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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诉说—为李奇生著《倾诉》作序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2月05日09:16 工人日报天讯在线

  诉说,是人类的一种本能需求。

  但是,诉说的方式却是多种多样。诉说或闲聊,是语言的活动;形诸于文字,便进入了文学的创作。可以通过故事写成小说,可以通过事件和情景写成散文,这些都是在进行叙述。说得生动、具体,或者奇特和有趣就行。惟独写成诗,是一种别类的情感抒发,是一种特别的诉说。古人说“诗有别才”,正是这个意思。

  李奇生同志将他的诗集命名为《倾诉》,正是要借助诗歌的形式,来完成他的情感诉说。

  在诗集里《赤情》与《恋曲》二辑中,读者在阅读时,就会经受一次强烈的情感冲击和感染。

  《向您深深地鞠上一躬》和《献给老师的歌》是一首诗的两个版本。这首写给老师的诗,是作者在一次返回故里,见到阔别多年的小学老师肖德翠先生时的真实情感记录。他在诗里回忆和抒写了肖老师当年教他们读书时的许多感人细节:开头语,总是孩子们,祝福辞,总是金色前程。老师以母爱哺育他们,以自己的毕生,忠诚于教育事业。但是,这一切都是生活中常有的景象,并不独特。如仅此为文,洋洋洒洒写下来,并不会动人。奇生同志只是以这一次见面为情感抒发契机,那些琐碎的往事回忆如果过多,反成累赘。

  他的情感附在一些细致的动作里:

  紧握着您滚烫的双手

  怎么也表达不出对您的崇敬

  仰望着您闪烁的泪花

  怎么也倾诉不出对您的深情

  正是这样,在诗的结尾,他才深情地说:

  让学生给您深深地

  深深地

  鞠上一躬

  他对老师的感激之情、崇敬之情、眷念之情,全都融在朴素的字里行间。读这样的诗,使我们也经历了一次情感历程,受到深深的感染。

  从诗里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其时已50开外,是做了外公的人;老师高寿80,在安享晚年。而且,此时,作者已是一位颇有地位的高级干部了。他的这种真诚、朴实、谦逊的情感,放射着一种高尚的道德光焰。

  奇生同志早年投身化工战线工作。他为中国化工事业的发展,作出过巨大贡献。自然,对于化工工业特别是他工作过的吉化公司更有深厚的情感,在《神奇的化工》中,他满怀激情地抒写了自己对化工的赞颂之意与热爱之情。这种情感饱含着一位建设者和劳动者的自豪和荣耀:“给春天披上万紫千红/给秋天送来五谷丰登/春天里有我的希冀/秋天里有我的收成”。流畅,豪迈,壮美!

  奇生大学读理工科;工作之后,在企业;之后,又走上了行政领导岗位。这样的经历,按说与文学,尤其是与诗的距离都很远。但他是一位文学的热爱者,不管这“距离”多远,他都不曾舍弃文学。只要有空暇,有感触,他都会以诗歌的方式,抒写出来。令我感到惊奇的是奇生是这一类诗歌写作者的一个例外,他没有像许多这类诗歌爱好者那样,投入旧体诗的行列,写些七言四句的新旧体诗来。他写的都是自由体的新诗。也许,是因为新诗的更为自由更为直接的情感抒发方式吸引了他。

  不过,新诗的写作有它的难处。它没有固定的形式,更需要有巧妙的设想和形象的语言。它的情感和诗意显露在白话的诗行里,缺乏了情感和诗意,诗句就会变得枯燥乏味,反不如旧体的程式化可以“遮丑”。

  奇生的选择是勇敢的。他有能力面对新诗。在歌颂党的一首诗《大山》与歌颂邓小平的一首诗《邓小平———最伟大的音乐家》里,显示了他把握新诗的力量。这类政治抒情诗要写好,十分不易。许多人写了,不成功,在于没有巧妙的角度,缺乏构成诗意的形象,而且诗里充满套话、政治概念及不确切的话。奇生以一座“山”的形象喻党,以一曲《春之交响》的音乐喻邓小平为音乐家。而且尽力摆脱政治概念的“现成话”,这就使这两首诗站在新诗的行列不显得缺乏光彩。

  诗集的第三辑里是奇生对生活的种种感悟,虽说有的急促了一些,显得清浅和直露,但还是简洁、明快,有感而发。尤其值得肯定的是他刻意扩大自己的诗歌眼界,把诗的触角伸向更为广泛的生活领域,而且真正把诗当成自己生活质量提升的一个重要元素,这正是诗的力量所在!

