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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开屏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2月25日09:06 解放日报

  获柏林电影节银熊奖的影片《孔雀》具有某种暗示:片名《孔雀》象征年轻的心灵对青春的憧憬。孔雀开屏时美丽,平时的常态却是羽毛收起,朴素简单,甚至会比较难看。沉寂冷清、平淡无奇永远是生命的基调,突然的惊艳只发生于瞬间,而且必须经过不懈的努力和追求———但凡人、包括本文的主人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孔雀寂寞

  顾长卫木讷。顾长卫低调。顾长卫喜欢站边儿。

  一次,妻子蒋雯丽在闲聊时问他:“你为何老是很不情愿接受媒体采访?”顾长卫仰望天花板愣了半晌说:“我要控制自己的知名度。”

  《孔雀》表现的是上个世纪70年代,一座小城市中的几个怀揣梦想的年轻人的生活片段。顾长卫说很多细节都是自己的童年记忆。“那时的人流行一句话,啥是美好生活?美好生活就是‘左手一个白糖罐,右手一个红糖罐,想吃白糖吃白糖,想吃红糖吃红糖’。普通家庭的孩子,大都有过偷吃家里食糖的经历。我们家糖罐锁在父母的房间里,他们下班回来那房间门才会开,我偶然太想吃糖的时候,就会趁他们不注意时,掀开那糖罐,舀上一勺,‘哗’地放在嘴里,然后闷嘴出门细细品尝。我妹妹也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孔雀》会有一段发糖的戏。”

  顾长卫的母亲是他的中学老师,父亲则是他的小学老师。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样的环境会造成很大压力。比如,在学校里有点表现不好,当晚消息就会反馈到父母那儿。从这个角度考虑,他就不能不让自己在表面变得比较平和,做得让老师、家长、周围的人都觉得是一个规矩的孩子。慢慢,人就有点蔫了。

  顾长卫如果在外边惹了什么事,回到家里,不分青红皂白,先得挨顿揍。有一回爸爸揍他,像踢足球一样,“咣”一脚,把他贴墙上了,然后才落下来,像动画片似的。再有,从小学到初中好长一段时间,他说话老是打磕巴。严重时,每一句话之前他都得把它想好了再说,有点像现在每拍一个镜头之前,都要先走好了位置,否则张开嘴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少年顾长卫,生活相当辛苦。父母早出晚归。他有两个妹妹,放学回家得先做饭,然后再骑自行车到托儿所接妹妹,前后各驮一个,那时,他的高度还不够坐车座上,只能把腿从车横梁中间伸进去蹬,可蹬着蹬着,“咣当”坐在前边的妹妹就掉下去了。有一段时间城里没有煤烧,他还得到郊外去打柴。他还曾经跟同学们一块儿捡破烂。

  1976年,高中毕业,因父母双职工,家里又有两个妹妹,所以留在城里没下乡。在家里晃了两年,顾长卫觉得不带劲,开始到外边干临时工,老是三班倒,常常累得脸都青了。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很侥幸了,虽然一个月只有二三十块钱的收入,可干了半年临时工就给自己买了一块手表,上海出的“钻石”牌。毕业不久就能有手表戴,顾长卫觉得在同龄人里自己算是混得很不错了。

  初中到高中,有五六年时间,他和一些同学去离家不远的工人文化宫义务帮忙。那里有电影院、图书馆、游泳池。如果晚上放电影,他们就站在门口帮着收票。结束后,再打扫卫生。在文化宫帮忙那几年,顾长卫现在回想非常开心:“第一,我会画画,而他们也老在办各种展览,或者有各种演出,所以老有让我做的事情,生活非常充实;另外,一周至少三到四个晚上有电影。那时候人们太爱看电影了,很多电影看过好多遍,连台词都能背下来,可再演还是愿意去看。站在电影院门口收票,觉得非常享受,虽然权力有限,可要是有同学或朋友来,就我一挥手全呼啦啦进去了。正因为不是有意识去学习的前提下,自然而然地熟悉了电影,才跟电影结了不解之缘。”

