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编辑/白郁虹
刚刚播毕的一部《雪狼谷》,连奕名(微博)再度迎来爆发,他的英雄情怀带着彪悍的狼性,给观众巨大震撼。然而盛名未冷,他又导筒一转,以新作《五湖四海》为我们讲述了和平时期三个军人的真情故事。连奕名说:“这不算我的风格转型,我只想用温暖的手法还原一个接地气、生活化的军人形象给观众,为争斗的浮躁人心炸响一颗‘和’弹。”
说起连奕名,人们想到的词汇是“演员”“硬汉”“抗战专业户”,殊不知他还是“演而优则导,导而优则制”的全能导演、制片人,曾独立执导过《野火春风斗古城》《大刀》《中天悬剑》等多部优秀军旅战争剧。朋友眼里,他是“疯子”,360天呆在剧组,视“休假是受罪”;父母眼里,他是苦尽甘来的孝顺儿子,投其所好,最懂老人心。
回首往事,这个中国戏曲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曾扔掉国家京剧院(微博)的“铁饭碗”,顶着父母的埋怨,毅然踏上“南下列车”,由唱戏转到演戏。从替身到武指再到演员,他几乎复制于荣光的明星轨迹,一次次实现了华丽转身。追忆香港那些年,他给周润发、郑少秋等大腕当过替身,也曾受伤休克,体验过武行“潜规则”。连奕名说:“苦难经历够了,成功也就不远了。”面对时下荧屏乱象,导演连奕名直言讨厌“脂粉气”和“伪娘”,始终肩扛“爱国大旗”,诠释男儿的血性与担当。
正在北京卫视(微博)独家首播的《五湖四海》是连奕名自导自演的又一力作,讲述了共产党员傅子刚、国民党少校军医郑达志、随军医务魏景林三个出身、性格、教育背景截然不同的军人,由敌我对手变成亲密战友的故事。
“如果全都是一群只知打情骂俏的瓷娃娃,那是民族的悲哀。”
记者(以下简称记):现在流行宫斗戏、婚恋剧、谍战剧,你自导自演了多部抗日题材剧,为什么会对这类题材感兴趣?现在观众接受军旅题材剧的热情不高了。
连奕名(以下简称连):军旅剧的确越来越难做,大家生活安逸了,就比较喜欢看一些轻松的东西,对厚重的东西就不那么感冒了,这也是宫斗剧、婚恋剧流行的原因。可能其中有现实的元素,但后宫争宠这种违背一夫一妻制的东西我很难接受。电视剧是商业的产物,但再怎么商业,也不能扎堆吧。我有自己拍戏的追求喜好,男人骨子里都有一种放荡不羁、笑傲江湖的英雄情结,我也有。而且我们这个年纪的人从小是看抗战电影长大的,里面刻画的民族血性让我有创作的冲动和激情。可能会有人说“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个”,但是一些民族性的、血性的、阳刚的、英雄主义的东西是绝对不能丢掉的,人不能忘了历史,虽然现在大家都很幸福,很安定,但军旅剧的声音还是要有,尤其是青少年,应该看一看。
记:之前热播的《雪狼谷》是典型的血性抗战剧,这次的《五湖四海》似乎变温情了?
连:这部剧少了一些血腥的、激烈的战争场面,多了一些温暖、温馨。《五湖四海》的故事是有原型的,讲的是已故演员傅彪的父亲和著名编剧王培公的父亲之间的事。傅子刚的原型就是傅彪的父亲,郑达志的原型就是王培公的父亲。一个纯粹的,在我们中国环境下成长的解放军战士,和一个纯粹的国民党军医,他们相交一生的心路历程,长达40几年,反映的是一种五湖四海的博大胸怀。这部剧是军旅题材少有的轻喜剧风格,幽默,畅快,我演的傅子刚是个简单的直来直去的角色,王千源(微博)演的魏景林有一点“算计”心,两个角色碰撞出许多有意思的火花。其实《雪狼谷》和《五湖四海》反映的男人情怀本质是一样的,当认定你是好人,是兄弟后,我就会毫不保留地付出、信任,彼此肝胆相照,没有隐瞒,没有背叛,男人之间的情感都是很纯粹的。
记:你饰演的角色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血性的英雄人物,但现在越来越流行中性,甚至所谓的伪娘,你怎么看你一直坚持的热血、阳刚、英雄情怀?
