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MORS
蓝梦碎蝶
1
在有着灼热阳光的午后，我走进了一家音像店。
王菲又出新专辑了，《只爱陌生人》。
付过钱，把这张CD小心地捧在怀里，看到一些让我心动的歌名，《蝴蝶》、《过眼云烟》、《偿还》、《似水流年》。
回到家，一整天，一整夜播放着那首《蝴蝶》，音响里一如既往地传出我熟悉而又深爱着的歌声，慵懒散漫，却又让我情有独钟。
奇怪着世上竟有王菲如此动人的歌喉，还有林夕这样一个把歌词写得完美无缺的人。
2
听着歌，躺倒在沙发上，想起了与苏格的初次相遇，正是王菲《暗涌》专辑大卖的高锋。
音像店里，苏格浅浅地笑，露出一排干净的牙齿。
我看着这个与我同一时间触碰着同一张名为《暗涌》的CD的男孩子，他有着很温暖的笑容。
我冷冷地点了点头，他放开手，“喜欢王菲的女孩子都是冷淡的，果真如此。”他说，依然笑。
“我只不过想不到理由对一个陌生人热情而已。”我说着拿着CD走过去付钱。
他抢先一步，把钱递给收银员，“麻烦再找一张同样的。”
我没有拒绝，我喜欢笑容温暖，牙齿干净的男孩。
3
走出音像店，他追了上来，一起走在暮色迷离的大街上。
然后，他告诉我，他叫苏格，暂时失业。
我直视着他，问，“我是不是很美？还是看起来像有钱人？”
他愣了几秒后，很认真地对我说，“不美也不像。”
其实，我知道，我头发凌乱，狼狈得一塌糊涂，所以，我不失望。只是迷糊，我若不美，又不像有钱人，那他为何跟着我？
“不过我喜欢不施脂粉的女孩子。”苏格补充道。
莫名的，有一股暖流在心底暖暖地流动。
走到十字路口，他说了声再见之后消失在人潮拥挤的马路上。
慌乱中找寻他离去的身影，却来不及，只剩满眼的空洞。
苏格，一个陌生的人而已，总会告别，虽然曾给了我一刹那的感动。
4
那天深夜，我打开装着CD的袋子，想起了苏格，随之一张字条轻飘飘地落向地面。
我蹲下身去捡起，映入眼中的是苏格的名字和他的手机号码。
于是，一夜无眠，天刚刚变白，我盯着那写在字条上的手机号码。还是拨通了，苏格说，“我真害怕你不会打。”
我轻声地说，“我很累了，我要去睡了。”
我望着窗外发白的天空，飘浮的白云，又想起了苏格温暖的笑容。
只是，不相信爱情的人，只因为曾经真的伤过痛过。
5
卡拉是我的初恋情人，有着一双很暧昧的眼睛。
那时候，我们年轻，所以可以无所顾忌地挥霍属于我们的青春。
我曾经取笑，卡拉，这是一条狗的名字。
卡拉把我拥入怀中，轻吻我的额头，柔声说，“只愿做你一辈子的狗。”
我以为，这就是一辈子，我以为，这就是永远。
后来，卡拉牵着另一个女孩子的手，女孩笑靥如花，有一个很有钱的爸爸。
而我，除了自尊，一无所有。
于是，我目无表情地离开，结束了维持四年的爱情，终止了我以为的一辈子，永远。
走在街上，不知何时，空中飘起了雨点，我已满脸潮湿。
6
莫言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已经睡了五个小时，屋子依然播放着《蝴蝶》。
关掉音乐，打开门，看到莫言满脸的委屈，她手里提着的一大袋东西，有酸牛奶，有水果，有饼干，还我最喜欢吃的康师傅面。
她已经站在门外一个小时，按了无数次门铃，打了N个电话，才把我吵醒。
在这一个喧哗的城市生活了这么久，最幸运的莫过于认识了莫言，这样一个纯真善良的女孩子。
记得与卡拉分手的那天夜晚，我跑到了酒吧。
第一次如此放纵自己，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醉生梦死。
醒来的那天早上，莫言束着一条马尾，站在床边，眯着细细的眼睛，温暖地对着我笑。
莫言说，“你应该学会爱自己。”
于是我又想到了苏格，和莫言有着同样温暖的笑容的男孩。
7
站在影像店门口，远远地就看到苏格，怀里抱着一团东西，向我的方向跑来。
跑到我身边停下，他不停地喘着气，我看清了他怀里抱着的是一只狗，灰白色的毛，弱小得让人看到就忍不住想要好好地去疼它。
“送给你。”他说，把小狗递到我怀里。
没有犹豫地接过苏格手里的小狗，把它紧紧地抱在怀中，我对苏格说，“谢谢你，它叫什么？”
“送给你了，就由你做主吧。”苏格憨憨地搔了搔头发，额头上冒着细微的汗珠。
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踮起脚尖，我把手伸到苏格的额头，细心地擦拭着。
苏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傻傻地看着我。任周围行人匆匆。
8
莫言爱上了苏格。
在苏格再次来到我的住处，我看到莫言，兴奋的脸，化了很浓的妆。莫言不再束着马尾，而是把头发安静地披散在肩膀的周围。
莫言穿上了那条舍不得穿的黑色长裙，迷人的身体轮廓一眼望穿。莫言对我说，“小索，我爱上了苏格。小索，你也喜欢他吗？”
我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捏了捏莫言的洁白柔软的小脸，笑，“我不喜欢苏格。”
我看到，莫言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不过，莫言，苏格好像喜欢不施脂粉的女孩子。”我认真地告诉莫言。
9
跑到音像店门前，隔着玻璃，我看了看里面的CD，想到了王菲冷淡懒散的声音，仿佛又看到那天站在身边，有着温暖笑容的男孩。
裹紧外套，我听到了自己的心，在零星地破碎着，一场游戏，我告诉自己。
冬天的天空，是清澈透明的蓝，空气凉爽，渗入人心。真想知道，心碎，有没有尽头？
爱情，一只华丽脆弱的蝴蝶。突然，我想离开。
（紫／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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