  命运抓阄

  顾长卫曾想考美术学院,后来听别人说北京有个电影学院,心想倒可以试试。可自己没有专门学习过电影知识,堂兄顾长宁是录音师,替他找了两个摄影师,见了面恶补一下,然后去北京考试,居然考上了。

  1998年,顾长卫曾经和李嘉诚合作,导演拍了40集由真实人物故事组成的系列纪录片《知识改变命运》,每集时长仅一分钟,每一分钟都有一个微型故事。片子里最让顾长卫震慑的是《一根稻草,两种命运》。故事的主人公姐姐肖琴五年级,妹妹燕云二年级,都喜欢读书,当盼到开学的9月时,却在妈妈手里攥着的两根稻草前呆住了———“家里只供得起你们中一个去上学,这两根草一长一短,抽到长的去上学,抽到短的就留在家里做事……”妹妹抽走了长的稻草,一脸灿烂的笑。妈妈对肖琴说:“你就认命吧!”成绩一向优异的姐姐只能辍学干农活。

  顾长卫对这个故事一直记忆犹新,不敢忘怀。如果当年去考美术学院而没考上,后来的他不知其命运会如何?顾长卫一直记得1978年收到北京电影学院录取通知书的一刻:那年夏末的一天,他跟朋友去西安工艺美术厂看看招不招工。回来的路上赶上大暴雨,快到家时已雨过天晴,院子里的两棵大桃树被暴雨折断了,地上都是桃子。迈进家门,感觉全家人眼神有点不一样,显得异常平静。最后终于有人沉不住气,说电影学院给你来信了,自己拿去看看吧。打开信封一看是录取通知书。吃晚饭时,他怎么吃也吃不完半个馒头。

  “在这之前的20多年我都没有经历过像这样的高兴。感谢命运,我抽到了长稻草。”顾长卫说起往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羽毛丰满

  顾长卫是有幸的,上电影学院正好碰上开始改革开放,学习气氛特别好。有机会看电影,有机会大家一起讨论,可以海阔天空地去想未来。那时老师讲的还都是老教材,但是能看很多新片子,有时候一个星期两三天都在看片子,一天能看两三部。

  同学至今记得顾长卫一段往事:当时78级学生联合拍摄了他们的第一部电影《我们的田野》。那是一部并不成功的习作。期间发生了一小段插曲—————

  有一天顾长卫站在架着摄影机的升降车上,正拍的故事是一个兵团的知青牺牲了,顾长卫的情绪一下很受触动,他一边说话一边抽烟,谁知被一位指导老师呵斥,要他马上把手里的烟掐掉。顾长卫感到扫兴,跟老师解释为什么要抽这口烟。可老师板起脸对他说:“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抽烟却不是一种最好的选择。一个优秀摄影师应该养成的好习惯,就是要把心里的兴奋劲用在最需要用的点上。光知道激动,而不想着如何去表现,那只能算是个很一般的摄影师。”

  打那以后,顾长卫就把这句话永远记在了心里:越是兴奋,越要保持冷静。

  1982年,顾长卫毕业被分到西影厂。

  1983年,顾长卫当上二助,拍了一个《再塑一个我》。接着是一个戏曲片《三官点帅》,做了半部片的大助。

  1984年底,顾长卫做摄影,拍了滕文骥的《海滩》。

  顾长卫跟张艺谋是同班同学。老谋子的成名作《红高粱》的摄影是顾长卫。两人的交情可谓不浅。不过,在拍摄《菊豆》时,差点跟张艺谋翻脸。

  那天是拍巩俐和李保田的激情戏。中午开拍,可顾长卫老不想拍。他觉得要等到天色再晚一些,等它产生光的那种冷暖关系,然后那角度会照得人物更加柔和。但是,张艺谋非拍不可。而顾长卫又非得坚持。顾长卫被张艺谋提前支回了驻地。顾长卫觉得张艺谋违反原则,他要是做摄影师也肯定不愿意这么做的,便想跟他杠一回。于是,联络了几个摄制组的成员酝酿在饭桌上拍桌子。“不过,最终那只是一次闹事的构想,”顾长卫说。那天张艺谋应该看出了端倪,他和巩俐特别在吃饭的时候过来找顾长卫,两个人谈了一会,冰释前嫌。

