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娱乐讯 近日,刘德华做客东方卫视《可凡倾听》,分享自己在娱乐圈20多年的沉浮生涯。
曹:Andy你好!
刘:你好!
曹:很高兴又见到你。
刘:谢谢!
曹:我想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去卡拉OK 唱歌歌的这个习惯,而且我们每次去K歌,到最后可能大家都会唱一些老歌,因为老歌往往是特别会打动人,因为它跟你的经历有关,那么这次对你来讲,入道三十年的这样一个截点,你选择了以老歌为主打的这样一个专辑《Unforgettable忘不了的》,当时处于一个什么样的考虑?
刘:其实也是跟大概刚才说的差不多,因为一首新歌,它可能让你感觉的是一份感情,这份感情还有就是现在的音乐,现在的风格,但是如果我们掺一个旧歌,就好像它包含了一些回忆,而且同一首歌在不同的人,他们的回忆都不一样。所以这一次的唱片,因为我为了,我踏入演艺圈三十年的一个目的,去做的一张唱片。那就所以把我小时候陪着我长大的歌,还有再是我踏入这个演艺圈中间,影响我的人,他们曾经唱过的歌。
曹:那这个专辑里面搜集的这些老歌,你平时都有机会唱吗?这些旋律其实一直在你的脑子里的,你脱口就可以唱出来了。
刘:对,这些所有的歌,都是我平常没事就拿出来唱唱的歌,就是自己没关系的时候,轻轻松松就会跑出来的一些节奏,一些旋律这样。
曹:那这次为了配合这个专辑,拍摄了很多的音乐电视,其中有一首音乐电视就是《人办》,我看了这个花絮跟音乐电视本身,就特别的让人感到愉悦,很搞笑,但是我想可能大陆的朋友对“人办”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不是太清楚,你先跟大家解释一下,什么叫“人办”?
刘:“人办”其实我小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当这首歌出来的时候,我也觉得奇怪了为什么,然后就问爸爸问妈妈,原来是一个,比如说你是一个劳模,那我是大家演艺界觉得他努力的一个模范这样,那“人办”就是一个,怎么说呢就是一个“无赖”。
曹:“无赖”,“小混混”。
刘:“小混混”的代表,就是如果你做的事情,跟这首歌里面的行为一模一样的话,你就是那个小混混,你就是坏人,那小时候就知道,“人办”是这样的意思,那就觉得我不要做“人办”,要做就做楷模,不要做“人办”,它是两个相对的,但是是同样的意思,就是一个类型的人的模样。
曹:那其实这首歌在当时,也并不见得有那么红,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首歌?
刘:这个代表我那个时候碰到的一个,这两个字就让我很奇怪,“人办”这是什么歌啊?它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就琢磨了很久,在妈妈啊在旁边身边的人就问我,然后也听到里面的行为,做人应该是做什么样,做朋友应该做的怎么样,做男的朋友应该做怎么样,就是它讲了很多这些,就觉得千万不要变成这样,可能今天的我也是为了这个,要保持自己的品格,也是因为这首歌,我不要做“人办”,所以就变成我生命的其中一首重要的歌。
曹:那在拍摄这个音乐电视的时候,邀请了很多的朋友,像郑秀文、杜汶泽、郑伊健等等,那些好朋友无偿帮忙,并且不惜自毁形象,是不是你感到非常的温暖,我看到Sammi(郑秀文)贴着这个胡子我就觉得非常好笑。
刘:我觉得演艺圈,大家都觉得你忙你的,我忙我的,然后每个人为了自己的地位,可能有冲突,非常大,大家都认为是这样,其实我踏入这个演艺圈那么多年,我觉得艺人本身,他们公司可能有这种东西出现,但是艺人跟艺人,其实没有很大的冲突。所以我想这一次,也真的是真正的去表达了一次,其实艺人中间是没有矛盾的,而且这种友谊是非常深的。
曹:那你当时跟Sammi(郑秀文)说她,让她变成这个模样的时候,她有没有一些些迟疑?
