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编辑/白郁虹
冯小刚在他的自传《我把青春献给你》中这样形容他们在“北视”(北京电视艺术中心)工作时的头儿:“晓龙是能文能武的人,出身军人家庭,也当过兵,骨子里觉得自己是二郎神转世。”足见郑晓龙绝非一般人。在冯小刚的电影《甲方乙方》中,英达穿着美式军装牛哄哄地过了一把巴顿将军瘾的搞笑情节,就是根据郑晓龙不切实际的人生梦想改编进去的。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郑晓龙有着诗人一般的想象力和浪漫情怀,更多的却是一腔热血、甘为他人做嫁衣的理想主义。他曾把大把的导演机会拱手让人,成就了别人的精彩。他曾掌握冯小刚、赵宝刚、王朔、姜文、葛优等一批精英人物的“生杀”大权,如果没有他,冯小刚可能还在小小的工会里画画、布置会场,赵宝刚还在首钢默默无闻当工人;没有他,葛优演不了李冬宝,姜文当不成王启明。可以说,在中国改革开放30年的影视剧创作中,郑晓龙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他参与创作、策划了包括《四世同堂》《渴望》《编辑部的故事》《一年又一年》《无悔追踪》《一场风花雪月的事》《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大撒把》等一系列经典影视剧,由他执导的《北京人在纽约》《刮痧》至今为人津津乐道。《金婚》是他重出江湖后的又一力作,创造了单集收视超出20点的荧屏奇迹。凭借超高收视率和超强影响力,郑晓龙再次集结队伍,打造50集的《金婚风雨情》。
创作:掏空自我的思想风暴
都说郑晓龙是“故事大王”,他肚子里有说不完的故事。当年,他、李小明、王朔、郑凯龙,“北视”四大才子坐在蓟门饭店的包间里,一聊就是几天,最后聊出了《渴望》的故事框架,李小明回家写大纲,之后,几个人再聚到一起,聊细节,聊人物。从《渴望》开始,电视剧主创中添了一个新名词——策划。
《编辑部的故事》也一样。郑晓龙、王朔等人窝在友谊宾馆,郑晓龙是头儿,自然是主导,一帮哥儿们天南地北海聊一番,最后由郑晓龙将任务分配下去,十来个人分头写剧本,写了17集,拿给郑晓龙,郑晓龙看完之后,当场毙了15集,只留下王朔写的两集,然后说:“我要的是这种幽默、这种风格,其他人都要向这个靠拢。”最终,王朔成为《编辑部的故事》剧本总撰稿。现在回忆往事,郑晓龙颇为感慨:“这实际上是一场思想风暴,是我们创作过程中最快乐的时光,那会儿我们的作品一个是一个。”
直到《金婚》,郑晓龙依旧不忘集思广益,发动更大规模的“头脑风暴”。
“像《金婚风雨情》这样的剧本是非常难弄的,很难为编剧王宛平,她把自己的生活彻底掏空了也不够用,这里有大量的故事是我们坐在一起聊出来的。《金婚》也遇到这样的问题,写着写着,写不下去了,没关系,我找来一帮人,大家一起聊,就能聊出很多新鲜事。”
剧中,有很多郑晓龙的亲身经历,比如耿直与太太舒曼、女同事小桃花之间的卡子事件。当年,郑晓龙在中心当主任时,某日场记到他家中送剧本,赶上天下雨,头发被淋湿,当时郑晓龙的太太刚好不在家,场记临走时把卡子落在梳妆台上。郑太太回家,看见卡子,问:“今天咱家谁来了?”郑晓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答:“没谁啊。”结果可想而知,他被抓了个现行。拍这场戏时,郑晓龙暗自发笑。“本来没什么,可就是心虚,对我们来说,总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天看瞒不住老婆了,赶紧补一句:‘哎哟,想起来了。’”
