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律师》剧照

　　姚晨[微博]：孙红雷[微博]那叫“不由分说”，吴秀波[微博]是“据理力争”

　　姚晨：之前一直最傲娇的一点就是，自己记词儿特别快。结果在《离婚律师》刚开机的时候，很惊恐地发现根本记不住了。

　　吴秀波：我小的时候什么都不怕，四个孩子去游泳，淹死一个，回来了。我小的时候打架，还会抄家伙。成家之后，害怕了。如今吃素克制欲望。

　　吴秀波：《黎明之前》之前我挣的所有钱，还不及现在一部戏的一半。

　　“耍大牌”、“大咖不和”、“戏霸欺人”，这些屡屡发生在剧组的“传闻”从来都是传闻，当事人面对公众永远都是一团和气的否认，使出浑身演技保障天衣无缝。正在热播的《离婚律师》算是开了先河——吴秀波和姚晨破天荒承认了：剧本摔了、对骂了、互相不理了、分化妆间了、投资人双方经纪人吓得连夜劝和来了。接受采访时，他们坦诚的原景重现，不断曝出“猛料”经纪人在旁拦都拦不住，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到处找人评理；看得出他们至今仍有分歧，但这种分歧已无关是非，仅仅是男性和女性在生理构造、思维方式、沟通技巧上天然的鸿沟。万幸的是，他们的明争暗斗恰恰契合了《离婚律师》池海东和罗鹂打出来的爱情轨迹，也使这部探讨男女对婚姻态度本质差别的戏有了不可复制性。

　　起

　　互相不肯调整戏码，开始吵起来了

　　吴秀波：吵完架之后，我发现她是一个好演员

　　姚晨：在那个针锋相对的情绪下，我一定觉得他在讽刺我

　　北青报：之前业内一直疯传你们在剧组打得“血流成河”，甚至多次停工。目前播出的前10集里，哪场戏曾是战争导火线？

　　吴秀波：就是一开头她跟我在办公室里吵完，然后又跑到我家去偷偷录音取证，我们连着吵了两场。

　　北青报：分歧在哪里？

　　吴秀波：因为那两场戏呀，两人确实必须都得生气，而且必须得打起来。至于怎么打呢，她要淑女我要绅士，那当然就吵不起来了。然后我俩就掰饬，都想调一下对方的戏。可是互相都说，我不能调，最后就吵起来了，当时天还没黑，吵完了剧组发现男女一号就都不见了。然后制片方赶来了，两边的经纪人也赶来了，过了大概有四五个小时，我们两个人又同时出现在了片场，接着拍到了夜里几点？

　　姚晨：三点。

　　北青报：你们俩是被劝回来的，还是被“押”回来的？

　　姚晨：我是觉得，早晚逃不过，迟早都得拍。最后耽误的还是自个儿的时间。

　　吴秀波：当时剧组的概念就叫“夫妻吵架不能过夜”，他们想今天晚上这俩人要走了，明儿这个戏就彻底歇菜了，今儿如果不把他们俩捋顺了，谁都别走。重新坐到一起，投资方说那还要不要拍？我心说艺德上一定不能输了，我们俩都一起说，当然要拍。那剧本要不要改？这时候就没法说了，因为再说要改，又打起来了。不改了！不改是有后话的，不是我不改，是谁也别改。然后就拍。后来我发现，她其实是个好演员。

　　北青报：为什么？

　　吴秀波：你想两人吵成那样，对吧？你心跳肯定快了，情绪肯定受影响了。但后来那场戏我们大概演了四个小时，连喝酒带痛诉革命家史带打架带性别歧视带调戏，还挺热闹的呢。我记得吵完架第二天，我还跟姚晨说：“哎，你吵完架戏演得还挺好。”

　　姚晨：对，我狠狠白了你一眼。

　　北青报：对吴秀波的“示好”你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姚晨：在那个针锋相对的情绪下，我一定觉得他在讽刺我。

　　吴秀波：真心说的，其实我在那场戏里，爱上了你。

　　姚晨：好吧。

　　承

　　互相吵到姚晨摔剧本夺门而出

　　吴秀波：你不跟孙红雷吵，是不是因为他比我壮？

　　姚晨：你应该跟孙红雷合作一次，然后你把他说死。

　　北青报：你们两个在戏里吵架这么激烈，如果在生活中或者其他工作场合，遇到异见通常会怎么处理？

　　姚晨：得看什么样的对手了。我觉得有一些“对牛弹琴”的那就不用理他了。像波叔其实还是能沟通，我觉得我们俩的吵架就还是在彼此认同的基础上吵架。

　　吴秀波：我是不会吵架。

　　姚晨：好吧。(撇嘴)

