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芬奇拍新剧：没大场面 只有毛骨悚然的聊天！

《心灵猎人》

　　专题撰文 信息时报记者 马泽望

　　拍了《七宗罪》《搏击俱乐部》《龙纹身女孩》和《消失的爱人》等一大批奥斯卡级电影的大卫·芬奇，好些年前就说过好莱坞最好的剧本早已经不在电影界，而是在电视界。他在执导电影之外，也身体力行地投身美剧界，在执导了好几集《纸牌屋》之后，他最新的美剧作品是前不久播出的网剧《心灵猎人》。这部10集的剧他执导了4集，并与查理兹·塞隆等人担任该剧的制作人。

　　该剧前阵子一次性在Netflix网站上线后，目前IMDB评分已有8.8分，甚至有观众称该剧可能是史上最好的犯罪心理、连环杀手题材类型的美剧。是不是史上最好见仁见智，但该剧有其独特的地方，那就是追凶、破案不是重点，搞清楚变态杀手、犯罪狂魔的犯罪心理逻辑才是，然而，尼采那句著名的“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正在凝视着你”，成了整部剧的注脚，震撼了所有从头看到尾的观众。

　　FBI了解“疯子”内心的故事

　　《心灵猎人》根据前FBI探员约翰·道格拉斯和马克·欧夏克1996年出版的著作《心灵猎人：美国联邦调查序列犯罪侦破揭秘》。基本上，你看过的上世纪90年代后期的各种犯罪类型美剧，要不就是用到这本书的理论，要不就干脆请这作者担任顾问。但是，《心灵猎人》是近年少见的将重心放在“科研”而不是“破案”上的犯罪题材美剧。

　　《心灵猎人》的故事背景是上世纪70年代中后期，主角是FBI刚成立没多久的行为科学部门中的两位探员，比利和霍顿。年过40的比利一直在各地警局巡回演讲，讲的内容是经典案件的侦破过程以及从各种案件中总结出的犯罪模式，而霍顿原本是外勤探员，在一次办案过程中遇到棘手问题，被调岗担任比利同样的工作。都对研究犯罪心理学有兴趣的两人，最终以“了解疯子内心，才能更好地抓到疯子”这样的理由，说服领导让他们两人在地下室成立行为科学部门。随后，对他们的工作感兴趣的心理学教授温蒂也加入工作小组。

　　霍顿和比利的工作日常就是到监狱与各种变态杀人犯聊天，了解他们的心路历程，对自己的认知和对社会的认知。每一位“疯子”让他们尤其是霍顿，刷新了对“变态”的认知，他们要从这些或真诚或虚伪或充满激情或戏谑的话中，寻找出“真话”，进而做出一套“心理模式”。一开始自认掌控全局的FBI探员，慢慢发现事情并非如他们所想象，一直在正常的轨道上运行……

　　没大场面，只有毛骨悚然的聊天

　　很多观众看完《心灵猎人》后给出的建议就是：熬过第一集就好。为什么要“熬过”？因为这是部犯罪刑侦题材的美剧，但你在看第一集时会发现，这不是你平时看惯了的同题材美剧，片中没有追凶，也没有高能神探，更没有各种血腥暴力“大场面”。第一集，镜头缓缓，画面色调阴郁，角色平常，唯一出现的案件就是霍顿前去与一名挟持女人质的男人谈判。这是第一集中稍微偏“动态”的戏码，但很快节奏又进入霍顿被调岗当“老师”教学的平缓戏码。

　　“熬过”的意思，就是你得确定自己能接受没快节奏没大场面没神奇侦探的犯罪题材故事，然后专心看剧中人一轮轮的聊天，或者说，学术交流。他们和杀了自己祖父母、妈妈以及几个不认识的少女的重刑犯聊天，和偷女性内衣裤和高跟鞋并犯下奸杀罪的重刑犯聊天，和涉嫌残害社区老太太的变态杀手聊天，和可能和女友被奸杀肢解案件有关的男人聊天。两位FBI也互相探讨他们从聊天过程中得到的资讯，与温蒂一起总结出心理犯罪学相关内容。

　　可以说，印象中很少有美剧能靠对白，让观众看得如此毛骨悚然。因为在看聊天的过程中，观众会很容易代入霍顿的思维，面对聊天内容的心态从惊奇、怀疑、深信到惊觉。了解“疯子们”的可怕心路历程是一条线，两位FBI各自“正常”的生活是一条线，到最后居然发现，“疯子”和“正常”的界限相当模糊时，相信观众和剧中人都有被震撼的感觉。这剧所展现的语言和思维的力量，上一次让观众明显感觉到的，还是安东尼·霍普金斯和朱迪·福斯特主演的《沉默的羔羊》，1992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

　　小乔、霍特和安娜演技高能

　　靠聊天就能聊到震撼观众，除了导演、编剧、摄影等人技术高超之外，演员的功劳也不小。扮演霍顿的是被粉丝称为“小乔”的乔纳森·格罗夫。一开始看《心灵猎人》的观众应该都会觉得好奇，为什么会有人找小乔来演FBI？因为演过《平常心》《寻》《欢乐合唱团》等作品的小乔，给观众留下的印象一直是“软萌”，突然出演与犯人交锋的FBI探员，对观众来说违和感肯定有。但看下去就发现，正如该剧不是套路的犯罪题材美剧一样，男主角也不是套路化的探员。片中小乔扮演的霍顿其实也有着软萌的气场，这让他在演出这个角色呆萌好奇宝宝、意气风发“现代福尔摩斯”以及在抵御暗黑思维侵蚀各种努力挣扎等霍顿的不同心理阶段都相当合适。霍顿这个角色既能让观众亲近，也能让观众焦心，小乔的演绎成了观众进入《心灵猎人》的最好的切入口。

　　扮演比利的麦特·麦克卡兰尼以及扮演温蒂的安娜·托芙都是业界好戏派。尤其是托芙，追过她主演的《危机边缘》整整五季美剧的观众，都对这个擅演冷峻高知女子的演员印象深刻，这次她扮演的温蒂同样惊艳。

　　不过，也有不少观众被只在3集中出现的“艾德”的扮演者卡梅隆·布里顿所圈粉，艾德这个杀了祖父母和妈妈的变态角色，卡梅隆演得充满魔性，在白痴和天才中来回游荡，屡有惊人举动。卡梅隆演得充满张力，不少观众呼吁拍第二季时，请增加他的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