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木虎》告居文沛中途离组 回应称剧组太混乱
《香木虎》剧照
《香木虎》里的居文沛
《香木虎》海报
居文沛的主业是在上海音乐学院教作曲（资料图）
本报独家
羊城晚报记者 章琰
近段时间，演员与剧组的纠纷层出不穷。近日，又有一剧组向羊城晚报记者哭诉称，四位投资商砸了3000万元拍摄的《香木虎》，因女演员居文沛(微博)的中途离组而导致“巨大损失”。“说走就走，一句话都没有，拿剧组所有人的感情、精力、心血开涮，这算什么？你以为这是牌桌？！”《香木虎》执行制片耿斌七情上面：“连一个小演员都可以这样不按章出牌，影视圈到底乱成怎样，我不敢想象！”如今，这部汇集了郑国霖(微博)、杨恭如等多位明星的电视剧在拍拍停停、修修补补后总算杀青，但投资方还是将居文沛告上法庭。法院上月进行了一审第一次开庭，5月将进行二次庭审。 羊城晚报记者也辗转联系到居文沛的经纪人杨岭，她提起此事同样火气十足：“这剧组实在太混乱了，他们中途撤换了导演，而居文沛是原来的导演找来的。他们换导演并未给我们任何书面通知，我们失去了联系人，只能回家！”
制片方哭诉经过：
“演员一声不吭地离开，助理也接着借故离组”
居文沛离组的导火索，是剧组撤换了导演赵有亮(前中国国家话剧院(微博)院长)。作为赵有亮推荐的演员，居文沛也当即决定离开。对此，耿斌难掩愤怒：“因为创作理念不一样，剧组换导演是常有的事。但换导演跟演员没有关系，演员签了合同，就有义务把戏拍完，把你的那部分职责履行完！说实话，剧组待她不薄，上海人来北方拍戏，我们还怕她不习惯，该满足的都满足了，可她最后一句话也没有就撂挑子走人了，你以为这是牌桌？！”
耿斌透露，今年2月3日、4日、8日，居文沛入组拍摄了三天，第二次进组是2月28日。导演被撤换之后，居文沛说有事离组一段时间，而助理仍然留在组里。“我们完全不知道她是不打算回来了，并没有起疑。接着，助理说妈妈得了子宫癌，然后带上所有东西走了，我们仍没有怀疑。”当剧组得知居文沛是有意离组之后，开始“反复请求”，但居文沛经纪人的态度却让剧方寒心，“他们甚至有些洋洋得意，那口吻就是：‘你能把我怎么着吧？’‘谁怕谁啊！’”
恶果：
“如果电视台不肯买，3000万元就打水漂了”
居文沛的离开导致剧组损失有多大？耿斌算了笔账：“先是停机的费用。为了等她，剧组上下的通告全得腾挪，停了十几天，其他演员要酬金，剧务要工资，场地要算钱。其次是她自己的酬劳，我们已经给了她一部分，可如今我们要重新找演员替换她，还得制作不同的服装，请不同的造型师，全得花钱。另外，我们要把曾经跟居文沛演过对手戏的演员重新请回来，还有那些群众演员也得重新找。”而最麻烦的是迁就对手演员的档期，其中有一个对手演员因为档期问题无法回来重拍，片方只好想了个“囧招”———通过特技，让画面呈现出新演员的脸孔，“可是，用特技抠出来的画质毕竟不一样，因为画面是运动的，不是把脸孔和手脚贴上去就行”。耿斌表示，片方如今已经联系了抚顺和澳大利亚的几家特效公司。“这种特技花费大，都是论秒算，国内制作一分钟都得五六万元，还没人敢接，因为难度大。国外的更贵，但没办法，这片子要是因为这个细节卖不出去，我们损失更大，3000万元就打水漂了……一想到如果电视台不肯买这部‘不完整’的片，我就害怕！”
态度：
“不指望她能赔多少，但一定要有个说法！”
上诉过程中，片方提出要求居文沛“赔偿损失”，但耿斌认为，赔多赔少已经不是问题的关键：“就算她赔，也根本弥补不了损失，这种损失是无法计算的。”他说，上诉纯粹是“讨个说法”：“我现在特别明白身为制作者和创作者的愤怒和无奈，明白一个演员的违约给一组人带来的伤害有多大！为什么中国演员违约比吃顿饭还随便？一个电话说‘不来了’，却换来多少人的不眠之夜？一个团队的希望和冲劲都没了……”