  “谢谢雯丽”

  很多人揣测,顾长卫娶到蒋雯丽肯定没少下功夫。但顾长卫非常肯定地说:“我还真没什么绝招。我就是木讷,就是反正我做这个事了,就一天一天认真做下去,这可能会让人觉得踏实一点吧。然后我也没感觉有什么竞争者。可有时,对于特美的大美女,人们反而就望而却步了。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刚上电影学院,蒋雯丽偶然在电视里看到一部介绍《红高粱》拍摄情况的纪录片,顾长卫在镜头前做着各种鬼脸,手中还挥舞着根高粱秆。蒋雯丽觉得顾长卫很生动,留下了印象。

  二年级时,朋友邀她去参加顾长卫的生日晚会。蒋雯丽想看看顾长卫是不是她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样子,就去了。两人第一次见面就说了很多话。蒋雯丽还告诉顾长卫她想留级,顾长卫便很认真地替她出主意。蒋雯丽觉得顾长卫是个很热心的人。

  顾长卫去日本为《菊豆》做后期,回来便打电话给蒋雯丽,说有个小礼物要送她,并说想和她一起吃饭。蒋雯丽觉得不好意思,就婉言谢绝了,吓得顾长卫再也不敢找她。

  几年后,蒋雯丽主演电影《神秘夫妻》,住在北影仿清楼。刚好顾长卫在北影筹备《霸王别姬》,也住在那里。两人虽常碰面,但彼此都笑得很腼腆,并不多说话,相互的关注却在一天天加深。到拍摄《霸王别姬》时,成了恋人。

  蒋雯丽坦言:“他特别可爱。相处越久,蜕去外壳,越觉如此。我感到十分的幸福。”

  顾长卫则认为:“对于我来说,她永远是个意外和惊喜。她的变化是那样的丰富多彩。”

  电影《孔雀》的最后特别注上“谢谢雯丽”的字样。拍摄中,正赶上“非典”,人根本无法预知会是什么结果。而蒋雯丽,还有儿子铁头,都赶来和他在一起。“就像战争了,你跟你家人在一起,感觉特别好。”顾长卫动情地说。

  生子如父

  顾长卫老琢磨三岁的儿子铁头。他说:“如果没他的话,很难知道自己两三岁以前到底是什么样儿。人要在上小学之前才开始记事儿,再往前的事情,是没法儿回忆的。别的不说,儿子看别人聊天的时候,就像我。还有他挺稳重,喜欢观察,也爱发愣,模样都像。从他身上,我感觉有些东西,可能真是与生俱来的。再比如,有一天他看电视上的《动物世界》,只要一看见动物之间互相争食撕咬,他就惊讶还又爱着急,脸上都能带出来。还有一个细节,比如他哭厉害了,本来怎么哄怎么劝都不行,可只要一看见他妈妈哭了,可能比他还难受,儿子眼泪虽然还在脸上挂着,但先就自己不出声了,接着马上就会走过去劝他妈不哭,劝着劝着就把自己哭的事儿给忘了。这件事还真是屡试不爽。从这里也能看出些他的心性来。”

  开屏以后

  《孔雀》得奖。顾长卫抱回了“银熊”。寂寞的“孔雀”不再控制自己,频频向媒体“开屏”,甚至还显出几分少见的猴急。因为尽管他再耐得住寂寞,可还是希望能有更多的观众走进电影院去看《孔雀》。如果不是因为《孔雀》,顾长卫不会如此高调出现在各个媒体面前的。

  孔雀普通,平时貌不惊人,可它冷不丁会轰然展示一下自己的翎翅,让人瞠目结舌,这像顾长卫。

  《孔雀》占上了高枝,有人问顾长卫以后目标,他说:“《孔雀》能开个好头,接下来两件事我都能做:有好剧本就做导演;没的话就给人做摄影。一定是特别有意思的事我才会去做!在《孔雀》的结尾里,弟弟说,‘我仿佛记得爸爸走的时候,已经离立春不远了’———这就是我下部电影《立春》的预告。”(左图为电影《孔雀》中的一组镜头)

  区为之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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