刘:我有两个给她选,就是有两个不同的形象给她选,然后她就选了这个,她还没来之前,她自己选的,我要做这个,然后我觉得她自己来的时候,只要贴上那个眉毛跟胡子,她就觉得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她以为别人不认得她呢,她就乱搞,就现场给她弄到我们没办法演,就笑场,对。
曹:你还自己吹一个爆炸头,好像是回到你刚刚出道的时候,非常年轻,是不是也非常过瘾?
刘:对啊,就是黑马王子那个造型已经很多年前,那个年代的时候,那个爆炸头也真的流行了一段时间,很多小孩都能成那个样子,只是在不同的年代,我们想这个音乐出现不同的“人办”,那就选了几个不同的,还有一个最新的一个MC Jin(欧阳靖),他有另外一个年轻的,他是美国长大,他非常有我们本土香港的那种广东歌的味道,然后他很喜欢周星驰,他一定要扮周星驰猪肉佬,我觉得这一次他们都表现的,其实这个音乐录影带,为什么那么成功,真的要谢谢他们四个人。
曹:我一直想知道,你当时是怎么去学到理发的技艺,能够自己把自己吹成这样?
刘:因为我小时候就是学剪头发的,然后我踏入演艺圈,第一个赚钱的工作,就是做发型。我给谭咏麟,我给(——),我给曾志伟都剪过头发,就是在80年代,应该是1982年的时候。
曹:所以现在重操旧业。
刘:对,头发是非常,长头发比较容易弄,就现在剪到这么短的话要靠人。
曹:其实我觉得,这张专辑从里到外,都透着非常浓厚的这种朋友之间的这种友情。我觉得特别感动你选了这个,小黑(柯受良)当年教你唱的这个《孤儿泪》,也拍了这个MV,你是不是当时还记得,小黑(柯受良)当时怎么教你唱这个歌?然后你跟他这种“笨小孩”的友谊?
刘:跟黑哥(柯受良)认识了很多年,然后从1986、1988年就跟他比较熟,然后也看到他跟老婆认识,然后追女仔的那种行为,,中间看到他对生命的那种要求,他每天都做一些非常危险的东西,但是他对生命那种热忱是非常高。然后他还喜欢唱歌,我就说我有一首新歌叫《笨小孩》,你要不要来试试看?然后就大家一起唱,然后那天他其实跟我说了,他说“我唱歌真的不错,我可以感动人,你不要以为我那么粗的一个人,但是我唱歌很有内心”,那种感情是很澎湃的,谈后我就说有吗?你可以唱一首歌给我听吗?他唱了两首歌给我听,第一首歌是《征服》,“就这样被你征服”那个,第二首就是《孤儿泪》,那个时候我听的时候我觉得,这是什么歌啊,我说你什么时候听的,他说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在那些卡拉OK的时候,看到人唱,我就觉得很感动然后就唱,那个时候他真的表现得非常好,而且就因为他唱了这首歌,后来我们公司为了他出了一张唱片。而这首歌一直都在我的脑海,从来没有离开,只要我静下来,只要有人觉得旧歌好不好听,我就说旧歌好听,我唱一首歌给你听,你一定没听过,没有人听过,真的没有人听过,而且以前,那么多年,我跟那么多人说,大家都没听过,那后来发现,邓丽君唱过。那这一次再翻唱这一段时间,其实跟黑哥(柯受良)的那一段时光是我非常开心的,因为你知道吗,我那个时候很忙,只要他有重要的表演,我一定会到现场去支持他,他飞跃黄河,那个我都在。
曹:那你们作为他的朋友,是不是也跟他讨论过,到了这样一个年龄,是不是还要做这么危险的一些事情?
刘:首先我是跟大家说,他对这种感觉非常强,而且他很清楚,他能力到哪里,一部车他能飞多远,他后面起步的地有多长,他会很清楚。其实他每一次他都能掌控自己的表演,他从来没有做过头的东西,所以当然我们说你清楚,你的家人不一定清楚,她们担心的不是你的专业,不是,她不是担心,她只是觉得有其它的东西也可以表现同样的东西,但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他只可以把那个频率减低一点点,,不要一年飞三次,一年飞一次也总可以吧,所以我们也跟他讨论过,但是没有办法,这个也很难说,但是没有想到忽然一下就失去了这个朋友。
曹:你当时是在一个什么情形下,得到他逝去的消息的?