耿斌透露，居文沛离组后，剧组的创作士气受到重创，“我们只能天天安慰他们说，《泰坦尼克号(微博)》撞冰山都能做，我们补个镜头不难。但其实我们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吞。”他说：“这官司就是为了让她(居文沛)明白：错了就是错了！”
双方小档案
片方
电视剧《香木虎》由北京双华嘉聿影视文化有限公司及其全资子公司东阳双华嘉辰影视文化有限公司联合出品。北京双华嘉聿影视文化有限公司(许可证号京第186号)成立于2005年7月，是我国第一批获得国家影视制作许可资质的民营公司，曾与英国广播公司联合摄制了《成吉思汗长眠之地》、《寻找匈奴人》、《孔雀河传说》、《萨满传奇》、《湘西驭尸术》、《猎狗追踪》等历史文化纪录片；创作并监制了香港舞台剧《疯了的蝌蚪》等；引进了数十部国外优秀影视剧，其中包括中国首次引进的印度电视剧《阴谋与婚礼》、央视播出的首部印度长篇电视剧《奇迹》。其旗下的Imago Telefilms Limited摄制并发行了近百部惊悚悬疑类型电影，代表作《The sound》、《The path》等在北美和东南亚均取得不错的票房。
居文沛
横跨音乐、表演、主持等领域，有“才女”之称。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主修作曲指挥，毕业后留校任教。其主业并非演戏，精力多花在主持界和作曲界。如今，她是中国电影频道《世界电影之旅》节目主持人和澳门特别行政区五星卫视特邀主持人，还在上海音乐学院坚持任教。同时，凭借出众的外形，居文沛从上学期间起就出演了不少电视剧，如《邓子恢》、《我叫刘跃进》、《我是有情人》、《琴岛之恋》、《黑色金三角》、《玫瑰黑客》等。近两年，她的电影作品也日渐增多，2008年与范伟(微博)主演了电影《即日启程》，之后又和郭涛(微博)等人主演了电影《囧探佳人》。
演员方回应
“剧组变动太大”
对于片方的指控，居文沛的经纪人杨岭愤怒地反击道：“他们太无耻了！违约不是我们自己单方面的问题，是他们的剧组太乱了！”她告诉记者，剧组在拍摄期间变动特别大：“合同上本来就有规定，如果有变动，尤其是导演变动，应该给我书面通知。但他们撤换导演却没有给我们任何书面通知。”
杨岭透露，当初是赵有亮导演找到居文沛出演《香木虎》的：“居文沛一般不随便接影视作品，因为她现在在上海音乐学院教作曲，刚好碰上2月份学生毕业，时间非常紧张。但经不住赵有亮导演一再邀约，我们才去的。”孰料，不久之后赵有亮就被替换，“而在合同上，居文沛进组时间全部写的是‘与导演协商’。导演走了，我们怎么协商？我们在剧组没有别的联系人啊！”
“损失是双方的”
杨岭认为，片方提出“居文沛造成剧组损失”这一说法并不合理：“你们得先拿出证据，法院也要求他们先取证。什么道具损失都算到我们头上，这种起诉的理由很不充分！”而且，杨岭认为，居文沛也同样遭受了损失：“有些损失是双方的，为了这戏，居文沛推掉了很多其他的戏和活动。”而最让他们恼火的，是剧组指称“艺人逃跑”：“这种名誉的损失，比财产损失更大！这个圈多小啊，这事儿一出来，人家都会觉得：居文沛不好合作。你说剧组这安的什么心啊，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抱协商态度，‘啪’一下把我们给告了，‘啪’一下把我们给曝光了！”
硬币之两面
梨园行里的人情与法律
