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牛春梅
“老舍写就《茶馆》的那年,在北京西城有一个男孩降生了,后来这个男孩上了中央戏剧学院,演《茶馆》里的王利发成了他的梦想。没想到,50多年后他终于演成了。”陈宝国谈起自己对《茶馆》的挚爱时,一番动情的讲述令人颇为感动。
剃眉毛破掉帝王气
陈宝国以往饰演的角色帝王居多,往往性格张扬,而《茶馆》里的王利发则是一个见人就赔笑作揖的底层人物,对他而言是一个很大的突破。“我要破掉我以往所有的形象”,为了更接近人物,陈宝国剃了头发,又剃掉了自己标志性的两道浓眉,“一照镜子,吓了自己一跳,我们家的狗都不认识我了。”
从现场播放的片花看,陈宝国的确像是换了一个人,不仅外形,语言节奏和形体也发生了很大变化。王利发整个人微微佝偻着,眼神也不再犀利,全然没有了帝王角色身上的强大气场。尤其是晚年王利发,猛一看与人艺舞台上的于是之颇为相像。陈宝国说,他夫人看到这个造型时,打了一个“激灵”,“(和于是之)太像了!”
因为太喜欢这个角色,他生病了都没敢告诉剧组,“白天排戏,晚上回城里挂点滴,就怕把我给换了。”
“我的心都在流眼泪”
老舍先生说《茶馆》时曾说过,“这个戏吃功夫,演员真长本事”。陈宝国刚开始并不理解,但演完之后他却深有体会。
接到这个角色后,陈宝国用了半年的时间去做案头准备工作。除了系统地分析人物,研究《茶馆》和老舍,大部分时间他都是静静地待着去感受王利发,“跟他接触的时间一长,我的心都在流眼泪,他的身上流露着对生命的真诚的追求。”在陈宝国的眼里,这个角色丰富、复杂,从不同侧面透着真实的质感。“这是个大角色,很难演,你要用心去演,和他一起生活,去过他的日子,才能演好。”
“我们这代人,真是赶上了好时候,能演这么好的角色。”在采访过程中,这句话陈宝国提了好几遍。
改编经典要忠实原著
改编《茶馆》,不免要面对当下的热门话题——“经典该如何改编?”
听到新版《红楼梦》结局变成喜剧,宝玉科举高中,宝钗怀孕,陈宝国不禁张大了嘴。
根据陈宝国的建议,电视剧《茶馆》的结尾也改了,把王利发上吊而亡改成他烧了一把大火和老裕泰茶馆一起走向毁灭。陈宝国认为,改编经典首先要忠实于原著,而不是忠实于现在的年代,“经典是超越时空的,能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不然怎么能成为经典?这一点,改编经典的人要考虑明白。”
对于经典的态度,也关乎其成败。“我们对经典一定要真诚,现在社会上真诚太稀有了,如果我们表演还假兮兮的,谁能看下去?”陈宝国自信地说,在经典改编这个课题方面,电视剧《茶馆》做了一些小有成就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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