刘:我是在工作,我在工作,有人打电话给我,黑哥(柯受良)出事了,那个时候他还没确定跟我说黑哥(柯受良)已经离开了,然后他说已经送医院了,就过了不到一天,就说走了。
曹:那你这次在拍摄整个音乐电视的时候,还选了一些过去合作的拍档,比如说许鞍华导演那我想许鞍华导演在你的电影创作的历程当中,是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当年的《投奔怒海》,确定了你在电影领域当中的一个地位,这次在音乐电视的现场,跟许鞍华导演一起合作,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同样的她,同样的你,是不是会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刘:我首先觉得她比我,就是如果跟她们这些艺术家来比的话,我们投入的那份还是不够,大家觉得我已经很努力,很投入我自己的工作,你会看到她还是保持她的那个最纯洁的心,去面对她所有的作品。有时候我们会想到,我们要取悦这个,我们要取悦那个,我们要怎么样场上面,然后唱片公司,电影公司,我们要怎样配合,让所有的工作都能,她是很执着的在一件事情(上面),然后她对自己的她的梦想,就是我需要这个镜头,她会怎么样去一步一步实现她的那个梦想。那其实从第一天我碰到她,从飞机降落的时候,在海南岛飞机场见到她,从那天她的笑容,她对电影的那种执着,到今天我看不到她有一点点的不一样。她还是我最尊重的一个导演,因为一个女导演,你看现在有多少,剩下来,从80年代到现在,有多少女导演,然后她还坚持在,她不像张艾嘉她们,她们可以演,她就是在自己的一个,你给她十块,她就拍十块,你给她五块,她就拍五块,她也不坚持你给我五块,把五块拍最好这样,我觉得她那种心使我们应该学习的。
曹:其实我看她最近拍的《天水围的日与夜》还是挺让人感动的,能够打动你的心,那许鞍华导演也说,在拍摄现场,拍一个音乐电视也好,跟拍一个电影,完全是一样的投入,你们有一个镜头是,你跑到一个水潭里,一下去突然水就没到了脖子,大家都吓一跳,可是你依然镇定自若,完成所有的这个拍摄,当时有点害怕,我看了那个镜头,好像是让人有点让人有点惊险一下。
刘:对,其实还没有下去之前,我就已经想到,想过会出现什么问题,因为导演她叫我慢慢的往那边,然后站在水里,我一想有一个镜头,因为在池塘的那边有很多的浮萍,我想用一个很身体,就是很影像的一个感觉,让你(感觉)也是无根的,就浮在那里,就跟浮萍一样的站在那里,那我在想,其实一个池塘,你不知道下面出现什么状况,然后我就在想,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我会怎么样掌控,就在还没有下去之前就想过了,所以在发生事(情)的时候,我就可以比较冷静的去(解决)。因为有时候怎么说,就是很多人会还没有想清楚,就去做那件事情。因为我以前在农村出生,然后掉到池塘的机会很多。
曹:小时候掉进去多吗?
刘:有,很深刻,有一回我记得我姐姐背着我掉进去了,很深刻的一次。
曹:那小时候你们俩会游泳吗?
刘:不会,我还是小孩,还是要背。
曹:那后来怎么脱离险境的?
刘:就是有人来救,我姐姐就把着,在池塘旁边那些水根,就是树的那些水根就这样在等,就背着我,就我还有用背带的那种。
曹:这可以想象多么惊险的一幕啊。
刘:对,然后就是还没有掉进去,我还没有没顶之前,我还没下去之前,就已经想过,所以到拍的时候,如果出现什么意外,就会比较镇定,然后那个时候我是浮在那里,只是那个时候下面已经是没底了,然后我是深呼吸了一下,就是浮在水上。
曹:那时候的脚下面踏不到底?
