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传奇》无特效 观众看惯武侠不识真功夫
眼下，高举“真功夫”、“无特效”大旗的电视剧《少林寺传奇之大漠英豪》在CCTV-8播出，收视率开门报捷，一路攀高的同时，在百度贴吧里，也有不少网友质疑：“打得也太简单、太假了吧？真够土的。”
墙里开花墙外香
与中国本土观众感觉大相径庭的是，连续三部148集的《少林寺传奇》是近五年来在国际市场上最畅销的中国电视剧，创造市值近2亿人民币。在日本，成为主流商业电视台富士台8年来首次在黄金档排播的中国电视剧，每周一集，从2008年首播至今，预计播到2014年。而且，因为前两部的播出收视效果好，富士电视台还参与了第三部《大漠英豪》的投资，并提议加入一位日本女星参演。在美国，《少林寺传奇》前两部卖出了英语、法语、拉丁语、中文四个语种的版权。
该如何解释这种墙里开花墙外香的窘境？《少林寺传奇》导演都晓先发出了一声叹息。“在老外面前一说中国功夫十个人有九个人知道，是中国文化最有代表性的符号。可在国内地位很低，大家压根没把功夫当文化，都当成娱乐，当成生意做。在圈子里，要说谁去拍武打戏了，都觉得这个导演不走正路子。”
执导《少林寺传奇》是都晓第一次接触武打戏，他此前的作品以现实题材为主。后来，两年的国外生活让他猛然意识到，中国文化走出去很难，虽然我们在产量上是全球电视剧第一大国，但能在国际上造成影响的很少。现实题材无人问津也罢，所谓“热销”海外的历史剧、四大名著其实也只卖到了华语区，尤其西方人，没有中国历史背景的依托，看懂历史剧是很困难的。更不用说《三国》、《红楼梦》这样人物众多，连中国人都晕的名著剧。但另一方面，都晓发现，中国功夫在外国人眼中被视为几千年来中国人为了生存，与命运抗争所创造的奇迹，代表了中国文化。
一跺脚就上房不可能
2006年都晓筹拍《少林寺传奇》，提出功夫剧的概念，他的意思是区别于以往的武侠剧，拍出中国功夫的文化味儿来。不过，这个想法起初并没多少人赞同。“电视台的朋友一再劝我，说国内的武侠剧收视率已经非常低了，都拍烂了。我说大家不爱看的是武侠剧，我拍的是功夫剧。武侠是文人在小说、电影和电视里创造的一个世界，想象力的江湖。功夫是现实世界里的，以中国武术做基础，展现可以练成的武打动作，少林寺的功夫是真的，和武侠有本质区别。”都晓说。
都晓提出的“功夫剧”概念直到第一部《少林寺传奇》开播，才被理解。拍摄时，他要求大多数演员都得会武术，每个动作都是真打，拳拳到肉，不借助特效辅助。比如，电视剧里绝对不会出现演员从低处往高处跳的画面，因为那是武侠里的想象，一个人功夫再强，不辅助外物一跺脚就上房也是不可能的。在比如，金庸小说里轻功的最高境界“凌波微步”，是中国武术里有的，水面上放一排木板，有功夫的人可以利用脚踩在水面上瞬间的力量往前跑，在水面上腾挪200米没问题，但是前提一定是速度非常快。而在武侠世界里，轻功好的人可以慢慢地迈着小碎步在水面上飘，就属于神话范畴了。
阅读过大量武术理论书籍，并得到少林寺方面的技术支持，从前对功夫所知不多的都晓惊讶地发现，中国功夫之所以博大精深，是因为它比武侠的想象更丰富。“只要把中国功夫吃透，就会发现所有问题，只要你懂就能找到动作解决，不懂，单靠想象解决就成了武侠。比如我们常见的警察抓人的手法，抓手腕，翻到背后，再有力气的人也动不了，但武术里有一种叫‘滑功’，练成后别人抓不住你的手腕，会像鲶鱼一样溜掉。还有一种叫软功，就像浑身瘫软了一样，万一被制住也能从别人手里滑出来。”都晓解释说。
看惯特效真打反觉假
2006年《少林寺传奇》筹备之初，预计拍摄三部100集，虽然对未来的市场还没有把握，但都晓希望能把“功夫剧”的概念做出品牌，渐渐转变人们认为武打动作戏没文化的误区。然而，决心大困难也大。“就算在河南，少林寺天下闻名，但也没人把它当文化，上至领导下及百姓，大家一边享受着功夫的视觉盛宴，一边觉得这就是闹着玩的事。”都晓感慨，虽然每部电影大片动作戏必不可少的，武侠剧也是电视剧的一大门类，“但你从来没听说哪个动作片在中国得奖了吧？电视剧比电影更惨，武侠剧风靡一时，可从飞天奖(政府奖)到金鹰奖(民间奖)，拿到过一个吗？这就是文化地位低。”
几天前，都晓为《少林寺传奇》在京组织了一场专家研讨会，他希望借专家的肯定，有机会冲击飞天奖。而面对网友的质疑声——不够炫，动作假，他只有一句话解释：“希望大家能以区别于武侠的另外一种眼光看功夫剧，就会得到另外一种满足。”可以理解，看惯了特效辅助、影像剪辑拼接，令人眼花缭乱的武侠片，再看一招一式的真功夫实拍，观众反倒觉得假。所谓真假难辨，正如《红楼梦》里的那句警语，“假作真时真亦假”。
本报记者 金力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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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打女”
武打女星俗称“打女”，是女演员迅速走红并跻身国际市场的一条捷径。杨紫琼曾是亚洲片酬最高的女星，到好莱坞发展后成为007系列电影中第一个中国版邦女郎。章子怡最初凭借电影《卧虎藏龙》在好莱坞奠定国际知名度。可近十年来，中国再没出过一个真正的“打女”，影视剧里的女明星只有花拳绣腿摆摆样子而已。所以，都晓筹拍《少林寺传奇》时，除了要打出“功夫剧”的品牌，还想培养一名“打女”，他挑选了学舞蹈出身的孙颖歆在剧中饰演冰月，贯穿三部《少林寺传奇》，五年间，从一个“零功夫”的普通女孩一路学习、磨练至今，她身上的功夫已经足以应付专业武术比赛的武术系在读生。
因为并非是专业武术运动员出身，孙颖歆在拍摄时必须比别人多花几倍的努力。从零功夫底子开始到拍摄完148集的真功夫连续剧，“早起一小时练拳，晚睡一小时舞剑”，对孙颖歆来说是“铁打的纪律”。除此之外，受伤也是常有的事情。电话里，她甚至不敢跟父母撒娇，怕越说越委屈。
相比前两部，《大漠英豪》，孙颖歆拍得最辛苦，从头打到尾，形象也最丑。大漠之中风沙大，基本一分钟不到，脸就脏了，摄像师就坐不住了。化妆师也很无奈，普通小刷子肯定扫不干净脸上的灰，于是干脆从包里掏出一把专门给剃光头的男演员刷头发茬儿的大软毛刷，说了一声“闭眼”，就开始在颖歆脸上扫土。“我连补妆都觉得是徒劳的了，更别提保养皮肤了。后来为了能多睡一两个小时，我干脆都不洗脸、不卸妆，回到住宿地倒头就睡。”孙颖歆一句话倒让记者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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