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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法国资深电视主持人爱丽丝·鲁塞特(附图)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3月10日19:18 南方周末
专访法国资深电视主持人爱丽丝·鲁塞特(附图)

一个好的电视工作者不仅要给观众以信息,还要给他们理解信息的关键词。——爱丽丝·鲁塞特 王波/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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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立场就是电视观众的立场,因为他们完全有权来干涉我们的节目,停止对我们的资助,因此我们的节目必须完全反映他们的心声。”

  出于法国人爱玩的天性,在接受采访和逛上海城隍庙这两个选项之间,爱丽丝·鲁塞特不由分说地选择了后者,把记者的采访推到了第二天下午3点半。2月27日,当我和翻译坐在约定的咖啡厅里,已经到了约定时间,但她仍然没有出现。直到5点半,她才喘着气从门
外冲进来。后来才知道她一大早就去苏州游玩,回来的时候因为高速公路堵车而迟到。因为没有找到懂法语的翻译,我们双方只好用不那么流利的英语来完成我们的采访。

  爱丽丝·鲁塞特是法国电视界最资深的电视主持人之一,在法国公共电视3台已经担任了15年的新闻主播和记者。她主持的晚间7点档新闻节目《见解》的观众占有率高达30%,是法国该时段的冠军节目。自2000年之后,她开始在法国公共电视3台主持两小时新闻杂志节目“罪证拼图”,深入调查极具争议性的社会事件。2004年,爱丽丝·鲁塞特荣获法国参议院授予的最佳新闻杂志节目奖。

    

  关注这个星球上的重大事件  

  记者:在不同的时期,你先后从事过记者、主持人、主播的工作,它们有什么不一样?

  爱丽丝·鲁塞特:我认为主播要做很多事情,每天就要发15到30条新闻,你得政治、经济和文化什么都懂才行。如果你是记者,每天只需要发稿就行了。主持人一般是某个专业内的行家,有一个熟悉的范围。

  记者:你是什么时候对政治产生兴趣的?

  爱丽丝·鲁塞特:大概是20岁的时候。在法国,每个年龄满18岁的年轻人就获得了投票权,正式享有法律上规定的公民拥有的各项权利。

  记者:对你来说,社会新闻和政治新闻,哪个更让你感到刺激?

  爱丽丝·鲁塞特:都非常刺激,虽然是两种不同的新闻,但是它都与我们的生活有非常紧密的联系,比如我最近做过两个关于印度洋海啸的特别专题;比如我也做过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法国大选的节目。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与人类命运相关,是发生在我们这个星球上的重大事件。作为一个新闻人,这两种新闻都很重要。

  记者:你怎么知道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爱丽丝·鲁塞特: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在播报新闻,我们不是评论员。与正在发生的新闻相比,我个人的观点是不重要的,更需要关注那些与新闻有关的人和事情。

  记者:在采访中,就同一件事情,如果你的采访对象和你观点相反,你会在节目后期制作时削弱、删除他们的观点吗?

  爱丽丝·鲁塞特:如果他们说的是事实,我不会削弱、删除他们的观点。如果说的不是真话,我需要质问他,为什么不说真话。你得认识到,重要的不是观点,重要的是要找出真相。

  记者:你曾经主播过“9·11”事件,能谈谈当时的工作状态吗?你怎么看待它带给世界政治的变化和影响?

  爱丽丝·鲁塞特:“9·11”事件那天我连续工作了7个小时,事件发生的时候我和所有人的反应是一样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看着从美国传过来的电视镜头,我当时心想,这是真的吗?它是不是个玩笑?当我们前方的记者站在现场直播的时候,我特别激动、紧张。但重要的不是显示你的镜头,而是把正在发生的新闻告诉电视机前的观众。每个民族对“9·11”事件的看法不同,法国人也许会与美国人不同,美国人后来发动了对伊拉克的战争。而我想说的是,美国人想做世界的警察,这是不合适的,他们得学会尊重其他国家。

  记者:东南亚海啸发生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是什么时候赶到现场的?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爱丽丝·鲁塞特:海啸发生时我正在一个离巴黎很远的地方度假,当时我有5天的假期。我突然接到了公司的电话,他们告诉我正在发生的事情,希望我能够回到巴黎做特别报道。我回到巴黎后直接去了电视台,围绕东南亚海啸,我们做了整整3个星期的专题。后来,我还去了斯里兰卡受灾地区,我印象最深的是来自国际的救援,一切都很不容易。斯里兰卡人民在蒙受灾难时表现出的自尊很令我吃惊,没有人哭泣,他们面临很大的困难,需要重建整个国家。这使我深受感动,这也是我后来又重返斯里兰卡的原因。

  记者:在你15年的主持人生涯中,你经历过的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爱丽丝·鲁塞特:柏林墙的倒塌,德国在经历了长时间的分离之后重新统一起来;华沙条约组织和前苏联的解体,东欧国家几年里的巨变;长达数年的伊拉克战争;前南斯拉夫战争和科索沃战争;美国“9·11”事件和阿富汗战争。

  女记者总是要比男记者占优势  

  记者:在采访一位政治家之前,你通常会做什么准备工作?

