪漫气息。少女时代,眷恋诗仙李白;长大成人,被迫嫁为寿王妃;皇恩浩荡,王妃渐变为皇妃;拼搏后宫,皇妃脱颖而为贵妃;佳丽三千,终能使皇帝专情于一人;马嵬生变被逼自缢,却又死而复生,东渡扶桑。杨贵妃以她的美貌、恋情和扑朔迷离的“死亡”,构成一部说不清、道不明、言不尽的千古秘史。

  记:有关“李杨恋”的话题从古至今,从未间断,你觉得杨玉环对李隆基是真爱吗?

  张:这也是我在创作前期始终探寻的问题,更是写作《杨贵妃秘史》的“抓手”。在历史中,皇帝宠爱妃子屡见不鲜,为什么只有“李杨恋”成为千古绝唱?从唐朝的《长恨歌》,到宋代的《太真外传》,再到明朝的《长生殿》,诗歌也罢,传奇故事也罢,昆曲也罢,对这段爱情全都如此肯定:李杨之间确有真正的爱情,而且这种爱情如酒,越老越香醇。所以这个故事就不再仅仅是“老牛吃嫩草”,相反,它升华了,成为一部从性爱走向专宠,最终升华为“生死恋”的爱情三部曲。

  这种“李杨爱情”的升华过程,白居易在《长恨歌》中早有赞颂: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是李隆基迷恋贵妃容貌与身体的性爱。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这是皇帝对杨贵妃带有排他性的专宠。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就是“生死恋”了,是在性爱与专宠的基础上得到升华的爱情。

  《长恨歌》中所定位的“李杨恋”,是贵妃秘史中最撩人心魄的情爱篇章。编剧的工作,就是将这段传颂千古的爱的历程再现出来。

  玉环并无宫心计,红颜祸水不须说

  记:在那样一个男尊女卑的年代,没有一点心计很难在后宫立足,何况是专宠。所以,你写的这个杨贵妃是不是太完美了?

  张:杨玉环是一个好女人。这是尤小刚导演在剧本创作之初就指示给我的“贵妃定位”。我曾担心好女人不好写,倒是“坏”才容易有戏。所以我就问尤导,写一个好女人的戏好看吗?尤导说,好看啊!后来就开始检索史料(包括传奇资料),得出的结论与尤导一致:杨玉环果然是一个好女人。

  说她好,是因为检索历史,考证传奇,没有任何贵妃恃权谋私的记载。她在最幸运的环境中,仍能保证她的美德一尘不染。这在中国古代后宫史中,煞是难得。

  记:但史书记载了许多“杨家人”的“劣迹”,杨国忠更是个大奸臣。“杨家人”个个缺德,杨贵妃却能独善其身,这个结论似乎很难服人?

  张:杨家成为“坏人”,这与“安史之乱”有关。写历史的要找原因,又要“为尊者讳”,这样一来,就把唐朝在大乱后由盛转衰的原因弄到杨家人身上去了。“安史之乱”的直接原因是玄宗重用了安禄山,上了他的当。无论正史还是野史,倒是杨国忠对安禄山的野心洞若观火。另外,杨国忠确有经济才能,能使府库充盈。他当然不是什么道德完人,但一旦国家衰落,便一定要弄出一个奸臣来为此承担罪责,这是“为尊者讳”的儒家治史的惯用手法,不足凭信。

  记:“杨家人”可不是只有杨国忠一个……

  张:还有杨贵妃的三个姐姐,据说也个个因为杨贵妃的地位而大发横财。对此,本剧并未讳言,相反浓墨重彩地写了玄宗对她们的赏赐很多,引起朝野忌妒。但我检索历史,杨家三个姐姐的这些“谋私“之举,好像与贵妃没什么直接关系。当然,她是贵妃,间接关系总是有的。但我不认为贵妃应该对此承担责任。杨家的“谋私”,源于玄宗“赏赐过重”。今日看来,这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倒是杨贵妃的态度更为重要些。在我看来,杨贵妃对杨家人借用她的贵妃身份敛财,十分厌恶。在剧中,我写她多次对杨家人提出警告。

  记:“一骑红尘妃子笑, 无人知是荔枝来。”这个 “妃子笑”很容易让人想起“褒妃一笑倾西周”的历史教训。

  张:西周真是“褒妃一笑”而被倾覆的?杨贵妃爱吃荔枝就造成了唐朝的衰落?儒家治史、言之凿凿的这种荒诞不经的结论,千万不能相信。我曾经说过,我写的历史剧,对那些“红颜祸水”之说,无论史书上提供了多少伪造的“史实”,我绝对不会采纳!