连:我从小就有英雄情结,小时候看的片子都是讲抗战英雄的影视作品。后来学戏曲,戏曲段子里的主人公们也都是英雄。我觉得我骨子里就有这么一种偏好。现在社会审美发生了变化,男人女人化,女人男人化,性别越来越偏向中性,导致影视作品也缺少原有的雄性因子,整个环境太过娱乐化。如果没有人将英雄坚持到底,全都是一群只知打情骂俏的瓷娃娃,那是民族的悲哀。
“李连杰(微博)来北京拍《黄飞鸿》,我也跟着去跑龙套……”
记:从演员到导演到老板,是怎样的成长过程?
连:从事这个行业这么久,肯定是真喜欢才会坚持下来。当演员很被动,经常遇到一些不乐意演的角色,情况多了就感觉别扭,难受。相对而言,导演比较主动,但也会摊上不好的剧本,最后想想,还是自己做制片人最好,负责抓题材抓剧本,然后花钱请自己喜欢的演员。偶尔有合适的角色,也不妨自导自演。从单纯的演员到成立工作室,发展空间大了,也更忙了,我没有假期,一年到头都在跑组。辛苦是有的,但拍戏让我乐在其中,休假旅游反而是一种煎熬,因为没有热闹的气氛,没人说话,那才是自找罪受。
记:你学的是京剧,却放弃戏曲转作演员,是不是觉得影视剧才是未来的出路?
连:我父亲是京剧票友,我从小耳濡目染跟着学唱,其实是为了讨大人喜欢。之后我去中国戏曲学院上学,遇到了青少年变声期的困扰,加上那时候身高猛蹿,才14岁就1.8米,这是京剧演员的大忌。我觉得干这行没什么出路了。刚好有朋友介绍我去北影当群众演员,每天还有10元钱的酬劳,在京剧院一个月才56块钱,一下子就找到了价值感。正好李连杰来北京拍《黄飞鸿》,我也跟着去跑龙套,慢慢就对演员这行产生了兴趣。我专攻的是花脸,到香港只能从武术替身做起。
记:初到香港,适应那里的环境、语言、习惯吗?
连:那段日子的确很难熬。语言不通是最大的问题,因为必须要用广东话念对白,可是不会,不会就得学,拿个本子叽叽嘎嘎不断念。那会儿我参加了永盛开设的艺员训练班,主修表演、导演、台词、武术指导等课程。试用期时只发很少的生活费,过得很拮据,买最便宜的洗发水,抽最便宜的劣质烟,吃饭也经常吃泡面。很多人都熬不住,中途回了北京。我一次也没回过家,每天到各个片场打杂、跑龙套,观察像周润发这样的大演员如何演戏,慢慢地积累了很多影视制作的经验,不仅是表演,还有导演、武术指导方面的知识。后来又转到香港TVB艺员训练班开始了短期的深造。当武打演员肯定也有危险的时候,保险公司不给上保险,摔断胳膊腿是常事。没办法,如果你不做,下次就没人叫你拍了,很现实,但我还是坚持了下来。除了拍戏,我还爱看书,香港书籍特别丰富,我也什么都爱看。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非常宝贵的财富。
记:是什么契机回来做演员?后来又做导演?
连:当时的香港电影界,周星驰开始火了,武打动作片也开始逐渐被喜剧片取代。我虽然学了很多东西,可毕竟是内地人,广东话学得不是很好,很难真正融入香港影视圈。又恰巧赶上香港艺人为抵制内地演员大量流入举行的大罢工,当时前途很渺茫。所以,1995年,我回到家乡北京。那时想,学了这么多香港影业的动作片拍摄技术,在北京没理由拼不下去。有一天,有朋友拿着《野火春风斗古城》的剧本找到我,问我能不能当导演和主演。我一听都懵了,我说你在开玩笑吧,他说给我3天时间考虑。后来兄弟们都鼓励我、信任我,于是就有了《野火春风斗古城》自导自演的机会。
“我们都是干这行的,清楚对方要什么。”
记:以前大家关注你的作品,现在因为你的戏里有太太杨若兮(微博),可能会更关注你的私人情感。你介意吗?
连:所谓艺人,还是得靠手艺。这么多年来,我不喜欢观众干涉到我的生活里去,毕竟演员也需要自己的隐私,我不喜欢被别人指手画脚。不曝光私生活,对自己、对家人,都是一种保护。
记:你说拍戏是享受,休假反而是一种煎熬,作为新婚妻子,杨若兮会怎么想?
连:她一般不会干涉我的工作,如果有一些危险的动作,她会嘱咐我小心,她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我是个工作狂,不做的话反倒会不舒服。我们都是干这行的,比较清楚对方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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