这样的例子有很多。耿直儿子与媳妇打架、撕照片的整个过程,是当年郑晓龙跟媳妇“干仗”时的真实写照。《金婚》第一部中,身无分文的佟志把收电费的钱用来买菜,也是郑晓龙走投无路下骗老婆想出的“损招”。还是《金婚》,媳妇抱着枕头、喜欢闻老公头油味道的癖好,也是郑晓龙家里生出的好玩事。而《金婚》中老四刚生出来的情节就是郑晓龙的生活原型。“我上面三个姐姐,我妈当时觉得一张桌子四条腿,肯定生四个,但怀我时,觉得这第四个肯定还是女孩,所以根本不想要。那时不能轻易堕胎,她就打篮球、跳绳,结果没打下来。没想到生下来的竟是个儿子。”
《金婚风雨情》中,耿直与舒曼走过了风风雨雨50年。很多人不理解,英雄耿直放着大好前途不走,非要脱下军装娶资本家的女儿,实在有悖常理。事实上,这是郑晓龙从姜文父亲的真实经历中得来的灵感。他说:“这样的人肯定有,姜文爸爸就是因为娶了他妈妈,虽然没有离开部队,但从此再没有升职,就是因为他妈妈的出身问题。”
更多时候,郑晓龙是照着自己的父亲勾勒耿直。“我爸爸年轻时疼我妈疼得一塌糊涂,但到老了,自控能力越来越差,也开始跟我妈吵了。拍《金婚》,本来就是因为我爸妈吵架,我回去劝架,才产生拍这部戏的念头。”
广告植入:我们救活了一个企业,我们深以为荣
说《金婚风雨情》,自然回避不了后几集硬生生蹦出来的“金龙鱼”“湾仔码头”……植入广告这事,近几年在中国好像越来越不招人待见了。自打冯小刚的贺岁电影起,植入广告就被人指指点点,到电视剧《丑女无敌》,观众已经变得忍无可忍。《金婚风雨情》在主流电视台还未开播时,郑晓龙就迫于压力,忙不迭地在公众面前道歉。
其实,从导演角度说,郑晓龙也无奈,中国电视剧制作费用少得可怜,《金婚风雨情》中大地震一场戏,光搭景布局就花去100多万,钱从哪里出?郑晓龙边摇头边苦笑道:“没办法,一部戏最后能卖多少钱谁知道?但植入广告是前期就能拿到的,这些收入我们可以直接用在制作上。人家让你说广告词,你就必须那么做。”
《金婚风雨情》中的植入广告被集体声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广告中提到的东西是老百姓再熟悉不过的家常用品。观众不知道的是,郑晓龙在《金婚》第一部时,就已经“人不知鬼不觉”地把广告植入进去,而且是一家有着上百年历史的大工厂。那会儿的厂长就一个要求,让主演们参观厂子时,把厂里的系列产品全介绍一遍。
“我的戏全都要求在工厂里拍,我在北京找不到任何一个厂子,既有50年代的工厂厂貌,又有60到90年代的工厂设备,而且还在继续使用。我想,那就拍吧,我要保证我的片子能够拍出来。”为此,郑晓龙专门设计了一个情节,佟志老了,带着大庄回去看他们工作、战斗过的老厂子……
如果再往前捯,郑晓龙才是中国影视界最早引入植入广告概念的人,甚至,他为此救活了一个企业。那是在拍《编辑部的故事》,一家生产矿泉壶的企业厂长带着手下一行六人从一辆破旧的小面的里鱼贯下来,拥到郑晓龙面前,要求投放广告,还答应给剧组每人一个矿泉壶。就是希望在戏里能有他家产品出现,要是“李冬宝、葛玲”们能从嘴里冒一两句矿泉壶的名字,那就更爽了。结果,《编辑部的故事》播出,矿泉壶大卖,这就是后来家喻户晓的百龙矿泉壶。厂长再来找郑晓龙表示感谢的时候,已经鸟枪换炮,坐着“大奔”飞驰而来。
