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哲人的说法,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为了一炮打响,我决定把“初氓”交给教写作的女老师,并在一篇文章的开头写下:“穿梭的风像擦来擦去的纸,这让你觉得自己是上帝的屁眼。”几天后,作业本发回,那段文字下面果然写着批语———“比喻很新鲜,请再接再厉。但有一点,这么夸奖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有爱心的上帝,嘿嘿!”被反调戏了,初氓就此失败。
现在回想起来,今天我被人视为正人君子,和当年没有坚持“比喻”路线有关,那时的我只想到此处不骂我,自有骂我处,马上开辟新战场。从军事的角度看,这犯了动摇大忌;从可能的爱情和历史角度看,也让人世间少了一个师生恋样本;从个人的成长看,就像加缪说的一样:“我的青春离我而去,这就是患病。”经历了几次挫折后,我迅速进入了颓废期,留起乱草发达的长发,当起了课堂快闪党———只要老师一点完名,我立刻飘出丈许,即从教室穿暗室,便下球场向酒场,动作快得犹如《功夫》里的包租婆。
俗话说,有意栽花花不发,接下来的半句你也知道———无心插柳柳成荫。对了,就是在那柳荫下,大三下学期的某个夜晚,喝多了啤酒的我急急如律令般窜来,正欲对大地施洗时,突然发现地上躺着一对狗男女,其中一个竟然是我的“上帝”:教写作的女老师。与此同时,那声我期待已久的“流氓”,终于在我耳边响起,响亮得像个耳光———话音落下的时候,我确认了,它就是扇向我的耳光!因为,那声“流氓”,不是出自她受惊(由于使用智能双拼,这两个字我差点打错)的嘴巴,而是来源于我失控的喉咙。流氓性瞬间崩溃,一个刚发育的小男生原形毕露,为了掩饰,我扔下一句:“姿势很新鲜,请再接再厉。”落荒而逃。
当天晚上,我梦见自己在上写作课,被女老师点名站起来背诵庄子的《齐物论》,其中有段名句,竟然给倒念成了:汝闻天籁而未闻地籁乎,汝闻地籁而未闻人籁乎!尴尬之时,只见女老师颇有深意地一笑,窗外飘来桃花片片,她嘴里吐出:轻轻地,春天的脚步近了,近了,更近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身下传来湿意阵阵,我幸福地闭上眼睛,以为自己已经完成了成人仪式。栩栩然不知自己是蝴蝶还是庄周。半分钟后,我勇敢地掀开被子,准备直面美妙的人生痕迹。定睛一看,才发现事情不对劲———根据舍友的描述,和生日时丢蛋糕不同,成人仪式吃的是稠状面糊,怎么我的是喝汽水呢?难道,我在梦中被女老师吓傻了?与此同时,又一记耳光在宿舍里响起:“有人尿床了,大家快来看啊!”(二)
(紫/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