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存昕《推拿》演盲人:他们跟普通人一样

2013年08月16日09:28  华商网-华商报 微博
濮存昕在《推拿》中饰演盲人按摩师 濮存昕在《推拿》中饰演盲人按摩师

  三年多没接拍影视剧的濮存昕[微博]再度出山,出演康洪雷[微博]担纲导演、改编自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推拿》的同名电视剧。该剧昨日登陆央视一套黄金档。本报记者昨日拨通濮存昕的电话,他气喘吁吁地说:“我正骑自行车去邮局呢,但没事儿,你说吧!”他坦陈,饰演前所未有的“黑暗生活”,并非《推拿》带给他的最大挑战,“真正的困难是,一步步体验到盲人不甘于平凡的心境,那种心怀大志的勇气。这或许正是很多人在面对生活困难时缺少的东西。”

  设问1

  新角色的挑战是什么?

  回应:不甘于平凡的心境,是人都需要的

  “盲眼人”而非“盲人”,这是濮存昕对眼疾人群的称谓,前者比后者更体现出尊重。他说这源于自己有亲身体验,“他们跟普通人一样,需要面临种种人生中的课题,但摆平这一切却需要花费更多的努力,让人钦佩,更值得学习。”

  华商报:拍完这部戏,康洪雷导演夸你的推拿技法比医师都好。濮存昕:“推拿”是中国古老的医术,医者的双手之力施加于患者的身体,患者隐秘的病痛被另一人、另一双手所感知。这双他者之手或许比你更懂得你的身体,在一种审慎、巧妙地运用暴力下,你的身体与侵蚀它的力量达成和解或平衡。扮演盲人推拿师做到“神似”,对我们每一个演员来说都是“大姑娘上轿”。但对我来说,了解盲眼人群命运课题时怀抱美好愿望的那种心理变化,才是我拍完这部剧获得的最宝贵的东西。不甘于平凡的心境,是人人都需要的。其实小说结尾写得有点唐突、悲情,我们把电视剧调整成了温暖结局,让推拿店的买卖继续下去,让大家还能聚在一起,把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放下,继续生活下去——虽然眼睛看不到光明。

  华商报:电视剧片头那双给卡车司机推拿的手就是你的,技法很专业,是专门学习过吗?

  濮存昕:电视剧开机前,导演带着剧组所有主创跑到北京盲人学校体验生活。我们还去训练室,真实体验盲人的生活环境,请老师们讲解盲眼人生活常态、技能训练,以及盲杖的使用方法。其实跟专业的推拿师相比,普通人的身体灵活度有一定的欠缺,为了增强手腕的灵活度,我们还专门学了一套“手腕灵活操”。到现在,我懂得抬起肩膀像揉面一样,从丹田、腰部发力,手沾到皮肤上,就能顺着后背的肌肉走,把你整个肉都悬起来了。

  设问2

  淡出荧屏在干吗?

  回应:话剧给演员多开一条出路,我很感谢

  《推拿》是濮存昕阔别荧屏三年后的出山之作,但他又表示暂停了继续接拍电视剧的计划。他说很幸运遇到话剧市场蓬勃发展的年代,让演员有了不止一种表演的可能性。

  华商报:很久没在荧屏上见到你,《推拿》让你动心的点在哪里?濮存昕:小说我一口气看完,确实是名副其实的“茅盾文学奖”,我觉得你即使不看电视剧,也要看看这部小说。他讲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情节贯穿到最后,却要由观众去编织时间和空间的发展结构,写得挺巧妙,是非常有趣的小说叙述结构。小说人物写得很扎实。这些场景、人物形态,很容易就帮助我们改编成电视剧。康洪雷导演的班底以及一系列的作品都值得信任,我只是把在人艺的演出计划发给制片人,跟我的档期协调拍摄计划,也不允许其他演员请假或者跨组,真的是特别有诚意的邀请,所以我也很感激团队和剧组。

  华商报:现在话剧市场繁荣,但不亮相影视剧,失去了和更多观众接触的机会。濮存昕:10月份我们又要去英国演出。北京人艺现在这么好的市场位置,我干吗要跑到外面去呢?去年我们(人艺)票房5700万,我自己一年也有一百多场演出,不管说看话剧是“个性消费”什么的,但老前辈们天天惆怅的事儿,在我们这一拨人跟前完全不存在了。前段时间我演话剧《白鹿原》还去了西安,票房卖得那么好,连黄牛票价都炒得那么高,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电视剧还会演,但要碰到好作品。家长里短、婚外恋、婆婆妈妈、唠唠叨叨那些,不是我要演的事情,你说呢?

  设问3

  大家都把你当公益代言人?

  回应:我尽量在淡化这顶帽子

  濮存昕的荧屏形象向来是与公益挂钩的,但这也为他的生活带来困扰,时不时就被人“求关注”、“求安慰”。

  华商报:近年来你的曝光只与公益相关,拍摄这部《推拿》是否也有关注弱势群体的意思?

  濮存昕:没有没有,拍戏还是跟剧本有关,我还演过屠岸贾呢,杀人不眨眼;我还演过艾滋病村的“血头”,靠贩卖人血为生。公益形象都是社会对我的“包装”。但你老把自己塑造成“雷锋”,还到处给别人讲,那谁还愿意听你的?我现在在尽量淡化这些“帽子”,我提倡的是“微公益”,“小爱”,助人为乐就是随手做的事情。做公益时,你别躲就行了。

  华商报:但是公众已经把你当成“公益代言人”了,听说现在有很多人求助于你?

  濮存昕:这点确实都顾不过来了。有一次在人艺后台,我候场时,突然就有个人跪在面前,说自己的企业破产了,需要五万块钱。我说,我给你5000块钱,回家吧!我就是一个演员,要先把工作做好。我今年已经60岁了,还有好多戏想演,但并没有那么多机会。我觉得普通人就是该干吗干吗,谁也没有倾家荡产做公益,咱们做好手边那一点点,就足够了,我也只是个“一点点的人”。

  本报记者任奕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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