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当年网络文学侵袭文坛一样,迅速蹿红的网络歌曲也已成了流行乐坛上的一个焦点。网络歌曲不像其它的歌曲那样门槛高,它可以免费刊登、免费试听,来来回回,不费一分一厘,所以它很快就被喜爱新鲜事物的人群接纳了。但是作为新生事物,它也存在着许多令人担忧的问题。
网络音乐手工造
据记者了解,许多网络歌手的歌曲都是自己在家里手工制作的。《大学晚自习》的作者郝雨告诉记者,他写的第一首歌《我的大学》就是自己用刻录机制作完成后传到学校的BBS上的。而曾演唱过《老鼠爱大米》、《猪之歌》等歌曲的网络歌手香香也只是凭借一只简单的麦克风来录歌的。现在一些网站上还为此推出了教你录歌的栏目,另一种形式的“卡拉OK”正在悄悄地兴起……
对此,因为网络而出名的歌手雪村在接受采访时也表现出了他的隐忧:“我从多少年前就开始上网做音乐了,到现在依然非常关注一些网络原创音乐的论坛,对目前的现状非常了解。现在的年轻人,有时间,有热情,但没有足够的钱把自己的音乐作品制作成产品,就只能在网上把一些很粗糙的小样传上去,很多作品都达不到专业水准。”一家唱片公司的老总认为,网络最大的作用就是为大众提供了一个很公平的方式和平台来推荐自己的音乐,但同时也把做音乐的门槛降低了。也有人说,网络歌曲火爆的同时,也暴露出中国流行音乐体质薄弱的现状。在发达的欧美音乐界,网络歌曲没有形成潮流,就是因为音乐创作与生产都有着比较科学完善的规则体系,不成熟和稚气的音乐很难找到市场。
版权纠纷闹不完
虽然,网络可以让爱乐人免费发表歌曲,但是免费也带来了另一个后果,那就是网上的很多歌曲都闹不清究竟谁才是这首歌的版权拥有者。《别说你的眼泪我无所谓》让东来东往和张振宇对簿公堂,香香也因为翻唱林俊杰的歌惹出事端,而目前《老鼠爱大米》的版权拥有者竟多达五人。某些网站还是推出了名为“同一首歌”,张罗着大家一起去翻唱。
据黑龙江大学法学院的张文亮介绍,我国《著作权法》中第三十六条明确规定:使用他人作品演出,表演者(演员、演出单位)应当取得著作权人许可,并支付报酬。演出组织者组织演出,由该组织者取得的著作权人许可,并支付报酬。由此看来,翻唱已经构成了侵权行为。
哈尔滨理工大学学生韩继钊认为,为了兴趣翻唱几首歌曲无可厚非,但是出于功利目的地演唱,一味地学别人,完全没有自己的个性,就是无能的表现。利用几样简单的工具,和着伴奏光碟,翻唱者就可以成为大红大紫的明星,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这不仅助长了青少年投机取巧的风气,更严重影响了他们创造力的发展。
歪唱歌曲成“时尚”
在网上,很多经典歌曲的歌词都被随意篡改了,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也被填了新词:“你问我钞票有多少,我背景好不好!我的心不移,我的爱不变,存折代表我的心……”这种做法被网友称之为“歪唱”,据说,这种唱法已被广州的一些中学生们视为“新时尚”。还有一些古诗在网络歌曲中也被改得面目全非,什么“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现在网上还推出了歪唱爬行榜,为了增加搞笑成份,方言也被纳入了网络歌曲。单单是周杰伦的《双截棍》就有山东话版、武汉小民工版、武汉女生版、重庆农民版、大连版等五六个版本。
许多家长对于孩子热衷于歪唱忧虑不已,十分担心一些消极的、不健康的歌词会影响到孩子的人生观和价值取向。但是也有人对此持有不同的观点,广告歌曲《今年过节不收礼》的演唱者秋野认为,调侃一下古人也无妨,翻唱歪唱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拿来主义是可以不断变化和更新的。
粗话脏话满天飞
或许最令家长担忧的还仅仅是篡改歌词的问题,而是网络歌曲中经常出现的粗话和脏话。“‘春眠不觉晓,处处性骚扰……’好端端的唐诗就被改成了这个模样。”秦女士对于网络歌曲中粗话脏话泛滥的现象颇为不解,“以前说脏话一直被认为是不文明的行为,怎么现在脏话竟然写到了歌词里,被大伙儿在大街小巷唱来唱去的?”
在采访郝雨时,记者也与他探讨了这个话题。他很坦白地说,他的歌也曾经因为脏话遭过几次攻击。其实这是一个观念问题,欧美的许多歌曲中也有脏话。他不是为了标新立异才在歌中掺脏话的,他只是想以一种非传统的形式来表达自己。
或许有人认为网络歌曲作为大家宣泄的一种方式这样嬉笑怒骂也不妨,但是试想当你走在街上听到从几岁的孩子口中唱出这样带着脏话的歌曲时又会作何感想?不良读物应该查封,难道这样的不良歌曲就不该被查封吗? 赵宇清/文