《北京人在纽约》的植入广告更“明目张胆”。当年资金短缺,郑晓龙一边向银行贷款,一边让剧组工作人员拉广告。“这几年,只要片子有影响,广告商给的价钱都会高,很多企业知道植入广告的效果。过去你想拉都拉不来,拉一些赞助,比如一间房要500元,如果我们打上鸣谢,就改收300元,还有些化妆品、服装,剧组用的东西,人家会给一些赞助,都特别便宜,后来人们才越来越不满足了。”
《北京人在纽约》就有台词和情节广告。可口可乐做的广告都是道具广告,三五香烟的广告攻势相当猛。郑晓龙专门设计了一个情节,刘沙饰演的角色在一次聚会上,手拿两条三五香烟一边向朋友分发,一边说:“哥们儿在三五公司谋点职,给你们带了点三五香烟,分分。”
“片子里他抽的烟全是三五的,那个大特写,从嘴上拉开。” 郑晓龙想到当时的场景,不由得笑出了声。“那会儿植入广告,无论老百姓还是企业,都是大力支持的,像那个矿泉壶厂家,我们觉得是我们救活了一个企业,我们深以为荣。”
理想与现实:一面辞职,一面自责
2010年9月17日是“北视”成立28周年纪念日,28年里,郑晓龙当了10年副主任,16年的主任。在此之前的9月15日,“北视”领导正式宣布同意郑晓龙辞去中心主任一职。那一刻,郑晓龙终于长舒一口气,他并没有像大家想象得那般百感交集、恋恋不舍。很多年前就想抽身“官场”的他,在领导的苦苦挽留下,兢兢业业做着幕后领导工作。当年,《渴望》《编辑部的故事》《凯旋在子夜》,都有人指名要郑晓龙做导演,可身为中心副主任的他一方面由于行政工作缠身,一方面理想主义思潮在“作怪”,他毫不犹豫地把大好机会让给别人。他躲在幕后组织剧本,挑选演员,寻找资金,策划项目,当时的心态很简单,做组织工作也是一种奉献,当领导就要有胸怀,给别人机会让他们发挥去吧。
《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原定也是郑晓龙执导,可最后却落在了赵宝刚身上。“我也没想大公无私,那会儿我住在友谊宾馆,宝刚早上8点钟就来找我了,他说他在楼下等了两个小时,他很想拍这个片子。我一听,太感动了,就说,‘那就你拍吧’。”这次无心之举,成就了“赵宝刚+海岩”的一对黄金组合。
再后来,他手下的“虾兵蟹将”们纷纷自立门户,愈战愈勇,将影视圈搞得是风生水起,不亦乐乎。郑晓龙呢?名与利几乎没落下一星半点。
突然有一天,他意识到,理想主义并不被人看好,与其这样,不如现实一点。不就是拍片子嘛,拍片子对他来说不是件难事,而且绝不会比别人差,甚至会更好。这么想的时候,他多少有点自责,是不是自己的觉悟不够高了?
一边是行政领导,一边是剧组导演,郑晓龙两头都放不下,结果只能是把自己累个半死。2006年拍《金婚》,经常有人拿着材料到现场,请郑晓龙签阅。一边拍片,一边还要考虑年底职工的奖金问题,要不就是停下拍摄工作赶回单位开民主生活会,或者跑到离退休老干部处,请他们吃饭,跟他们汇报中心工作,还要做年终总结。总之,有忙不完的活,操不完的心。他觉得自己真的该想清楚到底要什么了。“28年里,我当了10年的副主任,16年的主任,我觉得可以了,当然我以中心为荣,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光还是在中心,只是现在我也不再操这个心了。”
对话
和姜文的合作还没有真正开始
记者(以下简称记):《金婚风雨情》光靠编剧王宛平一个人的力量肯定完成不了,而且前有《金婚》,也是一年讲一个故事,在创作第二部时,担心故事会枯竭吗?并且还要避免和第一部重复,中间遇到哪些问题?