　　吴秀波：我其实是拧。

　　姚晨：咱俩也没有真互相对骂啊什么的，所谓吵架就都是争辩。

　　吴秀波：其实所谓吵架吧，就是说着说着话，男的就不说话了。

　　姚晨：谁说的，咱俩每次都是你在说，我气得不行。

　　吴秀波：好了好了，你不说话。

　　姚晨：有一次气到摔剧本而去。

　　吴秀波：谁？谁摔的剧本？

　　姚晨：我摔的，我摔的。他说我老摔那个不值钱的东西，我想了一下，我就摔过一次，还是剧本儿。

　　吴秀波：你怎么不摔手表呢？

　　北青报：你跟海清[微博]、汤唯合作，有过类似的争吵经历吗？

　　吴秀波：没有，海清多少服我，汤唯是你说你的，她演她的，说到最后我也不说了，你爱怎么演怎么演。

　　北青报：姚晨之前跟合作伙伴有过类似情况吗，是以什么方式解决分歧矛盾的？

　　姚晨：没有，从来没遇到过。

　　北青报：那就是吴秀波的问题啦？

　　姚晨：没有没有。之前也遇到过特别有要求的演员，但那时候自己不成熟，只有听的份儿。现在呢，虽然我们吵，但还是在一个互相尊重的基础上。

　　北青报：《潜伏》跟孙红雷那种气场强大的演员合作，你如何表达个人意见？

　　吴秀波：你不跟孙红雷吵是不是因为他比我壮？

　　姚晨：对，你比他慈祥。孙红雷也是对自己要求很高的演员，而那时候的我呢，是一个年轻演员，太不成熟了，但我能知道他说的很多东西是对的。孙红雷那叫“不由分说”，吴秀波就是“据理力争”。

　　吴秀波：你的意思是，我不要和孙红雷合作啦？

　　姚晨：哎？对啊，其实你们俩可以试一下。

　　吴秀波：我跟你都吵不过，还跟他吵？

　　姚晨：你还吵不过我？！你那么能说，你该把孙红雷说死！就靠你替我报仇啦！

　　转

　　两人都承认，剧里的专业术语太难背了

　　吴秀波：她要表现出自己是刚刚看剧本就直接来演的感觉

　　姚晨：处于“孕傻期”记不住台词又不能让对方看笑话

　　北青报：背如此大段的台词会进入一种崩溃状态吗？

　　姚晨：说实话，我是生完小孩四个月就去拍这个戏了，那个时候还在“孕傻期”嘛，脑子记不住词儿。我之前当演员一直最傲娇的一点就是记词儿特别快。结果在《离婚律师》刚开机的时候，我很惊恐地发现根本记不住了。第一天拍第一场戏，就那么点儿词儿都记不下来，特别吓人。后来我就想，不行，我不能让对手看我的笑话，就天天在家里反复背，背得滚瓜烂熟，然后到现场还假装“没怎么背哈”。

　　吴秀波：她要演出第一次看剧本直接就能演的感觉。

　　姚晨：对，“啊行了，来吧！”其实已经背了很久了。

　　吴秀波：其实这个剧的台词量哪个演员也不会舒服的。尤其是那些不能改的专业术语。

　　姚晨：因为实际上真正的生活中律师是不背这些法律条文的。

　　吴秀波：他们现查。

　　姚晨：他们会拿一本厚厚的婚姻法，现翻。但是我们为了加强戏剧效果，还是得这样……

　　吴秀波：池海东所有的行为，我都做了一些自我的态度表达。比如池海东从离婚以后吃素。他认定我如果再爱上什么人，一定是欲望所导致。克制欲望的最好办法，先从一日两餐开始练起，我先吃素。

　　北青报：从什么时候开始吃素的？

　　吴秀波：一年多前。因为我有过特严重的恐飞机的症状。我小的时候什么都不怕，真的是什么风险都有过，四个孩子去游泳，淹死一个，回来了。我小的时候打架，你以为就不拿东西吗？还有就是滑翔伞我都敢坐。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了呢？2012年，就是《黎明之前》，那之前我挣的所有钱，还不及现在一部戏的一半。那年，我大儿子才11，小儿子不到七岁，我爸我妈，我老婆她爸她妈，一家人就我一个人工作。我还是像以前一样上飞机，可飞机一晃荡，我就快疯了。我掉下去，他们怎么办？家里那房款还没还完呢？孩子下个学期学费怎么办？有一次，别人随手给了我一本《金刚经》。在飞机上看到最后，知道放下欲望就有可能战胜恐惧。那我欲望多了，先放下哪个？它里边说我们从最简单的开始做。哪是最简单的？吃素。

　　合

　　对婚姻和爱情两人观点终于一致

　　吴秀波：开始一件对的事和结束一件错的事都值得恭喜

　　姚晨：婚姻和爱情是永远说不明白的话题

　　北青报：你们认为剧中两个争吵不休的人真的是在大结局的一刻才升华出爱情的吗？

　　姚晨：两人坐在一起喝大酒的那场戏，你说罗鹂真是完全醉了吗？

　　吴秀波：我是这么想的，现实生活中，两个人只要是认真地经历池海东和罗鹂两人的经历，不出15集俩人肯定发生关系。

　　姚晨：其实生活中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可能时间点比你自己所要知道的还要早。

　　北青报：要是你们俩在生活中遇到朋友有婚姻问题来诉苦或者聊天，你们是劝和还是说该离就离？

　　吴秀波：我肯定是这句：“别问我，我还不知道呢。”我是觉得开始一件对的事和结束一件错的事同样值得恭喜。我特别喜欢池海东的一句话，“我是做离婚律师的，结婚，我劝你小心，离婚，我跟你说恭喜”。真的是特别爽的一件事，斩钉截铁。婚姻不就是好离好散嘛，说有好离好散的心已经是最大的德行了。

　　姚晨：别人跟我说，我就听着呗，这真没法劝。我特别赞同秀波之前采访中说的一个观点，婚姻和爱情是永远说不明白的话题，谁也不能保证说的就是正确答案。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杨文杰 实习记者 范毓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