刘:踏不到底了,然后前面这边有,后面这只已经是空的。这只腿就这样碰这一边,然后他们说可以了。
曹:据说还有一个镜头是机器挂在你身上,然后拍着拍着大家找不到你了,后来发现在草丛当中,还是在自己演。
刘:对啊,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要多少嘛,因为我那个机器,应该是在铁路那边拍,然后一直拍了很多镜头,感觉上面我可不可以拍一个倒下来的镜头,一倒倒到草坪那边,然后在那里演,然后忽然间张开眼睛,人都在。他们都说找不到你,就是好玩。
曹:其实还有一个段落,就是让人也别动容的,就是有一段《珍爱舞台》,把从艺三十年来,演唱会的一些经典的一些动作镜头,重演一遍,我想不仅是歌迷看着会非常感动,自己是不是也会非常的感慨,其实在舞台上这么跳着,三十年的时光,就在眼皮底下就没了。
刘:因为在舞台上面其实,其实我是一个怎么说呢,这样说我好像不好,因为我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天分,那我天分不是那么高的一个艺人,我花很长的时间去练唱歌,练跳舞,因为刚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也知道我唱歌,直到我跳舞,也骗不了多少人,然后因该是1986年开始我的唱片,我到1993年才是我第一次的演唱会,中间经过了差不多7年的时间,有很多人都希望我很早,你可以了,你很红,你可以开演唱会了,那我还是紧张,经过了刚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我每一次看我第一次的演唱会,我都会觉得还没够好,那跳舞是我最难的一部分,我真的完全没有美感。
曹:可以这样说,其实就是说可以表示说原本来讲,跳舞是你的弱项。
刘:对,完全不行,但是在舞台上面,总是需要有一些不同的配合,除了一些灯光,除了一些舞群,你自己肢体上面的表现还是要好,所以慢慢的一步一步往跳舞的那方面去,从刚开始的那些《独自去偷欢》,然后有很多不一样的歌,到《我恨我痴心》,到后来还有很多,到现在的《珍爱舞台》,那我们就把我以前,其实从慢慢学习跳舞到今天,你看到他有什么变化,所以在舞台上面的刘德华,其实真的变了很多,他让我更有自信。
曹:前不久我采访黄秋生,黄秋生说在艺员训练班的时候,才发现上头有个人跳舞吵得要死,然后他火气很大,冲上去想跟着个人理论,可他一看是刘德华。
刘:对,那个时候在拍戏,那天我熬了一夜,我忘了是拍什么,我忘了是什么演唱会,因为我要去拍戏,所以没时间练,所以我就把排舞的老师请到我拍戏的地方,然后他就住在,我住在他隔壁,然后我们就订了一个房间在上面,不要吵到人,没想到那个房间下面就是黄秋生,然后我们就每天在那边练舞,所以就……
曹:所以他说看到你的时候火气就没了,他说刘德华是这么敬业的一个人。听说你有的时候,晚上可能回到家里,看到一段舞蹈的录像你觉得很好,甚至会深夜把舞蹈老师叫到家里来,两个人进行研究和切磋。
刘:对,我是很善忘得一个人,晚上知道的,我不写下来,或者不跟人家说,明天早上我就忘了。
曹:所以你其实是一个,怎么讲,作为演员来说是一个比较紧张派的,其实你每一次上台,都还是有一点诚惶诚恐的。
刘:到现在都是。
曹:到现在还是这样?
刘:还是这样,紧张。
曹:照你说你在这个圈里,江湖上已经漂了三十年,大家想象你不应该那么紧张。
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曹:是不是你自己的要求就是比较高,要求是最完美的一面给大家。
刘:如果我不紧张的话,我就觉得我没有那一份热情去表现,因为这个紧张,会让我不是要求的问题,是我紧张,所以我对自己的付出会更多,然后这种推动力才会让我每天,今天晚上要唱歌,中午开始你要排,然后到那边不要不好这样。
曹:过去也曾经有人,说过一些这样的风凉话,或者说过一些,对你有些不太尊重的话,比如说刘德华可能演戏不如梁朝伟,唱歌不如张学友,跳舞不如郭富城,是不是你这么拼命的工作是想证明自己的一种能力,就是说总分我要……
刘:因为我常常会很阿Q的,对。
曹:怎么个阿Q法?
