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剧的逆袭,外部力量的渗透是一方面,内部环境的改善才是关键。电影与电视交融式的制作,带来的是互补式的行业发展。
曾几何时,美剧在我的心里总是要比电影差几个档次,甚至我的笔名“谋杀电视机”也部分源自于对电视的嫌恶。不过近年来,我对美剧的好感度逐年递增,乃至于收看今年的艾美奖直播时,心情犹如在收看奥斯卡颁奖典礼般久久不能平复。
之前的美剧于我而言,等同于“肥皂剧”,许多缺陷在当今的美剧中依然存在:简陋的布景(《生活大爆炸》)、诡异的打光(《行尸走肉》)、粗糙的影像(《神盾特工局》),以及“一集一事”欠连贯性的系列剧套路(《邪恶力量》)。不过,好莱坞对大型特许题材(franchise)的倚重,让电影业成了缺乏蓬勃生机的不毛之地,数字电视和流媒体的兴起,则让电视制片部门也可以专注在内容品质上。
从斯皮尔伯格监制《兄弟连》,到马丁·斯科西斯监制并执导《大西洋帝国》,再到大卫·芬奇为Netflix出品拍摄《纸牌屋》,电视剧的主创阵容已经比肩好莱坞一线,甚至连弗兰克·达拉邦特这样的奥斯卡级导演,现在都成了个中活跃分子(《行尸走肉》、《黑帮都市》制作人)。演员界就更加不用说了,史蒂夫·布塞米(《大西洋帝国》)、凯文·史派西和罗宾·怀特(《纸牌屋》)、比利·鲍勃·松顿(《冰血暴》)、杰西卡·朗格(《美国恐怖故事》)等在电影圈已经退居二线或者当了多年绿叶的熟面孔们,也都迎来了自己的事业第二春。观众没有理由去拒绝一部由顶级阵容创作完成的美剧,正如他们没有理由不去购买一辆售价100美元的特斯拉一样。
美剧的逆袭,外部力量的渗透是一方面,内部环境的改善才是关键。拿本年度收官的大热门《绝命毒师》来说,这部几近迫于压力被腰斩的剧集无疑证明了一个道理——给予好的制作者足够的支持,金子一定会发光:如果不是制片方鼎力支持,恐怕谁都不会有机会看到本剧后两季迎来的剧情大爆发;新入行的玩家Netflix,采取一次性拍完、一次性连续放出一季内容的出品模式,让《纸牌屋》可以拥有电影般的拍摄集中度;美剧也开始讲求严谨结构的连贯故事,甚至发展出《美国恐怖故事》、《真探》等这类一季一个全新故事的接续模式,让编剧在创作上有更大的发挥空间;除此以外,《幻世浮生》、《冰血暴》这类迷你剧,也成了加长版文艺电影的代名词。
交融式的制作,带来的是互补式的行业发展。《毒师》的流行,让其中的几名主演都成了电影公司的抢手货;科恩兄弟的电影,启发了《冰血暴》这个极富创意的“续集”;《真探》的成功无疑会奠定凯瑞·福永和马修·麦康纳在电影圈的一线地位。反观国内的影视圈,以次充好的电视圈“走穴”电影圈,不知要自惭形秽到何时。
□谋杀电视机(影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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