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记者齐帅 孙锐 “八一”建军节将至,军旅大戏《兵峰》作为“八一献礼大戏”将于7月29日晚登陆央视八套黄金时段。昨日,该剧在京举行首播仪式,导演刘岩亲率贾一平、王挺、沈佳妮、吕一丁等主演亮相。发布会上,众主创谈到这部两年前拍摄的戏时一致喊“苦”,王挺更是感慨:“这是一部用生命换来的电视剧。”
《兵峰》是一部全景呈现当代高原戍边军人战斗生活的军旅惊险大戏,大部分戏都是在云南境内的雪山上完成,拍摄环境极其惊险,几乎每位主演都有过游走生死边缘的经历。饰演肖沐天的贾一平表示,“有一场救人戏,有多快要跑多快。但我跑过去就喘不上气儿来了,幸亏工作人员及时赶过来帮我把保鲜膜剪开,我这才缓过来。”
饰演郝大地的王挺难忘的经历也不少,在拍一场攀爬电线杆的戏时,他从大约三米多高的地方掉下来,当时舌头给咬烂了,后背也是严重肌肉拉伤。“都两年了,伤还没彻底好呢。现在想想都后怕,当时我摔下来的地方,不到一米就是一块巨石,我要是摔在那上面,估计人就完了。记得我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泪流满面,那时我才意识到生命是多么脆弱。”
女一号沈佳妮拍摄《兵峰》同样付出了极大的辛苦,剧组里的不少工作人员都还记得有一次她独自在高原片场流泪的情景。沈佳妮说:“那是一场我从雪山坡上面滑下来的戏,不远处就是悬崖。没想到滚的时候我完全失去控制了,拍完才发现自己浑身是伤。后来,我就一直在哭,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地流眼泪,他们都说没见过女孩儿这样哭的。我心里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什么,就觉得自己一个女孩儿,跟着一大帮男人‘上刀山下火海’的。”导演刘岩表示,沈佳妮那天流了一下午的眼泪,谁都劝不住,也不知道怎么劝,“剪出来的这场戏的确很惊魂,拿命换来的,能不惊魂吗?”
高原雪山环境莫测,灾难剧不是故意而为
六年艰辛创作《兵峰》看点扫描
海拔6000米左右的大雪山、海拔3000至4500米左右的边境线。故事发生在1998年初秋的西藏高原的边境地区。这是一个边防军的故事,但却并不发生在军营里。故事发生在路上———几个年轻的边防军人、一位年轻的女性野外摄影师、一位年轻的军嫂、一只军犬,在绝境中行走。他们与外界失去联系,遭遇洪流、雪崩、塌方、国际盗猎集团。
由广州军区政治部电视艺术中心历时六年艰辛创作,由中共深圳市委宣传部、深圳广播电影电视集团、广州军区政治部宣传部联合制作的《兵峰》将于7月29日登陆央视八套黄金档。该剧由作家邓一光担任编剧,曾执导《归途如虹》等军旅大戏的女导演刘岩执导,实力派演员贾一平挑战硬汉形象,出演沉着冷静的军官肖沐天;人气演员王挺突破风格,激情上演个性张扬的志愿兵郝大地;“岩女郎”沈佳妮出演神秘的现代女孩古蒙儿,丁柳元演绎温柔坚贞的军嫂娜叶。
在风景绝美的高原、雪山,上演着的是一个别样类型的军旅戏,无论是故事、人物、环境、镜头还是音乐、言语都吞吐着新鲜和新锐的气息:在路上,绝境逢生,女性的视角,小人物的细节,战胜分裂和死亡,锐不可当的惊险、悬疑,大起大落的情感、命运。南方都市报记者专访该剧导演刘岩,她从多个角度给我们解读了这部高原雪山上的另类军旅戏。
“兵峰”之风景 风雨高原,莫测的自然环境
开机那天,本来阳光明媚,导演一叫开机,雷雨交加,还落冰雹,这边下着雨,百米之外就在飘雪花,一会又彩虹满天。从这天开始,《兵峰》剧组就注定要在这变幻莫测的高原记录这极地风光,同时也经历着这里的无限艰辛。该剧主要场景是海拔3000至4500米左右的边境线、海拔6000米左右的大雪山和低海拔的河谷、丛林、公路、戈壁、草原和湖泊。摄像机的视角带着观众领略这雄伟、壮观却也充满陷阱和无法估量的困难的高原《兵峰》的色调以高原秋季色调变化为依托,加大黑的比重,以褐色、黄色为主调,呈现不饱和色彩的画质。雪山、高原的独特魅力本就容易征服都市中的观众。
据悉,剧中人在这样的环境中经历了险救古蒙儿、强渡黑马河、翻越大雪山、险渡大风口、与异国军人对峙、护送牧民、穿越雪崩区、遭遇暴风雪、攀登冰山达坂、遇险古雷场、打击国际盗猎分子等一系列事件。看介绍很容易把它当成一部灾难剧,导演表示:“灾难剧不是故意而为,要做会比这个狠。自然环境带来的莫测在高原是常态。”
“兵峰”之人物 军人、女人、军犬在路上