刘:那个时候当然不是现在,现在郭富城已经是影帝了,我那个时候就会告诉自己,我演戏比郭富城好,我跳舞比梁朝伟好,我比张学友帅,你就从另外一方面跟他比。但是现在就麻烦了,郭富城追上了。
曹:所以其实过去你不会跳舞,也不会写歌,甚至黄沾沾叔那时候都骂你,连歌词都看不懂,现在回望过去走过的这三十年,其实觉得你自己走的还是蛮精彩的吧?
刘:对,其实也蛮顺的,虽然中间有些沙石的东西,但是其实在身边的朋友,都会慢慢,我觉得刚开始的时候,可能会因为他那句话很多人会觉得,他被人家修理了,他要写词,黄沾叔叔他都出来讲你了,但是黄詹叔叔他是从我一出道的时候,他是第一个人找我拍广告的,我第一个洗发露的广告就是他找我拍的。然后一直下来,其实他给我很重要的一些意见,然后他们很中肯,而且我好,他就会说我好,不好他就会说我不好,才会知道后来写到另外时间他就说到,你现在写歌词行,比我们还行。你会慢慢在这些朋友中间,就好像谭咏麟说你不能唱歌,你唱歌真的不好,你就努力去演戏,然后我到某一部分,有一天他听到我唱歌,说进步了,现在可以了,然后写一首歌给你,然后写了一首歌给我唱,然后慢慢鼓励我,在舞台上面,因为他也希望我开演唱会,去感受另外的一个一个歌唱的生涯,所以每个人都会在我身边给我很大的自信,去做这些事情。
曹:我们再来说这张《Unforgettable》,其实听了里边所有的歌,你会觉得真是有非常浓郁的怀旧的气息,但这些歌德原唱者,有些已经退隐江湖了,有的还是在舞台上继续展现自己的风采,可能也是越来越红,有的是你非常尊敬的人,有的是你的非常好的朋友,也可能其中的一些人比如说张国荣、邓丽君、陈百强、梅艳芳都已经故去了,当你们在录这些他们的老歌的时候,你会注入自己的一些想法,你在录得时候或者在重听这张唱片的时候,你特别想对他们说什么?
刘:其实回忆都是有苦有乐,跟他们的时间当然直到他们故去,你就会有一点点伤感,但是我们还是会会为到他们,跟他们一些,怎么说呢点点滴滴会让你很开心,而且很温馨的。比如说张国荣,我们都在同一个CLUB里面做运动,然后我是打保龄球、打羽毛球,然后每次他打完就会下来说你喝什么?我帮你买。所以那些小东西,然后梅姐(梅艳芳)其实还没红,我也还没有红的时候,在电视台她刚刚参加完新秀的歌唱比赛,也认识了,然后她每一天几乎每一天都跟我们一起有一段时间。
曹:梅姐(梅艳芳)是一直特别看好你?
刘:恩,其实从开始的时候,比如说我也不懂穿衣服,也不懂怎么样,然后她就会带我去一些很新潮的一些,很潮流的一些衣服,我都不敢穿,我说你们当艺人,你们当歌手,那时候我还没当歌手,我说你们当歌手的可以那么花哨,我们不行,我们是那个正面小生,不能乱穿。然后刚才也说了谭咏麟的一些,其实在录这些歌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一点点的遗憾,就是因为他们已经走了,但是我们还是可以用一个很乐观、很正面的去回忆,回味跟他们的一些开心的日子。
曹:我一直在想,其实现在歌坛,翻唱是还蛮流行的,其实我觉得,一个是怀旧的这个风气,第二我觉得就是说,同样在这个圈里,彼此之间的这种友谊。但是我在想,假如有一天,当大家已经把你也看成一个老歌手,你过去唱红的那些歌,也被当成老歌重新翻唱的时候,你希望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刘:我会很开心,因为真的很少人唱我的歌,人家翻唱的很少选到刘德华的歌。
曹:为什么?