  记:传奇故事中,贵妃两次被玄宗逐出宫闱。你在剧中给出的因由,似与传奇故事中的说法不同。

  张:传奇故事中的贵妃出宫,都是“因妒被逐”,例如因为忌妒她的三姐虢国夫人被玄宗宠幸而大闹宫闱。古人写这种故事,都有个前提:一旦发生男女“三角关系”,一般都是女人错;若是因皇帝宠幸另外的女人而发生家庭纠纷,也一定是那个家庭主妇错,皇帝是不会错的。这是“男尊女卑”的观念使然。所以,我写这种故事,当然与古人的看法不同,倒是男人(皇帝)的责任更大些。至于虢国夫人,我其实对她也充满同情。

  记:你笔下的这个杨贵妃,与以往影视剧所描写的,到底有哪些不同?

  张:以往的同类题材影视剧,我看得不多。我只能说说在本剧中我给杨贵妃的定位:首先,杨贵妃不是赵飞燕,以天下尤物侍宠于后宫;也不是武则天,以美貌与阴谋权倾于大唐;更不是慈禧太后,以旷世野心垂帘听政于朝纲。在杨贵妃的绝对美貌之上有绝对的真爱,在杨贵妃的无限权势之上有悲悯的情怀,甚至她的悲剧都升华为爱的永恒。基于此,本剧摒弃所有不实之词,拒绝“红颜祸水”之说,还杨贵妃以本真面目。

  古人如何说古文,台词雷人为哪般

  记:你当时写作时,对“裸奔”、“蹭饭吃”、“我是你的铁杆儿”这些现代台词,是刻意为之还是另有原因?

  张:这是“现代台词”吗?“古代台词”是什么样的?是否用新旧唐书中的古语来写唐朝时的事情,那台词就“符合历史”了,就不算是“雷人”了?而且,这些古文都是书面语,唐朝人到底怎么说话谁知道?我不大相信唐朝人说话也跟他们书面语一样,咬文嚼字,佶屈聱牙,看都看不懂,说了听不懂。

  还有就是,我不相信今人说的一些话,古人就一定不会说,只是当年的记载没留下来就是了。我倒是觉得唐朝人也许说话跟我们一样。比如“度蜜月”,唐朝人或许也这样说;再比如江湖上的一些黑话——唐朝时的江湖很发达,侠客很多——或许比我们今天更发达。还有“裸奔”——唐人豪放,至少比我们今人豪放,敢于裸奔的人,根据记载,比我们今人多得多。因此其“裸奔”也,既然敢这样做,未必不会这样说。要叫我说,倒是咱们今人少见多怪了。

  但我还是十分感谢这些细心挑选“雷人台词”的网友和媒体。正因为他们挑选出了这些台词,使之引起争议,这就使本剧成为一部“话题”之作了。正是因为他们的热心参与,使我们的历史剧变得更加有趣味。

  历史人物怎评说,几多虚来几多实

  记:从播出反馈来看,王洛勇扮演的热心、多情而又癫狂的李白惹出许多争议。喝酒、作诗、斗鸡、吵架,他样样玩得转,甚至在秦娥楼还藏着一位貌若天仙的红颜知己,这似乎颠覆了我们熟悉的那个近乎超人的诗仙,不少网友直呼“雷人”?

  张:雷人吗?这就是最真实的李白啊!诗酒天下的李白,有诗为证;斗鸡嫖妓的李白,也有诗为证。而且还都是他自己写的诗。倒是他于杨玉环有“托孤之重”的这个情节是虚构的,或者可以说,是根据他写杨玉环的诗《清平乐》三首“反推”出来的:这三首诗对杨玉环如此直抒胸臆,关怀备至,其在两人的交往史中——正如谢阿蛮的一句台词所说——“若是没有过命的交情,又如何能做得到?”这段交往史当然是我的想象与推理使然。但它是有可能发生的。历史剧写的就是“可能性”。