郑晓龙(以下简称郑):那时候,包括制片方、领导都说“你们可以拍续集”,我当初想不出招来,思路没有打开,后来突然想出如果是新的人物和人物关系设置,就能把很多东西放进去了。比如志愿军英雄加上出身不好的美女,再和那个时代结合,就一下觉得豁然开朗了。另外,讲柴米油盐的那些事在《金婚》里讲得差不多了,我们真的不能再用柴米油盐的角度讲故事了,还是讲感情,讲人物关系,所以,《金婚风雨情》的人物关系比《金婚》中的落差更大。原来是一个小学老师和工厂技术员,两人没什么差距。现在,一个英雄和出身不好的资本家女儿,这个差距一下就出来了。当时《金婚》有人评价我们跟时代有脱离,这次争取把时代的问题解决了。
实际上,《金婚风雨情》非常难做,50集需要50个起承转合,一年一集,其实是完全不符合创作规律的,因为创作通常是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我们这个,有话不能长,无话也不能短。一年一集,每年都要有一个好看的故事,每年都要有一个主题,每年都要有一个起承转合,仔细想想这确实非常难做。
还有,我们从拍摄上也非常难,包括化妆。人从年轻到老,是慢慢变老的,一个人在现实生活中,今年和去年有什么区别吗?乍一看是看不出来的,但是5年后看,哇,发生变化了。所以,一年一集,就要让观众在看不出来的过程中人物最后发生很大的变化,这是非常麻烦的事。但我们必须这样,这样有一种时间流逝的感觉、人生如梦的感觉,而不是简单的传奇。
记:这部戏里姜文尽管只有两集戏,但非常抢镜。很多人都想请姜文出山,但都请不动,您能把他招呼来,足见他跟您的关系不一般?
郑:我们在《北京人在纽约》时就已经建立了非常好的合作关系,我们就是朋友,经常在一起聊天吃饭,所以,这些事都比较自然,没什么大问题。而且我跟姜文相约了,以后我们还要合作电视剧,他演男主角,所以,这部戏并不是我们俩真正意义上的进一步合作。
记:当年拍《北京人在纽约》时,姜文就是王启明的不二人选吗?
郑:对啊,确定姜文后,还有人甚至包括局里的领导跟我说,姜文不像知识分子。我说,难道知识分子就非得文绉绉、戴眼镜啊,那种认识是不对的。
接不接地气重要吗?好看才最重要
记:周韵这些年很少接戏,您请周韵演舒曼,是因为姜文这层关系,还是看中她本人与角色有吻合的地方?
郑:我看到了她跟角色相似的东西,当然也因为姜文这层关系,没这层关系我根本不认识周韵,我就不会上他们家,跟他们一块儿吃饭。我到姜文家,看到周韵在家里像贤妻良母一样做事、管孩子、给我们端菜做饭,觉得她身上那种感觉特别好。
记:让胡军和周韵跨越50年,对他们的表演和扮相有过担心吗?
郑:拍《金婚》时,国立老说,演不好人家会说我老黄瓜刷绿漆——装嫩。这回我就不太担心这事,但我最担心的是他们的老年,因为老年妆包括表演,他们和国立、雯丽比,我觉得会有一些差距,毕竟生活阅历、经历他们是没法比的。到老年,我们尽量在化妆上下工夫,给他们一些机会,让他们各自回家,观察父母和周围老人,寻找一些感觉。我觉得到老年,胡军演得非常好,他抓住了一个老小孩的感觉,反而很有特点。
记:有评论说,《金婚》中穷尽婚姻矛盾,夫妻在一起,婚姻50年,折磨50年。而《金婚风雨情》中,耿直和舒曼过于浪漫,不接地气。您怎么看?
郑:怎么不接地气啊?我们不接这个地气是我们没有这些柴米油盐,这恰恰是我们的一种新追求,因为我们再把柴米油盐、家长里短写进去,不就跟《金婚》重复了吗?接不接地气,这是一个非常可笑的事,那小燕子接地气吗?接不接地气重要吗?好看不好看才最重要吧。而且怎么不接地气了?跟时代结合那么紧,在这个问题上我觉得非常接地气,我们跟时代接的是最大的地气了,没有把家里每天做什么菜、穿什么衣服写进去而已。
我也是一匹能跑的马
记:您是这两年才又拿起导筒的,除了父母吵架带给您灵感想要拍《金婚》外,是什么原因让您重出江湖?