刘:我也不知道,难唱。
曹:说你胖你就喘,不过有一个人翻唱过你的歌,可惜你不知道,他也没有出名,这个人就是鄙人,我经常唱你的《谢谢你的爱》,可是唱不好所以没有出名。不是说没有人翻唱,有人翻唱,只是没有翻唱出名而已。你也是希望其他的歌手,如果翻唱你的歌,你会很高兴。
刘:我会,我真的很乐意,因为有时候,不是说我能唱打动他们,可能我的歌词,我的表演的那个态度,或是整首歌出来的感觉,那其实总会受到其他的歌手,或者是一些新的演艺界的朋友,他如果对我的音乐有认同的话,我总会开心。因为一路走过来其实走了很多年,然后一直都没有很明确自己的路,其实我在音乐上面只是我开心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也没想过我应该是什么,我能做什么,我给观众有什么新的感觉,我从来没想过,我就跟着自己开心地去做。
曹:属于是跟着自己感觉走的那样的人。
刘:对。
曹:很多年前我跟香港老牌的歌星潘迪华姐姐做访问,那个时候她已经74岁了,她还是在做演唱会,还这么喜欢在舞台上展示自己的歌艺,所以我当时就问她,我说你都74岁了,你还准备唱到什么时候?她的回答让我非常感动,前段我们谈了很多她都很平静,我问到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突然眼圈红了,掉着眼泪,然后用英文跟我讲了一句话,她说“I will singing until I die”,就是我至死都是要用唱歌来完成我的人生,是不是做音乐的人真是有这样的一种,对音乐对舞台的一种,完全的痴迷?
刘:你觉得她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一个人能了解,我觉得可能你问她的时候,肯能你真的是用一个非常关爱,关心她,已经担心她的身体这样一个态度,因为一个歌手常常会被问到,其实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难回答的一个问题,然后她能够讲那句话的话,只有在她那个状态,在她那个年龄,因为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把她跟我一起有关系,我是她演唱会出现最多的特别嘉宾,她不管在大大小小的演唱会,我都已经去过很多次,因为她也是我一个非常喜欢的歌手,我喜欢她的执着,我喜欢她做人,我记得我第一次跟她接触的时候,是拍《阿飞正传》,我拍这个戏的时候,了解了她对音乐的那种态度,所以一直下来,大大小小的演唱会我都会去,我今天听到你这样讲的话,其实我也很感动,因为没几个人能听明白她那句话。
曹:因为我为什么感动,就是说其实我们谈了很多,谈到了她的儿子去世的当天,她还在香港红磡体育馆开演唱会,但她在谈到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个故事的这个时候,还是保持非常冷静,非常平静。但是问到唱歌这件事,她就会那么感怀那么激动,这是让我没有想到的,她对音乐的那种痴迷。
刘:对,因为当你没有被了解的状态底下,你就会有出现这个,因为儿子走了,她伤心她感慨,大家都能明白都能了解,因为应该嘛,但是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唱那么久,很多人就说你为什么要,当然有一些对她关心她的人,她会感觉温暖,但有一些不是,有一些人会觉得,真的她是眷恋这个舞台,很多,但是她是一个在舞台上面,非常有能量的一个歌手。
曹:其实到今天你也是从艺30年了,年龄也是一个知天命的年龄,在这样的一个时刻,你对自己的音乐或者是说对人生,是不是有更新的一些感悟?
刘:我觉得是沉淀下来的,其实这几天因为在做这个唱片,也碰到很多音乐上面的朋友,然后大家都在聊,我现在应该是什么音乐这样,他们都在说你现在是男人最成熟的时候,你现在是要唱一些男人的歌 ,代表现在我们这个男人走的路是应该怎么样,我们感情应该怎么样,我们面对压力应该怎么样,我们面对感情应该用什么态度,这是他们说我要唱一些这个,我觉得是到现在,是需要一个比较沉稳的一些音乐,它不是说要再跟风,比如说R&B(节奏布鲁斯),或者是一些韩国风的音乐,我可以尝试,但是它一定不是我的主流。
曹:那我也在想,大家都称你是香港的劳模,以前我采访你的时候你也说,我因为是属牛的没办法,就是要这么辛苦的耕作,做了30年是不是其实也可以让自己放松一些,让自己生活的节奏能够缓一下?