  记:谢阿蛮这个人物在史料中只有寥寥数笔的记载,但她在此剧中分量很重,而且大部分雷人台词都出自她口。

  张:唐代是很开放,出现像谢阿蛮这样的“开放人物”并不奇怪。这当然也是编剧的虚构:没爹没娘的孤儿,在戏班子里长大,所以有些江湖气,有些野性,对“性事”很开通,别人不太好意思说的话,她却张口就来。她也是大唐宫廷里一个另类人物,因为和玉环的关系,这种江湖气被玄宗所默许。但她很可爱:善良、正直,不爱便罢,一旦爱了,便一灵咬住,生死相随。所以,她在剧中与高仙芝的爱情,较之李杨之爱毫不逊色,甚至由于她的性格,显得更加炽烈。这样一来,本剧主打“李杨之爱”,更辅衬以“仙蛮热恋”,两条情感线相互映照,更显出爱的别样异彩。

  记:本剧定位杨玉环是一个好女人,你就让梅妃成为坏女人?可历史上的梅妃不是你写的这样子。她好像还被杨贵妃欺负过……

  张:正史里没有梅妃,她是出现在坊间传奇里的人物,作为杨贵妃的对立面而声名显赫。

  这种传奇出现的背景是:一些传统文人认为,安史之乱是杨家造的孽,把很多仇恨都倾注到杨家人头上。至于后宫故事,最有趣的就是嫔妃争宠,于是一些文人就编了些争风吃醋的事情。而后宫争宠故事,按照惯例,总是势力大的欺负势力小的。这些文人认为,当年的后宫,杨贵妃比梅妃势力大,当然就是杨贵妃欺负人,而梅妃受欺负。这些都是编故事而已,并非真有什么正史的佐证。

  可就算按照这些文人编排出的故事,梅妃入宫在前,玉环进宫在后;而且,进宫的时候,玉环的身份还是“太真”妃。作为编剧,我不相信玉环会谋害梅妃,倒是相反的情形有可能出现:因为梅妃要守住她已经得到的地位,并更上层楼。当然,因为正史没记载,想象的空间便更大些,写起玉环的好和梅妃的坏来,胆子也忒大些。若是因此而得罪了“梅丝”们,还请见谅为盼。

  记:李静忠好像成了本剧最大的奸角。

  张:李静忠倒是在历史上实有其人,先养马、后侍高力士、又侍奉太子、静忠改名为辅国、终于权倾肃宗一朝,因为坏事做得太多,最后被莫名其妙地刺死在床上,等等。这就给了编剧许多想象空间,构想出许多顺理成章的戏剧冲突。所以说,历史上实有的这个李静忠,实在是帮了编剧的大忙。所以编剧一高兴,让他成为剧中唯一一个从头到尾(第一集便出场,到最后一集还活着)都有戏的角色。

  记:寿王“绿帽子”那场戏很好看,可在历史上,寿王对其父皇并无夺妻之恨,甚至连句怨言都没有,一声不吭……

  张:这就涉及到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问题了。父皇谋儿媳,儿子一声不吭,这在历史上,或出于恐惧,或出于无奈,有它的真实性。但在艺术情境中,这种历史的真实反倒显得虚假。这种艺术情境,演员们最喜欢用“规定场景”来说明:一个剧中人物的真实与否,指的是他(她)在“规定情境”中的真实性。常常是人物的个性化的性格特征导致他(她)做出某种动作,说出某种台词,导致某种后果,这就是所谓的“性格决定命运”。

  因此,同一件事情——父皇谋儿媳——管它历史上的记载如何,在我的戏中,让儿子一声不吭、任人宰割,我决不会那样写!因为在我的笔下,寿王是有血性的,更重要的是,他挚爱自家王妃,所以,管他对方是哪个,想谋夺咱家的王妃,老子跟他拼命!至于此事的所谓“历史真实”,见它的鬼去!我要的是“艺术真实”。

  三年磨砺一剑,编导珠联璧合

  记:怎样想到创作这部《杨贵妃秘史》?