  爱丽丝·鲁塞特:首先是搜集关于他的资料,对这个人有一定的了解,然后要设想一切可能发生的事。但事到临头,在直播现场就不多想,和政治家打招呼,谈谈天气什么的,然后开始发问。其实政治家来到我的节目之前,他也在准备同样的工作,他们也会猜测我问些什么问题,但是我会把这些问题放到最后问。

  记者:在采访政治人物的时候,你是侧重政治主题还是侧重人物的内心和生活?怎么平衡这两点?

  爱丽丝·鲁塞特:我认为他们的生活和内心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重要的是他们的工作、他们的政治承诺实现了多少、他们政策的得与失,因为这是老百姓选他们的理由,这是最重要的。你需要了解每个政客的品行,听其言、观其行,比如他两年前是怎么说的,两年过去了,做到了没有。

  记者:采访政治家,有时候得不到他们的配合,比如他们不会给你实质性的答案,这时候该怎么办?

  爱丽丝·鲁塞特:换一种方式提问,在你的镜头前,他的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观众也能心知其意。

  记者:你的性别对工作有帮助吗?

  爱丽丝·鲁塞特:(笑)在工作的时候,女记者总是要比男记者占优势。

  记者:观众习惯一个女人整天在电视上谈论政治吗?

  爱丽丝·鲁塞特:首先我想说明一下,一个35岁的妇女在法国还是可以继续工作的。你们这种感觉我要更少一些。也许是因为我有这个自由,可以做政治性访谈,也可以做其他的访谈,多样性的选择使我很少有无法突破的感觉。现在做记者越来越需要你的智慧。

  我不想从事行政工作,希望能够一直做记者。在法国一个人可以一直做记者,有很多老记者已经55岁,可还奔波在一线。当你作出成绩后,什么时候停止,很大程度上已经不是由你个人决定,而是由观众决定,因为你已经代表了这个台的形象。

  记者:你的电视节目会有无法播出的时候吗?

  爱丽丝·鲁塞特:我的前辈可能有这种情况,我先是从事广播,然后转入电视,我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因为这种限制已经取消了。如果说枪毙,并不是某个上司,而是我自己出于责任心和思考枪毙我自己的一些想法,但我现在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记者:作为一个严肃的政治电视新闻节目的主持人,你怎么看待在欧洲出现的另外一种政治电视节目,比如靠“脱衣女主播”为卖点的俄罗斯M1电视台的《赤裸裸的真相》、保加利亚的《裸露的真相》、意大利的《赤裸新闻》?

  爱丽丝·鲁塞特:啊(惊讶)!我从来都没有看过这样的电视新闻节目。这样的节目肯定是在商业环境里竞争激烈的产物,这样的政治新闻节目不会成为主流,大部分观众还是不习惯这样的电视节目。反正我没做过这样的节目(大笑),我不会这么干的。

  观众是电视台最直接的领导  

  记者:你能介绍一下你所在的法国公共电视3台吗?

  爱丽丝·鲁塞特:我们电视台属于法国电视集团之一,法国电视集团共有4个台,是一个公共电视集团,是继BBC之后欧洲第二大电视集团。3台在台里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它每天要制作80个以上的新闻报道节目。我们并不因为是公共电视台而被法国观众轻视,我们有40%的市场占有率。

  记者:作为一个公共电视台,对与本国利益相关的新闻和其他国际新闻,你们的处理有什么不同?

  爱丽丝·鲁塞特:我们台也经历不同阶段,不同阶段有不同的倾向性,比如1960年代我们报道任何事件都要向政府请示,但现在情况已经改变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主要是依靠包括观众在内的纳税人的税收,慢慢得到了独立的地位,无论左派右派对我们都没有影响,我们现在是完全独立了。我们现在不需要请示国家领导,我们所受控的是广大观众,任何一位观众都有权过问我们的主题是什么,这种控制更加强大有力,他们是我们电视台最直接的领导。现在的政治家也很理解我们的处境,他们也不会任意过问我们的工作。我们的地位是代表广大观众的地位,对于我个人而言,每一个我要提的问题就是广大的法国观众所要提的问题。

  众所周知,法国的生活也并不一直是玫瑰色的,上周我们接到了很多电话、来信和恐吓,给我们施加压力,但我们站在观众的立场上,我们背后有整个集团的支持,我们只是做了自己分内的工作。现在,我们有两位记者正在伊拉克被作为人质,希望他们早日被释放。

  记者:你们电视台的经费来源由哪几部分组成?

  爱丽丝·鲁塞特:我们有65%来自国家的税收,也就是说直接从电视观众那边得到经济上的支持,剩余部分是由广告来支撑的。

  记者:既有政府的经费,又有商业广告收入,你们如何处理与广告商和政府的关系?怎么保证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为公众服务的电视台?

  爱丽丝·鲁塞特:很重要的是,我们的上司不是由总统任命的,是完全独立的,直属于议会,由议会指派。我们是直接受益于观众的,要对观众负责,所以我们4个台都要制作高质量的节目。比如说我要去采访总统或总理,我不会因为他的地位而亲近他,我们的地位是完全平等的,再比如,有左派的人来评判说我们的记者是右派的,有右派的人来说我们的记者是左派的,这就说明我们的立场是正确的,因为我们的记者只是一个记者。

  我再次强调,我们的立场就是电视观众的立场,因为他们完全有权来干涉我们的节目,停止对我们的资助,因此我们的节目必须完全反映他们的心声。

  (本文采写得到鲁刚、阳光文化的帮助,谨致谢意!) 本报驻沪记者 张英 实习生 万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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