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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又一个满月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2月05日09:16 工人日报天讯在线

  这两天看天气预报,东北又大幅度地降温,大雪—场赶着—场。常言说,瑞雪兆丰年,但是我的心情却不安起来,因为常东祥兄弟的钻井队还在吉林省的乾安县打井。我是一个星期前刚从那儿回来,那时候的气温已经零下了15摄氏度,何况现在呢?

  2004年12月5日8点钟,我用手机打通了常东祥的手机,听到的回声就是“哥哥你好”!我问他:“你们那里下雪了吗?”“下了,少则也有10厘米厚,北风吹得很厉害,最低气温
零下18摄氏度。“我问他:“兄弟们能抗得住吗?”

  因为他们是第一次进入高寒地区经受这样的考验。他讲了这口油井目前的大概情况。今天夜里起下钻,可苦了在高空作业的井架工,坚持不到两个小时就要换人,每次起下一个立柱三五分钟的时间,吊卡就给冻死了,只有用喷灯加热才能解开吊卡。工人们戴的棉手套沾上了泥浆就冻成了模具。在作业中,他们的手不听使唤,就连兜揽钻杆的棕绳都冻成了弯棍棍儿。我能做到的只是叮咛:“保重!”他说:“哥哥放心,如果不出预料,这个月月圆的时候能回到中原!”

  我知道,那里只有他们孤零零的一个钻井队。

  前不久,我去北京办事,赶上的是个周末。我知道,常东祥他们正在吉林打井,想知道一些情况,于是就顺手打了个手机。他说钻井队明天下午开钻。这是他们进入东北打的第一口井,我想去为他们志喜,热闹一下,我和小吴决定从北京到长春夜航而去。到了长春已是冰天雪地。接我们的孙委老总说:“咱先吃点饭!”我问他:“这儿离队上还有多远?”“160多公里,还不知道路况如何!”我说别吃了,咱先赶路,到队上吃面条。我和孙委商量,即然是钻井队开钻,咱买几瓶香槟酒,扯一丈红绸,开钻的时候热闹一下。孙委很赞同,因为调遣这个队到东北来,他已经在这里奔波了一个月,热闹一下,释放一下心情。但这个季节东北买不到香槟酒,无奈就买了几瓶东北烧子之类的酒。

  路上有许多积雪,我们的越野吉普车也要慢点跑,孙委告诉我们,东北这儿,冬天打井,因为地冻不厚实,钻井的设备就进不去。一个月前设备发到了东北,已经初冻,想着不几天,气温降下来,把设备运进井场,两三天安装完就能开钻,半月打完就班师中原了!谁知道,天公不作美,他们到后,东北的气温又来了一次大幅度的回升,并且又一连几天下大雨,那时候他们的心情糟透了,在那儿呆了20天,天天看天气预报,盼望着降温,盼望着挨冻,盼望着地上冰冻三尺。

  20天后,一场寒流终于给盼来了。草甸子开始结冻了,吉普车试着能通过,重车通过的把握就不大了。而他们决定抢着进这草甸子。三天,他们把钻井队设备运到井场,草甸子的路给轧泛了浆,为了拖车带把劲,雇用当地的拖拉机给“累死”几台。设备到了井场,常东祥对孙委说:“老总,我想哭!”“我也想哭!”可见当时他们为难到了啥份儿上。

  我是第一次来东北,听说乾安县是蒙古族自治县,但是很少能见到蒙古族人,想起蒙古族人,自然会让我想起丰美的草原,耳边也能响起德德玛“美丽的草原我的家”的歌声,但是展现在我眼前的草原不是那么丰美,羊群的繁密也不同云朵;而草原是斑驳的,羊群是稀疏的,我只能认为我还没有到达最美丽的草原。

  我们到了钻井队,也就到家了,问候多日不见的常东祥兄弟。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时间才是下午4点钟。开钻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可是摄像师小吴为难了,天冷得手抓不住摄像机,戴上棉手套,没法操作,我给他想了个办法,从学华的车里找到一双新袜子当“手套”,勉强能满足他摄像的需要,我想全世界的摄像师不曾这样做过。天气真冷,我让打开酒瓶的5个兄弟,都喝一口那57度的酒,暖暖身子,也是同那高耸的井架干杯。于是钻机启动了,方钻杆上的红绸子跟着转盘的旋转飘扬起来,兄弟们跟着转盘的旋转转了几周,把那烧子酒洒向红绸子,洒向他们东北之旅的行程。这是整整一个月来,他们最愉快的时刻。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我选择好了位置,把夕阳下的草原和钻井队定格在了一起。这个时刻天空很透,我拍得也心满意足,回头向东—望,圆圆的皓月升起。西边一个太阳,东边—个月亮,此时这个天地间的惬意尽归于我和我的石油兄弟。

  尽情尽意了,这时才感到饥肠辘辘,一天没有吃饭了。学华说,这一个月,他们每天的早饭11点吃,午饭是下午4点钟,晚饭是夜里吃。他问我吃啥?“面条!”眼下这里一天只能见到8个小时的太阳。不用说工人们要经受的寒冷时间最长。哎,我亲爱的石油工人兄弟!待我悻悻地回到营地。我一边吃着面条,一边问常东祥兄弟:“就这样突然把你从中原调到了东北,心里没有埋怨吗?”“有,但是你知道咱们的队伍说到哪里去不都是一个命令就出发了吗!”就这样平静的—句话,让我眼湿了。

  我期待着这个月满月的时候,在中原我能见到常东祥兄弟,为他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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