刘:对,我也会,我也会慢下来,但是其实只要有工作,我的那种付出是很习惯性的,我现在会慢下来。
曹:我觉得是不是可以,调整一下自己的生活的状态,去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享受一下家庭和生活,所带来的这种温情或者是温暖?
刘:我享受的,对,因为我是特别一点,我是跟家人,跟爸爸妈妈一起住,所以家庭的那种感觉,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我没有离开过那种感觉,我也很怕我一个人住,或者是如果爸爸妈妈不跟我一起我会担心,我会常常回去见他,就不一样,所以我还是会慢下来。
曹:你如果空下来的话,是不是会自己下厨,做点菜给家里人吃,或者带着他们一块去旅行?
刘:会,其实那些事情,陆陆续续都有在我过去的那些时间,但是大概在5、6年前,爸爸生病了,然后他就到外地就比较少了,然后现在身体好了,应该是这一次的演唱会完了之后,就又开始回到我们5、6年前的生活,每一年我都会带他们旅行这样,对。
曹:我想去过一个平常人的生活,去追求家庭的幸福,像平常人一样的生活,可能对艺人来说是非常困难,因为你们私人空间非常的狭小,但其实有的时候,可能也未必像想象的那么难,你做了这么多年的艺人,对这方面有些什么样自己的认识?
刘:其实我觉得艺人一直下来,都没有很改变他们的态度,其实他们的生活都不想跟他们的工作,跟他们的娱乐挂在一起,他们都不想,但是现在因为,市场上面的有一些不同的媒体,他们都喜欢讲这些,那所以他们就尽量去保护,自己私生活的那一部分,我会保护,我真的会保护那部分,因为那个其实越公开,我觉得就越难过。
曹:所以有的时候我觉得你也是用心良苦,这方面。
刘:这个不是说会用心不用心的问题,这个是我觉得是一路下来慢慢出现的一个态度。
曹:但面对像现在香港狗仔的这种生态,是不是作为艺人来说,你有的时候也会觉得特别无奈,没办法。
刘:我觉得那不是我们掌控的,但是我们还是要生活的好好地,不要让他们……
曹:不要让他们干扰我们的生活。
刘:对,因为如果我们因为他们而不开心的话,他们更开心,我不要因为他们不开心就好了。
曹:所以佛家一直有这句话,“我们不能拿别人错误来惩罚自己”。
刘:对,我要用我们乐观的心态去惩罚他们。
曹:那我想这次你在香港的演唱会,做了充分的准备,这也是积蓄很久的时候,希望在这样的演唱会上,把这个30年的能量,能够做一次集体的释放。
刘:对,其实有很多很多,因为30年嘛,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支持我的朋友都来了,所以那个是一个非常大的一个活动,给我们真的一起集体去回忆一下这段时间,就是其实这段时间,如果大家觉得你最难忘的东西是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在舞台上面表演一次给你。
曹:这是非常过瘾的,我想这次的演唱会和这次专辑的名字就是《Unforgettable忘不了》,那演唱会的主题也是《珍爱舞台》,我想这两句话,是不是也代表你现在这种心境,比如说你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那种心愿?
刘:就跟潘姐姐(潘迪华)的那句话一样,就是我都会唱,但是舞台不一定要大,我都会唱到跟大家最后的一天,因为在舞台上面,我下辈子还叫刘德华,你放心逃不过我的,那最早名字就是,很多很多大家一起的时间,有很多忘不了的东西,然后舞台上面我真的不想跟大家说再见,因为舞台可以很小,哪怕只有5个人,像你一个人来听我,我也会唱给你听,我要拼命唱到你笑,拼命唱到你哭,所以舞台对我们来说,不一定是一个很华丽的,它只是一个桥梁让我们自己去沟通的。
曹:那我也准备把你的那首《谢谢你的爱》能够好好练一练,争取有朝一日能够上你的演唱会。
刘;那我的演唱会你就来站台。
曹:一定要来,谢谢!
刘: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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