《香木虎》制片方其实算是“外来和尚”，因为长期在香港做影视，初涉内地的他们不明白，为何还有法律解决不了的事；而长期浸淫在内地娱乐圈的居文沛方也不明白，为何这么简单的事，一定要上升到法律层面。耿斌认为，没有明确的行业法，是导致中国影视圈乱象丛生的根本原因：“为什么演员敢违约？因为我们影视圈的违法成本太低了！”而对居文沛方而言，动辄谈法律的行为则显得非常“外行”：“多小的一件事儿，沟通沟通、商量商量就解决了，动不动就拿法律来压！”
谈法律，伤了人情
作为一家长期做海外市场的公司，《香木虎》制作方在合同的签订上可谓事无巨细。该剧的出品人肖保华也是个律师，在制定合同上也是经验丰富。耿斌说，片方在制定合同上“相当的严谨”：“什么细节都有具体数目。我们不是草台班子，我们以前也签过好多演员，绝不会做无凭无据的事。”然而，这种“事事依法”的行为，却引发了居文沛方的不满。“拍了这么多年戏，从来没有哪个剧组是这样的：一进组就哗啦哗啦跟你说法律说合同。一开始还能协商，后来越来越没法沟通，对方动不动就拿法律说事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制片人，拿律师身份压我们。”杨岭抱怨道。
杨岭承认，居文沛一开始是奔着导演赵有亮的面子去的：“人家是国家话剧院前院长，多么权威，多么值得尊敬，我们当然相信他的推荐了！”而赵有亮离开后，在杨岭他们看来，居文沛的离组也应该很容易理解，可没想到片方却这么较真。
谈人情，伤了规矩
耿斌也明白，闹上法庭，对演员的声誉影响不好，“但我真的感觉委屈，放在心里特别难过。我也想谈人情，但真不行。一个小演员，在剧组再小都是强势的。哪怕他(她)只有十分钟的戏，一旦撂挑子，这部戏就毁了。我们真心想成为演员的朋友，用真诚的心去打动他们，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可信的，我们也不能一味委屈自己。影视圈需要有公正的说法，就算这事不能对她有惩戒作用，但至少对演员有警示作用。”
耿斌认为，之所以中国影视圈的演员有那么多违约的例子，就是因为影视行业没有专门的法律规定：“演员违法的成本太低，最后结果只能以恶制恶，但那是一种悲哀。我不提倡用机构来控制演员，因为控制这东西就像食物链，没有顶端，你也会被别人控制，永远没有止境。但我觉得，用法律约束他们，是必要的。”耿斌说，在长期只讲人情、不谈规矩的影视圈，不少制作方会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看了早前陈老板自杀的新闻，当时很恐惧。我明白，这种错误，我们犯不起！如果找不到替代的人，我们的结局不会比陈老板好！把那么多钱丢到水里，把那么多人的汗水当成儿戏，我拿什么谢罪？我唯一有的就是生命，但是又有谁稀罕你的命呢？这种压力，压得人很崩溃。”
要法律，更要人情
对于这宗纠纷，当事双方都跟记者直言自己“长了见识”、“有了警醒”，并表示下次在签订合同时需要更加谨慎。“你忽略法律对你的保护，法律一定不会保护你！”耿斌感叹。但双方同时都认为，在中国拍戏，以后只能找“老相好”，而陌生人，真是“伤不起”！
耿斌表示，这次的失误在于选择了一个“没有合作过”，也“没打听清楚人品”的艺人。“这是制作人很大的职责！以后开拍前，我要往死里打听艺人的艺德，哪怕打听十八坊街里邻居。判断演员的职业操守，比判断他们的演技更重要！”他说：“你看无论多大的导演，全是用旧人，生坯子绝对不用。反正下一部戏，不确认演员人品，我打死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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