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著名诗人、散文家余光中先生专门从高雄打电话给四川本土著名诗人流沙河,称自己将到成都参加武侯祠“千秋蜀汉风·武侯海峡诗歌楹联会”和本报主办的“华西诗会”等活动,希望与老友一晤。接到电话的流沙河非常高兴,这对神交20多年的老朋友,终于有了再次见面的机会。昨天,流沙河接受本报记者采访,对自己与余光中的交往娓娓道来。
内地介绍余诗第一人
流沙河回忆,自己1981年秋在出差的火车上品读到余光中的诗,深受震动,“读他的《当我死时》、《飞将军》、《海祭》诸诗,想起孔子见老聃时所说:‘吾始见真龙!’”就这样,流沙河为《星星》写了12期有关台湾诗人的介绍文字,附上诗,后来还出成了书,1986年又选了余光中诗100首,成为内地第一个把余光中的诗介绍给读者的人。
乐讲余诗被误作其弟
因为太喜欢余光中的诗,当时的诗歌朗诵会如要讲余光中,流沙河每邀必去,每次一讲就两小时,还将余诗打印出来,人手一册,逐字逐句细讲。一次课后,一位先生上前低声问道:“余光远是你大哥?”流沙河(原名余勋坦)点头称是。这位先生又接着问:“余光中该是你二哥吧?”流沙河赶快声明不是,“猜想他是见我如此卖力宣讲其诗,故有此疑”。事实上,两人只是书信往来多年,直到1997年才得以见面。
《一只蟋蟀》应和“乡愁”
10岁入川,21岁离川的余光中有浓烈的四川情结,1982年夏,他在信中说:“在海外,夜间听到蟋蟀叫,就会以为那是四川乡下听到的那只。”这样的思乡之情,让流沙河深深感动,并触动他的灵感,写下《就是那一只蟋蟀》来应和,“在海峡那边唱歌/在海峡这边唱歌/在台北的一条巷子里唱歌/在四川的一个乡村里唱歌”。这首诗被发表在香港文汇报的副刊上,1989年又被选进高中语文课本。
赠扇题字传佳话
流沙河曾辗转托海外友人代赠余光中一把18根竹骨的素折扇,上录《临江仙》,问他是否乐不思蜀,余光中挥毫题字:“思蜀而不乐”,并写下《蜀人赠扇记》:“四声沉稳的川话/四十年后仍流在我齿唇/四十年后每一次听雨,滂沱落在屋后的寿山,那一片声浪仍像在巴山……挥着你手题的细竹素扇……问今日的蜀道啊行路有多难?”
今天,蜀道终于不难,余光中将重回儿时乡土,并与老友欣慰相见于成都。 记者何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