一群年轻的边防军人、一位年轻的女性野外摄影师、一位年轻的军嫂、一只军犬。这个阵容也是在以往的军旅戏中看不到的。这些人是这么碰在一起的:两个为保卫边境拯救他人性命“犯了错误”的年轻军人下山执行“说清楚”的任务,他们一下山就被要求继续救人,然后一路救下去,停不住,不光要救负了伤的战友,还要帮助军属找到自己丈夫的墓地,帮助士兵赶上考军校的考试,帮助遇到暴风雪的境外牧民回到家人身边,最后遭遇国际盗猎分子,在和上级失去联系,手中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还得赤手空拳去救被绑架的国际科考专家。
极度个性化的人物和无处不在的对比令该剧充满类型化符号。刘岩透露,两个军人,肖沐天和郝大地,“针尖对麦芒”是他们的关系常态。对抗不是品质和人格上的,肖沐天内敛而理性,郝大地张扬而感性,肖沐天是带兵人,郝大地是兵油子,肖沐天重在超越,郝大地重在实效,肖沐天不能游戏人生,郝大地可以颠覆一切。肖沐天把一片树叶看作世界,郝大地把世界看作一粒石子。但在关键时刻,他们却很默契,在情感上惺惺相惜。至于两个女性,一个现代一个传统,通过她们的感受亲历和命运变化来透射边防军人的品质和境界,女性视角具有亲切感。
导演专访
“拍动作的、灾难的、高原的、往生死里去的边防军”
南方都市报:有人评价《兵峰》是另类军旅戏,它有一些灾难剧的元素在里面,在限定时间内,限定人物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发生的惊心动魄的故事,节奏十分强,这种故事概念和展现形式的灵感来自哪里?是否有对美剧的借鉴?
刘岩:我要的形式感不是美剧的类型,而是剧作里提供的那股精气神,那种人在自我矛盾中的冲突和救赎,我要它们按我的理解在镜头中表达出来。关于“另类军旅剧”,我认为边防军是最具有苦难意识和悲悯情怀的人群。我们一天到晚谈论文明,边防军不说这个,人家走路不踩花草,在路上遇到任何小动物都绕道走。我们一天到晚谈论人性,边防军不说这个,一个老乡掉进冰河里,七八个素昧平生的官兵争相往冰河里跳,那冰河下去两分钟上不来就永远上不来了。我和那些官兵聊天,因为高原缺氧,指甲翻转,汗毛孔坏死,头发一把把掉,二十来岁就落下“高原病”,可他们特别关心内地人们的生活,一说现在人们怎么生活,他们就由衷地咧开嘴乐,如果让他们说什么,他们说的全是美好的事。
所以我的人物关心的是亲人、爱人、他人、动物、植被,关心生命状态。他们哭啊笑啊发脾气啊,有内心恐惧,有纠缠不清的牵挂,有绝望和孤独,可更有独自坚守的热爱、孤独世界里的激情,以及与天地相通的悲悯情怀。所以拍动作的、灾难的、高原的、往生死里去的边防军,这就是这部剧的灵感来源,这就是我想拍的,你说我另类也可以。
南都:提前看过这个剧的一些观众评价,这个戏特别关照细节,也和熟悉的宏大叙事不同。为何选择一个如此个人的、细致的角度切入?
刘岩:也许因为性别,我更关注军人的内心世界,关注他们的精神境界,关注他们在军人的职责之下,作为人所存在的那些内容。你知道对军事题材来说,宏大叙事几乎是惟一的表达模式,军队是男性化的,职业构成要求这样,想躲都躲不掉。可这不是我看世界的标准,我还是要看到人的,看不到人我没法拍。邓一光老师(《兵峰》编剧)说,他要 写 军 人 的 恐惧,写军人做不到的东西,写他们害怕、做不到,但同时 必 须 战 胜 恐惧、一定要去做到,写这样的人物,我觉得我找 到 了 我 要的那些内容。“军人”这个词的词性首先表现在战胜自己上,然后通过这个来战胜困境。我觉得我找到了这个作品的核心驱动力。
南都:导演阐述里提到“本剧的爱情书写和表达是别样的,是包括爱情但超越爱情的大爱,不是轻松的卿卿我我,而是经历伤痛后各自的承担和激励,由此焕发生命的激情和潜能。”能否简单描述一下爱情脉络?
刘岩:这个剧的情感朴素,温暖,干净,是生命与生命之间的关系,这个关系实际上颠覆了现代人际的利益原则。女一号说,我喜欢阳光一样的男人,朗措是阳光。她从朗措身上,找到了生命的希望。她说,大地,我喜欢你,你让我觉得踏实。她在大地身上找回了相信。她还说,沐天,我不会让你后悔带我走这么一遭。她改变了生命观,积极勇敢地面对未来。
南都:“在路上”这个主题应该是切中了现代都市青年对大自然和自我挑战的向往。选择这个主题,是否也考虑到军旅剧与都市人情感的衔接沟通?
刘岩:现在的人越来越不满意自己的生活,抱怨很多,困惑很多,其实不是对生活不满意,是对自己和生活的关系不满意。在路上,是一种新的生活的寻找,价值取向的寻找,也是一种理想情感的回归,它充满了可能和未知,让你学会发现,产生变化,重新认知生命和生命价值,它可以是一部剧的样式结构,也可能是我们每个人打破既定生活的一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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