  张:电视剧的秘史系列,是尤小刚导演经营多年、硕果累累的一个著名品牌。所以,不是我要写《杨贵妃秘史》,而是尤导的《杨贵妃秘史》需要一个编剧,指派到我的头上,我答应了。所以这是篇命题作文。

  记:创作过程中,编导之间磕磕绊绊的事情,恐怕免不了……

  张:没有太多争执。基本上是我写作,尤导审阅,提出修改意见和建议,我再按照他的意见和建议进行修改。虽说是第一次合作,可我很喜欢尤导,他特别阳光,有话直说;你写得好,他不吝表扬你,有些戏需要改,他的意见和建议又非常专业,非常具体,决不会让你摸不头脑。我跟你说,这是编剧的福气。我跟不少导演合作过,有些导演给你的剧本提意见,云山雾罩,大而无当,你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记:他如何提意见,可否具体说……

  张:尤导既是导演,又是制片人,很忙。但他给剧本提意见和建议,不是随便随口说说,而是每条意见和建议都写在剧本的空白处。这样,他的每条意见和建议都是“具体意见针对具体内容”,决不会无的放矢。他给我提过意见的剧本,我都留着,其中有一集结尾处的落款是:某年某月某日尤小刚写于东京。

  尽管这样忙,可尤导对剧本内容很熟悉。拍摄期间,我只去过片场一次,尤导就亲自陪着我游览,碰到正拍摄“玉环胡饼”中的一场戏。拍完,执行导演喊结束。就见尤导上前对他说:“这场戏,丢了句台词。”并指出是哪句台词,演员忘了说。执行导演翻看剧本:“哦,是是是,是丢了句台词。我再拍一条。”这让我惊讶极了。台词是我写的,可这场戏的这句台词,我没发现丢失。由此可见,尤导对剧本是如何烂熟于心。

  记:看来,尤导拍戏前,也是要做功课的……

  张:嗯,你根本想象不到,他究竟做了多少功课。其实,我跟他第一次见面时,他对这个题材的许多正史和传奇资料,已然知之甚多,倒是我这个编剧的功课做得迟,后来恶补了许多课程。这使我们在剧本创作前的工作,做得很是扎实。例如,我搜集了几乎所有能见到的正史、野史、传奇故事、民间传说、诗词歌赋等资料,做了五万字的《杨玉环年谱》,这样,杨玉环在已有史料和古代文学中的一生行状,便一目了然了。我们的剧作,是在这样的基础上开始进行构思和创作的。尤导说,这个戏是“四年磨一剑”,这是对的,因为他四年前就开始构想这个题材。而对我来说,这个戏是“三年磨一剑”,因为我虽是编剧,却进入的比他迟。所以,尤导在整个《杨贵妃秘史》的剧本创作中,能够随时给编剧以极为专业和具体的指导。

  历史与历史剧是个啥关系

  记:说了这么多,感觉都涉及到历史与历史剧的关系问题。有历史学者认为《杨贵妃秘史》在许多地方与史实不符,你是怎么看的?

  张:卢浮宫有个拿破仑馆,墙上挂的都是关于拿破仑的历史油画,每一幅都不同。这是艺术家经过历史研究,通过艺术想象“再现”出的拿破仑形象。如果真有历史学者站出来说,画上拿破仑穿的衣服太新了,他身边应该站着三个人而不是五个,他打了败仗怎么不哭反而笑啊,这就是歪曲拿破仑——那么,真正可笑的不是艺术家,而是那些历史学者。关于历史和历史剧,也应作如是观。

  记:有历史学者说,既然是历史正剧,就应该全面反映历史研究成果。

  答:历史研究和历史剧创作遵从不同的范式,前者是科学,后者是艺术。作为历史剧,艺术创作可以同历史有关联,但毕竟不是一回事。历史不能想象与虚构,艺术却把想象与虚构作为创作灵魂。观众看电视剧是在看戏,不是在请你向人家灌输你历史学者的研究成果。所以,我创作历史剧,尽管做足了历史功课(说句自负的话:比某些历史学者下的功夫还要深),以为创作时的参考,但我的剧本是只问它有戏没戏,不会问它里头有多少历史。在历史剧中,历史不过是墙上的一根钉子,挂着《杨贵妃秘史》这幅绚丽多彩的艺术油画。历史学者一定要我们在这根钉子上挂上他们的历史研究论文,这是过于乐善好施了。

  问:那你的所谓历史正剧和俗称的“戏说”还有什么不同?

  答:在“戏说”中,你连墙上的那根钉子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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