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雷——东方卫视主持人,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先后担任《相约星期六》《明星学院》《中国达人秀》《梦立方》《妈妈咪呀》等节目主持人及评委。
文/刘爽
《中国达人秀》在东方卫视已经播出四季,历时两年半,从侧幕到舞台,从没有话筒到“雷”人语录开讲,主持人程雷完成了一次蜕变。
据CSM媒介研究数据显示,自2010年7月25日节目开播以来,《中国达人秀》在上海和71城市收视率大幅提升,上海最高一期的收视率达到34.88%,CSM25城市收视率最高突破5.947,百度搜索相关话题达389万条。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副院长喻国明认为,“达人秀”实际上是各种生活形态的舞台,一方面展现才艺表演,一方面体现背后的价值观对接、文化内涵,同时为广大电视观众提供了一种文化鉴别路径——在任何时代,说真话、表真情都是值得肯定的。
这种“真”,自然也体现在主持人程雷身上,网友评价他:“程雷真的不错,很自然,不做作”,“他没有模仿谁,所以大家才喜欢他”,“程雷应该是上海口碑最好、最没有争议的男主持了,从《智力大冲浪》到现在,我是看他的节目长大的”。
入行
19年前,从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的程雷,若不是后来做了主持人,也许就是一位前途未卜的演员。程雷与徐峥是同班同学,徐同学现在已经成为“10亿导演俱乐部”的一员。当年二人曾一同去上海人艺面试演员工作,人艺老师认为程雷和徐峥的类型太像,角色上难免重叠,只“收留”了徐峥一人。在学院老师推荐下,程雷又到上海音乐学院当老师,教表演、台词,由于是辅修课,真正能听进去的学生没有几个。
幸好,程雷遇上了生命中的恩师——上海电视节目金牌制作人小辰,那时她刚刚创办了一档新节目《智力大冲浪》,正好缺少负责《街头福星》环节的外景主持,也许是看中程雷身上的踏实与亲切感,小辰为程雷打开了一扇通往电视行业的大门。
第一次录像,很简单的一句话就NG了32遍。程雷直言,如果把当时的他跟现在刚毕业的播音主持专业学生相比,自己肯定PK不过,80、90后的领悟力都比较强,也敢表现,就算是被拉到直播现场也能保证完成任务。“我只能说我是一个有自信的人,但领悟过程比较慢,可能别人3个月能悟到的事,我要花上3年时间。一旦领悟了,就能成为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一道经验,或是一项能力。”
“秀”场蜕变
然而,在程雷第一次接触“达人秀”时,对于这档节目会“火”的预期还抱有质疑态度。在他看来,中国人都去忙着赚钱了,有梦想的人越来越少。不过,在制作人小辰和总导演金磊的一再推荐下,程雷听从安排,成为了“侧幕”主持人。
传统印象里,很多人认为主持人应该是舞台的核心,甚至在一些优秀主持人评选活动中,主持人在节目中出现频次的多寡,也成为评判他(她)是否优秀和重要的标准。
《中国达人秀》没给程雷太多“表现”机会,连话筒也没有,甚至给观众造成一种“可有可无”的感觉。对此,程雷说:“主持人只是一个岗位,工作需要把你放在哪里,你就应该站在哪里,要服从安排。”
《中国达人秀》进行到第二季时,一些英国专家向导演组建议,可以适时让侧幕主持人出现,与表演者进行互动,以化解台上尴尬、紧张气氛,让观众和表演者的情绪得到最佳释放。
这一提议为程雷带来了一些发挥空间,但对“度”的把握也是考验,何时出现,以何种形式出现,能否起到正面作用等等都要充分考虑,还要根据现场情况做应急判断。有些“达人”在结束表演后,没有得到评委认可,情绪失控状况在所难免,为了化解这种尴尬局面,程雷必须“挺身而出”,适时打断无休止的纠缠或长时间的冷场,表达出对表演者的尊重,让他们感受到温暖。另外,在表演者取得成功时,如何迅速增温并引爆现场气氛的“燃点”,让达人、评委和观众的情绪得到再次释放,为整个节目画上更具提升效果的句号,都是程雷研究的课题。
“这并不意味着我每次都要上去互动,否则就会显得太刻意,会打断整个节目的进程。”程雷解释,“你当然可以加入自己的创意,但要有分寸,要时刻记住,所有的创意和互动都不能影响节目进程,说白了就是不能给节目添乱。”
“不给节目添乱”的程雷在一些人看来未免过于“老实”,程雷却认为这并非坏事,只是希望“尽可能真诚地与人交流”。这种真诚,不仅体现在经历四季的《中国达人秀》上,在《梦立方》《妈妈咪呀》等真人秀中担纲主持人和评委的他,也谨遵这一原则。当记者问及程雷对哪个节目或“梦想”印象最深、最感动时,他沉默良久后,以冲破7道关卡来实现梦想的《梦立方》为例,说:“所有参赛者的梦想都非常好,有人是为了父母,有人是为了恋人,也有人是为了自己,不论是哪一种情况,他们都做着最想实现的那件事,都在尽力发挥自身的潜能。那一瞬间的爆发,成功或者失败,都能给人以触动。在我看来,为妈妈买一副轮椅和为自己买一套音响,这两个梦想没有伟大和渺小之分。”