  我希望奇生同志能坚持写下去。在读、写、琢磨的过程,不断提高诗艺。

  期待他有更多的好作品,向我们诉说美好的人生!

  诗歌是他人生的叙事方式

  潘烽

  我与奇生同志相识几十年。我出版的诗集、诗评常常寄给他。他是一位喜欢诗的人,中学时读过的郭小川的长诗《向困难进军》,今天还能一口气背出来。他的诗很早我就看过,还为他发表过几首。近一年来,他突然诗兴大长,一连写出十几首好诗。已过花甲之年的他,尚有如此激情,还有这般情趣,实属难得。

  奇生的诗最突出的特点,是积极向上、追求进取,且具有美感,更多的讲究押韵,读来朗朗上口,易记易背。大部分作品均可谱曲传唱,这足以构成他鲜明的风格与特色。我以为他的诗的确具有诗的质地,有一种内在的气质,尤其是具备了诗歌的属性。发表在《人民日报》的《大山》就是一个例证。

  狂风刮去的是败叶/雷霆抖落的是朽岩/暴雨冲洗的是尘埃/烈日蒸腾的是雾幔/让小草染绿我的躯干/让清泉注入我的血管/让大鹏在我头上盘旋/让雪莲在我胸前初绽……

  奇生热爱他生活和工作多年的吉化,那片黑土地给他的诗歌以丰沛的滋养。他的内心是敏感的,诗思的翅膀自由地展开。写化工生活的几首诗,是中国大工业的真实写照。《化工城之夜》是一幅画:

  化工城/不夜的城/满天的星座/遍地塔灯/星星闪烁/塔灯辉映/分不清/哪颗是天上的星/哪盏是地上的灯/那不是天上的星/那不是地上的灯/那是化工工人明亮的眼睛/那不是天上的星/那不是地上的灯/那是化工工人闪光的心灵/那不是天上的星/那不是地上的灯/那是化工工人理想的梦境……

  这是颇具震撼力的一幅画。

  再看《神奇的化工》———化工、化工/神奇的化工/伴着月亮/陪着星星/表盘上记载着生日和年龄/塔林里延伸着人生的旅程/星星对我脉脉含情/月亮祝我一路顺风/……/给春天披上万紫千红/给秋天送来五谷丰登/春天里有我的希冀/秋天里有我的收成……

  激情来的时候控制不住,每一首诗都是瞬间产生的灵感。

  没有生活的积累与真切的体验,是写不出这样的诗作的。据说,这两首诗均被谱成曲子,不仅在吉化广为流传,还由著名歌唱家演唱,并在中央电视台播放。作品产生了它应有的力量。因这两首诗而演绎的歌,在吉化被视为本土文化的经典之作。

  写《阿璞》的几首诗可视为典型的抒情诗,也称得上他的代表作之一。

  对中国诗歌传统精髓的承传是奇生诗歌的另一个特点,他对生活和现实投入了应有的凝神与关注。现在有一种说法:“写诗人就是读诗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窘况,这是因为许多诗远离了读者。一个写了几十年诗歌的人读不懂的诗,怎么让读者去读得懂。奇生的诗不晦涩,都是在诗的强烈冲动下写出来的。他与读者的心能产生一种零距离的效果,他诗中反映的生活可以说是大多数人所关怀的生活。尤其是喜欢朗诵诗的读者,更有理由喜欢奇生的诗。精明过人,吃苦精神过人,干什么都要干出样子的奇生,在他的诗歌中也能感受到求真务实的性格。从讲究的语境到诗的结构的建筑美,都能感受到这一点。

  阿璞

  李奇生

  天外飞来的一块石头

  连铺路都嫌硌脚

  上学了

  提一筐鸭蛋作为妈妈生日礼物

  有四年时间

  竟然认不出朝夕相伴的生身父母

  阿璞陶醉在音乐的天国

  从古典乐章的旋律中

  看到了鸟语花香的伊甸园

  听到了夜莺歌唱、泉水叮咚

  阿璞沉浸在斑斓的世界

  从田园风光的静谧

  欣赏牧童长笛的悠扬

  从耶稣受难的悲壮

  感受撞击心灵的交响

  阿璞用燃烧生命释放的热量

  把音乐和绘画熔于一炉

  让乐章中迭出纷繁的色彩

  让画面里流淌美妙的旋律

  阿璞

  是一块永不打磨的石头

  选自《倾诉》工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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