郑:我拍完《北京人在纽约》,就调回“北视”当主任,组织电视剧拍摄,有好多行政工作。这些年,觉得行政工作干得实在没意思了,而且我组织好剧本,组织好拍摄,又弄到钱,别人却把它拍完了,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做,我干嘛不做呢?
记:为什么这几年才开始想这个问题?
郑:也就是理想主义,过度的理想主义吧。当时当中心主任时,我就要求中心领导班子的其他成员,谁都不能到外面拍片。谁都知道拍片子有名有利啊,可做行政工作、做组织工作也是一种奉献啊。
记:后悔这么长时间才觉悟吗?冯小刚、赵宝刚早就扬名立万了,您不替自己遗憾吗?
郑:后悔,不过倒也没什么,想想,也还可以,我现在拍片子也不算晚吧。我也有一种心理上的满足,你好赖当个伯乐吧,你自己也是一匹能跑的马,哈哈。你不跑,多少人就都跑了,你老在那儿钻槽子,后来突然发现,不能老钻槽子,我也跑两步吧。我一跑,还跑挺快啊,人家说,哎哟,还挺不错。
前一阵,全国评出改革开放30年30部最有影响的电视剧,我们中心占了5部,这5部是《四世同堂》《渴望》《编辑部的故事》《北京人在纽约》《金婚》,5部里有两部是我导演的,而且这5部我统统都是主创人员,他们谁也做不到吧,每个人只做其中一部,两部顶多了。所以,我心里觉得挺满足的。
记:当时冯小刚、赵宝刚纷纷离开“北视”,各自发展,您这个做领导的不生气吗?
郑:其实到现在为止,这些人还在中心领工资,中心还给他们上保险呢,只不过他们不给中心干活了。我不生气,我觉得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社会人才,我们也算是培养人才,他虽然不给中心干了,但他给国家干。我从来没为这事生过气,我只是为我们中心改革无法进行下去而着急。
葛优恐怕当不了导演,他也不愿意
记:现在卸下主任官职,在官场与片场之间转换身份,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郑:我那会儿才不叫官场呢,我们都不是跟其他官在打交道,都是跟中心其他同事打交道,跟编剧、导演、投资方,跟发行、各个电视台的买片人打交道。所以,它还是很接地气、很实在地做事情。我那会儿搞剧本都是具体活,一个一个看剧本,看完了,有不错的剧本,就选导演,然后找制片主任,做预算,然后再跟导演讨论演员人选,这些都确定完了,我就不管了。你想想,跟我现在当导演,前期的工作基本是一样的。只不过,现在前面的工作做完了,我自己还要到现场去拍,现在更深入一点吧。
记:姜文的新片《让子弹飞》首映时反响很好,片中,姜文和葛优都曾是您一手捧红的,这么多年,依然没有人能撼动他们领头羊的位置,您觉得他们有没有共通的地方?
郑:真的帮我说一声,因为我在外地拍片子,去不了姜文的首映礼,首先谢谢他参加《金婚风雨情》的演出,来客串我这部戏最大的插片广告,哈哈。第二,我真的由衷地希望他的片子能大火、大卖。
姜文和葛优都非常聪明。姜文除了是一个非常好的演员,还是一个非常好的导演,他有宏观的组织能力,包括思想性的认识。他是中国电影导演中最聪明的导演,而且是有深度的导演,他不是玩闹的导演。很多演员演戏不错,但他们没有宏观的东西,姜文有,他是大智慧,不是小聪明。但葛优,我估计他不会动这个脑子,导演我看恐怕当不了,他也不愿意。
姜文和葛优都非常聪明。姜文除了是一个非常好的演员,还是一个非常好的导演,他有宏观的组织能力,包括思想性的认识。他是中国电影导演中最聪明的导演,而且是有深度的导演,他不是玩闹的导演。很多演员演戏不错,但他们没有宏观的东西,姜文有,他是大智慧,不是小聪明。但葛优,我估计他不会动这个脑子,导演我看恐怕当不了,他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