谈到主持经验,在电视行业浸淫19年的程雷表示自己没啥经验可谈,“就是做自己的工作,到现场就全情投入,真进行到那个‘点’上,自然就能迸发出合适的主持办法。”程雷的“笨办法”最终成就了他,第三、四季《中国达人秀》上,开场的“雷”人语录取代了之前的“波波脱口秀”,程雷也终于从侧幕走到了舞台中央,他的智慧、幽默和偶尔的“十三”,赢得了观众的支持,也让他成为《中国达人秀》不可或缺的主持人。
安心
说程雷是电视行业中的资深主持人一点不为过,不少跟他年纪相仿的甚至是比他资浅的同行,纷纷考虑做主持人之外的一些事情,比如参与更多的节目策划,比如经常“走出去”赚些外快。对此,程雷似乎缺少一些“野心”,在他看来,主持不是一件容易完成的事情,“只要这个职业需要我一天,我就会安安心心地做好这件事,尽百分之百的努力做好。”
“这是一个能够创造奇迹的行业,”程雷说,“2005年的《超级女声》火得不得了,当时我想以后估计没有什么节目能超越它了,等我做《中国达人秀》时,我觉得这个节目也不错,以后还有什么节目可以超越它呢?结果,不到两年时间,就让我重新定义了创新这件事——原来制作‘达人秀’的制作人金磊,现在的灿星制作,在2012年推出了《中国好声音》,又是一档创造奇迹的节目。”
未来依然会好节目层出不穷,电视业始终不会停下创新的脚步,只是对程雷来说,想太多了不好,杂念太多,状态就复杂了。他还是愿意专心扮演主持人或舞台“服务生”的角色,有趣就好,能看到自己成长、成熟就好。
对话程雷——主持“合格”就可以
《综艺》:同为真人秀,《中国达人秀》《梦立方》《妈妈咪呀》三档节目有什么不同?
程雷:对我来说,这是“三档节目,两种岗位”,一种是观察员,与评委之间需要有互动,比如《妈妈咪呀》;另外一种就是主持人,比如《中国达人秀》《梦立方》。
《达人秀》的主持人要起到穿针引线作用,要帮观众获得情绪上的表达和释放;《梦立方》相对来说更困难一点,因为整场只有两个“焦点”,一个是在立方体里参与挑战的参赛者,一个就是主持人。主持人在场内可以与参赛者进行近距离交流。这两档节目,在我工作时有同一个角色定位,即:我是他们的朋友和支持者。在《妈妈咪呀》里我扮演的是观察员,或者叫评委的角色,是要通过自己的观察,看出选手身上最大的亮点是什么,观众最感兴趣的是什么,有点类似于访谈节目主持人的角色。
《综艺》:如何看待自己在《中国达人秀》上被称为“雷十三”的事?
程雷:这个没关系,任何评价都没有问题,这只是我其中的一个侧面,需要我以这种方式去互动、交流,让“达人们”感到放松,观众也不会觉得气氛很怪。其实每个人都有“十三”的一面,比如有些人喝醉酒就会有疯狂的一面。
《综艺》:在你看来,成为一个优秀主持人需要具备哪些条件?
程雷:每个人都希望被定义为“优秀”,但从我来讲,只要“合格”就可以。什么是合格?首先,要完成导演组、制片方交给我的角色定位;其次,就是能在多大程度上,以最真挚的态度与其他元素交流——主持人只是其中一个元素,还有评委、表演者、观众等,要让他们觉得在这里很放松,宾至如归。优秀是什么?优秀很难界定,如果我以此定义自己,就太肤浅,而且肯定有比我更好的主持人存在。
《综艺》:如何看待自己被称为“上海女婿”?
程雷:也许就像过去小辰老师和其他同事总结的,我身上最大的特质可能是亲和力。观众会把我看成他的邻居, 或是自己家里的小孩。至于为何会产生这样的联想,我想可能还是我在台上表现得真诚,希望用真诚去与别人交流,有了这个出发点,观众就不会觉得我是个电视工作者,他们就会像熟人一样,愿意跟我开这种玩笑。
《综艺》:怎么看待19年的工作经验?
程雷:我的心态还是像刚从大学毕业的人,没有觉得是做了这么多年电视。在这一点上也挺愧疚的——心态还不是那么成熟,还是觉得缺少经验。但另一方面我对工作始终保持新鲜感,每次上台想到压力都觉得是件很快乐的事。不是我工作了20年就找不到新鲜感或突破口了,我总是感觉还能突破,还能有发展。
《综艺》:为什么你不发微博,不聊QQ,不在网络空间说话?
程雷:我本来就不是一个社交型的人。在舞台上,我很热情,生活中也有热情的一面,但相对来说,独处的时候比较多,这是我的个性,我不是那种喜欢热闹的人。
《综艺》:独处的时候喜欢做什么?
程雷:也不做什么具体的事,就是过日子呗!相对来说,工作就占据了很多时间。因为有两次生病的经历,所以为了身体,每天健身数小时,如果有可能,中午会休息一下。
《综艺》:兴趣爱好是什么?
程雷:现在几乎没有了,基本就是宅在家里。高中时喜欢听摇滚乐,工作以后慢慢淡忘了。再就是喜欢拳击,曾学了大概半年,做电视以后就不敢练了,怕“破相”。因为每星期都要实战,鼻子、眼角难免有伤口,总不能带着伤主持吧,而且我本来也不是特别好动的人。
《综艺》:2013年工作上的大计划是什么?
程雷:《妈妈咪呀》第一季即将结束,目前正在筹备第二季,手头还有《舞林争霸》节目,是从美国买的So You Think You Can Dance的版权,在中国是第一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